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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五十五章 身份 文 / 雷影

    不是所有的愛情的都是想像中的甜美,當猜忌和妒忌佔據了內心之後,之前所有的美好都將會化為利刃,不斷的割剜著自己內心的最柔軟的地方。

    司天辰不是聖人,雖然內心明明知道梅葚的抉擇是為了他。可是,看著她在這麼多出色的男子中間糾纏著,這其中的滋味,又有哪一個男人可以忍受得了?

    「你配不上她——!」

    方慕謹的話不期然的在司天辰的腦中響起,讓奪路飛奔的他腳下一頓。配不上!司天辰狠狠的攥緊了雙拳,從出生之來,司天辰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無能。所有的驕傲、所有的自負,在剎那間,被人否定的一無是處。

    「啊——!!!」

    站在空無人煙的沙地上,司天辰仰天長嘯。抬頭仰望著天際,無力的癱倒下來。直挺挺地,在柔軟的沙地上留下一個清晰的人印。

    十天,整整十天。

    司天辰挪動著僵硬的雙腿,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了家裡。迎接上來的僕人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一愣,連忙急奔回去稟報。

    「滾——」

    不知道怎麼來渲洩心中那股怨氣,好脾氣的司天辰第一次無理由的罵人。無視僕人們驚恐的眼神,此時的他,只想找個地方將自己埋起來,不想和任何人聊天。

    緊接到僕人來報,司琮便是心下一沉,隨之而來的,只能是無奈的一歎。看供桌上一卷明黃色的帛書,連他這自認為見多識廣的老江湖都有點束手無策。

    「奉天乘輿、皇帝詔曰:

    今我天朝諸多將領忠肝義膽,正在馳騁沙場,為國效力,其勢所向披靡,令外寇聞風喪膽,我軍節節大勝,朕心甚慰。素聞山西召南使之司家在這次大戰之中貢獻甚大,朕在感慰國有棟樑之時,也不免感歎司家人丁單薄。為此,朕深恤愛卿之後人,特賜司愛卿之孫司敏通為舉人出身,加封洛陽吏部侍郎,從即日起赴任。

    另,朕意將前宰相杜讓能之孫女紫嫣許配與司家,杜家小女賢良淑德、品貌才情皆為上上之選,司愛卿賢才,實乃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年關將近,司愛卿宜速擇吉日,也好完成一樁天大的美事。

    欽賜」

    看著供桌上燙手的「山芋」,司琮都不知道如何跟司天辰說。聽著僕人的報道,司琮又是深深一歎,原本著,這倔強孫兒和梅葚的婚事就不被他看好,兩人的個性都是那般要強,在一起的話,將來的日子必是會有磨痕,奈何,這司天辰卻偏偏是像他父親一般的情種,一旦認定了的事,便不宜做更改。

    這可如何是好?

    眼看著司家自好幾代之前便開始沒落,傍上了梅葚,便是司家崛起之時。這男人,三妻四妾的也算是個正常的事情。聖旨已下,便做不得更改。

    終究,梅葚與天辰之間,也只是有緣無份,時間一久,便什麼都將看淡下來。人,不都是這麼過來的麼?

    「來人——!」下定決心,司琮大手一揮。

    「在。」

    「將少爺的大門給我鎖起來!誰都不許去探望!」

    梅葚!怪不得老夫強拆你們的姻緣,實在是聖命難為,老夫也做不得住啊!

    橫躺在床上,司天辰清晰的聽到了門框之上發出「兮兮索索」的聲音。翻轉過身,只道是家中那幾位擔心著他的情況,又不敢進來詢問。狠狠地,什麼都不想再管!任由他們作弄去!

    狂風呼嘯,吹得臨書桌一邊的窗戶紙烈烈作響,不是因為墨家摳門,不給我糊窗戶紙,只是每一次補糊上之後,要不了幾個時辰,便又會出現幾個大小不一的指洞,指洞的周圍,尚存留著一圈均勻的口水圈。

    我面黑。便從此不再去管它!想看便看!方便他們下一次偷窺的時候再來一次。

    雖然外面寒風料峭,可月色卻十分喜人。實在很難想像,在二十一世紀的上海,能夠見到這樣璀璨的星空。

    透過那一個個指洞,我貪戀著那清朗的月色,鬱結的心情也仿似稍稍好轉。

    幾天了?我沉思。

    自那日燈會被擒回來之後,我便再沒有出過這落華院。

    除了往來送信的幾位墨者,我也再沒有允許人進入到這裡。想起那日的路梏,說是心中不鬱結的話,那絕對是騙人的!不管他是有什麼理由,總之,他出賣了我!

