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真相大白(2)
「外婆?外婆為什麼要打翻馬車呢?」小然嘀咕了一聲,既然是娘親的親人,為什麼要打翻馬車,而不是好好的相見呢?小臉上有些凝重的神色,忙吩咐道:「快去找趙默軒叔叔幾個,就說有要事相商,請他們務必過來。」
就在這時,龍寒烈去好像受到了驚嚇一般,身子猛然彈了起來,臉色燒的發紅,眸子裡都是焦急,「你說誰,杜清月嗎?水瑤的娘親?!」
阿福忙道:「夫人是這麼喊的。」
龍寒烈一把掀開被子,忍著頭疼和渾身虛軟向外走去。
「王兒,你現在這樣不能出去,再說那是水瑤的娘親,不會有事的。」
「父王,您還是休息吧,您在生病呢!」
龍寒烈身子有些輕飄,彷彿踩在棉花上一樣,「不行,水瑤會有危險。」說著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太妃知道也攔不住龍寒烈,忙吩咐人跟著,阿福也趕緊去找趙默軒幾個人去了。
水瑤一直追趕著杜清月來到了東山腳下無人之地,看著杜清月白色的身影不肯停下,她甚是奇怪,卻不再追趕,急急的喊道:「娘親!」
此時雨已經停下,杜清月白色的身影飄然落在了不遠處的一塊幾丈高的巨石上,面無表情的望著水瑤,冷聲道:「你是我杜清月的女兒嗎?」
水瑤不解母親這話是何意,不由問:「娘親為什麼這麼說?」
杜清月冷笑道:「他那麼傷你,你竟然還跟著他回來,還要成親,你怎麼可以這樣低賤?!」
水瑤臉色驟變,不管自己如何,被自己的娘這樣說,心裡不是滋味,難受的好似被刀割一樣,小臉也瞬間發白,「娘親,為什麼這樣說水瑤,為什麼?!」
杜清月突然笑了,那笑聲怪異無比,冷眼望著水瑤,「瑤兒,你活的相比很痛苦吧,娘親也是呢,男人都不是好東西,與其痛苦,不如娘親幫你解脫好不好。」
水瑤不敢置信的望著杜清月,「娘親,你倒底怎麼了?」
杜清月卻不再說話,袖中的白綾猶如一把鋒利的劍,直直的向水瑤襲去,水瑤一驚,忙避開,焦急而傷心的喊著娘親,可是杜清月要置她於死地。
水瑤怎麼能和自己的母親動手,那是她的親娘啊,可是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一再閃避,加上她本就不是杜清月的對手,白綾一下子纏住了她的頸項,勒的她喘不過起來,她的手扯著白綾,眼中都是淚和痛苦,哽著聲問:「娘親,娘親,我是瑤兒,你的女兒啊,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因為我恨你,去地獄問為什麼吧,孽種!」
「啊!」水瑤心痛的痛呼了一聲,原來娘親一直在恨她,一直在恨她,厭惡她,說她是孽種,孽種,甚至要親手殺了她。
龍寒烈傷她,讓她生不如死,而杜清月,可她血濃於水的親娘竟然這樣傷她,讓她直接的想死掉,她的淚不由自主的滑落,哽聲道:「你恨我,殺了我吧,我的生命是你給的,你拿走好了,以後,我也不再欠你生命,一條命還你,夠了吧!」
杜清月瘋狂的笑了,「死了你一個怎麼夠,我要再殺死你的兒子,你的男人,你的父親,讓他們統統都死掉!」
說著杜清月要扯回手中白綾,只要她一收回,水瑤的頭顱就會和身子分家,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利器,嗖的一下,將杜清月手中白綾一截為二,水瑤的身子一鬆,不由後退了幾步,跌入了一個滾燙的懷裡,水瑤回頭,看到了龍寒烈。
「多了一個送死的,正好,送你們一起下地獄,哈哈……」杜清月瘋了一樣的狂笑著,卻突然噴出一口鮮血來,身子也倒在地上。
「娘親!」水瑤猛然一驚,要奔過去,龍寒烈卻扯住了她,不讓她過去。
杜清月連著吐血,已經說不出話來,水瑤看著如此痛苦的杜清月,痛苦不堪,心中還是不忍,不忍看著娘親這麼痛苦,她甩開龍寒烈的手,跑到了杜清月身邊,抱住了她,「娘,你怎麼了,告訴我,怎麼了,我帶你去看大夫。」
「呸!」杜清月很不客氣的吐了一口在水瑤臉上,「不用你假好心……我要死了……你該高興不是嗎?」杜清月說著使勁推開了水瑤,水瑤跌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好似靈魂出了竅一樣。
龍寒烈看著如此神色的水瑤,他忙走過去,摟住了她,「水瑤……水瑤,別這樣!」
杜清月跌跌撞撞的起身,白色的衣服上都是她自己的鮮血,她已經病入膏肓,本不能動用內力的,剛才一番動作,已經讓她五臟具裂,她一臉詭異的笑,「你們不會幸福,永遠不會。」
說完人拼盡了最後的力氣,施展輕功向遠處的懸崖飛去,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讓她死個痛快吧!
