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妃常臥底:卯上惡劣棄妃

第1卷 第191章 文 / abbyahy

    第191章

    哎,木蓮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跟著走了出去。

    陽光燦爛,落在翠綠的葉子上,泛著明亮的光,斑駁的樹蔭下,他一席長衫,半醉的靠在軟榻上,身邊酒杯碎了一地,往日的龍顏權威,此刻,不再,取代是悲哀和滄桑。遠處的婢女侍衛頷首而立,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

    「赫楠,你們過來。」他向他們招了招手,隨即還指著一位伺候過木蓮的婢女。

    「你們說,最近夫人是不是反常?」他語氣微醉,眼睛卻清明如水。

    「皇上,夫人的確是反常。不過這樣的事,不是一次了。」赫楠輕聲答道,他向來是又問必答,而且,這次夫人是過於反常。

    「如何說?」

    「在三個月前,夫人也曾昏迷過兩次,醒來,就像變了一個人,口氣和眼神都變得很陌生。而且行為也反常。」

    「反常在哪裡?」

    「夫人以前從來不吃蕃薯,而昏迷醒來之後,就嚷著要做蕃薯粥,帶做好,她睡醒之後,又不吃了。所從來沒有說要做蕃薯……」

    「赫楠,小桃。」院子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將他們的談話打斷,「你們兩先下去。」木蓮扶著肚子走了過來,站在燕子軒面前。

    「你應該會相信的!是嗎?而且,你也感覺到了,那個人不是我吧。」扶著凳子坐下,她輕輕的說道。舒景和自己個性不同,憑燕子軒的細心和聰明不可能沒發現。

    「可是,為何會這樣?為何,她會出現?」他低著頭,注視著空了的酒杯,用力的捏緊。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世間有很多東西就是無法解釋,比如我出現在這裡,那個所謂的預言……不都是無法解釋的嗎。」

    「哦。」他沉吟了一聲,修長的睫毛遮住了深色的眼眸,手指一動,杯子破碎,碎渣被拽在手心。

    「哦。」他沉吟了一聲,修長的睫毛遮住了神色的眼眸,手指一動,杯子破碎,碎渣被拽在手心。

    「我來,是想向你借一樣東西的,順便向你道別。」木蓮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你要借什麼?為何要道別,因為要去天山找他嗎?」碎渣沿著指縫洩落,些許酒也滴了下來,濕了衣袍,斑斑點點。

    「我向你借一百禁軍,去天山阻止一個人。」木蓮將遇見艷兒已經艷兒所說的事情,一一描述給了燕子軒聽,聽完之後,她看到燕子軒臉色明顯的變了,眉間有凝重的擔憂。

    「我起初以為你是阻止緋色的婚事,卻不想是這個原因。你若需要,七萬禁軍你都可以隨時調動。」

    「不!一百個就好,多了會引起不便,反而會打草驚蛇。而且天山是西岐屏障也是兩國的交接,若我帶太多人,還會為你帶來不便。」

    「那我要去嗎?」

    「你不能去,現在局勢不穩,不知道艷兒到底目的何在,你還是時刻戒備為好,即便現在穩定稍微穩定,然後,朝中無人,也會讓人恐慌。還有,順帶,我想查查艷兒到底是什麼身份。若她在顏門只是一個護法,應該力量不至於強大到這種地步,而且,她的野心,她的手段,幾乎也沒有幾個男人比得上。」

    「我估計很難查!若她身份有疑,那緋色定然早就有所察覺。可是,他都沒有發現,我估計我們也查不出什麼。」

    燕子軒說的不無道理,艷兒掩藏的如此之深,沒有任何人察覺,就連顏緋色都不知道,而他們又如何查起,更何況艷兒還是顏門的人。

    想到這裡,木蓮的手下意識的握緊,身子不自然的往椅子上靠,雙肩不安的動來動去——這是她緊張是所常有的動作,而這個動作,似乎很久沒有做過了。

    這次,面對的不是顏緋色,也不是之前咄咄逼人的舒繞,而是,一個完全不瞭解的艷兒。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然而,他們什麼都不知道,那一瞬,木蓮心裡的恐慌在週身瀰漫開來,她覺得自己的敵人比以往都強大。

