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一賭定吻
不知該慶幸還是該失望。
男人見十郎不答應,看到了水瑤,一把揪住了她的衣袖,哀求道:「姑娘,你是山莊的人嗎?求求你,幫忙求求情,求莊主救我家主子一命,收下我家少主子吧。」
公孫先生搖著手中的羽扇,搖搖頭道:「你們還是走吧,山莊不再接生意。」
那中年漢子臉上都是痛苦,悲愴的哭喊道:「與其出去受死,不如自行了斷,黃泉路上,屬下陪著您!」說罷便要舉起手中的劍割向喉嚨。
「慢著!」水瑤本不是多事之人,可是,看著一個漢子這樣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她終究還是心軟,不忍看著血濺當場,想著勸慰道:「生命寶貴,你何必如此輕生。」
男人停下了手中動作,卻是悲憤的道:「主子身受重傷,出去也是死路一條,我又有何顏面活在這世上!」
水瑤望著無動於衷的十郎,她忍不住問:「莊主為何不肯收他們,是他們的銀兩不夠,還是沒有劍法留下?」
公孫先生代為回答道:「山莊內近期不接生意!」
十郎冷酷無情地道:「廢話少說,來呀,將人給我轟出去!」
水瑤望著十郎冷酷容顏,不由道:「人家都這般求你,你卻還是見死不救,莊主果然夠冷血,真是名不虛傳,耳聞不如一見!」
十郎面色陰沉,黑眸望著水瑤,薄唇緊抿卻不發一言。
公孫先生手裡的羽扇指了指水瑤,「你大膽,敢對莊主無禮!」
十郎陰狠一笑,黑眸透著駭人的神色,語氣卻平靜無波的道:「來人!將這兩人的手腳筋挑斷,然後綁了送去逍遙城,告訴逍遙王,這是本莊主送給他的禮物,不用還禮!」
水瑤挑眉,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男子還有跪在那裡滿臉痛苦的男人,而後挑釁的望著十郎。「好啊,正巧了,我對山莊不滿意,不如乘此機會我和這兩位大哥一起離開回逍遙城,聽聞山莊所保之人沒出過意外,不知這一次會不會有意外發生。」
十郎的手緊握椅子扶手,黑眸微瞇,冷聲道:「你當真要我救他們?」
水瑤正色道:「救人於水火,保人以平安,不就是山莊的宗旨嗎?」
「好,留下他們!」十郎冷然的眸子望著水瑤,「別後悔!」
水瑤毫不猶豫的道:「我不會後悔!」
十郎拂袖離去,公孫先生則皺眉,有些責怪的望了水瑤一眼,然後吩咐人帶那大漢和受傷的白衣男子下去休息。那大漢背起自己的少主,向水瑤道謝,而後離去。
水瑤劍拔弩張的樣子才平靜下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每次看到十郎,就會像刺蝟一樣,準備好攻擊,望著離去的一主一僕,水瑤最後轉身離去。
極樂大廳後堂
十郎滿臉煩躁和怒氣坐在雕花木椅上,端起茶杯想喝一口茶,卻又氣怒的放下茶杯,發出一聲響,茶杯碎了。
公孫先生從未見過自己主子如此震怒,平日裡的他不苟言笑,喜怒不形於色,如今為了一個女人竟然如此失常,他羽扇在十郎一旁扇著,也出聲道:「爺,您消消氣,何必如此動怒,這女人,竟然敢對您如此無禮,您看上她,是她天大福氣,真是不識好歹。不過爺,您是不是有得罪過這位水瑤姑娘,怎麼看著,她好像很痛恨您的樣子?」
十郎皺眉,「痛恨我?」十郎腦海中不由地想起了那一個夜晚。水瑤曼妙的身子,嬌怒的樣子,還有她的紅唇親吻起來的味道,這一切在記憶裡那樣清晰,甚至那樣想念……
公孫先生道:「屬下看那水瑤姑娘,見到您她就好像刺蝟一樣,渾身是刺,您是不是……是不是……?」
十郎不耐,怒吼道:「是不是什麼,吞吞吐吐!」
「是不是您霸王硬上弓了?」公孫說的小心翼翼,眼角不忘查看十郎的神色,莫不是毀了人家姑娘清白,才惹的人家這麼憎恨。
「混賬!」十郎怒視了公孫一眼,「我想要女人,還用用強的?」充其量不過是逗逗她而已。
