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凌冽一怔,顫顫地展開手中的休書,雙眸再一次的望向那張讓他心痛,讓他害怕的休書,頓時身軀猛然地僵住。
『你我夫妻緣分到此結束,今天我便做這千古第一人,休夫,從今以後,你我再相見時,便是陌路人。』
那上面的內容,剛剛他雖然已經看過,這次,再細細的看來,卻讓他愈加的驚滯,愈加的心痛,每一字,都是她的絕裂,每一字,他能感受的到她當時的傷心。
雖然這一切、不是他的本意,卻也是因為他,才會讓她如此的傷心,他能想像的到,當時的她會是如何的傷痛,如何的絕望,要不然,她絕對不可能會寫出這樣的話。
他羿凌冽,竟然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他真的是很沒用,為何心兒跟在他的身邊,受到的總是傷害,什麼時候他才能給她一份真正的安定的幸福呢?
他奢望中的這一天,到底離他們還有多遠?
羿凌冽似乎到此刻才真正的意識到心凌是真的離開了,連一絲一毫的機會都不曾留給他。
「現在怎麼辦?」青鸞著急地問道。「我們現在要到哪兒去找心兒?」
「心兒若是存心要離開,只怕不會那麼容易讓我們找到。」太子也微微蹙眉,擔心地說道。
羿凌冽僵滯的身軀一動不動,雙眸只是怔怔地望著那封休書,一個字都沒有說。
「對了,今天南宮逸要被司馬烈問斬了。」太子猛然一驚,看看天色,雙眸中不由的閃過緊張與著急。
羿凌冽的身軀這才微微一動,終於有了一些反應,雙眸微轉,望向太子,「心兒不在了,現在按以前的計劃已經行不通,我看,現在只能去劫刑場了。」
太子微微一愣:「劫刑場?到時候司馬烈肯定會有所準備,我們只有三個人,只怕……」雙眸一沉,卻隨即冷聲道:「不管怎麼樣,不能讓南宮逸有任何的閃失,就算有一絲希望,我們也要去試試,好,我們現在就去刑場。」
太子也知道這般倉促的決定,對他們而言,根本就沒有多少把握,而且也明白,司馬烈一[定會有所防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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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凌並沒有離開京城,也與狂隱來到了刑場,心凌與狂隱夾在擁擠的人群裡,看到刑場上,被人按在台上,似乎昏迷著的南宮逸,心凌不由的微微一怔,難道南宮逸中了什麼暗算,想想也極有可能,要不然以南宮逸的身手,應該不會那麼輕易地被司馬烈捉住,
心下卻也不由的暗暗著急,這樣一來,他們若是想要救出南宮逸只怕有些困難了,看看四周都站滿的侍衛,心凌不由的微微蹙眉。
司馬烈坐在高台之上,雙眸也四下地張望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人,雙眸一遍遍地過,心凌不由的暗暗奇怪,司馬烈到底在找什麼?找真正的太子?可是他也沒有見過真正的太子呀,他又怎麼能在這茫茫人群中找的到太子呢?
正在疑惑中,卻突然感覺到司馬烈的雙眸望向自己這邊,心凌心中一驚,司馬烈不會看到她了吧?但是想到這麼多的人,又是那麼遠的距離,司馬烈應該不會那麼容易發現她。
但是心凌卻看到司馬烈的雙眸微微一滯,然後眸子深處似乎劃過一絲瞭然的欣喜,而且似乎猛然鬆了一口氣。
心凌一驚,想必那隻老狐狸已經看到她了,但是,就算他看到了她,也不應該是這種表情呀,她不覺得司馬烈看到她有什麼值得高興的,按理說他應該恨她入骨才是。
突然,心凌心中猛然一閃,似乎暗暗意識到,剛剛司馬烈的目光並不是對向她的,那麼司馬烈的雙眸剛剛是望向誰了。
心凌雙眸微轉,看到周圍全都是一些平民百姓,似乎根本就沒有可以讓司馬烈欣喜,讓司馬烈可以鬆一口氣的人呀。
心凌微微蹙眉,雙眸轉回,卻不其然地對上狂隱的略帶探究的眸子。
心凌心中暗暗一驚,難道剛剛司馬烈看到的是狂隱,雙眸微微一閃,看到一身白衣的狂隱的確是很引人注目,在這擁擠的人群中仍就一眼就可以讓人認出。
狂隱向來都喜歡穿白色的衣衫,這倒也沒什麼奇怪,但是,司馬烈為何看到狂隱後會有那樣的表情呢?
