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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75 相互抹黑 文 / 戒色大師

    元老太醫疼惜樓家小萌物,非但給樓家小萌物用了獨家密煉的傷藥,並且將樓家小萌物的傷處,仔細的包紮了一層又一層,最誇張的是樓家小萌物的那兩隻小爪子,硬生生的被元老太醫纏成了兩隻圓圓的球形。舒榒駑襻

    原本沒覺得有什麼不方便的,因為吃飯有丞相大人白餵食,丞相大人的心思,向來細膩入微,樓家小萌物眼珠子略一轉,丞相大人就能準確無誤的知道,樓家小萌物想吃什麼,想喝什麼,洗漱也有丞相大人代勞,丞相大人溫柔體貼,知冷知熱,總之,丞相大人的親自侍候,沒令樓家小萌物有半點不適應,樓家小萌物瞇眼享受的同時,心中默默感慨,其實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感覺,真的很不錯喲。

    尚書大人頗有些不識好歹,粗魯踹門吵醒了樓天籟則罷,輪到樓天籟想起床的時候,居然纏得丞相大人脫不開身,沒有了丞相大人周到細緻的服務,樓天籟做什麼都不順心。揮舞著包裹得跟粽子似的兩隻小手,樓天籟與衣裳作了好半晌鬥爭,偏偏奈何不得,於是頓時,眉宇間徒添幾分煞氣,樓天籟繃著臉緊抿了唇,悶悶的一聲不吭。

    樓天籟明顯的不高興了,用牙咬著手上的棉布條,似乎準備拆卸開來,微生宗純見狀自告奮勇,「天籟妹妹,你的手傷了,此時不宜解開,我來幫你把衣裳穿上吧?」

    樓天籟遲疑了一下,點點頭同意了,但仍然垮著臉。

    微生宗純居心叵測,卻裝得一臉純良。幸虧今兒來得早,否則此時幫天籟妹妹穿衣的,豈不是白哥哥了?哼。

    給自己喜歡的女孩兒穿衣服,比想像中的要困難得多。因被因圓。

    晶瑩澄澈的眸子裡,彷彿有股靈動的水光,在不斷的流轉閃爍,清新美妙靈秀絕倫,微生宗純僅瞥了一眼,便被深深吸引,一時間挪不開眼,手上的動作變得遲緩。由於兩人距離很近,女孩兒身上香甜的氣息,鑽入肺腑,極為誘人,微生宗純暗暗吸了一口,神搖意奪不能自持,心臟砰砰亂跳,似有只小鹿在胸腔裡亂跑亂撞。

    微生宗純手中的動作,愈來愈僵硬,手指不慎碰到了樓天籟的脖頸,酥香軟滑的觸感,令微生宗純緊張得抖了一下。不是沒有接觸過女孩子的,靖王妃院子裡的丫鬟多得很,平日裡,微生宗純與那些姐姐妹妹們,相處得甚為融洽,早些年,微生宗純還經常與她們嬉鬧作一處,那時也沒什麼特殊感覺啊,為何現在竟然激動難以自抑?

    樓天籟仰起頭,疑惑的皺了眉,「純哥哥,你的手好燙。」

    微生宗純窘迫的笑了笑,「男孩子嘛,比女孩子溫暖些,很正常……」

    盯著微生宗純顫個不停地手臂,樓天籟奇怪的道:「可是,純哥哥的手在抖哦,為什麼呢?」樓天籟所接觸到的,全都是臉皮奇厚的老男人,例如大魔頭舒姝,例如丞相大人酈師白,老男人們心裡的壞想法一籮筐,但並不會有半點緊張羞澀之態,像微生宗純這樣的情竇初開的少年郎,樓天籟還是打頭一次接觸,所以樓天籟實在搞不明白,微生宗純臉紅手抖是為何故。有關於男女之事,樓天籟是略懂一二的,但她這副身板兒又乾又癟,還未發育,想要使人遐思邇想,未免太困難了些,所以樓天籟並未往某方面想。