    「木蓮,你在害怕嗎?」注意到她這個反常的舉動,燕子軒問道。

    「嗯!」她坦誠的點了點頭,因為,不僅僅是對無知的懼怕,而是,她有一種直覺,這一去,就是離別。

    這種感覺非常強烈,以至於,她突然拿起小桌子上的酒杯,自顧的倒了一杯,一仰頭而盡。甘冽的酒沿著食道落入胃部,一路灼然。

    「你不要喝酒,對身子不好。」燕子軒忙起身阻攔。

    「子軒,今日我們拼酒吧!」她晃了晃手裡的酒杯,笑道,」還記得,我來這裡的第一杯酒,喝的還是你的。」當日在花滿樓,為了故意刺激舒繞,她不惜接近他,然後以酒感謝。

    而現在,也是。

    「少許即可,無須拼。」燕子軒知道攔不住她,轉身吩咐人送來淡酒。

    兩人坐在樹蔭下,斑駁的光影灑在兩人身上,中間小榻上,酒香繚繞,園中百花怒放,芬芳瀰漫,而對坐的一男一女,皆是素白衣衫,鋪在軟榻地上,舉杯小酌。

    「第一杯,先敬你,謝謝你一直以來的幫助,也謝謝你信任我,肯於我禁軍。」

    說著,她仰頭喝盡。

    他沒有說話,同時舉杯,將酒喝下,便又聽得她說,「這第二杯,是我有求於你,若我終有一天不在,那這小東西要托你照顧,我不要他享有榮華富貴,也不要他身有權勢,我只希望他是一個平凡人,享受平淡的快樂。哦,還有,它的名字叫顏碧瞳。顏緋色的顏,碧綠的碧,瞳孔的瞳。」說著,眼角一酸她舉杯要喝,手卻被他扣住。

    「木蓮,若這杯是訣別酒,那就不用喝了,至於你說的什麼托付,那我也不管。孩子的該由你照顧,他的名字他的身世也該由你來說。」握著她的手,燕子軒幾乎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再次顫抖了起來。

    「你認為我會一去不回?交代遺言?」她看著他,笑問道。

    「你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打算,不是嗎?如果,此行危險,你一去不返。或者將來的人,不是木蓮而是另外一個人,那你剛才的托付,我絕不管!而且,那禁軍我也不會借給你,甚至強行不要你去天山,將你幽禁起來。這個,我也能做到!」

    「子軒,你是不相信我?」清澈的眸子裡,蕩起淺淺的漣漪,她苦澀一笑,將一個空杯倒滿,另一隻手也舉了起來,「第二杯,先沒有下肚,那我先將第三杯敬上。第三杯,請你相信我,我定然會安全回來,讓你履行我的托付!」

    「……」看著她手裡的第三杯酒,他楞了一下。

    「那請將第二杯酒倒回去。」沉默了片刻,燕子軒拿過她手裡的第二杯酒,倒回那只翠綠的酒壺道,「我先飲第三杯,是接受了你的承諾——你木蓮會安全回來。而第二杯酒,我就埋在這槐樹下,等你回來之後,再一起喝。」

    「嗯。我的預計是,我十五日能趕回來。」

    「好!十五日後,呈州,燕侯府,槐樹下,你我共飲第二杯酒!」

    兩人相視一笑,縱然千言萬語,誓言約定,全在那對望之間,舉杯,相碰,兩人一飲而盡。

    夕陽落下,金色的柔光灑滿了院子,風吹雲過,帶著淡淡芬芳的白色花朵,飄然而下,落在了院子裡的那兩個面色微醉的人身上,他們身邊,有一個嶄新的土坑,上面也落滿了花朵,而泥土下面精緻玉壺裡面,只有兩杯酒的份量。

    那是十五日後,兩人之間的約定。

    天色微亮,他站在門口,衣闋翩翩,看著她上了馬車,而昨晚半夜,已經有八十名禁軍悄然奔向天山,早在那裡埋伏,而剩下的二十幾名,則便衣輕裝跟隨著她。

    馬車徐徐開動,燕子軒跟著上前走了幾步,那馬車的簾子突然被撩開,露出一張熟悉而蒼白的臉,帶著俏皮的笑,眉目彎彎,星眸璀璨,在即將加速的那一霎那,女子突然伸出一隻手,對他做了一個飲酒的姿勢。

    心裡頓時一暖,像石落深水,所蕩起的層層漣漪,燕子軒會意的微笑,眼眸將她此時的動作,和眼底的笑意刻在心裡,舉手,學著她,做了同樣的動作。

    木蓮,十五日後,我會在那個槐樹下,煮酒等你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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