公孫忙附和道:「是!是!爺說的是,爺想要女人,不知有多少女人主動撲上來。」
十郎不耐地斜了公孫一眼,「你很閒嗎?」
「屬下關心一下,關心一下。」公孫連連賠笑,正色問:「如今人留下了,您打算怎麼辦?」
十郎皺眉,思索了一下道:「暗中盯緊了。」
「屬下明白!」
水瑤無事的時候會和山莊裡認識的幾位姐妹下棋消磨時間。她不知道,此刻的江湖卻是腥風血雨,都在為了搶奪玄天令而廝殺著。
九貞說:水瑤,你可真大膽,竟然敢嘲諷惹怒冰山冷血莊主,不怕被一掌劈了。
郭可兒說:水瑤,你也真捨得,那樣的美男子,你怎麼忍心罵他。
婉容說:水瑤,你真厲害,竟然幾句話就把莊主氣的跳腳,她們來山莊幾年了,都不曾見過莊主生氣的樣子,頂多是冷著臉。
水瑤卻一副不知悔改的樣子說:我那樣對他,是看得起他。
三個少女聽水瑤這樣一說,大笑不止,還不約而同的伸出手指戳水瑤的額頭,順便將「你可真是沒救了」的眼神丟給她。
別人笑成一團了,她卻還是那副淡淡的樣子。和這三個女子,相處起來卻也輕鬆,山莊的日子,不至於那樣無聊。
嬉鬧一番後,玩了半天也覺得累了,大家也各自散去,水瑤則坐在院落中的石桌旁看著半盤殘棋兀自發呆,直到一道黑影籠罩了她才回神。
抬頭望去,卻見是十郎,他不請自來,面無表情的坐在了她的對面,眼中有著奇怪的神色。
水瑤起身想要離去,十郎卻敏捷地伸手摁住了她的肩膀,讓她無法起身。他一來,她就急著走,就這麼不想看到他,十郎心中不悅,卻沒有表現出來,黑眸一沉道:「陪我下一局!」
「把你的手拿開!」水瑤斜了一眼他放在她肩膀的手,「我沒義務陪你,您自個兒玩吧。」
十郎的手力道更加重了,身子前傾,隔著桌子探向她,黑眸深漩,透著威脅的光芒,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水瑤臉上,那張俊美的過火的臉也在她眼前放大,讓她無法正常呼吸。
他望著水瑤有些窘迫的樣子,邪魅的道:「怎麼?怕輸?」
水瑤別過頭,尋找著新鮮空氣,「誰輸誰贏還是未知!」
那就是同意了,十郎嘴角噙笑,大手鬆開了水瑤,「如果是你輸了呢?」
水瑤卻沒有動作,那雙似會勾人的眸子望著十郎,不答反問:「如果是你輸呢?」
十郎黑眸變得深邃,盯著水瑤的紅唇,低沉的道:「你說要我如何?」
水瑤想了一下,道:「你輸了的話,從今天起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十郎俊顏一僵,心中一陣不適,她就這麼厭惡他,冷聲道:「好,我輸的話,從今天起,便不會出現在你眼前。」說著十郎眼神一閃,伸手一把抓住水瑤的手,「不過你要是輸了,我要你……吻我!」
水瑤心慌了一下,急忙從十郎掌心中抽手,露出一個鄙夷的眼神,臭男人滿腦子的污穢思想,「你真是個無賴……!」
十郎高大的身軀坐在那裡,一臉冷靜,沉聲道:「少廢話,不敢賭的話,直說!」
「有何不敢!」水瑤就是不要他得意,不要他看扁,而且她對自己的棋藝有足夠的自信。
兩人不再鬥嘴,開始專心下棋,兩人竟然不相上下,不知過了多久,十郎手指間捏著一顆黑子沒有落下,反而開口道:「方纔聽你說,你很看得起我?」
方才?水瑤想起了她們四個姑娘家的談話,拿十郎開的玩笑,也想起了自己說的那句話,臉不禁一熱,染上兩朵紅雲,不禁怨道:「你竟然偷聽!」
「是你們太忘形。」十郎說完手中棋子落下。
水瑤猶豫了一下,也落下一棋子,沒有說話,十郎再度落下一棋子,黑眸望著水瑤微紅的臉,低低道:「你輸了!」
水瑤心一怔,果然是自己輸了,方才一時心亂,錯走一步,造成了滿盤皆輸,想著十郎方才故意說的那一句話,只是為了擾亂她的心思,不由地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