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休書真相(2)
水瑤這才放下心來,龍寒烈他表面凶狠,可是,對她心卻從來做不到真正的殘忍,只有魔鬼,只有楚天殤,才會凶殘的沒有人性。
心情頓時輕鬆了許多,留下的問題,她該慢慢解決,記著攝魂說過的話,好好的生活,勇敢面對,要微笑,不要哭泣。
水瑤走著,正想回住處,卻見一個丫環抱著一捧衣服走過來,「奴兒!」
水瑤沒有停步,只是點頭,繼續走自己的路,那丫環卻不耐的拽住她,「叫你呢,沒聽到啊。」
水瑤一臉疑問望著丫環,她叫她有事嗎?何時她的名字被「奴兒」代替了。
「這些是洗好的衣服,你幫我送到王爺寢樓,我還有點要緊事要做。」丫環說著把衣服放在水瑤懷裡,轉身就走,急事不過是相好的來看她了。
水瑤皺眉,雖然不願去,可還是向龍寒烈寢樓走去。剛進院子,水瑤便看到了一個熟人,她不由心驚了一下。
公孫先生?!
「夫人……!」公孫先生喊了一聲,臉上似有不安,自責。
水瑤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當初是公孫先生交給她的一封休書,她離開極樂山莊,遇到楚天殤。她有點很他,真的。
夫人,她不再是夫人了,水瑤淡淡一笑,微微頷首。而後進了屋子。屋子裡沒有人,想必公孫先生在等著龍寒烈回來吧。
水瑤尋找到了一箱,打開,將衣服平整的放了進去,視線移過,看到箱子的一個格子上放著一套衣服,整齊而乾淨。熟悉是圖案,熟悉的讓她的心莫名發酸。那是她做給龍寒烈唯一的一套衣服,上面是她親手繡的圖案。伸手撫上衣服,眼中有著濃濃的傷感。
物是人非,衣服如舊,人卻早就變化,水瑤慢慢地關上箱子,轉身出去。公孫先生還站在外面,見她出來,向她深深的行禮,水瑤還禮離去。
他望著水瑤離去的背影,心裡有許多愧疚,他外出雲遊歸來,聽趙默軒幾個說起,找到了水瑤,她不會講話,因為王爺生氣,她做了王府的夜奴。那樣一個驕傲美麗的女人,那樣一個和王爺相愛的女人,如今卻做了王爺的奴,而且,王爺對她可謂是恨之入骨,刁難對待。
他不禁黯然,當年的事,他是不是該告訴龍寒烈,看現在的這樣子,水瑤似乎沒有提起休書的事,不然也不會被這樣對待。
龍寒烈回來,和公孫在大廳相聚。公孫講訴了一些有趣的見聞,龍寒烈卻聽的意興闌珊。
公孫先生看著龍寒烈疲的樣子,便要告退,「王爺休息,屬下先行告退。」
「去吧!」龍寒烈擺擺手,「下去歇著吧。」
公孫先生轉身走了兩步,卻又猶豫著回身對龍寒烈道:「王爺,恕奴才斗膽,希望您對夫人寬厚一些。」
龍寒烈瞇眼,冷聲道:「你什麼時候也學會悲天憫人了,本王的事,輪得到你操心?!」
「是,奴才逾越了,這就告退!」公孫先生轉身就走。龍寒烈卻想起了雲墨的話,喊道:「回來!」
公孫先生止步,轉身向回走了幾步,「王爺還有何吩咐?」
龍寒烈起身走近公孫先生,「你跟了本王多少年了,該知道本王不喜歡別人玩手段,你有什麼事瞞著本王?」
「奴才沒有,王爺多心了!」
龍寒烈怒聲道:「說,別等著本王自己弄清楚了,再來找你算賬!紙包不住火!」
公孫先生心想,於其等著哪天水瑤說出來,不如自己現在說,是死是活,由他去吧,跪在了龍寒烈面前,低頭道:「當年夫人是拿了休書離開極樂山莊的!」
「你說什麼?!」龍寒烈騰的站起來,手裡的茶杯也捏了個粉碎。休書,什麼休書?他何時寫過休書,只是寫了一封信讓燕妮交給水瑤,等他回來兩人好好談談。
公孫先生自責的道:「當年王爺送公主和鈴兒回宮,屬下接到密旨,要屬下逼著夫人離開極樂山莊。」
龍寒烈心一緊,上前一把揪住公孫的衣襟,怒道:「給本王說清楚!」
