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眸亦直直地望向羿凌冽,一字一字地說道:「羿凌冽,你聽清楚了,我只是不想讓你就那麼輕易地死掉,接下來,說不定會有讓你意想不到的精彩。」
羿凌冽的身軀再一次的僵滯,望向心凌的雙眸中仍就蔓延著沉重的傷痛,但是他的眸子深處卻隱著一絲淡淡的疑惑,雖然心兒的話說的這般的冷硬,這般的無情,但是他卻似乎沒有感覺到那種絕裂,甚至感覺到似乎還沒有那封信看來來絕裂,反而感覺到她似乎有著不捨,無奈的不捨,只是他不懂,為何他會有這樣的感覺?
看到心凌要離開的身軀,他猛然一急,快速地挽住了心凌的手,心凌的身軀猛然一滯,卻並沒有掙開他,只是冷冷地轉身望向他,沉聲道:「嘯王爺還有何指教?」
羿凌冽亦直直地望向他,「心兒,難道你這這麼的不信任我?」沉沉地聲音中是他無力的傷痛,望向她的雙眸中也是他不知所措的緊張。
心凌的身軀微微一怔,望向羿凌冽的雙眸中微微一閃,[被羿凌冽握著的手微微一掙,卻並沒有掙開,不知是因為他握的太緊,還是她用力太小,只是給她剛剛的一掙,他與她緊握的手反而掩在了他的衣袖之下,彼此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羿凌冽的心中猛然劃過一絲欣喜,心凌的反應讓他的心中重新染上了希望。
心凌心中猛然一動,她知道今天若是不對羿凌冽講個清楚,他一定不會那般輕易地放手,遂靈機一動,手指微動,在他的手心中,快速地寫了一個信字,看到羿凌冽瞬間錯愕的眸子,心凌知道他應該懂了,遂再次的開口道:「現在,我信與不信還有什麼關係嗎?我現在已經決定要跟狂隱走了。」這句模稜兩可的話,卻也很婉轉地向羿凌冽表明了她的意思。
羿凌冽的身軀再一次的滯住,雙眸中的錯愕卻快速地隱了下去。
心兒在他的手心中寫的那個信字,讓他明白,原來心兒並非因為誤會他才說出那樣的話,可能心兒早就知道昨天的事是有人故意陷害他。
只是他卻不懂,竟然心兒知道他是被人陷害的,為何還要跟著狂隱離開,只是對上心兒雙眸中的堅定時,他只有選擇放手,不管心兒是為了什麼,他都會支持她。
他的手在心凌再一次的掙扎時,下意識地鬆開,帶著一絲不捨,帶著一絲憐惜,他不得不鬆手,慢慢的鬆手,手卻仍就僵在半空中,看著她跟著狂隱就這樣的離開。
狂隱緊緊地攬著心凌,雙眸中閃動著淡淡的笑意,卻仍就有著一些懷疑,裝似隨意地說道「你真的捨得他?」不用猜也知道狂隱說的他是羿凌冽。
心凌微微一怔,她知道此刻她若是回答說捨得,只怕難以讓人信服,她這副傷心的樣子,任誰看了都是能捨不下的樣子,肯定也會引起狂隱的懷疑,遂沉聲說道:「捨不得。」
狂隱臉上的笑猛然的滯住,攬著她的手臂也猛然的收緊,冷聲道:「怎麼?到現在你還捨不得他?」
他的這樣的反應,統統都在心凌意料之中,雙眸不由的一沉,沉痛地說道:「我若說捨得,你會相信嗎?曾經的愛,難道是說收回就能收回的嗎?只是,我不會再給他傷害我的機會,我會好好的保護自己,不會給任何人傷害我的機會。」心凌別有深意地說道,雙眸也不由的望向狂隱,淡淡的眸子卻傳送了她的堅定,她的意思已經很明確,她不會給羿凌冽傷害她的機會,卻也不會給他機會?
