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如萱聽到司馬安邦的詢問,連忙搖頭,實話應道:「回父皇話,萱兒可沒這本事。這吃食是王爺認的乾妹子研究出來的!」
司馬安邦點點頭,只讚歎兒子身邊藏龍臥虎,卻也沒細細詢問自己的兒子從哪兒冒出來的乾妹子。
又聊了一會兒,司馬安邦便將話題引到司馬敖的生意上。
「九兒,聽聞你前段時間賣什麼十二生肖的玩偶和金器大賺了一筆,這幾日又開了間歌舞坊,幾乎是吸引了整個京城達官貴族,王侯將相的眼球。坊間傳言,你那歌舞坊裡竟是些人間難尋的神曲兒,跳的舞也都是天上瑤池仙女們才能跳的。當真如傳言的那般神乎其神?」
司馬敖與畢如萱雙雙看向對方,齊齊無語。想問一句,父皇您真的是來看兒子和兒媳的嗎?
努努嘴兒,司馬敖應聲回道:「此事雖不及坊間謠傳的那般誇張,卻也咳咳,**不離十。」
「霍!」司馬安邦倒抽一口氣,他知道自己的兒子會這樣說是在自謙。
擰著眉,他好奇地詢問道:「九兒的歌舞坊現在日進這些?」
問這話時,伸出一個巴掌。
司馬敖見了,以為是五千兩,連忙搖頭,「沒有的父皇,現在才開業,一天也就是千八百兩而已!昨兒個晚上的賬目統計了下,才一千四百兩!」
「噗!」司馬安邦直接噴了。他伸出一巴掌所問的是有沒有五百兩!
輕咳了聲,司馬安邦又問:「那九兒所有的產業,有沒有達到日進斗金?」
司馬敖開始思考,半晌才回道:「淨利潤應該是沒有!」
得!司馬安邦一口氣沒上來,險些憋死。淨利潤沒達到,那豈不是毛利潤日進兩三斗都不在話下?
「你這臭小子,比朕十個國庫都闊綽!」司馬安邦的語氣明顯是羨慕嫉妒恨。
司馬敖笑的很諂媚,「父皇,兒臣可是依法納稅的!」
真是想不到,原來他父皇這個站在權力頂峰的人也有嫉妒的時候啊?
司馬安邦哼了聲,語氣明顯酸溜溜的,「九兒啊,朕記得你以前經商,雖賺了些許小錢兒,但是可沒達到富可敵國的地步啊!而且你墨守陳規,不知創新。就只說你那妓院,據說就幾個官員看在你的面子上捧場去扔幾兩銀子。你倒是給父皇說說看,你怎麼就眨眼的功夫暴富,日進斗金了呢?」
這話是在旁敲側擊!不,是在變相的詢問!
司馬敖總算是明白了,合著父皇今天下午不是來看他這個兒子的,也不是來看畢如萱這個兒媳婦兒的,而是來看看是誰給他這個紈褲子弟出謀劃策賺大錢呢吧?
倏地,司馬敖眼中閃過一絲精芒。父皇對含煙妹子感興趣,那麼如果含煙妹子能討得父皇的歡心,到時候請求父皇給她和陌引兄賜婚,豈不是美事一樁,天賜良機?
想到這點,司馬敖連忙彈跳起身,拱手對司馬安邦報備道:「父皇,兒臣迂腐,哪裡有這聰慧的賺錢腦子,其實這些點子都是前段時間認的乾妹子幫忙出謀劃策,才讓兒臣有幸小賺一筆的!」
他必須將周含煙舉薦出來,最好是能讓父皇感興趣,破例見上她一面。
司馬安邦咳嗽了幾聲,日進斗金了還小賺?這死孩子,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不過——
「你說你認了個乾妹子幫你出謀劃策賺的錢?那乾妹子就是做這吃食的乾妹子嗎?」一手指著桌上剩餘的冰點果昔,司馬安邦覺得應該是同一個人了。因為這冰點果昔看似簡單,正常人卻定不會嘗試去創新製作。
果然,就見司馬敖連連點頭,「沒錯,兒臣也不是那愛認親戚的人,乾妹子只這一個而已。」
司馬安邦笑一笑,道:「嗯,九兒是個福星啊,身邊總是不乏貴人相助。依朕看,這幾個皇子就數你過的最安逸!」
司馬敖一邊笑一邊對身旁的畢如萱打眼色,「萱兒,去把含煙妹子給請出來讓父皇見見!」
畢如萱一口應下,正要朝門外走,卻見司馬安邦擺了擺手,「不必了,一個女子家家的,便不見了吧。朕還有許多奏折批閱,稍坐一會兒便回宮去了!」
聞言,司馬敖心下急躁起來。如果父皇走了,就說不上什麼時候會來了。而周含煙和周陌引之間,沒有父皇指婚就只能走私奔的那條路了。
想到重重利害關係,司馬敖拚命誇讚周含煙,將她說的神乎其神的。
「父皇,您見見又何妨?兒臣認的這乾妹子可不是一般女子,她聰慧,靈動,就跟那九天玄女下凡似的!」
司馬安邦爽朗大笑起來,他當然知道這個隱匿在司馬敖身後的女軍師不是一般女子。一般人家的女子,哪裡會懂這麼多?
