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樂進帶著數百騎兵,雖然逃離了張彥、徐盛、陳應的夾擊,暫時躲過一劫,但是他們仍然置身在廣戚縣城裡。
如今縣城裡到處都是徐州兵,曹軍將士死的死,傷的傷,降的降,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和他們一樣,仍然在堅持戰鬥。
曹仁、樂進等人一邊頑強的與徐州兵抗擊,一邊集結沿途遇到的曹軍將士。他們就像是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就連曹仁和樂進也都沒有想到,他們居然還能在這種惡劣的情況下,集結了五千多的殘軍。
因為混亂,分散城中各處的曹兵,此刻又重新聚集在了一起,在曹仁的指揮下,這些殘兵逐漸擰成了一股繩,堅守在廣戚縣城東北角的一處廢墟裡,依靠在斷壁殘垣裡,仍在堅持和徐州兵作戰。
外面火光沖天,曹仁緊握著手中的長劍,一雙冷眼時刻注意著外面的一舉一動。
徐州兵已經將這一地帶團團圍住,負責指揮戰鬥的是張彥帳下的軍司馬呂岱。
呂岱從戰爭開始,沒有向張彥、徐盛、陳應那樣率領精兵衝了進去,而是指揮部隊,穩抓穩打,共同進退,雖然攻擊的速度較慢,但卻是攻擊最穩妥的一個。
在呂岱的攻擊之下,城東的曹兵一個也沒有逃出,所過之處,不是被斬殺屠戮,便是被迫投降。
凡是投降的曹兵,全部被呂岱集中了起來,放在城外,交由鄧毅的兵馬看管。
不過就在一刻鐘之前,曹仁、樂進帶著殘軍流竄到了此地,依靠殘破的城牆,在此據守。
呂岱嘗試攻擊了兩次,但都被曹軍的頑強抵抗而打退,與曹仁、樂進進入相持階段。
此時此刻,呂岱在原地踱著步子,對於曹軍的頑強,也很頭疼。
兩軍相距並不算遠,大約只有幾十米的距離,可是就在這幾十米的距離內,卻散落著兩百多徐州兵的屍體。
正在呂岱發愁之際,張彥帶著千餘騎兵趕了過來,策馬來到呂岱的面前,朗聲問道:「還沒有攻下來嗎?」
「曹軍誓死防守,我試圖攻擊了兩次,都被曹軍擊退,這才讓人通知主公前來。」呂岱抱拳道。
張彥沒有下馬,而是策馬向前走了幾步,看了一眼曹軍龜縮的一隅,便對呂岱道:「不用再進攻了,你就帶兵守在這裡,千萬不能讓曹軍給我跑了,我就不信,他們能不吃不喝不睡!」
「喏!」
張彥隨即又對身後的徐盛、陳應吩咐道:「你們各自帶領隊伍去清掃城中各地,但有活口,要是不投降的,全部斬殺!」
「喏!」徐盛、陳應一起答道。
張彥從馬背上跳了下來,留下五百騎兵守在這裡,與呂岱所部共同防守曹軍,其餘的騎兵都讓徐盛、陳應帶走。
徐盛、陳應離開張彥後,開始著手清掃整個縣城,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又從這堆廢墟中翻找出來兩千餘曹兵,斬殺了五百多人,其餘的全部投降。
斷壁殘垣中,曹軍將士躲在這巴掌大的地方,擁擠不堪。
樂進撥開人群,擠到了曹仁的身邊,直接跪在了地上,抱拳道:「將軍,請你殺了我吧?」
曹仁看了一眼樂進,問道:「我殺你幹什麼?」
樂進道:「將軍,如果不是我極力說服將軍出兵的話,我們也不會在此遇到埋伏,更不會讓將軍陷入重圍之中,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請將軍責罰!」
「我身為主將,不能看清局勢,貿然前來,這才會中了埋伏。這一切與你無關,是我太大意了。再說,剛才若不是你及時出現,殺出一條血路,把我救了出去,我很有可能會死在張彥的手上。」曹仁道。
樂進道:「可是將軍……」
「我讓你起來你就起來,哪那麼多廢話!」曹仁不耐煩的道。
樂進見曹仁似乎沒有責備自己的意思,這才從地上站了起來,他向牆外眺望了一番,但見徐州兵隊列整齊,許久沒有動靜,便問道:「將軍,徐州兵這麼久沒有行動,是不是想把我們困死在這裡?」
曹仁皺著眉頭,緩緩的說道:「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
他抬起頭,看了看夜空,見東方已經漸漸露出了魚肚白,便說道:「我們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趁著天色還沒有大亮,而且徐州兵還沒有合圍,必須想個辦法突圍出去。否則的話,一旦徐州兵將我們死死的包圍在這裡,就算不攻擊我們,不出三天,我們不被餓死,也會被渴死!」
樂進道:「將軍所言極是,突圍的任務就交給我吧,我願意擔任先鋒!」
曹仁點了點頭,把將士們都聚集在一起,他則高聲叫喊道:「弟兄們,這次由於我的疏忽,才被徐州兵偷襲了,我曹仁對不起你們。如今我們已經被徐州兵團團包圍,左右都是個死,與其在這裡死的那麼窩囊,不如隨我一起突圍出去,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如果有不想死的,現在就站出去,趕緊出去投降徐州兵,我絕對不會加害你們。如果一刻鐘後,你們還沒有人走,那麼就跟我一起拚死突圍吧!就算戰死了,也沒有一個人說你們是孬種!」