狂隱的身軀微微一滯,雙眸中快速地閃過一絲異樣,再次望向她時,便再次換上了淡淡的笑意,「你放心,在我的身邊,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的。」
心凌亦淡淡地一笑,「我相信你有這樣的能力,我也相信留在你的身邊,別人不可能會傷害到我的,除非是你……」心凌的話語一頓,看到狂隱的雙眸中快速閃過的錯愕,繼續淡淡地笑道:「不過,我也知道,你是絕對不會傷害我的,對吧?」雙眸直直地望著他,是肯定,卻更是試探。
「當然。」狂隱的雙眸一沉,隨即定定地說道,「只有你留在我的身邊,我就絕對不會傷害到你。」
心凌猛然一驚,他的話中很明顯的威脅,她當然聽得懂,只是不知道他接下來會做什麼,心凌知道,他昨天沒有帶她離開京城,就應該短時間內不會帶她離開,只是不知道他接下來會如何的來『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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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凌冽的雙眸直直地望著心凌離去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到人影,卻仍就不曾回頭,久久的,似乎還在等待著什麼?
「皇上,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帶頭的侍衛望了望刑場上的人,擔心地問道。
司馬烈微微一愣,似乎還陷在疑惑中,雙眸不由的望向台上的幾人,現在,南宮逸服了解藥,場上的侍衛剛剛也已經被狂隱打倒了,他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勝算,他雖然不知道狂隱為什麼要那麼做,但是竟然狂隱要救他們,或許會有一定的原因吧,還是回去問問狂隱再說吧。
但是此刻面子卻是不能失的,遂沉聲道,「大膽叛賊,竟然敢劫法場,朕……」
羿凌冽聽到司馬烈的聲音猛然回神,一個轉身,冷冷地望向司馬烈,冷冷地說道:「本王今天的確是來劫刑場的,不過我想先要請問一下皇上,南宮逸到底犯了什麼罪,要讓皇上親自問斬呢?」
司馬烈微微一愣,望向羿凌冽的眸子中也閃過幾分憤怒,前些日子,在劇院中的事,羿凌冽便讓他威風掃地,那次他便懷恨在心,只不過礙與他是羿月國的王爺,不敢明目張膽地對付他,所以剛剛見到羿凌冽來劫刑場,他本想藉機除掉了羿凌冽,到時候羿月國也說不出什麼,何況前些日了,他因為發現了羿凌冽在查十一年前,羿月國的先王離世的事,所以寫信給羿凌睿,羿凌睿似乎對羿凌冽也是有所忌憚,若是他能借此除去了羿凌冽,羿凌睿說不定會感激他呢,
只是沒有想到關鍵的時刻狂隱卻出來搗亂,所以讓他完全的驚愕,本來這一切就都是狂隱親手策劃的,包括迷暈了南宮逸,也是狂隱親自動手的,若不是狂隱用隱身術,只怕也不能那麼輕易的將南宮逸迷暈,可是現在,狂隱又出手救了南宮逸,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司馬烈的心中有著太多的不解,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先對付羿凌冽,遂沉聲道:「他假冒太子,難道還罪不當斬嗎?」
羿凌冽冷冷地一笑,雙眸微微瞇起,眸子深處閃動著危險與冰冷,直直地望著司馬烈,「若是本王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皇上親自去南宮將軍府捉的人吧,到底是他假冒太子呢?還是皇上誣陷他是太子呢?」
司馬烈一驚,雙眸中快速地閃過憤怒,卻一時間無話反駁,只能是憤憤地瞪著羿凌冽。
羿凌冽的雙眸愈加冷了幾分,雙眸中快速地閃過暴戾,「在羿月國,誰都知道南宮逸是本王的生死摯交,難道本王能看著自己的好友被誣陷而袖手旁觀嗎?」
