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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王會為我報仇的!」劉虎呆呆的坐一個斜坡的目享受著夕陽的餘輝,心裡卻回味著剛才死於自己刀下那敵方首領的臨死一呼。他背面的草原上,神威營的戰士正清掃戰場,細心的將一切屬於神威營特有的痕跡消除;遠的地方,成群的戰馬正被趕一起,頭馬的帶領下開始向南行去。
戰鬥已半個時辰前結束,連見勢不對,提早逃竄那幾名敵騎,也余兵的追趕下,無一倖免。這是一場漂亮的大勝仗,雖然初時有些大意,卻是有驚無險,神威營這支利劍,確實有著不可匹敵的鋒芒。擁有著優良的河曲戰馬,讓任何敵人神威營面前的逃竄,都變成徒勞之舉。
雖然順利的完成了任務,但劉虎的心卻半點也平靜不下來。毫無疑問,這一場極大的交易,戰馬與兵器的交換,而他,卻這其中充當了一個極不光彩的角色。比起一般的強盜土匪,要讓人痛恨,因為他除了要搶走一切,還要將所有的人無情殺死。雖然劉虎絕不介意自己所做的光彩與否,不過這一次行動留給他的,絕不僅僅是一夜暴富的欣喜感。
足可裝備數萬人的兵器、兩萬多匹稱得上上等的戰馬,任何一筆,都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聽到那青年的呼聲,劉虎已然猜到了其中的一方:除了近實力急速膨脹的烏桓這個草原霸,誰還有實力拿出如此寵大的馬群。北方草原一向缺少優質的鐵器,正如同中原一向缺乏優良的戰馬一般。但是,交易地另一方是誰呢?能夠一下子拿出這麼多的兵器,至少也得有一州之力。除了三大家族。尚有數個家族擁有這樣的實力。
湯氏家族中還算有點出息的湯坤武,又其中充當的是什麼樣的角色呢?湯坤武這人給劉虎地印象並無特別,有著與世家弟子一樣的傲慢、狂妄,不過敢於醉後自比章盛的,倒也僅此一人。當然,劉虎並沒有把這些放心上。養尊處優百餘年下來,這些當年為大陳立下巨大功勞的世家貴族,早已被歲月磨去其本色,偶爾出現那麼一兩個還算傑出的人才,也大多將精力投入到複雜的政治鬥爭之中,完全不能將自己的長處發揮到極致。
說起來,湯氏家族豪門世家裡的地位頗為特殊。大陳建立之除,湯家是先擁立陳氏的五大家族之首,大陳一統之後。也享受著極高地尊榮。不過其後的百餘年,湯家卻一直被缺乏子嗣而困擾。與章盛的三代單傳不同,湯家每一代的人丁極是興旺,但這個興旺卻令湯家極是尷尬。也許是上天忌妒湯氏的受寵,故意捉弄他們,雖然每一代的湯氏族主均有十餘個子女,但作為家族主力的男子,卻極是稀少,沒有任何一代,能超過兩個。
政治鬥爭中。女人的作用並不可忽視,湯家困擾之際也充分利用了這一點。湯家的特殊之處,便是他與幾乎所有豪門世家之間均有聯姻的關係,這種複雜地關係讓湯家大大的彌補了男兒不足的尷尬。不過災難,也由此而來。到了上一任皇帝繼位之時。終於對湯家這種拉攏其他世家的作為有了極大的戒心。湯坤武之祖本是兵部尚書,被陳愜隨便找了個理由。便貶為一小郡郡守,使得潘家藉機而出,而湯家也從此衰落。整個湯氏家族現朝中為官地僅有湯坤武地父親,也僅是一個虛銜而已。