眼看自己的兒子這般力薦,司馬安邦覺得見見也無妨。其實,他心下對這個聰慧的女子是真心好奇的。
最終,司馬安邦鬆了口,決定見上一見。「這樣好了,九兒帶朕去會會那女子,莫要道明朕的身份。朕要給她個措手不及,看她是否如你所言那般靈動!」
司馬敖心下大喜,如此甚好!若是父皇看到周陌引也在,並且與周含煙兩情相悅,苦難情侶,說不定當下就給賜婚了哈!
瑞親王府西廂房內,周含煙與周陌引對坐桌前,兩兩相望。
周含煙輕聲詢問道:「陌引,你真的想好了嗎?真的願意為了我背棄家人,冠上不孝的罵名,與我遠離京城嗎?」
周陌引肯定的點頭,伸手緊包裹住周含煙的小手兒,「含煙,我願意的。我爹位極人臣,膝下還有小柔照顧,有我無我沒什麼大礙。可是你不同,你在這邊沒有親人,九王爺是你的義兄,可是他不能照顧你一輩子。只有我,只有我能陪在你身邊照顧你!」
周含煙咬著唇,心中暖暖的,「陌引,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你明知道我這個樣子,你不會後悔嗎?」
「不會,我絕對不會後悔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無怨無悔!」周陌引一字一頓,說的鏗鏘有力。
窗外,司馬安邦等人聽到這話,頓住了腳步。司馬安邦扭頭,狠狠瞪了司馬敖一眼,似在無聲的詢問他搞什麼名堂。不是讓他來看聰慧的乾妹子嗎?怎麼成了鴛鴦情深的戲碼?
司馬敖縮著脖子,乾笑。
就聽窗內傳來周含煙的聲音,「陌引,有件事,我一定要跟你說清楚。你也知道,我不是未央皇朝的人,只是一個異界來的孤魂而已。我也許我不一定會在這裡很長久,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就會消失,再回到那邊去的。如果那樣,你」
「呃!」司馬安邦突然渾身一僵,整個人踉蹌了下。
司馬敖和安公公雙雙上前攙扶,才穩住他的身子。「父皇(皇上),您沒事兒吧?」
司馬安邦還未回答,屋內的兩人已經聽到聲響,雙雙望了過來。
周陌引看到窗外站著的半百男子正是未央皇朝的皇帝司馬安邦,立刻驚恐的拉著周含煙行跪拜大禮,「微臣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周含煙見狀,心下一驚,卻很快調整好心態,學著周陌引的樣子喚道:「民女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司馬安邦顫抖著手,疾聲詢問道:「叫什麼名字?」
這話似乎是在問周含煙本人,又似乎是在問司馬敖!
周含煙抬頭,對上司馬安邦懾人的目光,只覺得果然是真龍天子。那不怒而威的天顏,果然不是她這小百姓能瞻仰的。
她倉惶垂下頭老實回道:「回皇上話,民女姓周,名含煙!」
「你姓周?」司馬安邦驚呼一聲,看向周含煙的眼神更詭異了。似錯愕萬分,似不敢置信,似被雷劈了!
總之,他就那樣盯著周含煙看,久久不能回神,甚至忘記讓周陌引和周含煙平身。
司馬安邦這副異樣的反應,司馬敖蹙緊眉頭懵了,安公公也努著嘴兒不解了。
周含煙心中疑惑不解,卻不敢怠慢,本分回道:「民女是姓周,た土口的周!」
司馬安邦沒再應聲,只是目光如炬般定在周含煙身上。那目光很凌厲,甚至可以說是很怪異的。所有人都察覺到司馬安邦的不對勁之處,司馬敖更是後悔帶父皇前來看周含煙。
他沒想到周陌引和周含煙會說起周含煙靈魂附體這件事情,不曉得父皇會不會將周含煙當做怪物處以火刑?
就在氣氛詭異的駭人時刻,司馬安邦突兀的開口了。
他對周含煙說:「你,起來回話!」
得!這話是對周含煙說的,合著周陌引還得繼續在地上跪著。
周含煙吞吞口水,不怕死的請求道:「皇上,周將軍他可以一同起身麼?」
「呃?」司馬安邦沒料到周含煙會問這麼一句,當下一愣,而後遲鈍的笑了起來,「哈哈哈,你這丫頭,倒真是大膽。起來起來,都起了回話!」
周含煙抿唇,莞爾一笑,「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