司馬烈再次的驚住,沒有想到南宮逸與羿凌冽竟然會有這麼深的關係,雙眸中閃過幾分猶豫,司馬烈知道羿月國所有的兵權都掌握在羿凌冽的手中,惹怒了羿凌冽只怕比惹怒了羿凌睿更可怕,若是剛才,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時,他可以藉機除去,只是現在他已經沒有了那個機會,遂隱下雙眸中的憤怒,沉聲道:「既然他是嘯王爺的好友,那朕今天就給嘯王爺面子,饒過他。」
其實司馬烈現在不饒也不行呀,現在他也只不過是為自己找了一個台階下。
羿凌冽再次冷冷一笑,「那本王就謝過皇上了。」羿凌冽當然也知道,現在不是與司馬烈對立的時候,只好見好就收了。
一行人在司馬烈狠不殺人的目光中逍遙自在地離開。
「皇上,為什麼要放過他們。」那個帶頭的一直站在司馬烈身邊的侍衛說道。
司馬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現在可以捉得住他們嗎?」
「皇上可以調配御林軍呀。」那個侍衛仍就不死心地說道。
司馬烈再次狠狠地瞪向那個侍衛,「調配御林軍?在羿凌冽面前,你以為他會給你這個機會嗎?只怕朕還沒有下命令,朕的命就先丟了。」司馬烈憤憤地說完,便氣沖沖地回到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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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凌冽與南宮逸等人回到了店舖,太子才緊張地問道:「難道真的就這樣讓心兒跟著那個狂隱離開了嗎?」
羿凌冽的雙眸一沉,冷冷說道:「這是心兒的意思。」
太子的雙眸中不由閃過一絲疑惑,擔心地說道:「為何心兒會這般的激烈,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你?」在他看來,心兒應該不是那般沒有理性的人呀。
羿凌冽的雙眸微微一閃,「其實心兒知道我是被人陷害的,本王現在懷疑是這一切應該是那個狂隱所為,心兒肯定也是這般懷疑的,所以她會留在狂隱的身邊,這也是其中的一個原因。」
太子猛然一驚,「你是說心兒已經知道一切都是狂隱設計好的?」雙眸一沉眸中子深處閃過一絲陰沉,「心兒明明知道是狂隱設計的,卻還要跟狂隱離開,」太子的話語微微一頓,沉聲道:「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心兒想要保護大家。」他剛剛很清楚地看到了狂隱的身手,那種速度,他們在場的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若真的與他對立起來,只怕一個人都不能活著離開,所以心兒為了大家的安危,才選擇跟著狂隱離開。
羿凌冽的雙眸愈加的陰沉,眸子深處閃過深深的傷痛,卻還隱著一絲無奈。
南宮逸的雙眸也不由一沉,眸子深處閃過難以掩飾的緊張,「公主跟在狂隱身邊,會不會有危險?」這個問題才是最重要的,總不能為了他們的安危而犧牲公主吧。
羿凌冽的身軀猛然一僵,沉聲道:「狂隱不會傷害她的?」只是聲音中卻仍就有著擔心與緊張。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要如何救出公主?」南宮逸急急地問道。
羿凌冽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沉思,沉聲道:「要對付狂隱,單靠我們幾個人還不夠,本王在想,若是南宮跟夜魅影連手,或許可以對付他,而要對付司馬烈,就需要好好的調配軍隊了。」
「好,那我們就來分頭行動,讓南宮逸與夜魅影對付狂隱,而我們便來想辦法對付司馬烈。」太子接口道。
羿凌冽的雙眸微微瞇起,並沒有回話,只是眸子深處,似乎還閃動著一絲疑惑。
