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下,張彥一馬當先,身先士卒,挺著一桿鐵槍,騎著烏雲踏雪馬,朝著廣戚縣城的廢墟中飛馳而去。
與此同時,成千上萬的士兵從四面八方蜂擁而至,人銜枚,馬裹蹄,悄悄的靠近了廣戚縣城。
兩萬多徐州兵,將廣戚縣城團團圍住,張彥在南,徐盛在北,呂岱在東,陳應在西,同時向廣戚縣城發動了攻擊,而鄧毅、王波則帶領部分長矛手和弓箭手列陣在外圍,堵住了曹軍撤退的要道。
曹軍將士正在酣睡當中,忽然聽到一陣喊殺聲,都從夢中驚醒,還沒有來得及搞清楚狀況,就已經被快速衝來的騎兵刺死。
張彥帶著騎兵衝在最前面,所過之處,鮮血四濺,慘叫連連,直接朝廣戚縣城的深處殺去。緊跟在騎兵後面的步兵,如同一股洪流,彌補了騎兵未能到達的地方,手起刀落間,曹軍人頭落地。
忽然,外面的徐州兵紛紛點燃了火把,整個廣戚縣被火把圍成了一個圈。映著火光,他們可以看到,如同天降的徐州兵,正任意收割著曹軍將士的首級,徐州兵勢如破竹,勇不可擋。
曹仁正在熟睡,被外面傳來的雜亂聲給驚醒了,他來不及戴盔披甲,立刻來到了屋外,赫然看見四周火光沖天,喊殺聲更是不絕於耳。
這時,一個軍司馬慌裡慌張的跑了過來,眼睛裡還帶著一絲驚恐。
「怎麼回事?」曹仁急忙問道。
「啟稟將軍,屬下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那麼多徐州兵,四面八方都是人,已經快殺到這裡了……」
曹仁的耳邊傳來陣陣慘叫,他目光所能觸及到的地方,都是曹軍慌張的表情,而且他還偶爾聽見有人在喊「斬殺曹仁者,賞千金」的話語。
夜色難辨,曹軍又陷入了混亂當中,曹仁根本不知道徐州兵到底來了多少,只覺得這些嘈雜的聲音,離他所在的位置越來越近了。
曹仁當機立斷,立刻下令道:「集結所有能集結的兵馬,朝西北方向撤退,一定要突出重圍!」
「喏!」
命令一經下達,曹仁也顧不上戴盔披甲,跳上一匹親兵牽來的馬匹,在親兵的護衛下,朝西北方向撤退。
這邊曹仁剛走,那邊張彥率領騎兵便已經殺到,看到曹仁帶著兵馬朝西北方向逃走,他將長槍一揮,大聲喝道:「曹仁休走!」
曹仁聽到背後傳來一聲大喊,回頭張望,但見領頭之人正是射殺他弟弟曹純的張彥。
他心中雖恨,但面對如此情況,也無可奈何,逃命要緊。
張彥策馬狂追,取下拴在馬項上的弓箭,張弓搭箭,朝著前面逃跑的曹軍騎兵便射了過去。
一支箭矢射死一個曹軍騎兵,張彥又連射五箭,五名曹軍騎兵盡皆應弦而倒。
曹仁身邊,只有百餘親隨,又正值混亂當中,曹仁根本無心戀戰,可身後的張彥卻陰魂不散,他立刻命令二十名騎兵留下阻擋張彥。
張彥馬快,已經與身後的騎兵有了一段距離,他正追逐之間,忽然見二十名騎兵勒住了馬匹,紛紛掉轉馬頭,手持兵刃向他衝了過來,他又放出一箭,射死一名騎兵,這才將大弓挎在肩膀上,重新綽上鐵槍。
他單槍匹馬,面對對面十九名凶相畢露的曹軍騎兵,一點畏懼都沒有,很快便和那十九名騎兵混戰在一起。
「啊——啊——」
慘叫聲不斷的在張彥耳邊響起,他不停地抖動著手中的長槍,沉著應戰,不一會兒功夫,便將這十九名騎兵盡皆刺死在馬下。
曹仁不經意間的一個回頭,看到張彥殺光了他留下的部下,也是一陣驚訝。不過,經過那二十名騎兵的一陣阻擋,給曹仁爭取了一點時間,與張彥漸行漸遠。
張彥見與曹仁的距離拉開了,心有不甘,他雙腿夾緊馬肚,「駕」的一聲大喝,綽槍直追。
座下的烏雲踏雪馬似乎能夠感受到他心急如焚的心情,「嗖」的一聲,便飛馳而出,像是一支離弦之箭,捲起地上的一片泥沙,猶如一道鬼魅,朝著曹仁追了過去。
「將軍,那人又追來了!」
曹仁聽到這聲叫喊後,頓時吃了一驚,回頭望去,但見張彥騎著座下那匹烏黑亮麗的戰馬,快速的追了過來,而且距離他越來越近。
他這才注意到,張彥所騎的那匹馬的四蹄上泛著白光,登時驚呼道:「難道這匹就是傳說中烏雲踏雪馬?」
他環視了一圈,見四周有不少慌亂的曹兵,正準備下令讓那些曹兵向他靠攏,誰知,陳應帶著一股騎兵,突然從西方殺了過來,曹兵抵擋不住,四散逃竄。
幾乎是同一時間,徐盛也帶著一股騎兵從北面殺了過來,所到之處,曹兵竟然無人敢攔。
