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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丞相自殘博同情 文 / 戒色大師

    樓天籟不免有些吃驚,「連哥哥都不見?」

    「可不是嘛。」樓天遠放下筷子,擦了擦手,歎氣。

    樓天籟沉默了一下,問道:「傳御醫了?」

    「嗯,那三位御醫到現在都還在丞相府裡。」一點消息都打探不到,樓天遠甚是擔憂。

    樓天籟不吱聲了。

    樓天遠皺了眉頭,憂心忡忡喃喃道:「看丞相府那般情況,這次似乎還挺嚴重……唉,希望他能度過這一劫。」

    矮油,貌似闖禍了,不過,大魔頭真有那麼厲害麼?她感覺,酈師白應該挺有實力的嘛。樓天籟偷偷吐了吐舌頭,想起方才白芍她們的閒聊內容,不禁問道:「哥哥,酈師白是不是常常被人刺殺?」

    前些天在黑邙山就遇到了一撥蒙面人,看起來,來頭還不小,也不知酈師白究竟得罪了什麼樣了不得的人物。

    「嗯。」樓天遠有點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些什麼。

    樓天籟好奇道:「為什麼呀?」

    「卑鄙無恥,人品太差。」樓天遠不想與小傢伙說起那些複雜的事情,在他心中,小傢伙就應該過著簡簡單單、快快樂樂的生活。

    他既不願說,樓天籟也不再追問,來日方長,有些事情遲早會瞭解,她現在最想知道的是,酈師白究竟怎麼樣了?

    若換作是別人也就罷了,偏偏酈師白是哥哥的好友,萬一情況很糟,那……她會內疚的,真的。

    兄妹倆聊了一會兒,樓天遠還有公務要處理,於是離開了醉梨園。

    稍後,王氏帶了消息來,說是西伯侯世子夫人杜婉秋的情形愈發不好了,世子陶立博正四處尋找車前子神醫的下落。

    唐小婉正為自己的身材發愁,哪有心思理會那些不相干的人,氣吼吼道:「不見!老子巴不得那個女人早點死!」

    白芨自是知道她為什麼煩躁,掩嘴偷笑道:「玉嬸說了,那個陶世子願多付一萬兩的黃金哦。」

    「多付一萬兩黃金?」不提還罷,唐小婉一聽到這句,頓時就炸毛了,「靠!王八蛋!他真就那麼愛杜婉秋?!虧得我飲雪姐姐因為他、因為他九死一生……要見我是吧,好,老子這就去宰了他!」

    白芨忙一把拉住她,「急什麼,咱小姐不是說了嘛,要慢慢玩死他們。」

    唐小婉狠狠一屁股坐下,拍著桌子罵道:「看他長得人模狗樣的,眼睛是瞎的吧,咱飲雪姐姐哪裡比杜婉秋差了?啊?你們說說。」

    「姐姐我閱人無數,還真沒見過比咱飲雪長得更好看的女子,國色天香也莫過於此啊!」白芍猜測道:「那個陶世子,大概是自慚形穢,覺得配不上飲雪,於是退而求其次。」

    「噗!」白芨捂嘴。

    她們幾個在這閒話,津津有味。樓天籟一個人待在屋子裡折騰藥箱,挑了幾瓶覺得可能會用得著的藥,裝進荷包裡。

    吃過晚餐,待天黑之後,樓天籟便換上黑色勁裝,紮了個馬尾,一身利落的出門了。

    臨走前,笑瞇瞇望著唐小婉和白芷幾人,「園子就交給你們了,若有人找我,嘿嘿嘿,知道該怎麼做吧?」

    白芷道:「我現在有些明白了,為何小姐會買咱幾個作丫鬟。」

    白芨早就悟了,七個字總結道:「迎來送往擋瘟神。」

    樓天籟很順利的溜進了丞相府,按理說,酈師白經常被刺殺,府裡應該戒備森嚴才對,可是,怎麼沒見到有多少守衛呢?