「冽,難道你還有什麼發現嗎?」南宮逸對羿凌冽應該算是相當的瞭解,自然能夠看得出羿凌冽的猶豫。
羿凌冽雙眸微閃,略帶思考地說道:「本王總是覺得今天的事有些蹊蹺,本王覺得,羿凌冽與司馬烈似乎早就相識。」
太子與南宮逸一怔,雙眸紛紛錯愕地望向羿凌冽,驚訝地說道:「你的意思是狂隱與司馬烈狼狽不奸?可是狂隱為何會救我們呢?這似乎又說不通呀?」
羿凌冽微微蹙眉,「這個本王也不是很肯定,但是我總是感覺到司馬烈望向狂隱時,雙眸中的表情有些奇怪,狂隱向他要解藥時,他的雙眸中似乎只是驚愕,連最起碼的憤怒都沒有,更加沒有絲毫的害怕,而且狂隱離開時,司馬烈根本就沒有絲毫要阻攔的意思?」羿凌冽細細的分析著,久經沙場的他,那怕是一點點細微的異樣都會引起他的注意。
南宮逸也微微蹙眉,「聽冽這麼一說,我倒也覺得很有可能,想起那晚,無端端的被人迷暈,我到現在還覺得怪異。」
太子也不由的一愣,脫口說道:「是呀,以你的身手,怎麼可能會那麼輕意的被迷暈。」而且南宮逸還有用藥的高手,很少有藥可以迷暈他的。
南宮逸的眉頭愈加的皺緊,「我當時也感覺到很奇怪,明明感覺到有人靠近,卻看不到人影,待到感覺到明顯的動作時,便已經遲了,我懷疑很有可能是有人用隱身術對付我的,我記得公主也懂得隱身術,說是狂隱教她的,所以,我懷疑那晚給我下毒的人正是狂隱。」
羿凌冽的臉色愈加的陰沉,雙眸中的擔心也不斷的蔓延,若是真的那樣,心兒會不會有危險的,遂沉聲道:「南宮,你速帶著龍兒去找夜魅影,無論如何,一定要說動夜魅影,讓他來幫忙。」
雙眸微轉,對向杜言,「你拿著本王的令牌,火速趕去軍營,調十萬兵馬。」想到現在羿月國的軍營中因為上次的損失,能調動也只有這麼多了。「
杜言微微一愣,「十萬兵馬,只怕無法與司馬烈的兵馬對抗?」
羿凌冽的雙眸微微一閃,「這星月國的京城的兵馬主要在由李將軍手下的兩名副將掌控,其中一個王將軍還算正直,倒還算有一顆為國為民的心,而且是先王時的軍隊中的,對先王還有著幾分恭敬之意,早就對李將軍不滿了,他的手中就有大約十萬兵馬,若是太子能夠出面,或者能夠…….」羿凌冽的話微微頓住,但是大家卻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南宮逸與羿凌冽相就相識,相交,自然明白羿凌冽做事的周密與遠慮。
杜言一直跟在羿凌冽的身邊多年,自然更是清楚。
只有太子的雙眸中不由的閃過驚愕,「這….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的?」這些事情,連他都沒有那麼清楚,而羿凌冽只是在這京城待了短短的幾日,竟然會將所有的事情都掌握的這般清楚,不能不讓他敬佩,還好,他不是他的敵人,否則只怕永無安寧之日了。
羿凌冽微微蹙眉,「本王怎麼知道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的身上可有先王的遺物,可以讓他立刻信服的。」
太子微微一怔,隨即沉聲道:「有,星月國的傳國之寶——玲瓏匙,這是星月國的人都知道的,當年父王臨死之前交到了我的手中,司馬烈這麼多年來,一直地追查我的下落,可能也是為了得到它。」
南宮逸的雙眸中微微閃過一絲猶豫,看來太子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此刻他卻也不方便告訴他。
「好。」羿凌冽微微點頭,「既然如此,事情就好辦多了,到時候來個裡應外合,對付司馬烈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羿凌冽再細細地交待了一些細節,太子的雙眸中不由的閃過錯愕與敬佩,早就聽聞羿凌冽機謀過人,用兵如[神,今日一見,才真的是讓他心服口服呀,就算他以前的從老師那裡學的再多,卻仍就不及羿凌冽的冰山一角呀。
狂隱將心凌送回了客棧,關上門後,輕聲說道:「心兒一定累了,先休息一會吧.」心凌很是順從地應了,她昨天晚上一夜沒睡,本來就已經累了,而且她也知道,狂隱一定要有什麼事去做。
