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真相大白(1)
水瑤忙道:「多謝皇上!」
「不過,你要陪朕下棋!」
「這個……佛堂可以下棋嗎?」
「朕說可以就可以。」
「好,一言為定!」
水瑤就這麼躲開了龍寒烈,去了宮裡的佛堂,這裡真的很清淨,水瑤跪在佛像前,心靈好似安寧了許多,隨手拿起了供桌上的佛經翻看著,心情也放鬆起來,其實她的心一直在壓抑著某種痛苦,不曾真正解脫,只是在努力地讓自己過的開心,堅強。
而龍寒烈去水瑤住處,得之水瑤進了宮,他心裡一急,水瑤進宮做什麼?一急之下,去了宮裡問了一下,才知道水瑤在佛堂。
皇宮裡有自己的佛堂,水瑤去佛堂做什麼?龍寒烈不解的想著,也問那太監,水瑤在佛堂做什麼。太監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猶豫的道:「奴才也不清楚,只是聽說,昨天有兩位女施主出家了,一位是皇上的妃子體弱多病,看破紅塵,還有一個是誰,奴才也不清楚了。」
龍寒烈的心猛然一沉,難道水瑤出家了?為了躲避他,被他逼的出家了嗎,不,不要,不能這樣,龍寒烈一把甩開太監,急急忙忙的向佛堂奔去。
佛堂的門緊閉著,這裡是皇帝修身養性朝拜之地,此刻被侍衛守著,不准任何人進去,因為水瑤怕龍寒烈找來,所以請求皇帝下令,這幾天不要龍寒烈來打擾,她不想見他,更不願和他成親,如果他不放棄,她只好一直住在這裡了。
龍寒烈要闖進去,被侍衛攔住,「王爺,皇上有令,不准任何人進去打擾裡面的人清修!」
清修?龍寒烈的腦袋嗡嗡作響,水瑤,水瑤真的出家了嗎?不,不要,他敲打著門,喊道:「黎水瑤,你出來,我不准你出家,你給我出來!」
門被龍寒烈拍的咚咚作響,但不闖進去侍衛也不好攔著,就在龍寒烈要破門而入的時候,門,從裡面開了,只見水瑤一襲海青,盈然而立,烏黑的發高高的在頭頂盤了個圓形髮髻,用一支翠綠色簪子別著。
龍寒烈突然覺得一陣眩暈,伸手去碰觸水瑤,這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黎水瑤,怎麼能這樣啊,他的手虛晃了一下,沒有碰到水瑤。
水瑤皺眉望著龍寒烈,他這麼鬧騰,裡面人都被驚動了,不得安生。
「你……跟我走。」龍寒烈努力克制著自己眩暈,伸手一把抓住水瑤的手腕,便向外拉去。水瑤皺眉掙扎著,卻是掙不脫龍寒烈的手,而侍衛們則目不斜視,可看得出在看好戲。
水瑤只得任由龍寒烈拉著遠離侍衛的視線,這才道:「你倒底幹嘛,放手!」
龍寒烈回頭看著水瑤一身海青,心頭一顫,覺得那衣服怎麼那麼礙眼,他伸手就要去扒掉水瑤身上的衣服。
「龍寒烈,你瘋了嗎?!」水瑤一臉驚悸,抬腿,乘著龍寒烈狂亂之際一腳踹在了他的心口上,「龍寒烈,你不是三歲小孩子了,做事要想清楚,我做什麼不用你管,請你離開。」
龍寒烈痛苦的望著水瑤,傷心的問:「你寧願死,寧願出家,也不願跟我成親是嗎?」
水瑤的手攥成了拳頭,冷著臉道:「王爺,很清楚不是嗎。這裡很清淨,我的心能平靜下來,王爺請不要再來打擾我了。」說完水瑤轉身向佛堂走去,龍寒烈則呆呆的站在那裡,事情竟然會到了這一步,心,痛的快要窒息,龍寒烈僵直的站在那裡,許久許久,才步履蹣跚的離去。
酒,他需要酒。
龍寒烈來到酒樓便悶著頭喝酒,他傷了水瑤,又何嘗不是傷了自己,心要裂開一般。她怎麼就出家了,看破紅塵,無情無愛了嗎?
他醉了,喝醉了,可是,為什麼醉了也不能解憂,醉了也不能讓心停下疼痛,掏出銀兩放在桌上,身子有些不穩的向樓下走去。
天黑了,天怎麼黑了?