    這樣一個做了人家半輩子影子的男子,真的就那麼純潔麼?我疑惑了。

    有點冰冷的指腹摩梭上自己的唇角,想起那日的擁吻,心中仍止不住的振顫。是和他的愛戀太深,還是我實在太眷戀我那純潔的過去,事到如今,竟已經再也分不清。

    和朱溫的戰事已經大局已定,接下來的,便是最後的收尾。那被蒙在鼓子裡的亂世梟雄,至今尚不知道,他的幾乎所有的同盟,在我軍攻進去的第二天,便接連著投降於我。

    期間,我不斷的做著壞人。離間將軍和下屬、離間王爺和將軍、離間將軍和將軍。好好的一個龐大軍事聯盟,被我離間的支離破碎。

    不得不說,李存勖的軍事才能實在是令我吃驚,他總是能在第一時間明白我的指示,作出最精準的攻擊,我想,若不是我和她之間原先那曖昧不明的感情,我們會是最完美的拍檔。

    李廷鸞和朱友硅都給我寫過不少的信,可是每當信封傳到我的手上的時候,信封的口總是開著的!雖然對於這種偷窺人家**的事情很不滿意,可是被囚禁在這裡,我也無可奈何。幸運的,裡面所講的一些話,無非就是想我、思念我之類的話。

    他們真的是白費了那番心機了,其實,在我心中除了那死去的安巴魯,唯一能讓我心動的兩個男子,也僅僅是路梏和司天辰而已。

    路梏變得越來越難懂,我想膽怯如我,已經有了放棄的想法,唯一剩下的司天辰,留下的,是那淡淡的遺憾!倘若,他會等我。等我到我自由的那一天,我說不定真的會靜下心來,安安分分的在他身邊做一個什麼都不懂、只會裝傻充天真的小女人。

    摸上脖間的玉鎖,一抹紅潮襲上我的面頰。

    如果是他,定會懂我吧?

    清冽的月光是最公平的,它無私的將那朦朧而迷幻的月色均勻的撒向了所有的角落,伴隨著那冰冷的寒風,勾起的,並不是我一個人的遐想。

    在我不知道的百里之外,同樣有一個人也正在對著這月色沉思。

    簡潔樸素的帆布包裹著的,是一具健碩的身體。橫躺在一棵高聳入雲的禿樹枝上,那人卻彷彿是粘在了上面,紋絲不動。

    柔和的月色撒下,照耀出來人絕美的五官,幽暗如星辰的眸光之下,隱藏著讓人看不清的情緒,瀑布般的長髮在寒風中飄散開來,迷濛了他的雙眼。

    「一個末路的梟雄,居然也會靠著別人的身份活下去!該是讚美你能屈能伸呢?還是要趁機好好的取笑你一番!堂堂夜帝鳳仙、契丹國權利最大的男人,也會對著月色感歎萬千!」禿樹的樹幹下,逐漸轉出一個欣長的身影,同樣的絕美無鑿、同樣的不可一世。

    「你就取笑吧!這也沒什麼!這天要換了,神仙也擋不住!到時你,我實在好奇你的身份!聽梅葚的話說!路梏現在是和你在一起?」樹上的人兒頭也不回,平淡的彷彿是在自言自語。

    「你自己的弟弟,問我做什麼!?他已死!與你再無瓜葛!」樹下的人泯嘴一笑,甚為諷刺。

    「是啊!他死了!幫我轉告他!如果他不再出現的話,或許,我再不想見到他!至於梅葚——我幫他接受了!天煞孤星、轉世鳳凰!即使不為她這要命的八字,我也要她好好的留在我身邊,償還她給我留下的恥辱。」樹上的人兒仰頭看著明朗的月色,勾起嗜血的嘴角。

    「所有人都希望得到她!這樣的女人,注定不可能是你或者他一個人所有,你又何必執著與此呢?她屠了你所有的族人,你僅僅是這樣隨在她身邊,倒底是想做何打算?」

    「你猜?呵呵——,老實說!我一點都不生氣!甚至有了一點解脫的感覺。你能相信麼?我回去過!我刨出了我族人的骨灰,將之都拋進了大河!」樹上的人勾嘴一笑,眼神興奮的像是一個惡作劇成功的小孩。

    「你果然是瘋子!!!」輕輕一歎,樹下的人擺擺手。

    「你呢?我該叫你什麼?房莫?還是佟羽?還是房颯?契——,居然還有比我還喜怒無常的人!有這麼多身份很有意思麼?」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是恨而已!我和你不一樣,你頂多失了個家族、丟了個國家——,而我!卻連我自己都丟了!二十五年!這二十五年間,我死過了多少次?連我自己都不記得了!每到這蠱毒發作的時候,我便會變得連我自己都不認識自己!阿保機——景健——他好麼?」抬起頭,樹下的人的眼中儘是迷惘。

    「大概還可以吧?我上次去的時候,他好像被你嚇的不清!你也別再嚇他了!忽男忽女的!太折騰人了!」耶律阿保機自樹上一躍而下,寒風吹起他單薄的衣袍,俊美的仿似仙人。

    樹下的人兒一抬頭,看見從天而降的阿保機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嚇的後退了一大步,睜著雙眼,好似驚魂未定。撇過臉,竟帶有一絲少女的嬌羞。

    「都怪你!長什麼樣不好!偏長的和他一個模樣!」

    「切——,你以為我願意?若不是從他嘴裡知道你的事情,我才不想認識你這樣的怪物!你該不會對我也有意思了吧?」邪笑著,阿保機撐在樹幹上,對上佟羽(房莫)的那張臉,薄薄地撕下一張人皮面具。

    「扮女人的時候的那張面具呢?也是那個叫文頌嫻的小子幫你做的?手藝還不錯!」放在手中捏了捏,滑的像是真的人皮一樣。

    「還給我!你在氣他瞞了你身份麼?這也是沒有辦法!上面的命令罷了,監視你是他的責任!」佟羽從阿保機的手中接過面具,重新貼上。

    看著又恢復到冷漠的那張臉,阿保機轉身一笑。

    「隨便啦!後來你不是幫我將他趕跑了麼?」輕輕甩袖,阿保機高大的背影在月光下顯得有點蕭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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