「在哪?」俯下身,我冷酷的湊到他面前,嘴角諷刺的勾起。
「還真是健忘啊!需要我幫你想起來麼?天復四年的八月……、二十四日晚……、隰州長門街巷口……?想起什麼了麼?」眸中一身而過的冷酷和犀利,我睜著血紅的雙眼,重複著我大半年來一直不願去想的事實。每說出一個字,就像是在我自己的心口狠狠地剜上一刀一般。
「我——。」將身體微微後仰,避開我越來越近的逼視,蕭十一郎的臉上閃過一絲無措。
「怎麼?還沒有想起來麼?還是虧心事做的太多了,這點點小事對於你來說根本無足道也——?蕭十一郎——,我實在不敢相信竟然會是你!若不是今天在大街上撿到你,我是不是還像一個傻瓜一樣獨自面對著這一切?你——,既然有膽子做,為什麼不敢承認?說——!說啊!」我想是瘋了一般,狠狠的拽起他的領口,嘶聲詰問著。
夠了,已經夠了。
我低低地開口,聲音帶著哽咽。渾身想是被抽空一般,再也生不出一絲的力氣,痛苦的閉上眼睛,冷冷地勾起諷刺的嘴角,徒然間五臟六腑一陣抽搐,靜靜地閉上眼睛,將那些無奈、悲哀、心痛一點點壓下去。
「葚兒——,對不起。」肩上一重,蕭十一郎整個人從我背後俯身上來,將頭埋在我的頸窩,悶聲開口。
「你——,承認了?」不知道如何來形容我此時的心情,茫然的睜著雙眼,只是覺得有點悲哀。
「不知道說什麼——,我一直想要找你將事情說清楚,不管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我做的事情,我會負責到底!我想過要娶你……,向你道歉!我……,葚兒!我……,我沒有想到大哥也會喜歡上你!大哥是我從小最尊敬的人——,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他爭過什麼——,」萬蟻食心般的痛苦,蕭十一郎加重了手勁,渾身僵硬。
「啪——。」
「到現在你還不知道悔改?難道你就沒有一絲愧疚麼?你到底將我置於何地?」我狠狠的一揮手,蕭十一郎如玉的臉上頓時多出五個清晰的指印。
「你是我的女人。我會對你負責。」撫上自己的臉頰,蕭十一郎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的低垂下眼眸,望向自己的腳尖,喃喃道:「即使大哥怨我……,也沒有辦法了。」
沒有辦法?我不敢相信的轉過頭去,看著有些狼狽的蕭十一郎,聽著他清晰的心跳。我冷冷的轉身,劃出一道濃烈而陰冷的弧線。緊抿的唇角,諷刺的勾起。
「蕭十一郎。你給我仔細的聽好——,我不是什麼你的女人,只是一個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被你粗暴的奪取了*的受害者,我也不期望要你來負責什麼東西,我曾想過,若你能真心的悔改!我甚至可以將這件事情當作沒有發生過。可你呢?」一把反抓上他,我渾身顫抖。若兩個人無法交流,說再多也是惘然。
「葚兒?——」尚處於獨自傷神的蕭十一郎茫然的抬頭,微微皺起眉頭。
「你已是我的女人,難道你還有什麼選擇麼?你是不是在怨我那天的輕薄——?」單手支撐著身軀,領口敞露出一大片精壯的胸膛。是方纔我**過猛,緊抓著他的領口的痕跡。
「滾——。」
我竟然沒有想到,最後幾乎被逼瘋的人竟然會是我。
「見鬼你的女人——!我謝謝你母親的!」腳下一滑,我狼狽的坐起來,對上他堅定的目光,我感覺到我想是一個被戲弄的傻瓜。執拗的瞪了他一眼,我挫敗的轉身。
「不要走——。」
手被緊緊地抓住,將我困進一個堅硬的胸膛。
「放肆!!!」
一聲厲喝傳來,門口踏進一個昂然的身影。仰頭望去,卻見蕭白一臉鐵青的踏入門來。看著我倆跌成一團的身影,渾身陰鬱的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