此話一出,曹軍將士都義憤填膺,他們從高平縣城浩浩蕩蕩的而來,卻不想還沒有靠近彭城,就已經被打的慘敗,而且敗得一塌糊塗。
過了許久,曹軍將士沒有一個人出去投降,他們都願意跟隨著曹仁一起突圍,去拚搏那一線生機。
一刻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曹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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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視了一圈眾將士,竟然沒有一個人去投降,他心中歡喜無比,頓時大叫道:「好!不愧都是我帶出來的兵,值此生死存亡之際,你們能夠將生死置之度外,實在讓我欣慰。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起拚死突圍,齊心協力,共同朝一個方向攻擊。事不宜遲,現在就開始行動,突圍!」
「突圍!突圍!突圍……」
曹軍將士群情激奮,都不約而同的揮舞著手中的兵刃,大聲叫喊著。
聲音渾厚,直衝霄漢,震耳欲聾,而曹軍將士也個個視死如歸,士氣高漲。
張彥聽到曹軍「突圍」的叫聲,心中頓時一驚,還沒有等他做出任何反應,但見曹軍將士從斷壁殘垣中突然衝了出來,每個士兵的臉上都是一副兇惡的表情,眼睛裡更是充滿了殺意。
「放箭!」張彥立刻跳上馬背上,將手中鐵槍向前一揮,大聲喊道。
守在這裡的弓箭手,立刻開始拉弓搭箭,但聽見無數聲弦響,成百上千的箭矢密集的朝衝出來的曹軍將士射去。
「嗖、嗖、嗖……」
破空的聲音在兩軍士兵之間激盪,曹軍的弓箭手也開始予以反擊。
「校刀手!」呂岱見狀,立刻大叫了一聲。
百餘名手持盾牌的校刀手立刻擋在了第一排,用他們手中的盾牌擋下了一支支飛來的箭矢,保護弓箭手不受到傷害。
箭矢射中了許多曹軍將士,但是這些將士除非是直接被射中了要害一命嗚呼了,其餘的只要是受了點傷的,絲毫不在乎身上的傷勢,仍舊拎著兵器勇往直前。
雜亂無章的曹軍將士裡,樂進突然帶著騎兵衝了出來,一臉惡煞的他,雙眼中更是充滿了無比的憤怒,手持一張大弓,連射了三箭,三個徐州兵應弦而倒,身後的騎兵也是紛紛效仿,箭矢分別以完美的弧形繞過前排的校刀手,射中了後面陣形裡不斷進行射擊的弓箭手。
兩軍相距不過幾十米的距離,箭矢在空中飛來飛去,兩軍將士互有死傷。
但是樂進帶著百餘騎兵氣勢洶洶的殺了出來,將手中的弓箭換成了長槍,飛奔著朝徐州兵衝來,似乎想借助馬匹的衝撞力,來衝開一條血路。
張彥見狀,立刻猜測出來了樂進的用意,大聲叫道:「長矛手列陣!」
一聲令下,手持長矛的士兵立刻向前,弓箭手則迅速分開,向左右聚攏,但並未撤去,依靠廢棄的牆壁做為掩體,不時朝衝來的曹兵射擊。
排列整齊的長矛手不慌不忙的停了下來,第一排的長矛兵迅速將手中的長矛放平,以長矛的尖端對準即將衝來的曹軍騎兵,第二排向前傾斜四十五度,第三排則向前傾斜六十度,第四排、第五排、第六排都嚴陣以待,隨時填補空缺。
校刀手則蹲在長矛兵的前面,一手持盾護住身體,一手持刀嚴陣以待。
樂進見到前面長矛如林,徐州兵更是防守的如同銅牆鐵壁一般,他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如此一來,他若是帶著騎兵衝了過去,那不就是自尋死路嗎?
「嗖嗖嗖……」
空中箭矢還在不斷的飛舞,樂進用鐵槍撥開了許多箭矢,眼看就要撞上那如林的長矛陣了,他卻突然勒住了馬匹,急忙調轉了馬頭,沖部下喊道:「快撤退!」
曹軍騎兵紛紛掉轉馬頭,步兵也都折道而返,迅速的又回到了那片巴掌大的地方去了。
「將軍,徐州兵防守太過嚴密,長矛如林的陣形又正好可以克制住騎兵,末將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這才下令退了回來,還請將軍原諒末將的無能!」樂進來到曹仁面前,跪拜道。
「你做的很對,快起來吧。」曹仁沒有任何責備樂進的意思,語氣平和的說道。
不過,曹仁卻是緊鎖著眉頭,心中暗想道:「短短數月之間,張彥竟然能夠訓練出來這麼一支攻守兼備的軍隊,實在出乎我的意料……」
就在這時,他聽到外面徐州兵有了動靜,他站到高牆上,露出頭看了一眼,但見徐州兵正在積極的調動,越來越多的徐州兵朝這邊聚集了過來,將這裡圍的密不透風。
曹仁輕歎了一口氣,緩緩的道:「如今天色微明,徐州兵又合圍了過來,失去了突圍的良機,只怕再想突圍,就難上加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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