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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四十二章 決戰洛陽·三十六 文 / 簡單老楊

    斗轉星移陣?左飛羽停下腳步,秀眉微蹙。這情形,簡直和當初他們困在章盛所設的斗轉星移陣時如出一轍。唯一不同的是,當時她和楊誠、左飛鴻、張識文同時受困,而現在卻只有她一人。想起當日章盛曾說過若無出陣之法,最好靜坐以待,與設陣之人對耗精力,或有出陣之時。左飛羽當下也不著急,乾脆原地坐了下來,閉目不動。

    雖然表面平靜,左飛羽的心裡卻並不平靜。天下會這奇門之術的人可以說如鳳毛麟角,交州這數年來不斷吸納天下人才,至今也沒有一個真正懂得這門奇術的人。除了章盛外,她所知道的便只有公孫無忌一人了。想到這裡,她也不由暗暗擔心,章盛曾經說過,因為逐日神弓的原因,公孫無忌早遲會找上門來。平靜了這麼久,她幾乎都快要淡忘此事了,恐怕楊誠和她相差無幾。雖然被困陣中,她卻並不怎麼在意自己的安危,反而替屋裡二老和遠方的楊誠擔心起來。

    「你這臭小子,我的閨女還會差嗎?夠了,收起來,不然我可要揍你了。」

    一陣熟悉的聲音傳入陣中,左飛羽眼圈一下子就紅了。「爹!」眼前的景物突然一變,面前似乎憑空出現了兩個人,正是面帶關切而又欣慰的左擒虎及得意中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葉浩天。這情景雖然詭異無比。不過左飛羽到底已經有過一次類似的經歷,反而當什麼事也沒發生一般,縱身撲到左擒虎懷裡。

    當初左擒虎失蹤,張識文為了不影響身懷六甲的左飛羽,並不敢讓她知道。可是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左飛羽在交州的人緣絲毫不遜色於張識文。得到這個消息後,左飛羽心裡雖然著急,不過卻並沒有做出張識文所擔心的衝動之舉,反而裝做沒事般的在家靜養。她們姐妹早年喪母。全是左擒虎一手拉扯大,父女之情猶甚人。只不過在這個特殊的時候,她卻不得不以大局為重,不敢做出絲毫可能會影響楊誠的事情,心裡地苦只能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

    左擒虎這一失蹤就是幾個月,幾乎所有人都已經認為其已經沒有生還的可能了。左飛羽表面上裝做不知道,可心裡卻從未放棄希望。除了那份難以割捨的親情外,也因為她對其父無比的自信。左擒虎對森林的熟悉恐怕無人能及,他可能會困於其他地方,但絕不會栽在山林之中。

    「好了,好了。看你,都快當媽的人了,還像小孩子一般。」摟著已經哭成淚人兒的女兒。左擒虎地眼淚也不禁在眼眶裡打轉。雖然他經常一個人出去十天半月,可是比起這次,那可完全不同了。被困在那谷中數月,他又何償不在時刻牽掛著自己的兩個女兒呢。

    葉浩天頗有些尷尬地站在一旁,直到左飛羽收起眼淚才滿是歉意地說道:「嫂子,剛才實在對不起。說起來也是伯父他……」話還沒說完,左擒虎已經向他投來極具威脅的眼神,讓他再不敢說下去。

    「先進屋坐吧。」左飛羽擦乾淚水。又恢復了平常的神色,邊走邊嘮叨:「爹你也是,怎麼也得先派人傳個信嘛,還合著別人欺負自己女兒,真是……」

    左擒虎搖了搖頭,與葉浩天對視一眼,雖然臉上儘是無奈的苦笑。不過眼角卻有著掩飾不住的溫馨。嫁為人婦之後。左飛羽也是越來越嘮叨了。往日他總是頗不耐煩。可是一別數月,這女兒的嘮叨對他來說直若天籟之聲。這或許就是家地感覺吧。雖然他平時總呆不住,可是到底心裡還是牽掛著自己的家和親人,特別是欲回而不得的時候,那種感覺比他之前呆坐在家裡幾天還要難受。

    二人隨左飛羽進得屋裡,與楊誠父母寒暄一番後,不待相問便講起了這次的經歷。當時左擒虎不理石碑的警告追入後,便進入了一個奇怪的山洞,雖然此時已經脫困,但說起來左擒虎仍然極是感慨。那個山洞幾乎深不見底,每隔數步或十幾步便會出現一岔洞,上下左右,四面相聯,洞洞相通。更奇怪的是,左擒虎在裡面走了足足半個時辰,照理說早就深入數里了,可是洞中卻仍保持著進入時那般朦朧的光線,可見十步左右地距離,不減半分不增半分。