難道司馬烈認識狂隱,可能嗎?狂隱會與司馬烈扯到一起嗎?似乎沒有那種可能呀。
可是司馬烈剛剛明明是望向她這邊時,才顯露出那種表情,讓司馬烈有那種表情的,絕對不會是她,除了她,若不是狂隱,會是誰呢。
「心兒,怎麼了?」狂隱似乎看出了心凌的異樣,輕聲問道,只是雙眸中卻閃過一絲異樣。
心凌微微一怔,「沒什麼?」或許是她多心了吧,司馬烈怎麼可能會認識狂隱,那夜,司馬烈去劇院鬧事的時候,狂隱都不曾出現過,司馬烈都不曾見過……
心凌心下猛然一驚,想到那夜狂隱竟然一夜都沒有出現,本來心凌就有所懷疑了,難道那真的只是一個巧合嗎?天下真的有這麼巧的事嗎?狂隱向來是寸步不離的跟著她的,為何單單那夜出了事,他卻不見了呢,那夜若不是有羿凌冽出面,只怕她會有危險的。
狂隱既然口口聲聲說愛她,怎麼會任由著她陷入危險中而不顧呢,那天,劇院第一天開張,難免會出狀況,這一點狂隱應該早就想的到才對,可是為何那一夜,狂隱竟然離奇的失蹤。
後來,他說是有事出城了,但是卻從來沒有說過是什麼事?這一點,心凌雖然不曾問起過,卻一直都有所懷疑,昨天晚上,只是因為羿凌冽的事對她打擊太大,讓她一時間甚至失去了平日的冷靜與思考。
都說再聰明的人,遇到了愛情都會變得遲鈍,而昨天晚上,她突然面對那樣的事情,難免會做出有些草率的決定。
現在想想,卻不由的開始懷疑,狂隱若真的愛她,若是真的想要讓她離開羿凌冽,應該將她盡快地帶回京城才是,為何卻要讓她留下來,雖說是為了幫助公主,雖說是為了讓她找些事做,免的她一味的陷入沉痛中,但是能做的事可不止這一件呀,狂隱沒有理由冒著她有可能再次與羿凌冽見面的風險而做出這樣的決定呀。
心凌的心中不由的開始懷疑,懷疑這一切是不是真的與狂隱無關,而想到昨天晚上的事,也不由的愈加的疑惑。
現在想想,她每次去那個房子的時候,狂隱似乎都跟去了,以狂隱的身手和聰明,若想要做一些手腳,似乎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剛剛她進去的時候,不是已經感覺到羿凌冽有些異樣了嗎?而第二次她去的時候,只是在外面聽到聲音,根本就沒有看到人影,當時房間內那麼黑,她連人影都分辨不清楚,又怎麼可以肯定那就是羿凌冽。
她與羿凌冽相處了那麼久,羿凌冽的性子她也應該很瞭解了呀,他絕對不是那種裡外不一的人,不可能會做出那樣的事,若是要女人,他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去找蕭依柔,若說像蕭依柔說的,是因為羿凌冽是真心喜歡她的,若是羿凌冽是真心喜歡她的,就絕對不可能會將她遣出王府,就分明只是蕭依柔的一廂情願,而關於蕭依柔說的,羿凌冽一直與她有見面的事,現在想來,卻感覺到特別的奇怪,心凌覺得,這裡面一定有蹊蹺。
怪就怪自己,昨天晚上沒有好好的想一下,不過現在已經來不及了,想到自己給羿凌冽寫的休書,心中微微閃過懊惱,不過也好,她現在可以跟在狂隱的身邊,查出這件事到底與狂隱有沒有關係,到時候也便明白羿凌冽到底有沒有騙她了。
雖然龍兒說過,他不曾查出狂隱做過傷害她的事,但是龍兒沒有查出,並不代表著狂隱真的不曾做過,龍兒還不是不能查出狂隱的真正身份。
心中有了懷疑,心凌自然也就對狂隱有了一些防備,只是她卻也知道狂隱的厲害,要想不讓狂隱發現,她已經對他起了疑心,她必須要萬分小心。
正在思索著,卻突然聽到台上高聲的喊道:「時辰到……」斬字,還未喊出,心凌便只感覺到眼前一閃,三個人影快速地閃到了台上。
不用看,心凌就知道,他們三個肯定是羿凌冽與太子還有杜言。
心凌的心中不由的一緊,司馬烈準備了那麼多的侍衛,而現在南宮逸似乎又陷入了昏迷中,若想救出南宮逸,只怕不會那麼容易。