    貌似有點不尋常,樓天籟停下腳步,四下裡亂瞄,或許,有可能是隱身在暗處?可是她卻一點察覺不到誒,看來那些暗衛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啊。

    呃,她只是來探病的,那些精英暗衛不會把她當刺客……然後殺無赦吧?

    樓天籟可不想就這麼無辜的被宰,於是,站在某座院子的圍牆上,衝著黑暗處揮手啊揮手,嚷嚷道:「嗨,暗衛哥哥們,大家好,我叫樓天籟,我是酈師白的朋友,特意帶了藥來探望他的,別殺我喔。」

    反覆喊了兩嗓子,確定人家能聽見,於是,才放心的跳下牆,尋主院而去。

    黑暗中,有人忍將不住,噗的一聲笑了。

    丞相府很大,樓天籟找了半天也沒搞清楚哪個是主院,見有小廝朝這邊過來,想去問問,又怕人家說拒不待客什麼的,因此,選擇突然跳過去掐住人家脖子,逼問道:「你們家丞相在哪?」

    小廝受驚,哆哆嗦嗦指了各方向。

    樓天籟記下後,一記手刀劈向人家後腦,待小廝癱倒在地之後,便朝主院方向而去。

    待樓天籟走遠之後,原本昏倒在地的小廝忽然坐了起來,滿臉的怨懟,揉著後頸嘀咕道:「哎,主子爺這玩兒的是哪出啊?好端端的,捅自個兒兩刀……變態啊……」

    丞相大人與舒大魔頭兩虎相鬥,都受了些皮外傷,後來不知怎的,丞相大人愣是將自個兒身上的小傷劃拉成了大傷……難道,就是為博取這個小姑娘的同情心?

    這時,頭頂上有個聲音幽幽接話道:「很明顯,咱主子爺春心蕩漾了。」

    小廝抬頭一瞧,只見江寬坐在屋簷上。

    「莫非咱主子爺看上這姑娘了?可她才這麼個小不點!」小廝想來想去,表示無法理解,碎碎叨叨,「皇后娘娘給挑了那麼多千金小姐,咱主子爺一個都沒瞧上,怎的竟然……竟然……不會吧?咱主子爺難道就喜歡這麼……嫩嫩的?」

    江寬仰面望月,歎道:「重口味啊重口味。」

    想必這就是酈師白的房間了吧。

    樓天籟稍微打量了一下,房間寬敞乾淨,佈置得簡單雅致,倒也符合他本人的氣質。

    空氣中飄蕩著藥味,還有一絲絲她最熟悉最敏感的血腥氣,樓天籟咬了咬唇,酈師白真的受傷了?

    有些忐忑的進了臥室,轉過那張精緻大氣的屏風,樓天籟一下子頓住。

    是燒了地龍的緣故,臥室裡溫暖如春,樓天籟鼻尖上沁出了點點汗絲。

    酈師白就那麼躺在美人榻上,看樣子好像是睡著了,與往日裡相比較起來,他的臉色略顯得有些蒼白,那有著漂亮弧度的嘴唇,也有點幹幹的,起皮了。鬆鬆散散的衣襟下,露出了白色的繃帶,雪白的繃帶上還有若隱若現的血跡。

    原來,他是真的受傷了啊。

    樓天籟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那兒,望著他,想著初見時,他摟著她對她說的話。

    不要再殺人了,若是一定要殺,我幫你殺。

    黑邙山下,他陪她玩,陪她胡鬧,並承諾。

    我便做天籟手中之刀,又何妨?

    此時此刻,他就那麼躺在那兒,無聲無息的,就像死去了一般。

    不知怎麼的,心裡忽然有些難過。

    這是以前,從來不曾有過的感覺。

    良久良久,樓天籟才挪著步子,朝美人榻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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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天籟站在美人榻邊,躊躇半晌,終是俯下身子,在他耳邊輕喚,「酈師白,酈師白……」

    想是睡得熟了,酈師白沒有反應。

    或許是因為有傷在身的緣故,衣衫寬大,鬆散的掛在身上,樓天籟毫不費力的,就解了酈師白的衣帶,拉開來,想查看他的傷勢。

    從繃帶上的血跡來看,約有兩處傷口,只是不知道傷得深不深,有沒有傷及脾臟?樓天籟探向他的手腕,準備號脈,不想,自己的手腕卻被握住,還未來得及吃驚,腰身已被摟住,一陣天旋地轉後,她被壓倒在美人榻上。

