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畏罪潛逃
這時,向南和王副局長已經追到樓下。等到他們跑到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時,王福生早就不知去向了。他們只得分頭去找。向南跑向一頭,沒發現王福生的蹤影。王副局長跑向另一頭,也沒有王福生的蹤影。王福海從樓裡跑出來,也不知怎麼辦,滿臉惆悵。
樓道裡,老太太剛想關門,卻發現一個妙齡女人從王福生家走出來,她逕自走到老人跟前說:「大媽,借我口水喝。」老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女人推進門內。門關上了……
大街上的王副局長和向南只好空手而回。
王副局長氣憤地說:「給他跑了。」
向南也無奈地說:「我給局裡打電話,展開全面搜索。」
王福海走過來說:「看來他是真的做了虧心事啦。」
王副局長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快回他屋裡看看。」
一行人回到王福生的住所。室裡只有一張破爛的木椅子,一張硬邦邦的又亂又髒的床,換下的髒兮兮的衣服胡亂地扔在床上,舊雜誌和報紙丟得到處都是。
王副局長和王福海進來,挨著房間仔細地搜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留下。過了一會兒,向南也進來了,他進入另一個房間。
王副局長掀開被褥,發現一件女人的內衣。他看了看,把它放在一張報紙上。
向南拉開櫃子看了看,剛要關,卻發現櫃門後面掛著兩把刀。向南覺得有點可疑,於是把刀取下,仔細看。
王副局長查找了一遍,沒再發現什麼線索。轉向王福海,問道:「你知道你弟弟最近和哪個女人有來往嗎?」
王福海正為弟弟犯事感到又傷心又氣憤:「不知道,這些事情他不會讓我知道。」
這時向南走過來:「鄰居會不會知道呢?」王副局長覺得有道理,便走出門外想找個鄰居問問。這時一個穿著紅色裙子的漂亮女人從對面走出來,輕輕地關上門。她轉身看到王副局長,衝他一笑,然後低頭下樓去了。王副局長走到對面,又看了一眼女郎,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但一時又說不上。王副局長試探著敲對面的門,裡面沒動靜,他又敲了敲門,耐心地等了一會兒。
王副局長隱隱感到不安。心想,剛剛老人家還在,怎麼一會兒工夫就出去了,就是出去也不會這麼快的。他再一次敲門,並把耳朵貼到門上去聽,還是沒動靜。他不再猶豫了,用力一推,門竟是開著。他推門進去,探頭喊道:「大媽,大媽……」裡面沒人應答。他慢慢地走進來,邊喊邊用眼睛觀察著屋內的一切:「大媽,大媽。」仍然是死一般寂靜。當他走進一個內房門口推開門時,他愣著了:老人被捆在一張椅子上,嘴上塞著布,她的臉由於恐懼而變得慘白慘白的。王副局長忙衝過來,除掉老人嘴中的布,問道:「發生什麼事啦?」
老太太有氣無力地答道:「一個女人……一個女人……」
剛獲悉情況的向南緊隨王副局長又衝下樓來,可那女人早就不知去向了。
街道上由於警車警察的介入瀰漫著嚴肅的氣氛。向南和王副局長從樓裡出來,看到局長帶著幾個公安人員從兩輛警車上下來。
向南連忙上前報告:「局長,情況又出現變化。讓大家趕快分頭在附近尋找一個穿紅裙子的女人……估計她還不會走遠。」
局長神情凝重地問道:「還有什麼特徵?」
向南迅速地答:「年齡不超過三十歲,個頭有一米六左右。」
局長立刻轉身吩咐:「大家分頭找。」接到命令的警員紛紛散去執行任務。
那女人從容地從廁所出來,她身上的紅裙子已變戲法似的成了藍裙子了。她的嘴角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她順著大街向遠處走去。幾個警察迎面走來,看了看她,走了過去。她就這樣輕易地擺脫了警察的追逐。
在局長辦公室裡,幾個警察正召開會議討論案情。
向南握緊拳頭憤憤不平地說:「我們當時太大意了。如果當時我們把對方當做嫌疑犯來看,也許會做一些準備再上門。」
局長向他投去安慰的一眼,說道:「他跑了今天但他絕對跑不了明天。全市已經展開了全面搜查,估計他們跑不出去。但這件事的一個最大收穫是犯罪嫌疑人終於暴露在我們面前,也就是說我們終於看到了破案的方向。」