    微生宗純:「啊?」

    瞧見微生宗純紅透了的臉皮,樓天籟不禁睜大了眼,「純哥哥,你的臉很紅!」想了想,樓天籟驚呼道:「純哥哥,你發燒了是不是?!」

    微生宗純:「呃……是……也許……」

    樓天籟道:「純哥哥,你生病了應該在家休息才對,怎麼跑來看我啊?」

    微生宗純就坡下驢,「感染風寒而已,不打緊的,倒是天籟妹妹,我不放心,必須得親眼瞧瞧……」

    尚書大人走進臥室,看到微生宗純與樓天籟挨在一起,頓時怒喝一聲,「純兒!你在做什麼!」

    微生宗純畢竟心虛,經樓天遠一吼,便立即鬆了手,見樓天遠像暴怒的獅子,瞪著眼衝了過來,迅速閃至一旁,解釋道:「遠哥哥別激動,天籟妹妹雙手不便,我只是幫天籟妹妹穿衣服而已,沒做別的什麼?!」

    樓天遠青筋暴閃,咬牙切齒罵道:「小王八犢子,沒幹別的?那你倒是說說,你臉紅個什麼勁兒?!」

    微生宗純吭吭哧哧道:「我這幾日感染了風寒,還沒好呢……而且白哥哥這屋子裡,不通風,又憋又悶……」

    樓天遠道:「滾開!離我妹妹遠點!」

    「哥哥。」樓天籟抿著嘴唇,盯著樓天遠額頭上,以及脖頸間的血管,不免有些擔心,「哥哥激動過頭了啦,這樣不好,遲早有一天會……會患病的。」其實樓天籟想說,樓天遠總這樣暴躁,遲早有一天,會血管爆裂而亡,怕樓天遠被她的話一激,真的當場爆了血管,於是,話到嘴邊改了用詞。

    樓天遠轉過身,面上神情瞬間變得柔和,無奈的歎了口氣,「妹妹你太單純了,哥哥這般的操心,不出幾年,恐怕真的會……英年早逝也說不定。」

    樓天籟笑哈哈道:「都說禍害遺千年,哥哥你要對自己的人品有信心!」她很單純麼?很單純麼?到底是誰比較單純啊?呃,就算她真的很單純,反正她又不會吃虧,單純又怎樣?美人送上門來,她揩一把油又怎地?

