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矢連綿不絕的襲入義軍的戰陣,凶狠的撞擊著的堅盾。也不知道這些盾牌是什麼做成,僅僅隔了一百來步,卻完全阻住了勁矢的前進,竟沒有一支能突破其防禦。雖然偶爾也有羽箭越過堅盾,直接落入陣中,不過由於數量太少,在短時間內造成的傷害也並不大。不過義軍雖然得到了一絲喘息,短時間內還可守住陣腳,不過要想反擊的話,卻也是無能為力。與此同時,坡下一隊百人士兵也漸漸逼近,不過他們似乎並不急於進攻,而是在離義軍三四十步遠的地方集結起來,等待著進攻的最佳時機。
而在另一面,遭遇兩輪投矛襲擊之後,叛軍丟下二十多具屍體,開始向林中湧入。只不過有感於楊誠的「狠毒」,所有人幾乎都只是在伍長、什長的各自指揮下作戰,使得陣形看起來毫無章法。甚至有幾隊失去指揮的士兵,就這樣呆在原地手足無措。
這時候林中卻異常的寧靜,除了開始射殺那三名百夫長,楊誠竟然連一箭也未發了。甚至在第一次木矛襲擊之後,楊誠的蹤影也完全消失了,連一點聲音也未發出。
部下不斷上升的傷亡讓顧遠心不由一陣嘀咕,他雖然不是一個出色的將領,不過也是個極有心計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從顧氏眾多的奴僕中脫穎而出,成為手掌數千人的將軍。雖然因一時的貪功而昏了頭腦,不過現在回過頭來一想,心裡卻漸漸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開戰到現在,他損失的部下實在太多了,而孫堯安方面卻幾乎毫髮無傷。
想到這裡。他不由深深的看一眼孫堯安的背影,此刻他正在把最後一隊生力軍派往山坡上。對於孫堯安地過去他並不清楚,不過他以數千士兵為餌,強行渡過渭水的事跡卻是一清二楚。雖然這一舉措成功的打破了當時的僵持局面,不過留在顧遠心中的,卻只有狠毒二字而已。把士兵當作送死的棋子倒並不太在意。不過若是連自己也被當作了送死地棋子……
正在顧遠心懷忐忑時,林中的士兵們正小心翼翼的搜索著那個再沒有出現過的身影。「老……大,我們是不是,走得快了一點?」一名瘦小的士兵緊張的望了望後面,不安的對走在中間的什長說道。
「怕什麼怕,那傢伙人少,咱兄弟幾個要是能搶先抓住他,以後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什長故做鎮定地說道,眼神裡卻透出同樣畏懼的神色。「小伍。你眼力好,走前面,機警點!」
靠在什長前面那名中等個子的士兵聞聲露出一絲無奈,不過卻不敢違抗。「啊!」他的運氣實在有點背,剛領頭走了幾步,卻突然感覺自己腳下傳來一陣劇痛,頓時忍不住大叫起來。離他身後較近的兩人立即趕上前去,還沒來得及查看他的傷勢,卻不知道踩到什麼,也如同他一般慘叫蹲下。
「小心。有陷阱!」後面的人還沒趕上來,叫小伍的士兵忍著痛大聲喝止著。一支藏在鬆軟枯葉中的尖銳木釘,完全貫穿了他的腳掌,在他地腳背處露出寸許長的木尖。另外兩個人的遭遇也幾乎一樣,不過忍受力顯然比他還要差。此刻已經曲身抱著自己的腳。一邊嚎哭著一邊不停打滾,聽得後面的士兵也不禁打了個寒顫。
「媽地!」什長啐罵了一句。稍稍豫猶了一下之後,揮手對著身旁兩名士兵說道:「你們兩個走前面,注意腳下。機靈點!」眾士兵皆是一臉苦澀,稍稍停頓了一下後,便繞過三人,繼續向朝前進著。不過有了之前地教訓,速度卻緩了下來,前面兩人更是找來兩根樹枝,一邊走一邊拔拉著腳下的枯葉。
「卡!」還沒走出多久,其中一人地樹枝不知道碰到什麼,發出了一聲輕響。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三支木矛已凌空飛來,幸好他們人少,隊形較散,其中兩支都落空了,另一支卻從一名士兵胸口透入,連最後的叫聲也沒發出,那名士兵便當場倒斃。