心凌定神望去,便看到周圍的侍衛已經團團的將他們三人圍住,不,應該是四人,還有昏迷中的南宮逸。
接下來的激戰肯定是避免不了了。
「把這些反賊給朕統統的抓住。」司馬烈狠聲說道。
周圍的侍衛快速地一起湧上,羿凌冽他們就算再厲害,也僅僅只有三人,而對方那麼多的人,而且還個個都是高手,羿凌冽他們不要說是救南宮逸,只怕連自己逃走都有些困難。
心凌的心不由的慢慢懸起,這樣下去,對羿凌冽他們會是十分的不利,心凌突然發現在一個小小的人影從人群中穿了過去,那般的靈活的身手,心凌一看,便知道是龍兒。
只見龍兒快速地閃到南宮逸的身邊,拿出一個小瓶,打開後,放在南宮逸的面前輕輕地晃著,但是南宮逸卻並沒有絲毫的反應,仍就昏迷中。
龍兒也不由的開始心急,心中更是暗暗的驚愕,這到底是什麼毒,竟然連他的藥都解不了。
狂隱的雙眸中卻閃過淡淡的譏諷的笑意。
心凌心下著急,雙眸不由的望向狂隱,便恰恰捕捉到狂隱的雙眸中那還來不及隱去的笑。
心凌微微一怔,卻裝做沒有發現般地說道:「看來,司馬烈早就有所防備,他們要想揪走南宮逸,只怕很難。」
狂隱亦是猛然一怔,快速地收起雙眸中的笑意,然後淡淡地說道:「怎麼?你還在關心他嗎?」
心凌自然明白狂隱說的他是羿凌冽,心下微微一滯,卻隨即笑道:「你以為我到了現在還可能會再繼續關心他嗎?」只是微微垂下的眸子中閃過擔心與緊張。
狂隱淡淡地一笑,「那樣就好,那我們就可以安然地看熱鬧了。」說話間,手很隨意地攬向她的肩。
心凌的身軀微微一滯,卻沒有推開他,但是雙眸中也不由的閃過一絲懊惱。
雙眸再次望向羿凌冽他們時,看到他們似乎慢慢地落了下風,本來,他們就沒有準備,何況現在還有顧及龍兒,還有昏迷中的南宮逸,心凌的眸子深處不由的劃劃著急。
心凌再次望向狂隱,雙眸中的擔憂也快速地隱了下去,淡淡地說道:「我覺得南宮逸死了,對我們似乎沒有什麼好處,反而會讓司馬烈愈加的囂張。」
狂隱雙眸一沉,卻又隨即淡不地笑道:「怎麼?你又在為他擔心了,照這樣下去,會死的可能不止是南宮逸呀。」他意有所指地說道。
心凌猛然一驚,難道狂隱早就知道了什麼,心中不由的愈加的急切,但是卻故做冷靜地說道:「就讓他們這樣的死了,不是太可惜了嗎?」
狂隱的雙眸直直地望向心凌,眸子中仍就含著淡淡的笑,「嗯,的確是有些太可惜了,就讓他這樣死了,也太便宜了他了,怎麼可以解去我心兒的心頭之恨呢。」
心凌微微一怔,卻不得不順著他的話說道:「是呀,我可不想還沒有正式交鋒,敵人就都死了。」口中說著這般的殘忍的話,但是心中卻緊張的要死。
「哈哈哈……心兒說的對,好,那我就出手救他們,我不介意跟他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狂隱突然的笑,聲音雖然不是很大,卻仍就引得周圍的人的側目。
心凌的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只要狂隱出手,一定可以救得了他們,不管怎麼說,先脫離了危險再說吧。
只是狂隱卻仍就直直地望著她,話語突然地轉,故做隨意,卻帶著深沉地說道:「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心凌心中暗暗一驚,不由的脫口問道:「什麼要求?」她心中很明白,狂隱在此刻提出的要求,一定是會讓她為難的要求。
狂隱淡淡地笑道「呵呵…其實都心兒而言,很簡單,那就是心兒要嫁給我。「
心凌的身軀猛然一滯,心下也不由的大驚,看來狂隱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早就知道她是因為在擔心著羿凌冽。
而此刻他提出這樣的要求,很顯然是要威脅她,她可不可以理解為,狂隱對她已經失去了原有的耐性,想要對她用一些強硬的方式呢?
