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妃常臥底:卯上惡劣棄妃

第1卷 第192章 文 / abbyahy

    第192章

    看著那個男子站在大理石石雕旁,清晨的微風拂過他俊美的臉頰,那雙清澈的星眸中,永遠都溫暖的笑意,讓人感覺如沐春風,更多的是,讓她覺得安心。

    安心……木蓮手扶著簾子,看著那身影越來越小,是啊,看到燕子軒她會安心,看到顏緋色,她有無盡恐懼和擔憂。

    這個男子總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然後默默的站在她身後,為她細心打點好一切,甚至從不懷疑她,也從不質疑她。恍惚想去,有時候她是一隻迷航不知軌跡的帆船,而他是港灣,任由她停靠。

    而顏緋色,便是那片喜怒無常的海,她隨他漂泊,深陷其中,也因此迷航,也無法預知,一番寧靜之後,那安靜的海面下,又是怎樣的波濤洶湧,常常讓她措手不及。

    而一個女人,最後,期盼的不就是找到一個安心的歸宿嗎?她也有累,很累的時候,也希望過上平淡的日子,遠離廝殺,遠離背叛和陰謀。

    或許,經過艷兒的事情之後,她真的能如舒景所說的,撒手不管。也或許,那個時候,她也真的想通了,便無牽掛,天涯各一方。

    那,和這個人十五日後的約定,她定要赴約。

    木蓮放下簾子,有些疲憊的靠在馬車上,隨即吩咐道,「赫楠,加速前行,趕在三日後,到達天山腳下。」

    艷兒之前的之日約定,按理是四天之後。而她提前到達,已做好準備,希望能暫且拖住她。

    馬車飛快的在風沙揚起的大道上飛馳,幾匹駿馬,似在踏在風中,直接前往天山腳下。

    天山幾輛沾滿塵土的馬車走進天山,沿著蜿蜒的山谷進去,在進入一半的時候,天上風起雲卷,寂靜的山崖邊,突然有什麼簌簌響動,在往前行駛十米,便越過了那條死亡之橋,掩藏在濃霧之中,狹窄不過一人的位置,稍有不慎,便落入滿是瘴氣的深淵。而這橋,在凡人的眼裡,是變換不動,詭異莫測,甚至,大多數的人,根本就看不到它的存在,以為眼前是寬敞的大道,踏足過去,跌入深淵,在瘴氣的毒噬下,化為灰燼,靈魂被遏制,成了新的瘴氣,不時的再下面翻騰,想要湧現出來。

    這便是,西岐神秘的地方之一。

    馬車緩緩停靠,帶隊的人,和持劍的殺手,褪去身上的黑衣,穿著白色的袍子,跪在地上,捧著劍,匍匐在地上,恭謹而虔誠。

    而中間一輛馬車上女子走了下來,接受了這群的朝拜,逐而轉身,朝另一個人跪下。

    那人一身紅袍,緋色旖旎,墨色的髮絲用一條銀色的綢帶挽著發尾,幾縷青絲洩落在臉頰上,襯得他瓷器般的肌膚過於蒼白而透明,容顏絕色如初,斜長的鳳眼冰冷如霜,眉心的桃花印記,泛著金色的光芒。

    款款而下,寬大的袍子拖在地上,卻似流水滑過,沒有一絲聲響,也沒有沾到一絲塵埃。詭異的月光,從天空洩落而下,照在紅衣男子的身上,剎那間,濃霧在他週身繚繞,他走向死亡之橋,對面望去,他邪魅冷冽的面容,以及眉間隱藏的凌厲殺氣,讓他看起來,像是地獄走出來的魔鬼。那深淵下的瘴氣冤魂,那讓人聽了毛骨悚然簌簌聲,在他靠近時,頓時安靜下來,原本化不開的霧團,也瞬間消散,露出清晰的路。