    左擒虎越走越覺不對,那些山洞大小形狀幾乎都沒有什麼差別,他的識路能力和方向感在交州也算得上數一數二了,可是也禁不住犯迷糊。看著那前方似乎沒有盡頭的山洞,左擒虎也不禁打了退堂鼓。他明明記得自己是按原路返回的,可是走了兩個時辰竟然還是沒有走出來。倒是在路上反而碰上了跟來的黎家兄弟,他們也差不多在裡面轉了兩個時辰了。鎮定功夫遠遠不如的兄弟倆,幾乎已經陷入了絕望之中,若不是碰上左擒虎,只怕要陷入癲狂。

    三人匯合在一起,倒也不敢再分開。為了保持體力,他們走走停停,希望能找到出口。這一找,便是整整三天。可是他們的噩夢並沒有結束,欣喜地走了一天之後,他們才絕望地發現,自己竟然又陷入了一個更大地迷陣之中。那是一個樹木蔥鬱地山谷,幾乎與平常的山谷沒有什麼差別,甚至還有一條流淌不息地小溪。可惜被視為尋路法寶的水流仍然不能給他們任何幫助:那條小溪從一個山洞流出,又從他們來的那個山洞流入。已經對山洞心存懼意的他們,哪還有膽子再回到那裡。

    雖然走不出來,不過山谷內倒也不缺食物,對於長期生活在山林中地三人來說。至少也算生存無憂。在裡面呆了七天之後,即使是左擒虎,也徹底放棄了離開的希望。這個山谷看似平常,可是比起之前的兩個迷陣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無論他們向哪邊走,最終的盡頭都是一個山洞!三人都沒有勇氣進去,幸好三人都是那種隨遇而安的人,反而將其當初是遊獵般,在山谷裡建起木屋,似模似樣的生活起來。左擒虎甚至花了三天功夫動手挖了個小池。從小溪裡捉了些魚餵養起來。若是沒有葉浩天出現,三人恐怕真的就一輩子終老在那裡了。

    說起來葉浩天的出現頗有些戲劇性。左擒虎閒著沒事便做了些籐網,既網魚又捕獸。這山谷雖大,但總有一天要被他們坐吃山空,雖然三

    是怕死之輩,不過要是被餓死在山林中,那個臉可就有鑒於此。左擒虎挖了魚池,黎家兄弟則建了幾處牲畜欄,養些動物備用。而那天三人正要準備去網谷中最後一頭野豬,卻突然碰上葉浩天。

    三人根本就沒想到還會有人到這裡來,再加上葉浩天蓬頭垢面,自然就把他當作一頭獵物網了起來。還沒等他們收網,那頭野豬又不偏不巧地出現。一時間三人都追了出去。葉浩天陡然見這三個「野人」,也是嚇呆了,連一聲也不敢吭。左擒虎的籐網又做得巧,越掙扎越緊,葉浩天簡直吃盡了苦頭。就這樣,他竟然被困在那裡直到天黑,黎家兄弟將他丟進牲畜欄時才發現。

    說起來葉浩天進來時比他們就容易多了。葉浩天本來就看過不少關於奇門之術的書,雖然一直不明其究。但他極是聰慧,這次陷入陣中反而讓他窺得了一些門徑。只花了三天時間,他便追到了三人進入的那個洞口處。本來他完全可以從設陣之人留下的生門離開的,只不過一來他在洞口處發現了有人經過的痕跡,猜到左擒虎他們多半在內,自己救人未果,當然不能輕易離去。二來他在之前那個迷陣中獲益匪淺。早已被激起了興趣。心裡也不願入寶山空手而回。

    有了前面地經驗。那個困了左擒虎他們三天才湊巧闖出的山洞他只花了一天便摸出其中竅門。此時的他已經完全陷入了狂喜之中,似乎已經看到這個以前完全摸不到門道的奇術已經在向他招手一般。心無旁騖之下。他又在那個山洞裡流連了幾天,天賦極高的他已經可以隨意進出那個山洞了。若不是實在餓得受不了了進谷找吃的,恐怕還要等他完全將那山洞中的陣法吃透了才能與左擒虎他們見面。

