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原匈奴王庭
疲憊的左賢王率著眾人日夜不停,向王庭趕來。王庭就眼前,左賢王策馬立狼居胥山的處高地上,望著晚霞輝映的王庭,心中不勝感慨。十來不斷的積累,讓四處遊牧的匈奴人,把這裡當做了自己的家。外的流血拚鬥,只不過是想讓自己的家為安寧和富饒,而今,戰火卻終於燒到了這裡。雖然左賢王對局勢並不知情,但他仍然嗅到了空氣中濃濃的殺伐之氣。
隆隆的蹄聲從王庭傳來,左賢王驚訝的看著從王庭疾馳而出的大隊人馬,究竟發了什麼事,會讓一向駐守王庭的王庭衛隊全部出動呢。左賢王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看著向北馳去的王庭衛隊漸漸消失,左賢王咬了咬牙,猛一揮鞭,騎著戰馬飛快的向王庭投去。
大單于剛剛送走林智,聽報左賢王已回,不由一喜一憂。喜得是自己的一員得力干將能平安歸來,憂得卻是只有左賢王,而沒有渾邪王,看來林智這次真的不幸言中,渾邪王恐怕再難趕回王庭的大戰了。
雖然心中不安,大單于卻立即大帳召見了左賢王。
左賢王參拜完畢後,君臣二人帳內各自坐定。
「左賢王一路而來,可知渾邪王……」大單于急於知道渾邪王的形勢,所以甫一開口便直奔主題。
「唉。」左賢王搖了搖頭,「渾邪王部算是完了,被大陳正威營的五千步兵擊殺近半,昨日還沒將正威營徹底消滅。」
「什麼!」大單于大吃一驚,「不是說遇到陳軍主力嗎?怎麼還是那五千步兵!還折損過半!」大單于幾乎不能安坐,左賢王的一字一句均讓他心驚不已。
「不止如此。」左賢王並沒有顧及大單于的心情,壞消息再度從口中傳出:「渾邪王所部,現已經隱隱被大陳的神威營和神機營所圍,昨晚若是臣遲走片刻,恐怕再不能回來見到大單于了。」左賢王離開渾邪王大帳後,便從遠處隱隱看到大陳騎兵的包圍圈,雖然夜色正濃,但那微微可見的白色鎧甲也讓他明白所發生的事情。
「神機營和神威營?唉,軍師真是料事如神啊……」林智所說的都逐漸的被證實,雖然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大單于到底難以接受。
「軍師?軍師說了什麼?怎麼沒看到軍師呢?」大單于一提到軍師,左賢王才想起,一向跟大單于身邊的林智至今仍未現身。
「軍師所猜測的和你剛才所講完全一樣。他已經率著王庭衛隊趕去烏魯古河了。」大單于坐上面,有氣無力的說道。
左賢王看著日漸憔悴的大單于,心中也頗不忍,想起十年前大單于意氣風發的英姿,不由感歎不已。
夜已深,大單于和左賢王仍帳中喝著悶酒。閒談中,大單于將近的軍情和林智的計劃合盤托出,使得左賢王對目前的局勢有了較全面的瞭解。
左賢王一口喝光自己杯中的酒,拿起酒壺替自己倒上。一邊倒,一邊對大單于說:「難道我們現真的要放棄世代生活的地方嗎?」
「有什麼辦法,如果不撤離這裡,一旦戰敗,便是滅族之禍。」大單于醉眼朦朧的說道。
「微臣也有一計!」左賢王再度喝下一杯,將杯子重重放下,堅定的望著大單于說道。
「你也……有一計?說來聽聽。」
「微臣盧南湖時奉命開山煉鐵,為保礦山周全,曾礦山之上築一要塞。雖然現要塞已破,但卻是因為守衛太少。如果不是大陳騎兵浮橋上做了手腳,待我四千騎兵衝上要塞,就算神威營和神機營同去,也未必能奈何得了那座要塞。」左賢王想起中計身亡的四千騎兵,心中猶自痛惜不已。
大單于一時沒明白左賢王要說什麼,也不開口,靜待左賢王的下文。左賢王又是一杯牛飲,繼續說道:「礦山狹小,但要塞一成便有萬夫莫開之勢。而我狼居胥山,山勢寬廣,地勢險竣,如果精心擇地建幾處險塞,便能山中牢牢的紮住。每座要塞只需少量士兵便可守衛,進可攻,退可守,定可讓大陳軍隊進攻王庭時,投鼠忌器,說不定不用遷移王庭,便能擊垮遠來的大陳軍隊。如果能堅守一段時間,大陳軍隊既不能進,退又缺乏糧草,我軍便可一戰而勝了。」左賢王一口氣將自己的計劃說出,興奮的望著大單于。
大單于看著沉浸自己幻想中的左賢王,歎氣的說道:「此計雖好,但大陳軍隊數日便到,時間上恐怕已經來不及了;另外多匈奴一直以騎射為主,從沒有過守城的經驗,不用說築城,要築成要塞,恐怕困難重重。」
「要不這樣,王庭照常遷移,但要築塞也要進行。三天,拔給我十萬可供築城的部眾,我定能三天內築成要塞,到時就算王庭失守,大陳軍隊也不敢毫無顧忌展開追擊。」左賢王也想到時間緊迫,但仍不想放棄自己的計劃。
「三天就能築成要塞?」大單于不信的望著左賢王,如果三天真能築成,試試也無防。
「不錯,三天,築成要塞後,大單于可帶著部眾遷向北方,我自帶本部一千人死守要塞。」左賢王堅定的說道,只要能築成礦山上那要塞的規模,自己以一千人定能守住。
「唔……」大單于顯然有點動心,但仍然沒什麼把握。「雖然我可以拔出十萬部眾給你,但王庭中並無築塞的人才,也無開山的工具啊。」
「嗯……」左賢王也沉呤著,顯然也考慮這個難題,想了想,仍然堅定的說道:「不防,狼居胥山,山勢巍峨,只要挑選幾處險要之處,稍做佈置,便可成為堅塞,並非一定要開山鑿石。」
「那好,休息一下,明天你便去尋找可用之用,我會全力支持你。不過,三天之後,軍隊雖然還,部眾卻得全部開拔。」大單于站了起來,望著左賢王說道。
「請大單于靜侯佳音!」左賢王堅定的向大單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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