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是的,我不怕!我還沒有遇見過怕的事和人!」黛眉一揚,她驕傲的說道,腦子裡卻一下出現某個人的身影。
「舒景!我發現,每次和你談話,都讓我舉得意外和驚喜!」白衣毫不吝嗇的讚歎道。
「哦!那這樣,我還得謝謝白衣公子的讚美,不過讚美歸讚美,你可不要對我動心,喜歡上了我!」她咧嘴一笑,笑的很是惡劣,「要知道,你可是我木蓮姐姐的小妾,所謂朋友妻,不可欺!你還是對我死了這條心,而且呢,我對爬牆的『男』人也不感興趣!」
那話一落,旁邊的人果真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定格在遠處,一轉頭,便看到他那俊美的秀氣的臉上,糾結著白與紅,紅與紫,完全就是一塊花了的顏料版。
在看他的眼睛,近乎就要噴出火來。木蓮癟癟嘴,如果可以,此刻的白衣定然很想衝上來,將她碎屍萬段,他那握得咯吱咯吱作響的拳頭,已經證明了自己的揣測。
哎,白衣,你一輩子估計也要活在你那屈辱的誓言下面了。
「我不送了你,她就在前面,你自己過去吧!」半響,他咬牙吐出幾個字。
「也罷,免得一路走來,你就出牆了!」對著他再度痞笑了一番,她轉身,搖著步子悠閒的朝舒繞走去。
看著木蓮晃晃蕩蕩的背影,白衣真有像將她推下懸崖的衝動,為什麼,她每次都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個女人,怎麼行為跟那個女人如此相似,惡劣的另人發指。
禪房慧心大師站在遠處,注視著面前的那一枚桃花,俯身將它撿了起來,放在手心裡。
「緋色,出來吧,我知道你來了。」
「緋色,出來吧,我知道你來了。」
「哼!」一抹嬌紅的身影,宛若鬼魅一樣出現房的樑柱上。斜著身子坐在上面,兩條腿不停的晃來晃球,他青絲半挽,斜搭在肩上,精緻的面容上,那一抹桃花運襯的他絕色無雙的面容更加妖嬈,鳳眼微佻,如暈染的瞳孔中沒有一絲漣漪,卻折射出令人畏懼的冷冽目光。
刺目的緋紅,黑白的簡潔的牆壁,及其不搭調的色彩,卻形成了一種極強的視覺衝擊,美,可以簡單,卻簡單的驚心動魄,黑白,成為了他的襯托之色。
「你今日,似乎說的有點多了。」玩弄著手裡的桃花,他冷聲說道,明明是慵懶淡漠的口氣,卻聽起來,有一種懾人的寒意,和警告之色。
「緋色,她本就不該來!」
「可是,她到底還是來了!」
,她不屬於這裡,終有一天,她會回去!」
「我顏緋色的人,我若不同意,誰都不准帶走!」指尖一用力,那花瓣變成了花泥,落在地上,徒留一指的殘香。
「可是,如果上天注定她離開,你也阻止不了!」
「錯!」目光一瀲,那傾國傾城的臉上浮起一絲殺意,「在顏緋色的世界裡,即便是佛,是神也不可以阻止我,和我想要的東西!」
「何必在執念,何必執著與她,她只會讓你迷失心智,讓你成魔。」她才是他的浩劫,她是他的定數,她亦是他的宿命。
自然也是,天下的浩劫。
「哈哈哈……迷失心智,成魔?」他仰頭大笑起來,「我的心已經沒有了,成魔?如果要成魔,就是她讓我成魔,若她願意,我自然也願意!」心,已經給於了她,她若不能救贖他,成魔是他的最終歸宿。
而今的他,和魔,已經沒有多大差別。
「若你娘親在,她定然……」
「住口!」紅袖一揚,捲起狂嘯的風,形成一道漩渦,夾雜著能殺人的桃花瓣,將他包圍,「難道,你覺得你今日說的還不夠多嗎?」
「哎!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慧心無奈的搖了搖頭。
幽香淡去,那捲起的風也隨之而去,寂靜的禪房,一如既往的幽靜,只留下在光下中躍動的塵埃。
望天崖舒繞站立在望天崖的亭子裡,舉目望著那連接天際的雲海,妝容精緻的臉上有一抹陰冷,塗著鮮紅蔻丹的手指用力的絞著那一方絲絹,恨不得用力將它撕得粉碎。
一閉眼,滿腦子便是他們親暱的樣子。他笑容燦爛,眼神溫柔似水,卻不曾落在自己身上一秒,卻又像鎖一樣,緊緊的套住那個女人。
是的,他本該恨那個女人,卻愛上了她!