莫要說以劉虎長安極淺的閱歷,就連長安很多地世家,也分不清楚湯家究竟是站哪一邊的。因為湯家與三大家族甚至稍遜一點的趙史這些家族,已連續結親三代,而且平時均有來往。要是殺地是其他世家的子弟,劉虎當即就可以憑其家族的關係,判斷出自己這次到底得罪的是哪一家,唯有湯家,讓劉虎頭痛許久,也得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不管是哪一個家族的勢力,均讓劉虎對章盛的能力極為震驚。一直以來,中原與北方各族互相攻伐,鮮有長久之和平。正因如此,不管哪一朝哪一代,對北方均是多加防範,就連普通的鐵器,也嚴禁向與這些草原部族交易。而作為戰爭所用的兵器,是不能涉足的禁區,只要沾上一點點,資敵、通敵,哪一項不是滅族之罪。就算是現的三大家族,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違,一旦公諸於世,恐怕僅是咒罵的口水,也足以將他們淹死。
這樣的事情,行動起來當然是極為機密,可是章盛不僅能得悉此事,連準確的時間、地點都絲毫不差。可以想見,這個終日呆將軍府的老頭子,隱藏著的實力是多麼的可怕。想到這裡,劉虎不由暗呼慶幸,他所站的並不是章盛的對立面,相反,他還可以章盛的扶持下,使自己得到進一步的發展。
「爺,戰場已經清理好了,接下來該怎麼做?」俞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太陽早已落下,滿天繁星。
劉虎從沉思中回
,抬頭看了看天空,淡淡的說道:「肚子餓了,狗叫有不少好東西吧。」
俞兵微微一呆,劉虎的意思,竟然要狗叫溝生火造飯。要知道現不比白天,雖然滿天星斗,但即使有半點火光,仍是極為醒目。這一次的行動,不用劉虎說,俞兵也知道極為隱秘,若是單單的搶掠,根本不用將全部活口殺掉。
「發什麼呆。」劉虎躍上馬背,笑道:「若是現狗叫溝沒火光,那才奇怪呢。」
俞兵恍然大悟,剛想拍上兩句馬屁,劉虎早已奔到遠處,當即策馬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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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點點的火光狗叫溝燃起,陣陣飯香夾雜著士兵們的歡聲笑語,草原上四散傳開。從午時開始進攻到現,神威營的戰士其間幾乎未作片刻的停息,本為以為又要奔馳數十里才能稍作休息。劉虎這個意外地驚喜頓時引起陣陣的歡呼。
敵人營地裡所有看得上眼的食物全被搬了出來,供士兵們情享用。從戰場上所獲的金銀細軟,也全部收集起來,根據各人戰場上的表現不同,由專門的士兵負責分發到了每一個人地手中。劉虎統領神威營之後,每一次所獲的戰利品。除了戰馬、兵器之外,自己均不留分毫,全部根據戰功進行分配。即使是一名小兵,也有可能分到比千夫長還多的報酬。正因如此,每次戰鬥,神威營的戰士幾乎都是爭先恐後,奮勇殺敵。與此同時,劉虎也獲得了絕大多數人的衷心支持,聲望遠勝身為統領的史達貴。直致後取而代之。
雖然這次交易的數額驚人,但雙方士兵身上所獲得的油水實可憐。莫要說普通的士兵,就連那些將領地屍體上,也翻不出多少銀兩來。當俞兵把所獲的數目報知劉虎時,劉虎也不禁搖頭不已。斬殺一萬餘人,所獲銀錢竟然不足兩萬,這些士兵,倒也真是窮得可憐。苦笑之餘,劉虎也不禁對這些人的身份產生懷疑。原本他還以為這是一支換裝地方部隊,但不論從戰力和將領的素質。均表現得極為差勁。朝廷的軍隊,再怎麼差也不會差到這種地步吧。難道這就是那些豪門世家所眷養的私人軍隊?除了能欺負一下手無寸鐵的百姓,劉虎實想不到他們還可以做什麼。
倒是那支只有三百人的烏桓騎兵,讓劉虎警惕不已。雖然他們與神威營根本無法相比,但比起一般的大陳部隊。仍要強上許多。就算比起當年的匈奴鐵騎。也遜色不了多少。劉虎從長安一路行來,雖然一直刻意隱匿行蹤。不過也看出各地地防備極為鬆懈。烏桓據說擁有十萬精騎,若是突然進犯,各地守軍如何能擋?