    嘴角勾起一絲高傲的笑容,他輕輕抬手,示意地上的人站起來,隨即,跨過了橋,片刻,後面的人也跟上。

    一刻鐘之後,那一行人,消失在橋的對岸。而霧氣和瘴氣再次將這個死亡之路掩蓋。

    誰也不知道,天山死亡之橋的西岐是什麼樣,據說,那裡的人,都是虔誠的信徒,信仰月亮,相信宿命,相信忠臣,憎恨背叛。也據說,那裡的人,最高的族長,有種常人所沒有的靈力,一生保護西岐的子民。也據說,西岐是一個黃颯掩蓋的國土,也據說,西岐是一個長年覆蓋白雪的地方……也據說……然而,這片神秘的土地,並非這樣的。

    如盤的月亮,破開雲層,銀色的光輝,灑滿了整個西岐。瑩白的光下下,這片土地,並非是黃沙漫天,也並非是冰雪皚皚,而是首先呈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條寧靜的河,河水清幽的泛著溫潤的光澤,河道兩旁,高大的樹木,好似詭異的墓碑一樣,聳立直至蒼穹,寬大的葉子,輕微的響動,層層疊疊,像一把打傘,有蔓籐沿著樹幹爬上去,似乎也想爬到雲端。

    彩色的鳶尾和睡蓮寂靜的綻放在河岸兩邊,大多大多不知名的花朵,儘管在夜間,都綻放的無比絢爛,無人可奪其姿彩,發著夢幻般的光芒,月色中,有泛著亮光的蝴蝶在水面上飛舞,偶爾清點水面,蕩起小小的漣漪,然後撲閃著發光的翅膀,落在紫色的睡蓮上。

    在看那條寂靜的河,那河明明是從高處綿延而下,然而,這水卻怪異的逆流而上。從天空,俯瞰而下,這西岐就像一個金字塔般的國度,而現在,紅衣男子,帶著他們便是站立在山腳之下,那條河,便是指向西岐,權威最高的地方,也是族人力量最強大的人所居住的地方——光明神殿。

    那裡是接近天際最近的地方,,它的天氣,卻和普通地方無異,春夏秋冬四個季節,交換接替。

    神殿的周圍,是一譚湖水,冬日結冰,夏日,湖水清幽,水由山底,逆流而上,然後彙集。

    也是,在那裡,他將要迎娶身後的女子。

    三日的婚禮,神肅而凝重,那是西岐力量最強大的人最偉大的事業,而他的孩子,若是繼承了他的力量,便是下一位族長,若非不是,便另尋他人。

    在他們踏入著片土地的時候,虔誠的西岐人們,已經沿途,在他們必經的路上,放上紅色的薔薇,為他們祈福……月光之下的西岐,沉浸在一片寧靜祥和的氛圍中,可是,誰都不知道,事實上,在如此寧靜的空氣下,掩藏著怎樣的殺謬。無論在世俗的燕國,還是被曾為聖地的西岐,事實上,在權威的最高處,都是血腥的起源,每一代,族長的傳承,都經歷了世人所不知道的血鬥。

    逆流上去的是清澈的河水,然後,浸透了西岐最神聖的地方,卻是血。

    虔誠的信徒,不會相信事實,只相信,他們的神。

    而眼前,這個從霧中走來的紅衣男子,容顏絕色,青絲飛舞,他此刻,便是這片土地的神,雖然,暗夜中,有蠢蠢欲動反抗的跡象,卻在他踏過的瞬間,都悄然的潛伏起來,可以說,是躲了起來。

    在歷代的西岐,都有一位掌管一切的族長,和四位護法,還有一位,替百姓祈福的司儀。而司儀的也是一位具有靈力的人,他和族長各管一方,相互合作,相互扶攜,卻相互遏制,,力量均衡,這樣雙方掌權,延續了幾百年。

    然而,近三年前,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子,卻成了最為年輕的族長,也在同時,掌控另一半權勢的那位司儀,也悄然慢慢退隱,隨即消失。

    於是,他成了幾百年來,第一位,既是族長也是司儀的的神!