公孫先生平靜下來,回想當年的事,幽幽道:「是皇上派了一個密使,模仿王爺的筆跡休書一封。屬下把休書交給了夫人,夫人以為王爺休了她,所以才離開極樂山莊的,這些年,這件事一直梗在奴才心裡,奴才不忠,請王爺責罰。」
是父皇做的,因為當年朝中局勢混亂,而他為了水瑤分心不已,出了公主被襲的事,他在朝中岌岌可危,所以皇帝才會用這樣的手段替他除了「後患」。
他該慶幸,父皇只是用這樣的手段逼走水瑤,而不是永絕後患,不然他再也見不到水瑤了。龍寒烈的心被狠狠地捶了一下,痛的難忍,他想像著水瑤拿到休書的模樣,傷心,絕望,對他失望透頂。
他聽到公孫先生這一番話,又驚又喜,又氣又怒,氣怒的是和水瑤分別三年,竟然是因為一封捏造的休書。喜的是水瑤不是為了雲墨而離開他,而是因為那休書。
想來因為那休書,她惱恨他,怨恨他三年了。也許,她不是不愛他,只是太惱恨他了,所以這三年和雲墨在一起。
可是想起自己這些日子因為惱羞成怒對水瑤的傷害,他懊惱不已,他終究是傷害她了,可是她為什麼不說,為什麼不說。
當年,兩人冷戰,他留下書信讓燕妮交給水瑤,信裡他說的清楚,不管怎麼樣,她都是他的妻子,等他處理好事情回來接她,不再慪氣,不再冷戰。卻不料回來的那一刻,迎接他的卻是水瑤離開了極樂山莊。
明知道他的心意卻還是走了。後來又得知她有了身孕,還絕然離開他,當時的他惱羞成怒,氣的砸了屋子裡的一切,發誓要找到她,狠狠地教訓她的薄情無義。
三年,他恨她了三年,可原來都是自己的錯。即便是找到了她也沒有善待她,而是將恨發洩在她身上,那樣去傷害她。龍寒烈恨不得打自己兩個耳光,氣的一把揪住公孫,真想給他一拳頭,最後卻狠狠地推開他:「什麼秘使,父皇派的什麼人?」
公孫先生忙道:「是一個女人,她遮著臉,只有那雙眼睛很眼熟,卻不知是誰,只叫奴才稱呼她為大掌櫃的。」
龍寒烈想著水瑤哭泣著哀求他的臉,想著他的無情,想著他那天罵她噁心,她有多傷心,他不是人,他怎麼可以因為恨而那麼傷害水瑤的。
龍寒烈怒視著公孫先生,冷聲道:「以後,你不用在本王身邊服侍了,本王的人不要叛徒!」
「王爺!」公孫先生痛苦的喊了一聲,是的,他沒有忠於自己的主子。
「趙默軒他們有份嗎?」
「只有奴才知道這件事。」
龍寒烈忍著心裡的那份感情,還是冷著臉道:「你走吧!」
龍寒烈想著水瑤一定是沒看到他讓燕妮交給她的信,不然,她不會離開,不信任他。急匆匆的向水瑤住的下人屋子奔去,他要告訴水瑤他沒有寫休書,她會不會原諒他這幾天發瘋的行為。
誤會解除,沒有恨阻隔著他們,他們會在一起吧,龍寒烈行走的腳步慢慢地放慢。沒有恨,他們就能在一起了嗎?
當年費了那麼大心思才娶了水瑤,如今,他的所作所為,水瑤還會接受他嗎。
來到水瑤的房間,她正在寫字,打發時間,見他來,呆了一下。龍寒烈心狠狠地痛著,大步走上前,將她一把抱在懷裡,痛苦的低喃道:「瑤兒,原諒我好嗎,原諒我!」
水瑤怔怔的被他抱著,腦海中想起了公孫先生。龍寒烈的反常和他有關嗎?水瑤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龍寒烈緊緊地抱著水瑤,有些不安的道:「休書不是我寫的,我們重新開始好嗎?我知道我是混蛋,可是,給我一次贖罪的機會,水瑤,聽到我說話嗎?回答我。」
水瑤咬著唇,不哭出來,他們已經不可以重新開始了,不可以了,她搖頭,眼中泛著淚光。
「為什麼搖頭,水瑤,你知道嗎,我恨了你三年,因為你那麼輕易的離開我……」
水瑤搖頭摀住他的嘴不讓他說下去,掙開他的懷抱,走到了放衣物的櫃子裡,從她來王府穿的那件衣服裡掏出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