大陳立國以來便一直為邊患所憂。現好不容易滅了匈奴,平了西域,邊患卻並沒完全消除。連番的勝仗反而使不少人驕橫起來,再不把北方的外族放眼裡。想到這裡,劉虎不由暗自搖頭,要想真正的消除外患,只怕不是幾個勝仗所能解決的。
正劉虎思慮間,七兩急步走來,湊劉虎耳旁說道:「大人,外面有一人求見。」
「什麼?」劉虎驚訝地看著七兩,之前他便下過命令,所有發現他們地人,均是立即誅殺。此時竟然會有人營外求見,讓他如何不驚訝萬分。
看到劉虎的表情,七兩似乎微有尷尬。「那人自稱是大將軍派來地,而且……」
「而且什麼?」劉虎疑惑的問道。知道他這裡的,也只有大將軍一人而已。不過大將軍此時派人來,又會有什麼事呢?他不是說只會進攻前派人聯絡他嗎?不過他卻沒有等到那個時候,提前發動了進攻。難道大將軍又改變主意了?想到這裡,劉虎不由急切地想見這人,絲毫沒注意到七兩微微發顫的雙腿。
「大人恕罪。」七兩跪下稟道:「屬下並非不遵大人之命,只是我和幾個兄弟,不僅殺不了他,反而被他制住。」
「啊!」這下劉虎倒是真的震驚了。戰鬥之時,神威營均是五人一組,七兩他們雖然是斥,但手底也是極硬的。五人聯手,不僅沒有殺掉對方,反而被制住,這人的本事,恐怕比劉虎自己,也差不了多少。若是換作劉虎自己,他雖然有九成的把握將五人殺死,但要想全部制住,卻極難辦到,當下對此人的興趣濃起來。
「快把他叫進來!」劉虎急急的說道。
看著巨蟒離自己僅有不到兩百步的距離,楊誠心中卻靜若止水。碎月神奇的力量之下,不僅他剛才所受的傷再無蹤影,而且他整個人漸漸的達到了佳狀態。那一刻,一切絲毫不漏的映入楊誠的腦海之中,那種大將軍府時的神奇感覺,再度出現,而且數以倍計的強化。
所有的一切,都被楊誠「看」到。不論是巨蟒衝擊下折斷的草木和碎裂的石塊、巨蟒口中不斷伸縮的紅信、山腳下幾名恢復過來,
奔向巨弩地戰士,全都清晰的反映楊誠的腦海之中握的感覺,讓楊誠舒暢不已。驚懼全無。剩下的,只有無匹的信心與絕勝地意志。
「轟!」巨蟒龐大的身軀重重的撞楊誠棲身之處,亂石激射,那個小小的石台頓時化為齏粉。
「蹬蹬蹬!」巨蟒撞到的那一瞬間,楊誠已一躍而起,踏著崖上參差的石塊。如同一股輕煙,迅捷無比的向山崖的另一端奔去。
巨蟒轉過身來,見楊誠安然無恙,頓時發出一聲怒吼,緊追不捨。身上插著的兩支鐵精箭,顯然讓巨蟒吃痛不已,不過多地恐怕是惱怒。它悠長的歲月裡,或許還真沒有嘗過受傷的滋味。
一人一蟒頓時崖上追逐起來,越來越快。後只剩下淡淡的影子,讓人難以分清哪是蟒,哪是人。楊誠的速度雖然已讓崖下的眾人咋舌不已,但巨蟒卻上勝上一籌,片刻之間,已追上楊誠三次,只是每一次它的全力一擊,均被楊誠輕鬆閃過。山石不斷滾下,崖下的人終於回過神來,驚恐萬分的向邊上的平台湧去。有不少閃避不及,被落石砸得頭破血流。
經過剛才那兩箭,楊誠已知道即使是鐵精箭,也無法完全射透巨蟒堅韌地蟒皮。打蛇要打七寸,唯有找出巨蟒的薄弱之處。才能真正重創它。楊誠並不想立即使用碎月。巨蟒的速度太快,他根本無法瞄準。就連隔得如此近的第一箭。相差也有一丈左右,若是碎月箭也不能正中要害,那他便失去了全部籌碼。不斷的閃避中。楊誠終於發現巨蟒地腹部,赫然有著三個白色地圓點,顯然那就是其弱點。不過一時間,楊誠連射箭的機會也沒有,遑論射中巨蟒地要害之處。