龍寒烈踉踉蹌蹌的向王府方向走去,腳步輕飄,滿臉痛苦,月光下,臉上閃著淚痕的光澤,她寧願出家,寧願死,也不願再和他在一起。
終究是他當初做的太絕,太過份。
一場秋雨毫無預知的落下來,彷彿是要淋濕龍寒烈的心,冰冷的雨水打在他身上,他連躲開的力氣都沒有,就那樣跌跌撞撞的走在雨中,一個趔趄撲在了地上。
雨水浸透了他的衣衫,而他已經沒有力氣起來,空寂的街上只有他,在這雨中痛苦著悲傷著,卻莫可奈何,他再大,也打不過皇帝,不能將人搶出宮來。他微微抬頭望向街道遠處,卻是一片雨霧,什麼也看不清,他就這麼徹底失去她了吧?
雨越下越大,不曾停息,當王府的人找到龍寒烈的時候,已經快天亮,還是更夫認出是龍寒烈去王府稟報的。龍寒烈凍的渾身冰涼,唇色發白,面色發紫,依舊是醉的不省人事。
丫環服侍著換了乾爽的衣服,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太妃命人煮了薑湯灌龍寒烈喝下,也命太醫暫時留在王府。龍寒烈這淋了一夜的冷雨,怕是要生病了。太妃忍不住歎息,心疼。
果然龍寒烈在天微亮的時候發熱,太醫診治了一番,便忙去開藥。抓藥煎藥,可是龍寒烈卻不喝藥,甚至壞脾氣的將藥打翻了。
小然一早起來,聽丫環說龍寒烈病了急忙趕來,看著一向威武的父親,此刻脆弱的躺在那裡,小然心裡擔心難過,問:「祖母,父王喝藥了嗎?太醫怎麼說的?」
太妃一臉焦急,拉住小然的手,道:「藥都灑了,小然你勸勸你父王喝藥。」
小然點頭,趴在了龍寒烈身邊,「父王,喝藥好不好,這樣才能好起來,小然和祖母都擔心父王,父王要快點好起來哦!」
龍寒烈眉頭皺了皺,似乎聽到了小然的話,太妃忙讓丫環把重煎的藥端過來,小然小心翼翼的端著藥,丫環幫忙扶起龍寒烈的身子,小然便將藥碗放在龍寒烈嘴邊,「父王,喝藥哦,只苦一下下,不會很苦的哦。」
龍寒烈皺眉就是不張嘴,昏昏沉沉的的呢喃著什麼,太妃無奈只得讓丫環放開龍寒烈,讓他躺著,「這可如何是好,這麼大人,也不知道愛惜自己,喝那麼多酒,還澆了一夜雨。」
小然聽著龍寒烈嘴裡在呢喃著什麼,忙貼近耳朵去聽,卻聽到了娘親的名字,難道父王是想見娘親了?可是娘親在皇宮佛堂禮佛。
小然的小手摸著龍寒烈滾燙的額頭,忙吩咐下人道:「去宮裡傳個話給佛堂,請我娘親回王府一趟,就說小然生病了,快去!」
下人聽了吩咐忙去傳話。
小然和太妃則焦急的等待著。
在佛堂剛早課完的水瑤聽說小然病了,心裡一沉,什麼也顧不上了,急急忙忙的出宮,此刻街上的人還稀少,幾乎沒什麼人。王府的馬車在雨中奔的焦急,坐在馬車裡的水瑤心也跟著焦急。
可就在這時,一陣馬的嘶鳴聲後,馬車渾然翻倒,趕車的阿福也慘叫了一聲,水瑤急忙奔出來,「阿,福你沒事吧?」她扶起了摔倒在地上的阿福,阿福忙搖頭道:「沒事,奴才沒事!」
水瑤鬆開阿福,抬頭去看,只見細細的雨絲中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慢慢向她走來,白衣人的面孔也在水瑤面前逐漸清晰起來,水瑤心一陣喜悅,不由喊道:「娘親!」
杜清月微微一笑,卻是沒有說話,轉身像雨燕一樣飛身離開,水瑤臉上還掛著笑,母親的突然轉身,讓她的小人僵住,心中也一陣的納悶奇怪,不由自主的追了上去。
阿福見水瑤飛身離去,愣了一下,想喊住水瑤,可是喊了兩聲,水瑤和白衣人已經不見了,他突然想起,白衣人和那一次見到的有些像,他覺得蹊蹺,便忙向王府奔去。
「太妃,小王爺……!」阿福氣喘吁吁的進來,渾身濕透。
「人呢?沒請來嗎?」太妃皺眉問,她知道水瑤和龍寒烈之間堵著氣,可是,不想見龍寒烈,也不至於聽到小然生病,也不來吧。
阿福忙道:「請來了……可是,路上遇到了一個白衣人,不知用什麼招數打翻了馬車,馬也死了。夫人喊那白衣人娘親,可那白衣人轉身就走,夫人就追了上去,這會兒往東山去了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