「好,好險!」一名士兵撫著胸口低吟道,臉色一片慘白。剛才那支木矛從他肋下的空隙堪堪飛過,只要稍稍偏一點,他這條小命只怕就保不住了。饒是如此,與死神擦肩而過地他頓感手足發冷,重重的靠在了旁邊的一棵樹幹上,引得頭上的樹枝微微發顫。
居中的什長無意瞥向這一邊,卻突然神色大變:「小心頭頂!」他不叫這一聲還好,叫了這一聲之後那名士兵竟下意識的抬頭望去,映入眼簾的卻是三個比拳頭稍大的黑影,接著便聽到自己眉間傳來一聲沉悶的響聲,失去了最後一絲意識。
不到二十步的距離便二死三傷,雖然自己毫髮無傷,不過什長的臉色卻變得極為難看了。剩下的五名士兵呆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望著他,神色間皆有一絲哀求。
在林中的其他地方,這樣的事件也在不斷發生著。經過楊誠近一個時辰的佈置,這片森林已經成了死神的領地,木矛、石塊、木釘……這些只經過簡單製作的東西,正在無情的收割著叛軍士兵的生命,不斷的削減著他們的鬥志。一時間林中慘叫連連,哀嚎不絕,宛若一片修羅煉獄。
而楊誠卻沒有機會欣賞自己的「傑作」,此刻的他繞了一大圈,避開所有人的耳目繞到了那片充滿亂石的斜坡後面,離那隊弓弩手僅有兩三百步之遙。
而此刻山坡上的戰鬥卻已經到了關鍵時刻。衝鋒叛軍士兵雖然只有長刀小盾這類的兵器,但在強弩手的配合下,卻在一步步的瓦解著已經搖搖欲墜的義軍戰陣。義軍此刻已經退無可退,再加上巨大的體力消耗,這些老兵們已經無法發揮他們一半的戰力。而常刑惟自從被救回陣中之後,再也沒有露過一次面,生死難料。失去了主心骨的義軍。除了地形地優勢之外,再也沒有任何倚仗了。
勝利已經在向自己招手,孫堯安臉上不由露出一絲邪
意。出發時的兩千多兗州軍,到此時已經戰死近半,隊弓弩手外,幾乎是人人帶傷。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不過他卻毫不為意,他手底那隊失去戰馬的騎兵,卻還是原封不動呢。
不過在心底裡孫堯安對自己還是有著些許的不滿,畢竟單從指揮上來說,這場戰鬥他完全失敗了,即使是他本來可以減少一些傷亡地,但仍然無法取得理想的戰果。而且之前渡河那次雖然他把趙佑隆打得落花流水,不過總得來算死傷仍然大過對方不少,雖然那是他故意拋棄的誘餌。不過畢竟損失是實在的。唯一能夠讓他感到欣慰的,便是河東鐵騎的根本還未動,開戰這麼久來的損失還只有一點零頭,這一場王牌仍然牢牢的控制在他手中,讓他有足夠的信心實現自己地目標。而現在他要做的,便是把鄭南風給他的密令完成得漂漂亮亮。
「得……」一隊四五人的騎兵突然出現在已經燒燬的村落處,略一停頓之後,立即向戰場的中央飛馳而來。孫堯安和顧遠的目光均被其吸引,因為這幾名騎兵,竟然是顧凱鋒的親衛部隊。他們出現這裡便已經顯得不尋常了。
正在這裡,亂石坡上卻陡然生變。強弩隊的後面,突然泛起一陣寒光,陣陣慘叫聲中,隊形立動。楊誠右手握著滅奴。左手揮著短匕。猶如虎入羊群一般,大肆殺戮。
孫堯安機關算盡。在義軍完全沒有反擊餘力時才將這支強弩手投入戰場,卻沒想到突然殺出一個楊誠。要知道他現在幾乎把所有力量投入正面在戰場,強行衝擊義軍的戰陣。巨大地死傷已經讓他無法抽出力量保護近身脆弱的強弩手。更要命的是因為完全沒有計劃到這支強弩手會遭到攻擊,為了順利登上那片亂石坡,是以除了必要的強弩和勁矢外,他們再沒有攜帶任何兵器。莫要說面對的是強悍地楊誠,就算是讓一名普通地刀盾兵接近,也將造成巨大的混亂。
看了看周圍,孫堯安不禁有些猶豫。兗州軍現在地損傷極大,除了正在強攻義軍戰陣那三百人外,幾乎再找不出一支可派的部隊了。唯一能夠支援強弩手的,便只有自己地人了。不過在那片亂石坡上,這些長期呆在馬背上的士兵,連行走都極為不易,更遑論對付此刻如殺神般的楊誠了。即使能夠阻止,那付出的代價也將……
孫堯安在那裡猶豫不決,楊誠卻是沒有一點手軟,劍匕齊發,不斷的收割著已經陷入慌亂的強弩手的生命。初時還會有些人舉起強弩向他進攻,不過卻根本無法捕捉楊誠的身影,不少人更在慌亂中將自己的同伴射殺。勁矢在這樣的距離有著驚人的穿透力,同時射中兩三個人也極為常見,一時間,死傷在自己人手中的士兵,竟然毫不遜於死在楊誠手中的數量。