但是此刻卻由不得她想太多。
「怎麼?難不成心兒還對羿凌冽念念不忘?」狂隱的雙眸一沉,聲音中也有著一絲冷意,「若是那樣,我想,我還是不要插手的好,明知道羿凌冽是我的情敵,還讓我去救他,那似乎也說不過去呀,你說是不是呀,心兒?」
心凌的身軀再一次的僵住,但是卻也知道現在唯一能救羿凌冽的就只有狂隱,現在她若是不答應他,只怕…但是若是讓她就這樣答應了,她也做不到。
雙眸微微一閉,隱下心中的無奈與傷痛,心凌再次睜開雙眸時,眸子深處,便只有輕鬆的笑意,「我說過,救他們,只是不想這麼快就失去一個敵人,而至於你與我的關係,你覺得有必要為我們強加上一個如此沉重的枷鎖嗎?這樣就算是真心相愛,也成了勉強了。」
狂隱的身軀亦猛然的一滯,雙眸中卻不由的閃過懊惱,但是隨即雙眸中雙快速地染上輕笑,淡淡地說道:「既然他只是一個敵人,那麼我可以不必浪費力氣去救他呀,我狂隱不需要朋友,更不需要敵人。」
心凌微怔,雙眸中不由的再次閃過緊張,看到刑場上越來越激烈的打鬥,心不由的慢慢揪起。
但是此刻她若是答應了狂隱,以狂隱的能力,她以後便再也脫不開了,不管怎麼樣,她不能讓拿自己的終身大事來開玩笑,遂雙眸微微一閃,雲淡風輕地說道:「想想也對,那嘯王爺,可是人人聞風喪膽的人物,若是平日,誰能對付得了他呀。」淡淡的話語中有著刻意的譏諷。
狂隱的雙眸猛然一寒,眸子深處閃過一絲暴戾,「就他,我還不放在眼裡,所以你就不必浪費口舌了。」他狂隱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看不出她的心思,只是此刻他偏偏不想隨了她的意。
心凌仍淡淡地笑道:「也對,那我就不再浪費口舌了,反正現在他的生死也與我無關了。」話一說完,心凌便做勢要離開。
狂隱一怔,不由的脫口說道:「你要去哪兒?」
心凌微微掃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離開呀,不想再繼續看下去了,反正這兒的所有的事情對我都無所謂了,我想,不如乾脆離開這兒,想辦法回到我原來的地方。」
狂隱的雙眸中快速地閃過一絲緊張,「離開,你要去哪兒,不是說好了要…….」
心凌微微蹙眉,繼續說道:「我現在感覺到,那些對我都不重要了,而且我覺得自己那麼做,就算從司馬烈的手中奪回了星月國又能怎麼樣,我總不能自己做女皇吧,那樣只怕星月國的那些大臣也不會同意,所以乾脆算了,反正這些事本來也與我無關。」心凌說話的同時,雙眸不由的掃向狂隱,她總是感覺到,狂隱對她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
狂隱一滯,快速地說道:「我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幫你的?」
心凌的雙眸快速地望向他,直直地望著她,沉聲道:「幫我?幫我什麼?幫我奪回星月國,還是幫替我做皇帝。」
狂隱雙眸一沉,眸子深處閃過一絲受傷的表情,卻仍就定定地說道:「我說過要幫你,不管是什麼事,我都會幫你?」
「是嗎?」心凌的雙眸別有深意地望向了台上,「我要對付的是司馬烈,我不覺得,現在讓羿凌冽,太子,還有南宮逸死了,對我有什麼好處。」
狂隱微微一笑,「說到底,你還是想要讓我去救羿凌冽,既然如此,那我去救他就是了,至於我剛剛說的要求,就只當我沒有說過,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真正的愛上我。」狂隱的雙眸中閃過一絲陰沉,剛剛他的確是有些心急了,他明明知道,她不同於一般的女子,根本就是不受威脅了,不過,他也看得出,她的心中仍就是在意著羿凌冽的,他今天出手救的可是自己的情敵,也好,就讓羿凌冽再多逍遙一段時間吧,這段時間,他會讓心兒徹底的愛上他。