而她,本該落入自己精心設計好的陷進,承受那種切膚和心臟撕裂的疼痛的,但是,她卻得到了她需要的一切。
舒景,為何,上天總是待你如此之好!
身後傳來窸窣的腳步身,回頭,便見一個女人身著一件寬大的披風傲然立於風中,秋日的寒風捲起她的披風尾部,撩起她如墨的髮絲,那略顯蒼白的臉上有幾道粉色的疤痕,卻不覺得她有任何猙獰可怕,反而配上她淡漠的眼神和清澈的眸子,竟有一份於世獨立的孤高氣質,好似,懸崖上一株百合,孤寂的,卻是美麗的。
在仔細看去,舒繞的眼角不由的一跳,掐在帕子裡的蔻丹突然斷裂。那一件披風,正是燕子軒的!
哼!她苦笑,望向她,蒼涼和不甘在心裡湧起。
懸崖上,兩個女子久久相識不語,耳邊只有風掠過的聲音。
「姐姐,近來好嗎?聽說你生病了,做妹妹……」許久,舒繞臉上綻開一抹溫情的笑容,柔聲道。
「有話就說吧,沒有必要賣關子!」木蓮冷聲打斷了舒繞的話,跨步走到她身邊,「虛情假意,在我們中間沒有必要了!」
舒繞一怔,笑容頓時僵住,倒抽了一口涼氣,沒有想到木蓮竟用這樣的口氣和她說話,冷淡的沒有一絲感情,甚至還有一絲譏笑和輕蔑。
難以置信的凝視著眼前的人,舒繞突然覺得她好陌生。四目相對,眼前這個人目光冷冽,沒有絲毫害怕,怯弱之意,甚至,還有幾分對她警告之色。
「看來傳言不錯,你不僅恢復口疾,連整個人都變了!」笑容淡去,舒繞臉上再度恢復陰冷。
「變了?」舒繞下顎一揚,冷眼看著舒繞,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那妹妹你到是說說我哪裡變了?是我的容貌變了還是我的個性變了!變醜了還是變漂亮了?個性,變軟弱了,還是強悍了?」
見舒繞的臉色越加發白難堪,木蓮繼續道,「我想你所謂的變了,應該不是我容貌,而是,我舒景,不再像一樣那樣膽怯,那樣懦弱,任由你宰割,任由你欺負,任由你擺佈了吧?
身子晃了一下,舒繞掩飾著心裡的驚慌,冷笑,「哼,剛恢復說話,就這般伶牙俐齒,倒不像才會說話的人!莫不是你以前就是裝的!?」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我以前是怎樣的人,舒繞你該是最清楚的,不然,你怎麼能輕而易舉的將我玩弄,輕而易舉的將我推到這個地步。」在那晚,她已經非常肯定舒景的臉就是舒繞故意弄傷的,然後取代她進宮。可是,這是為什麼?
按理說,燕子軒也該是她舒繞喜歡過的人,身份也僅次於燕子愈而已。她為何捨得燕子軒而投奔燕子愈,讓她好奇。
「玩弄?我不過將我承受過的東西還給你罷了!」她面露猙獰,怒視著木蓮。
「還給我?你承受過什麼?憑什麼要還給我!」很好,終於進入正題了。
「你忘記了嗎?舒景,你忘記了,你們舒服一家是如何對待我娘親,和我的嗎?難道你敢否認,我娘親的死,不是你們舒府上下造成的嗎?」她雙眼噙著淚水,逼視著她木蓮,身體因為憤怒而發顫,情緒幾近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