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冰荷也知道自己繼續待在國內,對救父出來的事情,確實沒有多大的幫助,在張曉文的說服之下,終於點頭同意出國。
張曉文給陳風笑打了個招呼,不過三天的工夫就辦好了護照,因為顧忌到冷凝翠已經懷孕了,不想刺激到她,張曉文只是通過旅行社,掏了一筆錢,就拿到了所需的邀請函。
因為收入證明,金冰荷擁有幾百萬人民幣的資產,英國大使館很快就發放了簽證。
徹夜纏綿之後,清晨,張曉文讓羅虎開著車將金冰荷送上了飛往首都機場的航班。
出於安全上的考慮,張曉文強行抑制住了衝動,硬是待在了家中,沒敢露面。
面對如此的龐然大物,張曉文絲毫也不敢馬虎,因為形勢確實不容樂觀。
厲家權勢通天,與類似李衛國的這種廳官比起來,有著天壤之別,張曉文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扳倒厲小海,那就不得小心再加上十二萬分的小心,確實是不得不防啊!
在省城又暗中部署了幾天,兩周的一個週一,張曉文坐進了葛雄的小車,向烏紫市疾馳而去。
有羅虎坐鎮市內,加上盛中天從旁協助,張曉文對於市裡的動態,自然是瞭如指掌。
顏標被省紀委帶走後,一直沒有被放出來,而一向貪污成性的嚴大德卻回到了紫雲縣。
不僅如此,顏標霸佔了好些年頭的縣委書記的那張寶座,也被嚴大德一屁股坐了上去。
用腳趾頭都可以想像得到。一定是嚴大德地後台老闆——陳江。和厲家達成了某種不可告人地協議。不然。這世界上哪有這麼便宜地事情?
陳江正在如日中天地當口。而失去了靠山地楊正洪。開始節節敗退。在市裡地威望。每況愈下。如同王小二過年一般。一天不如一天了!
按照常正常地邏輯來推斷。陳江如果投靠了厲家。那麼一直給陳江撐腰地常務副省長叢山地態度。就十分令張曉文感到好奇了!
因為。叢山不同於別人。他是葛雄地老部下。老葛對他曾經有過提拔之恩。面對如今這種十分複雜地局面。老葛和老叢之間地關係。又會有著什麼樣地轉變呢?
葛雄見張曉文一直按著窗外地田園風景。卻不說話。就笑著問道:「想什麼呢?」
「老領導。我在想。叢省長是不是好是以前地那個叢秘書長呢?」張曉文知道不太可能從葛雄地嘴巴裡頭套出話來。索性直截了當地問出了口。
葛雄微微一笑,抬手指著種滿黃燦燦的油菜的農田,反問道:「再一個月,這裡還有油菜麼?」
張曉文搖著頭說:「怎麼可能呢?」
「這不就是了麼?江山代有新人出,勢易時移,曉文啊,有些人是會變的呢!」葛雄很少像今天這樣大發感慨。
張曉文撇了撇嘴說:「路遙才知馬力!有句老話說得好,吃水不忘挖井人呢!」
「呵呵。如果所有人都像你這麼想。那這個世界也就太平許多了!」葛雄慈祥地望著張曉文。
眼前的這個小傢伙,在高明河和金榮華的事情上。有些做法確實違背了法治精神,屬於嚴重護短的那種類型。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也正因為如此,葛雄才更加地看重這個小傢伙。
幾千年的**和人治思想,怎麼可能在一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呢?
俗話說得好,有什麼樣的人民,就有什麼樣的領導!
在國內的大歷史背景和大環境之下,公民社會、法治社會距離還很遙遠。
如果脫離現實的環境,奢談什麼民主啊,法治啊,那都是胡扯罷了。
別說當上最高領導人了,就算是當個小科長,手底下還得有一批搖旗吶喊的人呢!
最不想看到的局勢終於擺在了面前,張曉文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最高一層級是厲家,最基層是嚴大德,中層是陳江,厲小海和叢山所處的地位正好屬於中上游。尤其是叢山,他起著承上啟下地作用,又是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手裡握著重權,絕對不可小視!
張曉文揣摩著葛雄地心態,覺得老葛現在應該很不舒服才對,親手提拔的人居然棄他而去,投靠了正向他發起猛烈進攻地敵人。
換做張曉文自己,他是絕對受不了這種背叛的,只要發現了這種人,必欲置之死地而後快!
氣度固然是需要地,但如果內部的叛變分子不除,何以服眾?
面對厲小海的挑釁,張曉文心裡很有數,他絕對不可能有任何妥協的空間,這種超級tz,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把仇家徹底整垮,然後像貓戲耍老鼠一般,玩弄個夠,這才一口吞下,連骨頭渣都不會剩下!