這兩股突如其來的騎兵,瞬間阻斷了曹仁的去路,他急忙勒住了馬匹,停在了原地,眼見張彥就要追來,曹仁不禁懊惱道:「前有阻隔,後有追兵,難道天要亡我曹仁?」
正說話間,忽然徐盛所帶的騎兵背後傳來一陣騷亂,樂進一馬當先,身先士卒,手持鐵槍,帶著一股曹軍騎兵從背後橫衝直撞了過來。
徐盛忙調轉馬頭去迎戰樂進,奈何卻被擁堵的人群給衝開,根本沒有機會下手。
片刻之後,樂進仗著自己的勇武,殺出了一條血路,見到曹仁後,立刻喊道:「將軍請隨我來!」
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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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仁大喜,立刻策馬向徐盛那裡衝去,與樂進照面時,他的眼睛裡充滿了感激之情。
樂進橫槍立馬,與曹仁擦肩而過,朗聲對部下叫道:「保護將軍先走!」
曹仁提著一把長劍,在樂進所帶騎兵的保護之下,斬殺了十餘個徐州騎兵,衝開了一條血路,很快便朝北退走了。
樂進帶著百餘騎兵負責斷後,憑藉著手中長槍,接連刺死多名徐州騎兵,且戰且退。
徐盛見狀,策馬狂奔,很快便來到了樂進身邊,手起一刀,便朝樂進揮去,瞬間和樂進纏鬥在了一起。
而陳應也急忙帶兵支援,從外圍包抄,反將樂進包圍了起來。
樂進與徐盛斗了四五個回合,勝負未分,二人你來我去,越鬥越勇,都想將對方殺死。
張彥也於此時趕到,看到徐盛和樂進正在交戰,曹仁已經逃的沒了蹤跡,當即縱馬躍過路旁的廢墟,繞過前面擁堵的交戰地點,沖陳應喊道:「仲虎,這裡就交給徐盛了,你帶上人跟我來,千萬不要走了曹仁!」
「喏!」
話音剛落,張彥忽然看見已經逃走的曹仁,又沿著原路返回了。
不過,此時的他,與剛才倉皇逃走時的表情完全判若兩人,一臉的冷峻,滿眼的凶光,面色鐵青的他,手持著一柄長劍,更是一馬當先的衝在最前面,手起一劍,便斬殺了一個前來阻擋的騎兵,乾脆利落,好不拖泥帶水。
張彥見曹仁又回來了,臉上現出一絲欣喜,可片刻之後,他臉上的笑容便完全僵硬了,他這才注意到,曹仁的身後全是義憤填膺的曹軍將士,這些士兵的眼神個個兇惡,從黑暗中駛出來時,像是一支支鬼魅。
「謙,我來救你了!」曹仁朝著被包圍的樂進大喊了一聲,但手中長劍卻依然在不斷的揮舞著,斬殺了一個又一個前來攻擊的徐州兵。
樂進正與徐盛交戰正酣,忽然聽到曹仁的叫聲,扭頭望去,但見曹仁帶著兵馬又殺了回來,他頗感驚訝,忙喊道:「將軍為何去而復返?」
「你捨命救我,我又豈能不來救你?」曹仁很快便殺了進來,仗著他個人的勇武,愣是將徐州兵的包圍圈撕開了一個裂縫。
張彥見曹仁此時膽氣過人,部下兵將更是誓死奮戰,徐州兵一時之間無法抵擋,被曹仁殺出一條血路。
樂進見狀,臉上大喜,朝著徐盛虛晃了一槍,逼開徐盛,掉轉馬頭,帶著身邊僅存的十幾名騎兵,和曹仁一起退走,順著原路向北逃去。
「追!給我追!」張彥見曹仁、樂進逃走了,急忙叫道。
陳應帶人從旁邊奔馳而來,沿著曹仁、樂進逃走的道路追去,可剛追出不到十米遠,一陣箭鏃突然從黑暗中射了過來。
騎兵們毫無防備,有不少人中箭落馬,唯獨陳應劍法高明,揮動長劍,在面前舞出了一個劍網,將箭矢盡皆擋了下來。
這時,張彥騎著烏雲踏雪馬從背後追來,如同一道閃電,瞬間奔馳到了埋伏在路邊的曹軍弓箭手面前,手起一槍,便刺死一名弓箭手,其餘曹軍弓箭手吃了一驚,四散逃竄。
而與此同時陳應、徐盛各自帶領兵馬殺來,鐵蹄到處,曹軍弓箭手盡皆被斬殺殆盡。
「主公,讓曹仁、樂進跑了,怎麼辦?」陳應問道。
張彥道:「我們已經將曹軍團團圍住,他們跑不掉的,給我追!」
「喏!」
於是,三人合兵一處,張彥在前,陳應、徐盛緊隨其後,帶著千餘騎兵四散開來,繼續在城中搜索著曹仁、樂進的身影,但凡撞上曹軍將士,一律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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