    望著近在咫尺的那張俊顏,樓天籟瞪大了眼睛,「酈師白,你沒有睡著?」

    酈師白唇角彎彎,似笑非笑,「你再不來,我真要睡著了。」

    樓天籟怔然,「你知道我會來?」

    酈師白搖搖頭,「只是想碰碰運氣。」

    「呃,那個,聽哥哥說你遇刺了,所以,我帶了些療傷聖藥來探望你。」樓天籟心裡有點兒發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略垂下頭,冷不防,被他胸前那一道道深淺不一傷疤吸引,大多都已經很淡了,想必是年代久遠的緣故,這個權傾朝野的男人,以前都經歷過些什麼?

    「酈師白,你沒事吧?」

    「天籟覺得呢?」

    「……」

    樓天籟忍不住伸出手,去撫摸那些傷疤,輕輕地,慢慢地,一道一道撫過去,好似是想撫平它們。

    觸電一般,酈師白禁不住身軀一顫,趕緊握住那只彷彿有著魔力一般的小手,長長地呼出一口粗氣,壓低身體,鼻尖貼著她的鼻尖,「你這是在挑逗我?」

    「啊?」樓天籟懵懵抬頭,櫻唇輕輕擦過他的唇。

    酈師白:「嗯?」

    樓天籟很認真的道:「我沒有。」

    酈師白:「……」

    樓天籟盯著他精壯的胸膛,小聲問道:「酈師白,你是不是經常受傷?」

    「從前是,現在要好些。」酈師白說得雲淡風輕,彷彿往事已然消散。

    樓天籟垂眸,沉默良久。

    臥室裡靜悄悄的,只有他們倆的呼吸聲。

    怕碰到他的傷口,樓天籟不敢動作太大,只是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在他胸前戳了戳,「你沒事我就放心啦,酈師白,我該回去了。」

    丞相大人明顯不悅,「這就想著要走?」

    「哥哥說,女孩子不能夜不歸宿,我是偷偷溜出來的,萬一被哥哥發現,他會罵我的。」關鍵時刻,將樓天遠拖出來當擋箭牌。

    「是嗎?」

    「嗯嗯嗯。」

    酈師白沉默著,半晌沒有說話,像笑又不笑。

    兩人近在咫尺,鼻息交錯。

    樓天籟作嬌羞狀,低著頭,心中難免有些忐忑。他是不是知道什麼了?大魔頭那傢伙,不會無良的將她招了出來吧?

    白皙俊秀的手指捻著她枕邊的髮絲,好像這是一件多麼有意思的事情似的,酈師白做的很認真,許久,方開口道:「天籟,你很希望我死嗎?」

    大魔頭果然將她招出來了!混蛋,殺人就殺人吧,幹嘛要道出前因後果!?

    樓天籟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一點都不希望你死!你若死了,哥哥會傷心的!」她才不要看到哥哥難過。

    聽到前面一句時,酈師白眼角流露出一絲笑意,可聽到後面一句時,整張臉都黑了,「就因為怕樓郎傷心,所以才不希望我死?」

    啊!貌似這麼說挺傷人的,口誤啊口誤,樓天籟訕訕的吐了吐舌頭,「不是不是啦,就算沒有哥哥,我也不希望你死……嘿嘿嘿,你這人其實還挺好,真的。」後面這句,說得有些乾巴巴。