    在繼封的時刻,他站在神殿上,睥睨天下,那一瞬,天空風雲捲動,天色瞬間黯然下來。

    他所說的一切,便是不可違抗。而他要做的一切,也是不能質疑的。

    而他現在走過的地方,離神殿,卻有兩日的路程,這便是遙望可及,而不可觸摸。

    夜很深,他停駐的地方,必然有專門為護法和族長休息的殿。清幽的門,緩緩的打開,地上是默默開放的紫色睡蓮。

    一行人,已經休息,世界無端的寂靜,然而,紅衣年輕族長,卻絲毫沒有休息之意,雖然他絕美的臉上,明明有一絲疲憊之意,而他卻站在神壇之上,仰望著天空,看著黑幕中閃爍是星星,似在尋找,眼中充滿了焦慮。

    「來。」他突然低呵了一聲,暗夜處,走出來一個身影。這個身影,在他入境之後,便跟隨而來了,月光下,那個人擁有花白的頭髮,是一個中年女子,高高的額頭有一中介乎與常人的智慧,然後她眼中卻有一絲膽怯。這個,便是幾年前慢慢消失的司儀,如今,便也不過是傀儡。

    這邊是所謂的,權斗的犧牲者。

    司儀可占星,可看命相,就像他當年的母親一樣。然而他母親,卻看到了自己近在咫尺的愛情,沒有看到遙遠的背叛……「如何?」他低聲問道,事實上,在很早之前他不相信宿命,認為,天下事物,在他手中,皆可扭轉乾坤,沒有他所沒有控制的。然而,那個女人,他控制不了,就連,他曾不屑,半信半疑的預言,如今卻像夢魘一樣啃噬了他,讓他害怕。

    司儀匍匐下身子,靠近水池邊,將兩塊石頭扔了下去,那蕩漾的水面卻更清晰的映出天空的半圓之月和明亮的星星。

    「殿下,預言顯示,她的星宿在移動,而且,光線有所變暗。」

    「什麼」他盯著地上的司儀,臉上露出稍縱即逝的恐慌,」

    驪山之戰後,他敗了,失去了天下,險些死去,這一切印證了預言的前部分。而後部分……,為了避免和她再次相遇『交集』,避免讓後面一部分預言成真,他也選擇了躲避。同時也怕自己控制不住要通過占星,卻尋找她,便乾脆流連在燕國,遠離京城,在偏遠一帶漂流。然而卻難以承受那種思戀的痛苦,還有對她背叛的嫉恨,他唯有夜夜沉醉在極樂丹中,麻木的活下去,直到自己徹底忘記,然後,避開,那個所謂的星墜之日。

    可是,在綠城,在繁華的街道,在人海中,到底還是遇到了她。馬車遊走在人群中,紅色的帷幔帳子在輕微晃動,將外面和他隔開,成了一個寂靜的世界。在裡面,他反覆的看著她所編製的同心結,獨自舔舐著傷口,然而,命運弄人,馬車劇烈晃動,手裡的玉珮,滑落出去。

    那一瞬,在那狹小的縫隙裡,他看到了她,近在咫尺……那顆被極樂丹麻醉的,似已經死去心,瞬間劇烈跳動。然而,他沒有去認她,想起了那個預言的後半部分。

    天空中,有兩個軌跡本不相交集的星宿,其中一顆是你,而另一顆是,異時空的女子。若你們相交,不同軌跡的星宿必然會發生星墜。除非,你能控制她,然後得天下,若不能,變因為她失天下,並且死在她手裡。

    這是,娘親彌留之際所說的話,然而,她並沒有說完。

    代她說完的全部預言的就是眼前這位年過半百的司儀。三年前,他來到西岐,控制了西岐以及四位護法,血腥奪權的時候,曾讓這位司儀占星,而她佔了和他娘親一樣的預言,甚至更多。

    她說,「如果他沒有死!一旦再次相見,那個女人的星宿必然會出現墜毀,這意味著,她將要死去!而星墜,一般發生在再次交集之後的第一個滿月之日,若險些能避開,或許相撞的軌跡,會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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