這些時日以來,張曉文一直在掂量著自己這方的實力,如果僅僅依靠葛雄的力量,固然留下了自保餘地,但卻很難推倒厲小海和叢山。
如果拿不到厲小海侵吞國有資產的罪證,將無法從正面採取進攻。可就算是拿到了鐵證,老厲一出馬,厲小海至少有95%以上的希望,脫身事外。
這將是張曉文絕對不希望看到的事情!
從形勢上來判斷,張曉文以為,他自己依然藏在了暗處。畢竟,沒人敢於相信,和個小螞蟻似的副廳級屁官,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了厲家的頭上,正常人誰會相信呢?
敵明我暗,至少多了一分勝算吧?
這些個想法,張曉文絲毫也不敢透露出來,哪怕是葛雄這樣的堅強的保護傘,張曉文也不願意洩露一丁點的消息。
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幾事不密則不成!
葛雄固然待他不錯。可是。由於性格上的關係,老葛圓滑有餘,而魄力不足。像老葛這種性格地人,在張曉文的看來,恰好適合當事情幹砸了之後,出面來協調善後。
張曉文已經不是當初那種剛出道地毛頭小子了。這麼多年經營浸『淫』於官場,親身經歷過不少地鬥爭,對於前路的漫長,他已經做好了充分了的準備。
只要動了厲小海,他和厲家絕對無法善終,這是一局不死不休的死局!
老厲能夠叱吒政壇幾十年,不管是從那個角度來考慮,都沒有任何理由放過,成心與之為敵的張曉文。
沒有事情不惹事,出了事情不怕事!如今的張曉文已經非昨日之小張了。
家業龐大。親屬眾多,一旦戰敗,張曉文馬上想到了擅長觀音坐蓮地張紅秀來,這個熟透了的女人,在李衛國戰敗之後,被他給順利地接收了,只不過,他當時覺得來得太容易了點,暫時放棄了色心罷了!
張曉文有理由相信。厲小海這個好色如命的傢伙。一旦發現了他身邊眾多的極品美女,如果不仗著滔天的權勢。給他戴上幾頂綠帽,鬼才相信!
張紅秀就是前車之鑒!
張曉文想到這裡。膽氣反而更壯,自古華山一條路,狹路相逢勇者勝。
小車還沒進入烏紫市境,老遠就見著排成了長龍的龐大車隊。
葛雄皺緊了眉頭,吩咐秘書何瓊:「告訴他們,把車隊都撤了吧。我就不下車了,到市委禮堂再見面吧!」
小車滑到路邊,何瓊下了車,和迎上來的楊正洪和陳江握了握,馬上就傳達了葛雄的指示。
楊正洪一聽,馬上就說:「我們聽葛書記的!」
陳江卻說:「何處長,大家站了老半天了,都想沾沾老領導的福氣呢,你看能不能請老領導下來接見一下大家?」
何瓊暗罵了一聲,「狂妄!」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地說:「老闆昨晚開了連夜會,應該是有些乏了!這裡日頭這麼大,還是免了吧?」理由光明正大,滴水不透。
陳江心裡有數,如果繼續堅持下去,將會往死裡得罪葛雄。
在陳江看來,他這話不過是向厲家表示一下忠誠而已,並沒有那個膽量,敢於得罪分管黨群地老葛。
楊正洪見陳江膽氣壯到了這種程度,心想,小陳啊,老葛這種萬年老狐狸,也是你這種人可以消受得起的?嘿嘿,有你的好果子吃呢!
眾人上了車,葛雄問張曉文:「你覺得陳江這個人怎麼樣?」
張曉文不屑地說:「貪心包天,鼠目寸光,將來必為棄子!」
「哈哈,你小子說話,我就是愛聽!」葛雄哈哈一笑,神態很自然,眼神卻閃過一絲凌厲的寒光。
「楊正洪現在的境況不佳啊!」葛雄若有深意地提示道。
張曉文微微一笑:「這正好對我有利呢,聯楊去陳,將是我的原則!」
葛雄既沒點頭,也沒搖頭,重新把目光投向了窗外,深邃的眼神裡頭,不知道隱藏了多少的內幕。
到了市委禮堂,在熱烈的掌聲之中,葛雄率先走上了主席台,居中而坐。
這次會議不時全市處以上幹部大會,而是全市組織部長會議,這是葛雄特意讓省委辦下發地會議通知。
主持會議地楊正洪說了幾句開場白後,葛雄虎其十足地詢問道:「市政府秘書長武大平來了麼?」眾人都被他突如其來地問話,給震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