狂隱抱著心凌的手猛然一緊,一個躍身,快速地閃到了台上。
心凌一驚,沒有想到狂隱會把她也一起帶上來,讓她此刻去面對羿凌冽,她…
心凌的雙眸微微掃向羿凌冽,看到羿凌冽那猛然閃過驚喜的雙眸,微微一怔,快速地閃了過去,雙眸微轉時,卻恰恰對上司馬烈雙眸中的驚愕,而此刻心凌看得很清楚,司馬烈的雙眸是望向狂隱的,那種有驚,卻也有喜的表情,讓心凌再次的一驚,卻也愈加的肯定司馬烈是認識是狂隱的。
只是狂隱卻並沒有望向司馬烈,逕自走到了昏迷的南宮逸的身邊,仔細地看了一下南宮逸的樣子,這才立起身來,雙眸望向司馬烈,狠聲道:「拿解藥來。」
司馬烈的雙眸中再次閃過錯愕,同時也漫過明顯的疑惑,顯然是沒有想到狂隱會那麼做,微微猶豫了片刻,這才猛然喊道:「解藥?你以為你們還能救得了他嗎?現在只怕你們都逃不出去了。」
而因為狂隱的出現,侍衛的動作也很明顯地放慢了,羿凌冽趁機快速地移到心凌的面前,一邊抵擋著侍衛的劍,一邊急急地說道:「心兒,昨天的事……」狂隱的雙眸猛然的轉身羿凌冽,眸子深處閃過一絲陰戾。
心凌一驚,快速地喊道:「昨天的事,我不想再聽了,我在信上已經說地很清楚了,我與你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她現在愈加的懷疑這件事與狂隱有關,所以她現在不能讓羿凌冽解釋,她怕,怕羿凌冽那麼說,狂隱會對他……
何況她也知道,她就算聽了羿凌冽的解釋,就算相信了羿凌冽,狂隱也不可能會讓她重新回到羿凌冽的身邊,而那樣做,只會連累了大家,而且她也想要留在狂隱的身邊,查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心兒,你不是說過,我們之間應該互相信任地嗎?為何你現在卻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羿凌冽仍就不死心地喊道。
心凌心中猛然一痛,卻不得不狠下心,冷聲說道:「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我親眼看到你與蕭依柔…….,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心兒,我真的沒有,我真的不知道…….」羿凌冽的雙眸中劃過無奈的傷痛,愈加急切地說道。
「你不必再說了。」心凌急急地打斷了他的話,「你做了什麼,跟誰在一起,都與我沒有關係了。」
羿凌冽的雙眸猛然一沉,眸子深處劃過深深的傷痛,剛欲再說什麼,突然聽到司馬烈狠聲喊道:「把他們統統給朕捉起來。」
幾十個侍衛快速地圍了上來,卻只見狂隱抱起心凌,幾個轉身,那些侍衛便都紛紛立在原地,動都不能動了。
心凌猛然一驚,狂隱的速度真的是快速的讓人看得看不清楚,他抱著她都還能有這樣的速度,只怕這天下,根本就沒有人可以對付得了他。
狂隱快速地閃到司馬烈的身邊,狠聲道:「怎麼樣?現在可以交出解藥了吧。」
司馬烈的身軀微微一怔,但是心凌卻發現他的眸子中只有驚愕與疑惑,而沒有害怕,面對狂隱這樣的速度,一眨眼的時間,便將他的所有侍衛都放倒了,可是他竟然沒有絲毫的害怕,這不是很奇怪嗎?除非他心中很肯定狂隱不會傷害他。
司馬烈的雙眸一閃,沉聲道:「拿解藥給他。」語氣中也並沒有太多的不原。
狂隱接過解藥,快速地給南宮逸服下,心凌也趁機鬆開了南宮逸身上的繩子,太子與羿凌冽快速地走向前,扶起了南宮逸。
羿凌冽的雙眸也一直都緊緊地望著心凌,看到心凌竟然任由狂隱攬著,雙眸中不由的漫過沉痛。
狂隱的雙眸冷冷地掃過羿凌冽,然後望向心凌,輕聲道:「怎麼樣,現在,我們可以離開了吧?」
心凌微微一滯,故意忽略到羿凌冽的目光,微微點頭應了。
羿凌冽的身軀猛然一僵,雙眸中也閃過難以置信的驚愕,他萬萬沒有想到,心兒竟然會就這樣地跟著別的男人離開,竟然真的不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不可能,心兒不可能這樣對他。