    本來這個時候他完全可以帶著左擒虎他們安然離開,不過他此時一隻腳已經踏入了奇門遁甲這全新地天地中,面對著這個布有猶勝過前兩個陣法的山谷,哪裡肯輕易離開。就這樣,三人又陪著他在山谷中住了十日。本以為終於到頭了,葉浩天卻又在另一個山洞中發現一個更加深奧的陣法。完全不能自拔的葉浩天全身心的投入進去,往往出來帶上五六天的乾糧,便不見了蹤影,幾乎將山洞當成了自己的家一般。

    三人也是無可奈何,畢竟沒有葉浩天他們也無法離開,便只得耐著性子住了下來。不過這段時間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種煎熬:以前自以為沒有出去的可能了,心情倒還算安寧;可現在明明有了出去地希望,自然不願再呆在這裡了,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家庭,都有自己牽掛的人。不過葉浩天卻完全忘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是尋找失蹤之人,完全陷了入極度興奮的狀態中,這從他每一次出來取食物便不難看出。

    漫長的等待一直延續到了三天前,葉浩天從山洞中背了一個包袱出來,宣告這一次地山谷生活正式結束。葉浩天此時反而成了他們地嚮導,只花了半天時間便將他們帶出了三座迷陣,到了晚上便抵達郡,連夜坐車趕到珠崖郡,接著乘船坐車,直抵安平。也不知二人在路上怎麼說起頭地,葉浩天認為左擒虎在那陣中定然會有所驚慌,左擒虎卻極是不服,只是事過境遷,誰也說不服不誰。這還是左擒虎先提的議,說是虎父無犬女,就算他女兒也不會怕這鬼玩意兒,這才有了之前這一幕。

    葉浩天在楊家庭院裡布下陣法,其實也沒有惡意,倒是左飛羽地表現大出他的意料。要知道人總容易對未知的事物產生畏懼,即使是他初時也很是慌了一陣,只是到後面因為他到底明白一些這方面的道理,才使好奇心將一切壓了下去。「你是怎麼知道斗轉星移陣的?」想起左飛羽一察覺不對便自語道出的這幾個字,葉浩天便忍不住好奇。他在山洞中的奇遇並沒有講給左擒虎聽,而且就算講了,他們這一路幾乎都在一起,左擒虎也不可能分身告訴左飛羽。要知道普通人對奇門之術極是陌生,就連他也是在這一次才知道。

    左飛羽本就無意隱瞞,更何況當年的事到現在也沒有多少保密的必要了,於是便一五一十的將章盛設陣警示的經過講了出來。

    「公孫書!」聽完左飛羽的話,葉浩天不由眼睛一亮,暗道:這下發大了!

    該怎麼辦呢?在坐眾人都是聰明人,不用太費勁便想到了南乘風的企圖。這下葉家可以說是栽大了,白白死了個直系子弟不說,還把整個家族推向了懸崖邊上。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張晉根,若說之前葉氏的興盛繫於楊誠之身,那麼現在就是存亡了。反叛那是想也別想,光是一個南乘風就讓葉家處於下風了,再對上整個朝廷,那根本就是死路一條。坐以待斃?恐怕也沒有誰願意。

    幸好此次參加的都是穩重之人,知道真兇之後竟然沒有一人嚷著要替葉浩仁報仇。現在就揮軍攻向南乘風,不要說報仇,在其以逸待勞之下,葉家的這點實力根本就不夠看。要是連手中僅剩的這幾萬大軍都沒有,葉家又有什麼資本翻身呢?

    張晉根當然知道眾人那並沒道出的話,可是他又能怎麼辦呢?南乘風這次的借口真假參半,除非他站出來違心的證明其全是謊言,可這既不符合他的性格,也不利於現在的形勢。正在他絞盡腦汁時,一名親衛營士兵匆匆趕來,送上一封信函。張晉根展開一看,不禁苦笑:這信竟然是南乘風寫來的,大意便是徐州諸郡他已為朝廷平定,既然徐州已有主持大局之人,他也不便滯留,昨日已撤兵回揚州。末了還極是誠懇地提到,張晉根若有所需,他必定傾力支持。

    「也罷,解鈴還需繫鈴人,少不得要走這一趟。」張晉根將南乘風信中的內容大致講了出來,起身離去之際,凝重地向眾人說道:「諸位若是信得過忠勇侯,請暫時隱忍,一切待我歸來。」

    葉家上下此時還能說什麼,這一次他們奪了沛城,自認為可以與南乘風拚個勢均力敵,哪料到卻仍被其步步搶先,處處落人之後。除了將希望寄托在張晉根身上,再無他法。神箭傳說第七卷第一百四十二章決戰洛陽·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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