無力、絕望和恐懼頓時籠罩著這群孤立的強弩手,戰鬥還沒進行多久,他們便開始倉皇潰逃,不要說對付坡上的義軍,就連對楊誠發起反擊的勇氣也完全消失。
失去了弓弩手的威脅,義軍頓感一鬆,再加上楊誠的強悍也激起了他們心中的熱血,一時間已經完全落入下風的義軍竟然暴發出強大的戰力,不僅扳回了劣勢,甚至還有壓過叛軍的跡象。
楊誠正在追逐著最後一隊強弩手,將他們驅離能對義軍構成威脅的範圍。山上戰況的變化並沒能讓他輕鬆多少,義軍這股如迴光返照的反擊當然無法持久,只要叛軍鐵下心來拚死進攻,即使是他煞費苦心,卻仍然不能解救義軍。正面強攻義軍的那支部隊仍然有著不小的戰力,就算自己衝上去,只怕也起不了多少作用。
要知道剛才雖然他能憑自己一人用近戰的方式,殺得兩三百人落荒而逃,但是那完全是因為對方完全沒有適合近戰的武器。若是像交州的弓箭手那般,短刀、匕首、小巧的堅盾配備齊全的話,即使平時沒有演練近戰合擊之術,他一個人衝上去也根本和送死沒有兩樣。他當然不敢奢望面對三百以近戰為主地士兵,仍然能取得這樣的戰果了。
正在苦苦思索之時。新的麻煩又來了。剛才被他一陣偷襲,兩三百人的強弩手損失過半,其中超過六成卻是折在自己人手中,或是被滾落的石塊砸中,甚至慌不擇路時摔了下去。逃脫的大部分已經回到了坡下,躲在己方陣中再不敢出來。只有少數人在孫堯安地厲聲喝令下。遠遠的遊走,間或向楊誠發兩支冷箭。
這些強弩手雖然對楊誠構不成多大的威脅,但由於他們分得太散,而且一見到楊誠撲來便立即撒退逃走,楊誠轉向別人時他們又再度逼近,如同蒼蠅般揮之不去。反覆兩次之後,楊誠終於有些惱火了。照這樣下去,只怕還未等自己把這小隊的強弩手解決,義軍便已經無法抵擋了。就是現在。義軍的反擊也如曇花一現,漸漸散去了,雖然還沒恢復到之前那般岌岌可危,但那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吸了一口氣,楊誠不再追趕那些如蒼蠅般的強弩手,而躍上一塊巨石,收起匕首和劍,取出逐日神弓,如山般屹立。看到楊誠這樣,那些強弩手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了。人的名。樹的影。雖然有些人並沒有親眼見過楊誠的神箭之威,不過種種地傳聞卻早聽得耳朵長繭了。雖然強弩遠比一般的弓箭射程要遠,不過看著楊誠手中那把比一般弓箭還要小上許多的神弓,卻沒有一人敢靠近了。
「滾!」強弩手雖不然靠近,卻也並未離去。僵持片刻。楊誠終於動了怒。暴喝一聲之後人如大鳥般飛身撲下。「咻咻!」人尚在空中,兩支羽箭先後射出。等他落在另一塊巨石上時。三百步外的兩名強弩手倒地的聲音同時傳來。
「這倒底是什麼弓!」倖存的強弩手腦中幾乎同時發出這樣的聲音。這麼遠的距離,連他們的強弩也幾近極限,而且即使是他們
害的人。也無法在這樣地距離射中碗大的目標。而這同時射中兩人的眉心,這樣的箭術,簡直也太駭人聽聞了吧。
「跑吧。」這是強弩手們的第二個念頭,不知道是誰最先開頭,反正二十多名分散在四周地強弩手紛紛朝與楊誠相反地方向逃去,不少人甚至連手中的強弩也丟掉了。這些人幾乎一心想著有多遠跑多遠,即使遠離了楊誠千步之外,也沒有人回頭,更不敢停下來。
楊誠這才稍稍鬆下一口氣,他地箭根本沒剩多少,若不是關鍵時刻,他根本捨不得用。幸好那兩箭加上剛才的近戰讓強弩手們的心中留下了極大地陰影,否則真的纏鬥下去,自己恐怕累也得被累死。
轉眼看了一下山坡之下,楊誠心中暗自一歎,扭身向義軍方向撲去。從現身以來,他幾乎一直關注山下的動向,特別是孫堯安。對於這樣一個敵人,楊誠一直都有著極大的「興趣」,不過最終得到的卻只是失望。孫堯安對他的防範幾乎到了一絲不漏的地步,即使是剛才那幾名騎兵出現時,他在張望之餘仍然小心的將自己藏在了楊誠的死角。