    樓天遠黑了臉,目色森森,威脅的道:「小東西你說什麼?」

    樓天籟吐了吐舌,頑皮道:「哥哥你聽清楚了的,別讓我重複。」

    樓天遠寵溺的罵道:「壞東西!」

    酈師白安閒的走進屋,目光從樓天籟渾身散亂的衣裳上挪開,掃了樓天遠與微生宗純一眼,說道:「早飯已備好,天籟洗漱後,便可用餐了,至於樓郎和純兒……你們自便。」

    微生宗純臉上不正常的嫣紅逐漸褪去,笑嘻嘻道:「我特意一大清早跑過來,就是為了來丞相府蹭飯呢。」

    樓天遠邊給樓天籟繫上衣帶邊說道:「老白你別太摳門了啊,咱們東盛國,除了老花之外就屬你錢最多,丞相府裡的屋子都不夠堆了吧?吃你一頓早飯,那是給你減輕負擔!」

    樓天籟雙眼裡金光璀璨,「丞相伯伯俸祿很高咩?」

    樓天遠道:「滿朝文武,有誰是光靠俸祿吃飯的?」

    樓天籟:「誒?那靠什麼?」

    樓天遠解答道:「私產,或貪污。」

    樓天籟道:「丞相伯伯私產很多咩?」

    樓天遠白了她一眼,「在天籟心目中,老白就那般高尚?」

    樓天籟:「呃,那哥哥的意思是……」

    樓天遠垂眸殲笑:「說破了多尷尬,妹妹你懂的……」尚書大人時刻不忘,要在樓天籟跟前,抹黑酈師白的形象。

    果然,樓天籟再看酈師白時,眼神變了。

    酈師白不作任何解釋,淡淡一笑道:「原來樓郎私產很多啊?」

    樓天籟再看樓天遠時,眼神也變了一變。

    官場烏鴉一般黑啊,作為一枚小純潔,微生宗純頭頂聖潔光環,從樓天籟面前飄過,「我們靖王府私產著實不少。」zizl。

    樓天遠不屑的哼道:「那是靖王的私產,跟你有什麼關係?」

    「……」微生宗純暗暗詛咒。

    穿好衣物鞋襪,瞧著樓天籟的雙腿,樓天遠道:「妹妹你的腿傷勢如何?」

    「擦破了皮,有點疼,但不妨礙行動。」樓天籟下了床,在樓天遠面前轉了兩圈。

    樓天遠帶著樓天籟去了耳房洗漱,酈師白和微生宗純則坐在臥室裡等待。

    「哎呀,哥哥,你把水弄到我鼻子裡啦!」

    「哦哦,對不住……」

    「哎呀!哥哥!我的嘴巴被戳破皮了,牙齒都快戳斷了啦……」

    「噢,那我輕點輕點……妹妹,你腦袋能不能不動?」

    「我不動會被哥哥弄毀容的!」

    「哪有那麼嚴重嘛……」

    「哥哥你笨手笨腳的……」

    「別嫌棄哥哥嘛,所謂熟能生巧,下次就好了……」

    「沒有下次,哼!一定沒有下次!」

    「哥哥傷心了喂……」

    「我傷身了!哼!」

    「妹妹,別這樣嘛,再給哥哥一次機會……」

    「哎呀,水弄到脖子裡了!哥哥!你太笨了啦!」

    「妹妹將就一下哈,馬上就好……」

    「不行,我要丞相伯伯,我要丞相伯伯!」

    「老白那廝哪行啊,老白那廝比哥哥差遠了!」

    「丞相伯伯比哥哥強多了。」

    「什麼?!」14710973

    「矮油,哥哥你太粗魯了啦,臉上的皮都要搓掉了!」

    「老白能頂什麼用?老白就會花言巧語,老白就會假裝良善!」

    「丞相伯伯就不會弄疼我!」

    「這樣便不會弄疼天來了……嘻嘻,力道剛剛好吧?」

    「這樣洗了跟沒洗有什麼區別?」

    「妹妹你太難侍候了。」

    「丞相伯伯就沒嫌棄我!明明是哥哥沒用!」

    「什麼啊?!哥哥沒用?」

    「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哈,妹妹你生氣的樣子好可愛啊,哈哈哈哈……」

    眼前出現了樓天籟氣急敗壞,而樓天遠手忙腳亂的情景,酈師白安然的坐在臥室中央的圓桌邊,忍俊不禁,微生宗純嘴角抽抽,好幾次,在聽到樓天籟大呼小叫的時候,恨不能衝進耳房瞧瞧,但終究忍了住,女孩子洗漱的時候,微生宗純實在不宜前去湊熱鬧,況且微生宗純也幫不了什麼忙,因為若讓微生宗純幫樓天籟洗漱,微生宗純可能會比樓天遠做得更糟糕。

    讓微生宗純不爽的是,樓天籟居然吵嚷著,要酈師白為她洗漱!啊啊啊啊,微生宗純非常嫉妒!

    白哥哥一大把年紀了都未娶妻,難不成真的看上了天籟妹妹,想要老牛吃嫩草把天籟妹妹拐回丞相府?!

    斜眼瞟見酈師白唇邊意味不明的笑意,微生宗純心頭湧起了巨大的危機感。

    所謂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微生宗純默默打定了主意,今兒遲些回了王府之後,便向父王母妃直截了當袒露心思,讓父王出面向樓伯伯提親!對,提親!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他與天籟妹妹年齡相仿,又門當戶對,簡直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對,而白哥哥呢,都快三十歲了,差不多能當天籟妹妹的父親了,怎麼瞧怎麼不登對般配!無論外形條件、身份條件、背景條件、白哥哥都遠不及他,況且靖王府不似別的府裡複雜黑暗,靖王府人口簡單,門風乾淨,樓伯伯疼愛天籟妹妹如珍似寶,靖王府可說是少有的上佳選擇,相信樓伯伯必不會拒絕!

    不知是聽見了微生宗純的心聲還是怎麼的,酈師白抬起頭靜靜望著我微生宗純,露出微微的淺淺的一抹笑容。微生宗純表面和氣,內心卻在嘀咕,「笑什麼笑?笑什麼笑啊?哼哼哼,白哥哥啊白哥哥,你跟天籟妹妹一點兒也不般配,你自己沒覺得麼?白哥哥啊,如果你思春了想娶媳婦了,還是打別的女子的主意吧,若你真的像某些人傳的那樣是個重口味,那你和天遠哥哥湊一對兒也挺好的……」