山谷中甚至迴盪著她臨死前猙獰的笑聲。
水瑤則癡癡呆呆的在龍寒烈懷裡,她仰頭,恍惚的問:「龍寒烈,她是我娘親嗎?是的,她是的,可是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龍寒烈沒有說話只是摟緊了水瑤,他的身體滾燙,頭有些暈眩的痛,卻還是一把將水瑤橫抱在懷裡,步履不穩的向回去的路走去。
趕來的趙默軒、周瑾、宋天磊三人見龍寒烈有些不穩的抱著水瑤,本想接手幫龍寒烈把水瑤抱回去,可是,男女授受不親,只能讓龍寒烈這麼抱著回去了。
水瑤連著睡了七天都沒醒來,好像死了一樣,薛神醫診治後說,水瑤是太過傷心,不想面對現實。
母親恨她,甚至要殺她,罵她孽種,而後又跳下懸崖死去,這些對水瑤來說,致命的打擊。
那是她的親生母親啊,她怎麼也無法接受自己的至親這樣的傷害。比其龍寒烈的傷害,更要激烈,更要讓她失去活下去的勇氣。
水瑤一直這麼逃避著,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意念,杜清月無情,可是水瑤卻對杜清月感情一直很深,小時候不遠千里,孤身一人尋找母親的下落,一直想要找到那個在她小時候給她溫暖和愛的母親。相見後短暫的溫情後是杜清月的再度拋起,如今又演變成這樣的悲劇。
可是水瑤沒有這樣一直消沉的睡下去,她醒了,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小然,她聽到了小然恐懼的哭聲,她怎麼能讓小然傷心。
可是醒來的那一刻水瑤也覺得萬物失去了顏色,她不恨母親,只是痛,為母親痛,為自己痛,而後是大徹大悟,這個世上似乎除了小然,再沒有她可留戀的東西了。
而小然,那麼懂事,有一個那麼痛他的父王和祖母,會生活的很好,她也無牽無掛了。
水瑤醒來,龍寒烈和小然都鬆了一口氣。可是水瑤卻一直不開口說話,她心底的痛太多了,太雜了,也太深了,楚天殤變態的傷害,龍寒烈愛情的欺騙和傷害。母親的致命傷害,已經讓她的心千瘡百孔,她出現在這世上,好似就注定是要成為一個悲劇的。
水瑤的身子好了些後,便終日抱著小然,卻是神色恍惚,腦海中是目前怨毒的眼神,陰狠的話語,還有要置她於死地的無情。
水瑤就這樣陪著小然,默默的陪著他吃飯,默默的為他穿衣,疏離髮辮,默默的抱著小然發呆。小然講笑話給她聽,小然逗她笑,可是她真的笑不出來。
小然去宮裡學習的時候,她會一個人躺著,閉著眼,努力入睡,那樣就不會想起那些讓她痛苦的事來。龍寒烈會輕手輕腳的走進來,看著她的睡顏,而後伸手將她輕輕抱在懷裡。
「水瑤,堅強點好嗎,你還有我,還有小然。」
他?有他嗎?不,他已經從她生命中退出了,不管之前發生的事是為什麼,她都不想去探究了,怕會痛的更厲害,小然,小然,會過的很好的。
沉默了半個月之久的水瑤,突然開口說話了,她為小然梳完了頭髮後道:「小然,會很幸福的對嗎?!」
小然狐疑的望著水瑤,「娘親,小然要娘好好的,小然就胡幸福。」
水瑤點頭,「娘親會好好的活著,按時吃飯,晨起,活的開開心心的好嗎?」
小然點頭,「娘親不會離開小然對嗎?」
「不會,不會離開,小然想看到娘親的時候,就能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