    看著她那粉嫩的小舌頭,酈師白的喉結上下滾動,口裡有些發乾。

    「是麼?」

    「是,絕對是!」

    「舒姝說……」

    不待他說下去,樓天籟便急忙道:「大魔頭那種混蛋的話能信麼?能信麼?能信麼?!」

    酈師白忍俊不禁,不知舒姝若聽到她這麼說,會作何感想。

    「前些日子在黑風寨裡,天籟都想將我賣到南風館了,如今,要殺我也不奇怪。」

    樓天籟撅嘴瞪眼,「酈師白你腫麼那麼小氣,還記仇?!」

    她倒好意思賴他記仇?酈師白哭笑不得,歎息道:「是你這小東西心肝太壞。」

    樓天籟理直氣壯,哼道:「你寧願信大魔頭的話,也不相信我,虧咱們倆還同生死共患難過。」

    聽她這意思,好像都是他的錯?酈師白苦著臉,捂著傷口絲絲喊痛。

    樓天籟急得小臉兒煞白:「喂?你傷口裂開了?」

    丞相大人恬不知恥道:「我內傷。」

    樓天籟別過頭去,惱道:「你不相信我,不理你了。」

    酈師白:「……」他能信她嗎?嗯?

    樓天籟:「哼。」

    酈師白:「……」

    樓天籟:「哼!」

    酈師白:「……」

    樓天籟:「哼哼哼哼哼哼哼!」

    酈師白無奈扶額:「你這個壞東西呀。」

    見他似乎並沒有真正怪她的意思,於是,樓天籟的心裡偷偷鬆了一口氣,「酈師白,你的傷……還好吧?」

    深邃的眸子微瞇了瞇,酈師白道:「舒姝比我傷得重。」

    樓天籟:「噢,那就好。」

    酈師白不解,以為她沒聽清,便重複道:「我是說,舒姝比我傷得重。」

    樓天籟點點頭,「我聽清楚了。」

    酈師白:「你不擔心他?」

    「禍害遺千年,他死不了的。」樓天籟全然不以為意。

    酈師白心情愉悅的放開她,坐起身來。樓天籟從荷包裡取出五六個藥瓶,一股腦兒放在他的身邊,「我不知道你傷勢如何,所以多拿了幾樣藥,這是內服的,這是外用藥,反正,都是特效藥……」最後,從一個白玉瓶裡倒出兩顆紅色藥丸,塞到酈師白手裡,「這是救命藥,喚作金風玉露丸,無論傷得再重,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能活命。」

    酈師白大吃一驚道:「金風玉露丸?」是藥神尹魚寧的獨門秘藥之一!據說金風玉露丸治傷有奇效!藥神尹魚寧二十多年前就死了,現如今她的藥,可謂是千金難求。

    樓天籟沒有察覺到酈師白的驚訝,低著腦袋,不斷從荷包裡往外掏藥,「是啊,我就剩下最後兩顆了,送給你吧。」平時都是搗鼓坑人的毒藥比較多,治傷救人的藥只偶爾制一點。

    出手就是兩顆金風玉露丸,倒真是大方,酈師白覺得甚是滿意,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算你還有點良心。」

    「幫你把把脈。」樓天籟伸出手去。

    酈師白不可思議的望著她,「你懂醫術?」

    樓天籟答:「會一些。」

    酈師白道:「御醫已經看過,死不了。」

    看他似乎真的沒有什麼大礙,樓天籟放下心來,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臉懷疑的盯著他,「既然你沒事,為何拒不待客?連哥哥都不見,還將三位御醫留在丞相府裡?」頓了頓,恍然明白了過來,「你這麼做,就是為了、為了……」為了等她夜探丞相府!

    酈師白望著她,笑得極好看,「就是想知道,某個小姑娘是不是一點良心都沒有?」

    「討厭,人家很善良的。」樓天籟橫了他一眼,嘟囔著表示不滿,哼了一聲跳下美人榻,「不打擾你休息了,我走咯。」

    「既然來了,陪我喝點酒罷,上回天籟說過的,想嘗嘗甜酒的滋味。」酈師白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裳,緩步來到桌邊坐下。

    桌上的幾壺酒是早就準備好的,他根本就算準了她今夜一定會來!丞相大人好腹黑丫!