心凌上了床了,慢慢的閉上雙眸,待到片刻之後,故意發出淡淡的呼聲,像是完全的沉睡了一般。耳朵卻是細細地聽著房間內的一切動靜。
果然片刻之後,便聽到狂隱輕輕地推開門,走了出去,心凌心中暗暗的疑惑,不知道狂隱要去哪兒,但是她也明白以她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跟蹤狂隱而不被他發現,就算她用隱身術也極有可能會被他發現,但是心凌卻不能錯過這個好機會,心凌心中暗暗猜測著,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狂隱這會多半是去見司馬烈,她可以不跟蹤他而直接去皇宮。
待到可以確定狂隱已經離開了,心凌才急急地起身,快速地向著皇宮趕去,因為街上的人太多,她若是用輕功,可能會引起大家的詫異,所以心凌便直接用隱身術。
因為上次與龍兒來過,所以可以算是輕車熟路了,心凌直接去了御書房。
心凌看到御書房外站著的幾個侍衛中正有那個每次都跟在司馬烈的身邊的,所以愈加的可以肯定司馬烈應該就在這兒。
心凌刻意地走到那個侍衛的身邊,這樣,就算是被狂隱發現有人偷聽,她也可以推到那個侍衛的身上。
心凌慢慢地經過那個侍衛的身邊,那個侍衛似乎有所查覺,微微轉身,看到身上空無一人時,不由的微微蹙眉,雙眸中也不由的閃過一絲疑惑。
心凌心中不由的暗暗好笑,屏住呼吸。貼近在門邊,毫無意外地看到狂隱與司馬烈在裡面。
心凌心中暗暗地冷笑,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只能盡量地屏住呼吸,靜靜地聽著。
「狂隱,你到底在做什麼,說要殺南宮逸的是你,救南宮逸的也是你,朕都被你搞糊塗了。」司馬烈的聲音中雖然帶著指責,卻也隱著幾分忌憚。
狂隱微微一笑,「就再讓南宮逸多活幾天也無所謂,我倒要看看他們有什麼能耐?」淡淡地聲音中卻是殘酷與無情。
司馬烈冷冷一哼,「哼,我看你是為了那個女人吧?你不是說想要利用她去挑起羿月國與魅月盟的戰爭的嗎?現在為何反而去幫她了,你不會是被那個女人迷住了吧?」
立在門外的心凌猛然一驚滯,原來狂隱早就與司馬烈串通好的,要用她來引起羿月國與魅月盟的戰爭,現在她已經完全可以肯定,那聲斬字是狂隱模仿羿凌冽的聲音喊道,她想,當時應該不止她一個人聽到,當時夜魅影一定也聽到了,而且那把斬刀應該也是他砍下的,要不然沒有羿凌冽與羿凌睿的命令,一個小小的儈子手,怎麼敢斬她。
也難怪,當時那刀落下的速度,連夜魅影都來不及阻止了,這一切,根本就是狂隱設計好了的,說不定玉龍珠也是他偷的。
心凌的心中猛然一驚,是呀,現在想來,那夜將她帶到皇宮中的應該也是狂隱了,她還記得那人,還給她墊了一鋪墊,也只有狂隱會在害的時候,還會去刻意地做著那些吧。
狂隱仍就微微的笑著,只是他的笑中卻有著幾分冷意,「那是因為我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
司馬烈一驚,快速地抬起雙眸,愕然地望向狂隱,驚問道:「她的身份?她到底是什麼身份?朕沒有記錯的話,她現在應該還是羿凌冽的王妃吧?你現在應該算是橫刀奪愛吧。」司馬烈的聲音中有著明顯的不滿,今天若不是狂隱放走了南宮逸,說不定他會連羿凌冽也殺了,那樣羿月國也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狂隱的雙眸一沉,眸子深處閃地陰沉,冷冷地望向司馬烈,一字一字地說道:「她是星月國的公主。」
司馬烈的身軀猛然一滯,雙眸中閃過難以置信的驚愕,顫顫地說道:「你說什麼……?」
狂隱冷冷一笑,「我說她是星月國的公主,這次你應該聽的很清楚了吧?」
司馬烈大驚,雙眸中不由的閃過疑惑,還隱著幾分害怕,狠聲問道:「那你還幫她?」
狂隱唇角的笑意愈加的明顯,卻讓人感覺到愈加的冰冷,「我現在已經決定要幫她了。」
心凌微微一驚,狂隱說的現在決定幫她是什麼意思?他想要做什麼?