狂隱微微一笑,攬著心凌的手刻意地收緊,隨意地邁開腳步,意欲離開。
羿凌冽一個急閃,快速地攔在了他們的面前,雙眸仍就直直地望向心凌,「心兒,你真的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嗎?」
心凌的身軀不由的一滯,雙眸微抬,怔怔地望向他,「我親眼所見的,我親耳所聽的,還有假的嗎?還需要解釋嗎?」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可以幫你查清楚的。」龍兒突然閃到了心凌的面前,略帶得意地說道。
狂隱的雙眸中猛然一閃,眸子深處快速地閃過一絲陰沉。
心凌的心中猛然一急,她現在已經明白這件事的確是一個誤會,而且也越來越懷疑是狂隱所為,也只有狂隱,才會有那樣的能力,所以她現在甚至有些害怕羿凌冽的解釋,她怕,若是事情一旦揭穿了,以狂隱的能力,他們這些人一個都不要想活著離開,所以、她現在必須先要安.撫好狂隱。
心凌的臉上閃過刻意的陰沉,雙眸中也閃過明顯的冷意,沉聲道:「讓你去查,我怎麼知道我現在還能不能相信你們的話,你與他本來就是一夥的,在羿月國的時候,我不就差點被你們害死嗎?」
羿凌冽的雙眸瞬間的黯然,卻仍就急急地說道:「心兒,那一次的確是我不對,那一次是因為我沒有相信你,但是你也說過,我們以後要互相信任的,絕對不會再讓那種誤會產生了的,可是現在你卻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難道還要我們之間因為誤會而再忍受那種折磨嗎?」
心凌故意地冷冷一笑,「我就是給了你太多的解釋的機會,所以才會讓你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我,你以為我現在還會給你機會繼續傷害我嗎?」冷冷地說出那種絕情的話,她的心中卻忍不住地劃過傷痛,只是感覺到攬在她的身上的不斷收緊的手,心凌卻不得不那麼做。
她在想,若是這一切都是狂隱設計的,那麼狂隱也的確太可怕了,他怎麼會知道她會在那個時候出來,恰恰看到羿凌冽的離開,心凌心中一驚,或許那晚她先前的不舒服也是狂隱搞的鬼,而很有可能狂隱是給羿凌冽下了什麼迷惑了心智的藥,那麼她剛剛出來時看到的那個身影很有可能並不是羿凌冽,而極有可能是狂隱找的一個比較像羿凌冽的替身,對了,她記得那天晚上,她似乎感覺到那個的速度有些快,按理說,羿凌冽的輕功應該沒有那麼好。
至於那個房間中的羿凌冽應該早就在那兒了吧,只是等她到了以後,才演出了那樣的一幕。
難怪當時狂隱會不斷的催她離開,應該是怕羿凌冽的藥效過了,怕露出破綻,才想要讓她快點離開的吧,但是後來她說是懷疑房間內的羿凌冽不是真的,狂隱才乾脆讓她進去看個清楚,也好讓她徹底的死心,難怪狂隱當時會說,羿凌冽可能會不承認,當時她就奇怪,以羿凌冽的性子,他怎麼可能會不承認,而且在那種的情形下,也不由的他不承認呀。
現在想來,應該是知道羿凌冽醒過來後,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所以肯定是不承認,只是她當時應該被氣昏了頭,根本就不曾給羿凌冽開口否認的機會。
那麼後來,她再一次回去的時候,房間內的那個人應該早就換成了別人了,只是當時羿凌冽去了哪兒呢,並不見他回店舖呀,應該也是被狂隱迷暈了藏起來了吧。
心凌越起越感覺到可怕,她從來不知道狂隱竟然會是如此可怕的一個人,以前,她只以為狂隱是真的喜歡她,所以才會一直跟在她的身邊,雖然她無法回報他的感情,但是她卻也不想傷害他,而且他還一次又一次的幫過她,她那時,只是感覺到他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但是現在,一切似乎都不是那樣的。
