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腦中一片空白。
老情人!
曉是我的臉皮厚的跟城牆一樣,也不由面紅,上次我不聲不響的一走了之,最後也沒有看他後來的身體恢復的到底怎麼樣?此刻他來找我,最好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你——,你怎麼在這裡?」一句話說出,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想你了!來看看你啊!小親親好想並不是很想見到我麼?變心了?」絕色媚顏,浮動著幾許不渝,看著我,好像我真的是個十惡不赦的**女!
「那——哪有!我——不是還是單身一個麼?你想到哪裡去了!我當然最喜歡的還是你啦!」本能的,腦中幾乎連想都沒有想便脫口而出。
看著他愉悅的神情,我內心汗如雨下!心虛啊!是什麼讓我變得越來越喜歡說謊了?
「真的?」峰眉一挑,清冽的眸光異常的明亮,頃刻間,便邪笑著將我壓制在牆和他之間,一陣強烈的臊熱,將我整個兒包裹起來。
「既然小親親像我想你一般的在想我,我有怎能辜負你的一番期待?」
是我的錯覺麼?總覺得此時路梏的眼神中透露出十分複雜的情緒。
壯碩的身體覆上來,壓制的我幾乎喘不過氣來。本能的伸手去推推,卻被他一手抓住,舉過頭頂,接下來的,便是越逼越近的俊臉!我敢打賭,這輩子見過的男子中間。除了那死*的房莫之外,便再沒有男人的長相能出其右,狠狠的,心中竟生出一種嫉妒心起來。
「房莫呢?他也是這樣對你的?你親我,不怕他生氣麼?」
聞言,路梏渾身一僵,看著我,眼中閃過意味不明的情緒,忿忿地,覆下身,報復性的啃咬起我的嘴唇。
「有些事,你少操心!」沉醉間,他不滿的嘟囔。
即使他的動作是如此的不溫柔,可我卻一點都不想反抗,伸手攔上他雄健的腰部,有點貪戀此時的溫存。恍惚間,我好像又回到了當初和他熱戀的時候,那個時候,什麼都不用煩惱,只是一心想依靠著他、享受著他寵溺的眼神。
「路梏,好想你!」
貪戀著嗅著他身上的味道,我像是一隻撒嬌的貓兒,雙手在他身上不停的遊走。天色逐漸暗下來,街上人潮湧動,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在這昏暗的小巷間,有一對熱情擁吻的情侶。這種好似偷情般的刺激,讓我幸福的想要尖叫!
「恩——,」吻著我的鎖骨,路梏將頭埋在我的肩上,好似在壓抑著一些什麼,又像是在自我折磨。攬上我的腰肢,路梏像是一個虔誠的基督教徒,祈求著上帝的寬恕。
「路梏——,以後待在我身邊吧!不要再走了!我一個人好累,我想你!想回到從前!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要了——,一個人實在太渺小了,尤其是一個女人!他們都把我當成棋子,爭奪權力的工具!路梏——,你知道麼?我是個女人,我也想愛啊!」鑽在他的懷中,淚水止不住的流淌下來,沾濕了他纖塵不染的衣襟。
「恩——。」鼻子中間哼哼,路梏任由我洩憤似的捶打著他的胸膛。
打累了,心也乏力!依靠在他的懷中,靜靜地!誰都不說話。
天色漸黑,街上的燈籠終於發揮起他們的功效,一盞一盞。連同著河岸之外的河內,也星光點點的耀成了一片。
「倘若我要你跟我走!找個山林隱居起來!你可願意?」攬著我,路梏突兀的說出一句話。我甚至可以感覺到他的手在震顫,他不敢看我的眼神,只是將下顎擱在我的頭頂。
「若是之前你問我這句話,我會猶豫,可是現在!我不管了!真的!帶我走!」在墨家的龐大勢力面前,生性怯懦的我,又一次選擇了逃避!所有的一切,都和我無關!不再做傀儡!不再做棋子。
「走?去哪裡?小公主又想要私奔麼?」一個清冽的生硬生生的擠進我和路梏之間的靜謐。
我渾身一僵,驚詫的仰頭望去,七個出色的絕美男子一字排開,俱是鐵青著臉色站在高牆之上。俯身看著我和路梏,神情卻各不相同。
「耶律阿保機?!!」幾人之間,一直最為沉默的佟羽突然訝異的叫出聲來。
其餘幾人聽著佟羽的話後,都吃了一驚,驚詫的看著我們兩個!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拂衣而下,左三右四的將我倆堵在了小巷之中。