司馬烈的雙眸中猛然閃過一絲恐懼,卻冷下面,沉聲道:「怎麼?你想要與朕對抗嗎?你不要忘記了,你可是奉了你師傅了命令來幫朕的。」
「哈哈哈……」狂隱突然放聲大笑,「我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師傅了,你覺得他老人家還可能會讓我幫你嗎?」
「你…」司馬烈憤憤地望向他,一時間氣的連話都說不出了,「你….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他很清楚狂隱的能力,不要說這皇宮中的侍衛,就算是調配所有的御林軍,只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呵呵呵……」狂隱仍就輕聲地笑道:「很簡單,要你讓出皇位,將這所有的一切物歸原主。」
「你……,」司馬烈的雙眸中的憤怒快速地蔓延,卻又不敢發做,只能再次冷聲道:「你所謂的物歸原主是什麼意思,不會是你自己想要做皇上吧。」
狂隱雙眸一沉,狠狠地望了他一眼,冷聲道:「這似乎就與你無關了。」
司馬烈亦冷冷一笑,「哼,與朕無關?,想要讓朕交出皇位,休想。」
狂隱不怒反笑,只是雙眸中的笑意,卻讓人不由的驚顫,「好,那我不介意送你去向星月國的先王贖罪。」冷冷地聲音中透著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恐怖。
司馬烈的雙眸中也不由的漫過恐懼,身軀也不由的微微輕顫,他知道狂隱若是真的想要殺他,只怕誰都救不了他,遂再冷狠聲道:「你殺了朕,拿不到朕的傳位的昭書,你以為那些大臣們會服你嗎?」
狂隱再次的冷冷一笑,唇角不由的露出淡淡的譏諷,「你不會是老糊塗了吧,難道你連自己是怎麼坐上這個皇位的,都忘記了嗎?」
司馬烈的身軀完全的僵滯,他當年能從先王的手中奪到星月國,狂隱自然也可以從他的手中奪去,而且狂隱的能力,可是遠遠的超過他的。
「怎麼?還在猶豫嗎?你可不要忘記了,我的手上可是還有一個公主呀,你以為我會在乎你的所謂的讓位昭書嗎?」狂隱繼續冷冷地說道。他口雖然說是不在乎,但是他這般的說,就代表著他是在乎的,不為別的,他只是想讓要她能夠明正言順地拿回羿月國,讓司馬烈親自交出皇位,對她,才算是真正的成功。
只是心凌聽到他的話,雙眸中也快速地漫過憤怒,原來狂隱真正將她帶在身邊的目的,就是要利用她奪得皇位,心是冷冷一笑,狂隱你還真是夠毒的。
司馬烈微微一愣,隨即沉聲說道:「難不成,要讓朕把星月國的皇位傳給一個女子?」
狂隱冷冷一笑,「你可以將皇位讓給我,我與她是一樣的。」說話間,雙眸中不由的閃過一絲笑意,總有一天,她會成為他的妻子,不,應該是他的皇后。
司馬烈亦冷冷地笑道:「狂隱,你終於露出真面目的,說到底,還是你自己想要做皇上。」司馬烈知道現在就算他真的寫了昭書,將皇位讓給狂隱,狂隱也一定不會放過他的,相反,他若是不寫,倒還有一線生機,遂冷聲道:「朕是絕對不會寫這個昭書的,你就死了那個心吧。」
狂隱的雙眸猛然一寒,眸子深處瞬間劃過冰冷的殘酷,「好,竟然你不寫,那我留著你也沒用了,現在我就…….」狂隱慢慢地向著司馬烈逼進,司馬烈輕顫著後退,退到無處可退時,雙眸中的恐懼不斷的蔓延。
狂隱冷冷地望著他,「你想怎麼死呢?我殺人的方式,你也見過不少了,不如你自己來選一種死法吧。」淡淡的聲音中,卻是讓人不由的驚顫的殘忍。
司馬烈的身軀禁不住的開始顫抖,「你最好是一劍殺了我。」聲音中也帶著明顯的輕顫,連對自己的稱呼都在不自覺中改成了我。
「一劍殺了你,那不是太便宜了你了嗎?你覺得我可能會讓你那麼輕易地去死嗎?」狂隱冷冷地望著他,繼續殘忍地說道。
司馬烈雙眸中的恐懼不斷的泛出,狂隱殺人的方式他的確見過不少,當時,他或許沒有感覺到什麼,但是現在一想起要用在他的身上,他便不能不害怕了,遂顫顫地說道:「好,朕寫,但是你要保證不能殺朕。」司馬烈顫顫地商量著。
「你放心,你的命,我不稀罕,留著你,說不定還會有更多的精彩呢。」狂隱囂張地笑道。
司馬烈只好顫顫地拿起筆,按狂隱說的寫著讓位的昭書。
心凌不由再次驚滯,狂隱現在不殺司馬烈,還說會有更多的精彩,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心中猛然一驚,想到司馬烈才是太子親生的父親,難道狂隱想要讓司馬烈死在太子的手中,想到此處,心凌心中禁不住的驚顫。這個狂隱,也太恐怖了。
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去通知羿凌冽。