單看這一點,便可看出孫堯安之高明,只要楊誠將目光投向他,他幾乎都能立刻感應到,從而加以防範。若是楊誠心中動了一絲殺意,那反應就更加明顯了,就像楊誠在他耳邊說好要在何時何方向向他發箭一般。雖然天下沒有幾個人能逃脫楊誠的一箭,不過楊誠現在卻連發箭的機會也沒有,這種情況對楊誠來說,也唯有面對孫堯安時方才出現。
要知道當年連章盛也無法避開柯裡撒的箭,雖然不知道其箭術如何,不過楊誠自問單憑自己能與神弓相通,而柯裡撒必須以密法封住神弓的靈氣,便可知道自己使用神弓的威力絕對要強過柯裡撒。單看這一點,孫堯安的強大便令他有些不安了。這也是第一次,楊誠對自己的箭術那無可動搖的自信有了些許的鬆動。
至於孫堯安在戰場上的表現,卻一直讓楊誠感覺有些怪怪的,他似乎只是一個並不怎麼會帶兵的將領,只知道一味的猛衝強攻,而沒有絲毫的策略可言,只有那隊強弩手算是一個例外。不過楊誠卻從不敢有輕視之心:十年征北之戰活下來的人,幾乎沒有一個是泛泛之輩,更不用說當年便被他視為高山一般的孫堯安了。即使是這幾年自己有所進步,對方也絕不可能原地不動。
莫非……
楊誠搖了搖頭,止住自己心中那個近乎荒誕的念頭,飛快的逼近唯一還在激戰的地方。在他趕走強弩手這段時間裡,義軍的優勢已經喪失殆盡,超過半數的損失已經讓他們撐不住那個強大的戰陣,完全陷入了激烈的白刃交鋒之中。倒底是體力差了一大截,雖然可以看出義軍士兵的格鬥技巧要明顯高於叛軍士兵,不過完全陷入苦戰。若是不發生意外,不出一柱香的時候,這場持續半日的戰鬥便告結束了。
此時的山下,幾名騎兵已經圍在了顧遠旁邊。幾人一邊低聲說著什麼,一邊不時的看向正在大聲喝令加緊進攻的孫堯安,似乎在決定著什麼。楊誠卻再沒有心思猜測他們的意圖,一箭將一名正站在突起石塊上指揮的百夫長射殺之後,揮劍撲入戰場。
叛軍士兵早已看到了楊誠的撲近,雖然失去了一名指揮者,不過卻立即有二三十人吼叫著迎了上來。楊誠嘴角泛起一絲慘笑,臉上卻是夷然不懼。
甫一接戰,楊誠便有些暗暗叫苦。面對對方的堅盾和長刀,他的長劍和匕首便顯得有些不足了。況且這一片地面經過這麼久的戰鬥,那些可以做為自己臂助的障礙早就被清理一空,雖然地面的「泥濘」給雙方都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但叛軍士兵畢竟佔著數量的優勢,楊誠想要像之前對付強弩手那般輕鬆,已經完全不可能了。更要命的是,幾乎從早到現在,楊誠都沒有休息過片刻,雖然他的體力遠勝常人,但倒底也是血肉之軀。戰鬥一開始,便成為膠著的苦戰。
看著兩旁不斷後退的高大樹木,葉浩天滿心的期待與新鮮。
聽了二人的講述之後,葉浩天再也坐不住了。好不容易等到船靠岸,他毫不理會吳有財那極不情願的表情,拉著其中一名口齒伶俐一點的醫師,雇了輛馬車向郡趕去。
之所以要帶走這名醫師,倒不是他怕自己在路上生病,而是在知道自己的特殊身份所能帶來的便宜之後,他原來想獨自一個人遊山玩水的念頭立即打消。雖然他並不像以前那樣講究排場了,不過畢竟有一份世家子弟的驕傲,況且他在人生地不熟,若只是玩倒還罷了,但現在有這樣剌激的事,若自己沒有一個特殊的身份,恐怕連參與的份都沒有了,更不要想有什麼特殊的待遇了。
事實證明,他的選擇無疑是對的。亮出身份之後,再加上有那名醫師為證,他一路來根本就沒有遇到任何麻煩。最好的車、最優秀的車伕,這一切一句話就辦成了。現在的郡早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前需要半月才能到達的山路,已經變成了可供兩輛馬車並駕齊驅的大道,就算是一般的馬車,也頂多兩天便可抵達。而在葉浩天的催促之下,更是在一天之內,他便已經可以看到峰那高聳入雲的身姿了。
看著沿路皆是的高大樹木和從未見過的奇花異早,葉浩天頓感不虛此行。不過沿途的美景卻並不能讓他生起駐足之意,他的全副心思早已經飛到那道金光出現之地了。
奇遇?凶險?又或是奪天地之造化的異寶?葉浩天一路不停的猜測著,眼看著新修的城出現在了眼簾,心裡竟有些緊張起來。神箭傳說第七卷第五十一章關洛爭雄·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