「小公主,在下實在是十分好奇。外界一直傳聞你和契丹的耶律阿保機那是水火不容、生死仇敵!年初,你剛率領了大軍佔領了他的契丹國,甚至於還屠殺了他所有的族人,將他驅離了契丹境內,生死不明!可是此刻——,請問!這其間,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麼?」方慕謹斜靠在牆上,神情慵懶,可是,任誰都看的出,他的眼中閃現的防備。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又是我的什麼人?滾——,我都已經決定什麼都不管了!不要再來煩我!我要和他隱居山嶺,從此不再過問世事。你們再怎麼也無法動搖我的決心!」攬著路梏的手腕,我防備道。
路梏剛剛重傷而愈,一下子要面對這七個不知功夫深淺的人!我暗暗擔憂。
「這種事情!恐怕還真由不得你!想要和情人私奔,就不怕你父親生氣麼?」
「不怕!我豁出去了!與其等著被逼著娶你們幾個,我還不如隱居山嶺,過著夫唱婦隨的日子。」
我是真的豁出去了,可是,凡是好像都並不是如我所願。
「小親親。也許——跟他們回去,我們也一樣可以在一起!」攬住了我,路梏俯身湊到我面前,好看的唇勾起一抹算計的笑容,對著我眨眨眼睛,神情曖昧。
「什麼?」我瞪著他,懷疑自己是否是得了幻聽!
我不解,為什麼要跟他們回去!既然要斷,就要斷的徹徹底底地,不是麼?我心下一沉,看著面前的路梏,霎那間,覺得好陌生。
跟在這些謎一樣的諸多美男子身後,我感覺到自己的雙腳彷彿是灌鑄了沉重的鉛塊、身心疲憊。到最後,我都沒有能逃離。還是上天注定我要在這風塵之中打轉?
命運——就像是一把連神都打不開的枷鎖,無情地將我拖向那未知的道路。
卻不知,在我死灰著神情跟著眾人走後,一個更加憔悴的男子出現在巷子之中,癡癡地望著我們遠去的背影,斜靠在牆上,仰天一歎,疲憊的滑坐下來。空洞著眼神,懊惱的捶打著地面。
天復四年冬,寒風料峭,將洛陽城內的民宅吹來通透,飢寒交迫的人們偎依相擁而取暖,而城北的梁王府內,依舊是燈火通明的一派*景象。
探子上報起來的「軍情」讓朱溫十分愉悅!為此,他已經設宴百官犒勞了整整三天三夜。看著那些醉得滿地亂爬的文武百官,不由大快!
所有的事情都是順風順水,照此下去,梅葚所說的隻身獨坐金鑾殿之事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了!該死!為什麼又要想起她?
朱溫忿忿地灌下一尊美酒,吐出一口酒氣,才將胸中的郁氣稍稍緩解。哼!梅葚——,也不過是爾爾!軍事大順,照此下去,相信過不了多久,這桌几上擺放的,就是梅葚那顆嬌小而漂亮的頭顱了!
「放開——,我要見王爺——!」
一聲不合時宜的怒吼在門口處出現,驚得滿殿醉酒中的百官一陣亂顫。尋找著討厭聲音的來源,才發現,金碧堂皇的大門口,一個滿臉赤黑、渾身浴血的武將正滿臉怒容的矗立著,手中的爍爍寒刀閃爍著幽幽的血光。
瞇起眼睛打量了半晌,朱溫十分不渝。
「你是誰?居然敢攜帶凶器上得本王殿來,來人!還不快速速將此人給本王擒下!本王要好好的教導一下你!什麼才叫做規矩!」
「王爺——,屬下是兵部中郎將張全義!有重要軍情稟報!王爺!」張全義看著滿殿像狗一樣亂爬的文武百官,心中一痛,想起戰場上那節節敗退、死傷無數的慘象,恨不得能剜下這些人的皮肉下來。
「張全義?」朱溫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半晌,終於記起了這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
「你不在戰場上殺敵,到這裡來做什麼?本王可不記得有將領不在戰場殺敵而充冒探子回來報信的!你可知罪?」
「王爺!不是——,」話還沒有說完,張全義的身側便多出兩名壯的像小山一般的侍衛。
橫刀而立,張全義氏真的寒冷心。想起懷中的那封匿名信!一個鐵血的漢子終於再也承受不住,雙膝一軟,跪倒下來。
「王爺——,小的百死不足惜!只是——求王爺還我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