向南稍稍安下了心,忙說:「還有一個收穫,我們在王福生家發現一張照片,是王福生和李勇在一起拍的。」說著把照片遞給局長。王副局長過來指著照片說:「你看這裡,這照片拍攝的時間有顯示,是三月二十五日。也就是我們杭州市的那宗搶劫案發生的第二天。你看背景,這座塔,就是杭州市的五佛寺。這照片說明了三個問題:一、王福生和李勇是熟悉的;二、杭州市案件發生的時候他們都在杭州市;三、從目前情況來看,王福生肯定身負犯罪。李勇是否和他是同犯?如果是同犯,那麼李勇的死是不是應該有新的解釋?」
局長點了點頭:「我同意王副局長的意見,現在重要的是要抓到王福生。」
黃昏的城市街上,停著幾輛警車,正對過往車輛進行檢查。
王福生騎著一輛自行車過來,一看到警車心頭一驚,立即停下來。他遠遠地看著,心裡在思量著逃脫的辦法。一會兒他騎車拐入一條胡同。
一條小道從城裡延伸出來,邊上是繁忙的集鎮。小販們吆喝著,形形色色的人們穿梭其中。王福生騎車出來,看了看四周,又騎車向一個方向而去。到了107國道邊,他把自行車放到一個飯館門口。他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上了車。
司機看著後視鏡裡的王福生,問道:「到哪兒去?」
王福生盯著司機的背影說道:「送我去陳縣吧。」
司機忙擺手不情願道:「天快黑了,路也太遠。」
王福生只好求他:「我有點急事,麻煩你了。我可以多給你一點錢。」
司機堅決地說:「多給點錢也不行,我不願再跑那麼遠路了。」
王福生心裡突然對司機萌生了一種仇恨,心想:老子遇難了,出租司機也欺負老子,等著瞧!表面上他還是不動聲息:「哥們兒,我真有點急事,來,這是押金。」
「那我也不去。你沒看見最近很亂,好像又出了什麼殺人案,警察都出動了。我們也得小心點。」司機一點都不肯鬆口.
王福生忍住氣低聲哀求道:「大哥,你看我像壞人嗎?」
司機看他滿臉的哀求,於心不忍,只好無奈地說:「你不是壞人,但難保路上不遇見壞人。這樣吧,我把你送到前面的汽車站,也許現在還有發往陳縣的汽車。」
王福生想了想說:「好吧,謝謝你!」
出租車在路上奔馳。天已經全黑了,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路兩旁也越來越荒涼。王福生心裡的殺意也變得越來越強烈了。他看到了前面的司機,他覺得這司機非死不可。只一會兒工夫,王福生就想到了一個解決司機的辦法。他突然很急地說道:「大哥停一下,停一下。」
司機轉過頭問道:「幹什麼?」
王福生捂著肚子不好意思地說道:「撒泡尿。」
司機放慢車速,把車子停到路邊,抱怨道:「你事還挺多的。」王福生笑笑。
司機點根煙,邊抽煙邊等。不一會兒,王福生上車了,他的臉變得陰險多了,可司機沒在意,猛吸了一口煙把煙頭丟到車外,說:「走吧。」
王福生冷冷地答道:「走吧。」
司機剛低頭掛擋,王福生突然掏出匕首捅過去。司機一下嚇呆了,慌忙用手去擋,求生意識使得他推開車門跳下去。王福生哪肯放過,他跳下來衝上去狠狠地在司機背後紮了兩刀,奄奄一息的司機再不能動彈了。他把司機又拖上車,用力地關上門。從車窗往裡看,鮮紅的血流到車墊上……
一輛出租車停在荒涼的土路邊,透過車窗可以看到司機屍體。現場有許多警察在勘查現場。
一警察在向局長和向南匯報:「昨天晚上那邊一個住戶聽見有汽車聲開過來,也沒有在意,以為是過路的。今天早上一看,車還停在這裡,便走過去看看,發現車裡有一具屍體。而且車也沒了油。」
局長問:「昨天晚上什麼時間?」
警察翻看著記錄報告道:「按農民的說法可能不超過晚上十點鐘。」
局長沉思著又問:「還有其他別的線索嗎?」
警察翻到另一頁說道:「昨天有人看見一個可疑的人在鎮子的一個商店裡買過一包煙。」
向南聽後,馬上趕到那人說的鎮子商店去瞭解情況。
店主人回憶說:「那人說要一包煙,他拿錢時我看見他這裡……就是胳臂肘這裡有片紅的,像是血跡。」
向南又問:「那人長得什麼樣?」
店主人皺著眉頭努力地回想:「胖胖的,個頭有一米七左右。」
向南翻出一張照片,遞給店主人看,問道:「你看看是這個人嗎?」那是一張李勇和王福生合影的照片。店主人看了一會兒,指著王福生的照片說:「這個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