見自己數擊無效,巨蟒加暴躁起來,不斷發出陣陣可怖的聲音,震得整座山也微微發顫。對楊誠的攻擊加猛烈起來,整個山崖不多時便幾乎再無一處完整之地。不過楊誠卻是靈活無比,不斷地利用地形騰挪閃避,輕鬆無比,彷彿是與巨蟒遊玩一般,哪裡有半點生死之鬥的模樣。
「咻!」尖銳的破空聲從山下傳來,精鐵打製的巨矢呼嘯而來。幾個心志較為堅強的人終於將巨弩發動,也不知道他們走了什麼狗屎運,第一次使用這種強大武器的他們,竟然精準的射中了巨蟒的身體。
「喔!」歡呼聲崖下的人群中爆出,不少人竟激動的哭了起來。「呼……」一個黑影從崖上墜下,「鐺!」鐵與石相擊,發出點點火光。當看清掉下來的東西時,歡呼聲嘎然而止:那支載著他們希望的巨矢,此時已變得極為扭曲,似乎被一個神力無比的人用力折了一下,此際正地上滴溜溜的打著轉。
希望瞬間破滅,無的恐懼與絕望立即人群中傳播開來,僅有那點勇氣也隨之蕩然無存。誰能夠想像,精鐵打製的弩矢,不僅連巨蟒的身體也刺不進,而且還被彎曲成這副模樣。
「絲……」巨蟒似乎被這群膽大的人激怒了,竟然舍下楊誠,直向山腳下撲來。眾人還沒來得及生出逃意,巨蟒已如電而至。
「啊……」幾個臨近山腳的人被巨蟒掃中,慘叫著橫飛而出,直向山崖墜去。驚恐的人們早被嚇破了膽,哪裡還有反抗的心,紛紛向平台方向退去,狹小的平台哪裡容得下這數百人。不少人被擠落懸崖,其他的人仍向這裡湧來,場面混亂不堪。
「咻咻!」正當巨蟒要將怒氣全發這群弱小的人身上之際,兩道金芒從崖上飛來,狠狠的射巨蟒腹部那兩個白點之中,深及沒羽。巨蟒的身形頓時也緩慢起來,當下丟下僅隔它數步的人群,轉身再度撲向楊誠,蟒眼中竟有著無的恨意。
楊誠高高的立一塊突出的石塊上,左手持逐日弓,右手已緩緩的向胸前摸去,整個人竟散發著柔和的金芒。趁著剛才巨蟒攻擊人群,腹部翻現那一剎那,楊誠連珠而射,兩支鐵精箭終於準確的射中巨蟒。那三個白點果然是巨蟒的要害,被鐵精箭射中後,不斷的冒出淡金色的液體。隨著速度的減慢,這一樣,楊誠將用碎月,徹底為山除此一害。
崖下的人群早已被這一次驚呆了,再不能作出半點反映,連開始還驚慌的向平台擠去的人,也一動不動,猶如一尊石像。眼前發生的這一切,早已超出他們的理解範圍,就連這其中自認見多識廣的余紹青,也是瞪大眼睛,再不能作任何思考。
巨蟒似乎也察覺到了危險,眼前這個人不僅能傷它,而且還可以取它性命。剛撲到半崖的蟒身突然一轉,竟一頭向山石之處撞去。「轟!」山石激射,濺起漫天的塵土。
塵煙散,巨蟒已然遁去無蹤,一個幽深的石洞赫然顯現。那一瞬間,楊誠已化作一道金芒,閃電般向巨蟒留下的石洞撲去,轉瞬不見。山崖下,拜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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