狂隱為了達到目的,似乎什麼事都做的出,而他與司馬烈之間的關係也讓心凌不由不驚顫。
狂隱的計劃可謂是天衣無縫,她那天晚上,若是沒有跟著他離開,不知道他會怎麼做,會不會打著為她出氣的口號而明目張膽地傷害羿凌冽……
她知道竟然狂隱安排好了一切,自然不可能不達目的就會易的罷手,或許她在那種傷痛的,失去冷靜的情形下做出的決定有些倉促,卻也是在無意識的情形下救了羿凌冽。
而現在,她只能繼續留在狂隱的身邊,想辦法將所有的事情查清楚,包括他與司馬烈的事。然後再想辦法脫身。
卻不知道,這天下有沒有人可以對付得了狂隱,不知道夜魅影若是在這兒,能不能有一絲把握。
想到此處,心凌的心中猛然一驚,雙眸再次望向羿凌冽時,便只有冷冷的無情。
羿凌冽的雙眸中的傷痛不斷的蔓延,「心兒,你明知道我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你明知道這一切……….」
狂隱的雙眸猛然一寒,冷冷地望向羿凌冽,眸子深處射向冷冷的凶狠,狠聲道:「羿凌冽,你做出那種傷害到心兒的事,還敢在這兒狡辯,你信不信,我一劍殺了你,為心兒出出這口氣。」
心凌的心中猛然地一驚,看來她猜的倒是沒有錯,看來狂隱真的有這種想法,若是那夜她不曾離開,說不定第二天,狂隱就有可能以羿凌冽傷害她為理由來對付羿凌冽了。
心凌雙眸一沉,冷冷地說道:「不必了,殺了這種人,只會玷污了你的劍。」
羿凌冽的雙眸猛然的一沉,眸子深處劃過難以置信的傷痛,「心兒,難道在你的心中,我竟是如何的不堪嗎?」
心凌的身軀不由的一滯,卻也同時感覺到攬著她的狂隱的身子也不由的一僵,只能愈加無情地說道:「現在我已經認清了你的真面目,所以你是什麼樣的人都與我無關了。」雙眸微抬,望向狂隱,「我們走吧。」
狂隱的雙眸微微一閃,眸子深處似乎閃動著一絲疑惑,怔怔地望著心凌,並沒有說話,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心凌猛然一驚,難道狂隱看出了什麼嗎?遂臉色一沉,冷聲道:「我不想再繼續留在這兒,不想再繼續看到這些人,怎麼?難不成你還想要繼續留在這兒嗎?」這種語氣,可以說是心凌以前一直對待狂隱的語氣。
狂隱微微一怔,雙眸中快速地閃過一絲笑意,「我當然不想再繼續留在這兒,我只是怕你們還有什麼話沒有說完,所以才……。」
心凌冷冷一笑,「我與他早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狂隱臉上的笑意慢慢的加深,輕笑道:「呵呵呵…那好吧,那我們就離開吧。」
羿凌冽卻仍就不死心,再一次急急地攔在他們的面前,沉聲道:「心兒,你的心中明明是在意我的,為何你要如此的折磨我,同時也折磨你自己。」
心凌再一次的冷冷一笑,雙眸亦是冷冷地掃過羿凌冽:「在意?若說是以前,我的確是在意的,但是若是我的在意換來的只是傷害,那我的在意是不是太不值了,所以我現在,對你應該完全的死心了。」
羿凌冽的雙眸中的傷痛仍就不斷的蔓延,卻仍就不死心地說道:「不可能,你若是真的已經死心了,你就不可能會讓他出手救我們。」羿凌冽的雙眸直直地望向心凌,細細地觀察著心凌臉上的表情,想要知道她說的話是真,還是假。
只是狂隱聽到他的話時,雙眸卻猛然一寒,快速地閃過一絲暴戾,而凌也很明顯地感覺到他攬在她身上的手猛然的收緊。
心凌心中不由的暗暗著急,但是卻又不敢有絲毫的表露,只能以冷冷的表情來掩飾她心中的無奈現緊張。
雙眸亦直直地望向羿凌冽,一字一字地說道:「羿凌冽,你聽清楚了,我只是不想讓你就那麼輕易地死掉,接下來,說不定會有讓你更意外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