想到此處,心凌慢慢地退身,慢慢地離開,還好,門外本來就站著幾個侍衛,狂隱就算發現有什麼異樣,也會以為是侍衛發出的,而且現在又是白天,狂隱自然也就放鬆了警戒。
出了皇宮,心凌快速地回到了店舖,她現在一定要先去找到羿凌冽,要不然,若是一切都安照狂隱的安排去發展,到時候若太子真的親手殺死了司馬烈,只怕會愧疚一生的。
心凌趕到了店舖,卻沒有看到羿凌冽他們,整個劇院都空空的,一個人都沒有,心凌不由的暗暗奇怪,這人都到哪兒去了。
她必須要在狂隱回來之前,趕回客棧,現在卻一個人都找不到,心凌的心中不由的開始著急,卻恰恰看到剛剛走進來的青鸞。
青鸞看到心凌,猛然一驚,雙眸中快速地閃過欣喜,急急地跑向前,喊道:「心兒,你回來了,你都不知道,你就這樣的走了,我都擔心死了,而且那個嘯王爺,他都快要瘋了,心兒,我看得出他是真心愛著你的,所以我想你們之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誤會,所以你一定要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呀。你…….」青鸞一看到心凌,可能是太高興,辟里啪啦地說著,根本就不給心凌一點說話的機會。
「停……」心凌猛然喊道:「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他們人呢?」再這樣被她耽擱下去,狂隱只怕早就回去了。
青鸞微微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是看到你太高興了嗎?他們去了哪兒,我也不清楚,不過,我看到你的相公是跟太子一起出去的,剛剛沒出去多久。「
心凌的心中一涼,他們剛剛出去,一會半會,應該不會回來的吧,這要她如何是好?
心凌心中不由的愈加著急,雙眸微微一閃,看到桌上的紙,心中微微一動,不如就給他們留張字條吧。
想到此處,心凌快速地走到桌前,拿起笑,快速地寫著。
再說羿凌冽本來與太子去找王將軍,卻沒想到王將軍並不在府中,只好折了回來。
羿凌冽回到劇院,腳步剛剛邁進,雙眸微微一抬,頓時猛然的僵住,腳也不由的滯在了半空中,他不是在做夢吧,要不然,為何他會看到那個日思夜想人影呢,她現在明明應該在狂隱身邊的呀,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兒呢。
緊隨著他進來的太子也不由的僵住,雙眸中也不由的閃過錯愕,不由的脫口驚道:「心兒」太子的一聲心兒讓心凌猛然一驚,快速地轉身。
而那聲心兒,也驚醒了羿凌冽,原來他不是在做夢,原來她真的回來了,雙眸中的狂喜快速地散開,恰恰對上了心凌那快速地轉身後的欣喜。
一個躍步,羿凌冽快速地走到了心凌的身邊,雙眸快速地伸出,緊緊地攬住了她,不需一句話,更不需要什麼解釋,他與她都明白,這一切都對他們而言是多麼的珍貴。
緊緊的,他忘情地抱著她,真的想就這樣緊緊地抱一輩子,一輩子不放手,但是他也知道,心凌這次回來,必定是有急事的,但是他卻不想再讓她去冒險了。
唇貼近她的耳邊,輕聲地說道:「心兒既然回來了,就讓我來保護你。」輕輕地聲音中有著他的堅定,有著他的凜然的無畏。
心凌微微一驚,這才想起自己來這兒的目的,而想到狂隱有可能已經出宮了,所以她必須馬上回去才行,遂輕輕地推開他,將寫好的信交到了他的手中,「這個你好好看看,我現在必須要回到狂隱那邊,要不然等他回來,發現我不見了,一定會懷疑的。」
羿凌冽的雙眸一沉,雙手愈加的緊緊地抱著她,「你竟然已經回來了,我就不能再讓你回去了,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只是他也知道此刻南宮逸去請夜魅影了,而杜言去搬救兵,他與太子根本就是狂隱的對手,但是不管怎麼樣,他都不能再眼睜睜地看著她去冒險了。
心凌的身軀猛然一滯,心中也劃過暖暖的感動,羿凌冽明明知道自己此刻根本就沒有能力對付狂隱,卻仍就想著要保護她,這份情對她而言,已經夠了。
看看南宮逸與杜言都不在,心凌心中瞭然,羿凌冽一定是有所準備的,只是此刻大家都不在,要對付狂隱,只怕是一點機會都沒有,所以她現在必須先回到狂隱的身邊,安撫住狂隱才能,那樣羿凌冽他們才有足夠的時間才準備,她相信,羿凌冽一定會有辦法對付狂隱的,想到此處,心凌不由的露出會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