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承子,唉!」權承還沒到學校門口,就聽見有人大老遠喊叫著。
權承轉過頭,向後邊看了看,遠處一個傢伙在給權承招手,他有點近視,就是沒看清楚,但是他確定,這人不是李才明。一看就不是羅圈腿嗎。
「唉!你哥的腰子,喊你了。」他跑近了以後,一邊笑著,一邊罵道。
「噢!鍵子,我就說嘛,聲音怪熟的?嘛事,日急忙慌的,不過,這也就是你的作風。」權承不屑一顧的問。
「唉!你這太沒水平了。都出大事了,你還在這裡站著賣萌了,不裝能死啊。」他說著,掏出一支煙,遞給權承,用手搓了搓嘴,好像是有點冷,急急忙忙的說。
「到底咋的了,有事說事唄!」
「你說,那狗日的北梁子那幫傢伙,不讓咱們村裡的地窩水,這才明就跟他們吵吵跋扈的,狗日,他們居然看著咱們村都是一幫娘們,居然動手打才明。」鍵子像是狗嘴裡戳了一棒子,唧唧歪歪的說。
「那你幹嘛去了?還能讓人家騎在脖子上拉屎,然後你就抓上一把,還要放在鼻子跟前問一問,什麼人啊你,啊?」權承自然是生氣了,他可是有很強的的集體榮譽感的有為青年啊,自己村子的人被人欺負了,他能不生氣嗎?
「哎!再說我們都不喜歡才明,可胳膊肘子不能往外拐不是嗎,我看著形勢不對,上去幾下子就打趴下兩個,你也知道,我的那幾下子還是可以的,可是,他們人多啊!沒聽說嗎?雙全難敵四手啊!他們一起要上,我看勢頭好像在惡化,我就跑回來找你了唄!這事,我做的絕對還是很有水平的。你都死到那裡去了?找也找不見,急死我了。」
「走,去看看,為了正義出發。」說著,權承拉起鍵子,大步走去。
桃泉村的下邊,是一條河流,水流量自然是不大,權承他們小的時候,夏天總去這裡邊淌水。在河的上游,有一個村子,叫做北梁子,他們村子不大,以前對桃泉村沒有一點不恭,這幾年可就不一樣了,他們想改寫歷史了。這兩個村子都一樣,大多數耕地都在山上,只有很少一部分在河灘,雖然少,那可是頂樑柱啊。每年冬天,為了在來年有個肥沃的土地,有個好的收成,每家每戶都要給地喝飽水,他們把這個就叫做「窩水」。
他們兩個一路小跑,河壩上圍著好多人,一看就知道,婦女大多數都是桃泉村的,大家攢在一起,權承和鍵子就馬不停蹄的衝了過去。
「讓開,讓開。」鍵子推著村子裡的那些個婦女,跟著權承往裡邊擠去。
「權老師來了,大家快讓開,權老師來了。」中間一個女人看見了權承,像是看見了老佛爺,有希望的說。
「嘩啦」一下子,大家散開了一個豁豁,權承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李才明看來是被人家打了,一個毛線織的舊帽子,耷拉在頭上,臉上有幾個明顯的抓痕,他還口裡唾沫噠噠的指劃著什麼,衣服上還多的腳印,不過,這傢伙挺能挨打的。
「哎!這個軟蛋,人家想幹嘛就幹嘛!不可救藥的男人啊!你的把子去哪兒了?」權承看了看李才明的狼狽樣,心裡暗罵。
「嗨,小樣,你他媽不是能跑嗎?怎麼又回來了?不怕打死啊?」一個粗壯的屠夫一樣的年輕人罵著,就朝鍵子衝了過來。
「嘩啦!」大家看著又有仗打了,一下子跑開了,到處都是婦女的撕喊聲,她們這幾年就是這樣過來的,早都不怯場了,打不過是真的,可她媽抓破一個算一個啊!
只見屠夫還沒近身,就一腳跌倒在了地上,他趴著看了看摔倒的地方,好像是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跌倒的。
「咋回事,有種的就不要下黑手,這算咋回事啊!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摔倒的,就算你有能耐咋的。」他不服氣的左右看了看,始終沒有弄明白自己是為什麼臉先著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