    酈師白拎起其中一壺,斟了滿滿兩杯酒,一杯留給自己,一杯放到對面的位置上,邀請道:「特意為天籟備下的,都是些酸酸甜甜的味道,想必天籟會喜歡的,嘗嘗看?」

    樓天籟遲疑了一下,心想反正來都來了,蹭點酒喝喝也不錯,於是,就在酈師白對面坐了下來。

    端起酒杯嗅了嗅,是淡淡的果香,樓天籟眼眸一亮,小嘗了一口,令人欣喜的是,這酒果然是甜的!有點像是蘋果汁,卻遠比蘋果汁好喝,清淡的酒精味兒,更為其添了一股醉人香。

    酈師白微笑看著她,問道:「如何?」

    樓天籟趴在桌邊,驚喜點頭道:「好喝。」

    酈師白挽了衣袖,又給她換了另外一種。

    樓天籟抿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回味道:「這個也很好喝,好甜啊!我喜歡!」

    酈師白唇邊掛著一抹溫柔笑意,「天籟喜歡就好。」

    樓天籟握著精緻的小酒杯,興奮問道:「酈師白,這些甜酒都是你自己釀的丫?」

    酈師白點頭道:「嗯,就這麼點愛好。」

    樓天籟拍桌大笑:「啊哈,酈師白,你這個愛好非常好哇!」

    丞相大人盯著樓天籟靈氣逼人的雙眸,問了一個一直耿耿於懷的問題,「天籟喊樓郎哥哥,叫老花花生哥哥,為何卻總是連名帶姓的稱呼我?」

    小傢伙的嗓音又甜又軟又糯,酈師白很喜歡她喊自己的名字,只是,與樓郎和老花對比起來,酈師白覺得樓天籟這樣稱呼他,未免過於生疏。

    小傢伙若能喊他『酈哥哥』或者『白哥哥』,那便最好不過了。

    樓天籟捂嘴竊笑,瘦弱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酈師白疑惑:「嗯?」

    樓天籟抿嘴笑,偏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敷衍道:「你的名字好聽,我就喜歡連名帶姓的叫你。」

    酈師白又遞了一杯酒給她,順便十分平靜的戳破了謊言:「天籟說假話。」

    樓天籟先是品了一小口,接著便一飲而盡,嘻嘻笑道:「許多年前,第一次從美人爹口中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就覺得……就覺得很好啊。」

    酈師白不解道:「哪裡好了?」

    樓天籟眼珠子轉了轉,「呃,很親切呀。」

    「哦?」丞相大人想不明白,他的名字,哪裡親切了?

    樓天籟使出一貫的耍賴伎倆,急道:「就是很親切嘛!就是很親切嘛!」

    丞相大人試圖糾正引導,「我與天籟,是同生死共患難過的,如此直呼其名,豈不顯得見外?」

    樓天籟大眼眨巴,「倒是有個親暱的,就怕你會揍我。」

    丞相大人的胃口被吊起,「說來聽聽。」

    樓天籟甜甜的衝他喚道:「伯伯!」

    丞相大人臉色唰地黑了,「伯伯?」

    樓天籟解釋道:「酈師白,白白,伯伯……」

    丞相大人輕輕咳嗽了兩聲,「我與樓郎、老花是朋友,天籟該叫我哥哥。」

    樓家小賴皮從來不是個聽話的孩子,「伯伯!伯伯!丞相伯伯!」

    「……」丞相大人很鬱悶,伯伯?他有那麼老嘛?

    「從今往後,我就叫你伯伯,好不好?好不好嘛?」樓天籟扭著小身子撒嬌,用雖的是詢問的語氣,但卻不容酈師白拒絕。

    丞相大人內心憋屈哇,沉默半晌,終究是妥協的歎了口氣。

    「伯伯,是你父親給你取的名字嘛?」樓天籟就喜歡酸酸甜甜的東西,一杯接一杯的喝,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是酒,而並非果汁。

    酈師白眼神微閃,搖搖頭,「不是。」他的父親?誰是他的父親?那些個豺狼畜生,誰又有資格做他的父親?

    樓天籟腦袋暈乎乎的,不曾察覺他語氣變得生硬,又問:「那,是你的母親給你取的?」

    酈師白還是搖頭,「我自己,隨便取的。」

    丞相大人格外慇勤,一杯又一杯的給她倒酒,顯然,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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