    約摸兩刻鐘時間,樓天籟與樓天遠兄妹倆,一前一後的從耳室出來。樓天籟垮著一張小臉兒,都快塌了掉到地上了,臉上雖然洗得乾乾淨淨的,但額前的頭髮卻有幾縷濕嗒嗒的,衣裳上也濺了不少水漬。樓天遠跟在後頭,小心翼翼的堆著滿臉訕笑,手裡拿著一把木梳,「妹妹,哥哥幫你梳頭。」

    樓天籟愁眉苦臉,跑到酈師白跟前,趴在酈師白腿上,兩隻被綁成球狀的小手,緊緊摀住腦袋,痛苦的嚷嚷道:「哥哥你走開,我不要變成禿子!我要丞相伯伯給我梳頭,我要丞相伯伯給我梳頭!」

    見樓天籟幾乎崩潰的模樣,微生宗純心疼的道:「天遠哥哥你高抬貴手,別折騰天籟妹妹了行不?」

    原以為洗漱是件挺簡單的事兒,不過是刷個牙洗個臉,動動手就能輕易完成,好歹給自個兒洗漱了二十多年,也算經驗豐富了不是?尚書大人在進入耳房之前,充分做好了小女孩難侍候的心理準備,只沒想到,小女孩難侍候的程度竟比想像中的更甚百倍,一會兒嫌他用力大了,一會兒嫌他用力輕了,這便罷,尚書大人最受不了的是,小傢伙居然說他比不上老白!比不上老白!除了陰險黑暗深沉無恥他比不得老白之外,其餘哪裡比老白差了?!尚書大人心裡憋屈的很,微生宗純的話無異於火上澆油,尚書大人狠狠一記眼刀射|了過去,「說什麼呢?找揍是不?」

    嘁,什麼嘛!自個兒做得不夠好,還不讓人說了?!微生宗純心裡默默哼了一聲,大義凜然站了起來,「天遠哥哥你可以揍我,但不能再折磨天籟妹妹了。」

    「……」尚書大人有一種強烈的想將微生宗純拖出去暴打一頓的衝動。

    低聲安慰了樓天籟幾句,酈師白抬頭喚了一聲,「樓郎。」

    酈師白伸出手,望著樓天遠。

    樓天遠鬱悶至極,狠狠瞪著酈師白。

    酈師白:「……」嗯哼?嫌你們兄妹間的關係不夠惡劣?

    樓天遠:「……」我是她哥哥,你是個外人!外人!

    酈師白:「……」我沒打算做內人。

    樓天遠:「……」那你打算?

    酈師白:「……」不關你事。

    樓天遠:「……」別逼我罵髒話。

    酈師白:「……」木梳給我,難道要千景再送一把進來?

    微生宗純向前兩步,擋在二人中央,「白哥哥,天遠哥哥,你們在做什麼……」你們是在用眼神交流?太討厭了吧!

    最終是尚書大人妥協了,心不甘情不願,將木梳丟到丞相大人手裡。

    丞相大人光棍了將近三十年,侍候女孩子的手法也未見有多麼的熟練,只是丞相大人的心思比較活絡,例如遇到打結纏在一起的頭髮,丞相大人只消心思一轉,便知道該用何種方法,可以令樓天籟不疼不痛,同時又能將頭髮梳得順暢。

    頭皮上有極其輕微癢癢麻麻的感覺,渾身上下的骨頭好似都變軟了一般,樓天籟舒服的瞇起眼睛,懶洋洋的趴在酈師白腿上,被樓天遠折騰了一番後的郁氣,也逐漸的消散了。

    陽光明媚的非常和諧的冬末春初的清晨,四人共同用了一頓非常不和諧的早餐。

    樓天籟趴在桌上出了神,內心天人交戰,眉頭時緊時松,大約有一刻鐘時間,樓天籟似下定了決心,望向酈師白和樓天遠道:「伯伯,哥哥,咱們一起去樓府吧,我要親口問問美人爹。」

    丞相伯伯說得對,是要聽聽美人爹的答案,美人爹對她的十年疼愛,或許是因為愛屋及烏,但也有可能,是純粹的疼愛她。

    微生宗純不甘落後,「還有我,我也陪天籟妹妹回府。」

    樓天籟道:「純哥哥改日再去醉梨園做客吧,今兒我沒空招待純哥哥,也沒心情招待純哥哥。」

    見樓天籟心事重重的樣子,微生宗純便很識好歹的沒再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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