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凌微微猶豫著,此刻她只不過是懷疑,根本就無憑無據,她說什麼,皇后都可以不承認,萬一到時候反過來說她是誣蔑……
而自己昨晚中了春yao的事,她也不能說,要不然只會愈加地增添誤會,說不定會再次激怒羿凌冽。
有誰能相信,她們兩個都中了春yao,而沒有發生什麼,就算相信他們真的沒有發生什麼,那麼既然沒有發生什麼,必然也是清醒的,自然應該明白被人陷害了,怎麼可能還傻傻在留在這兒等人來捉?
所以心凌有著一些顧慮,思索了片刻後,才說道:「昨夜有個宮女到祥寧宮,說是軒王爺找我有急事,當時我因為太晚了,拒絕了她,但是後來我就被人迷暈了,早上也是被大家吵醒的,醒來就發現在這兒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太清楚。」其實心凌說的都是實情,只是隱瞞了被下藥的事。
皇上微微蹙眉,「宮女?可還記得是哪個宮女?」
心凌微怔,「若再讓我看到,我自然認得,只是我想,那個宮女可能不會那麼容易再出現了?」依那個宮女的身手來看絕對不簡單,應該並不是皇宮中的人。
「嗯。」皇上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那個宮女竟然能將魅月盟的人迷暈,的確是不簡單。」淡淡的,並沒有太多起伏的聲音中讓人聽不出絲毫情緒,亦分不清他話中的意思是在貶心凌,還是在懷疑心凌的話。
「心兒並不懂武功,這一點臣弟可以證明。」羿凌冽適時地開口。
「不懂武功?一個魅月盟的人竟然會不懂武功?」皇上的雙眸直直的盯著心凌,眸中雖然沒有太多的情緒,但是話中的意思卻已經很明確,顯然是不太相信。
魅月盟是天下最大的殺手組織,她身為魅月盟的大小姐,竟然不懂武功,的確是有點說不過去。
「我也可以證明心兒不懂武功。」羿凌軒也忍不住插嘴說道,只是因為剛剛羿凌冽那狠狠地一拳,現在半張臉都腫了起來,說話也有些含糊。
心凌的雙眸略上他的臉,雙眸中閃過一絲心疼,都是為了她,他才會被傷成這樣,本來他的生活是多麼的快樂,無憂無慮,集千萬疼愛於一生,可是現在為了她…….
又讓她怎麼能不心疼。
羿凌冽攬在她腰上的手猛然一緊,帶著明顯的警告的眸子狠狠地瞪向她。
心凌微愣,卻也隨即明白了他的怒意從何而來,下意識地轉回雙眸,唇角不自覺地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淡笑,這個男人,總是這麼的霸道。
「那麼軒呢,難道也是被人迷暈了?」皇上略帶疑惑的眸子直直的望向羿凌軒,只是若仔細去看,會發現他那略帶疑惑的眸子深處有著一絲懷疑,是對心凌的懷疑?對羿凌軒的懷疑?或者是對整個事情的懷疑?
羿凌軒一愣,雙眸不自覺地望向心凌,心凌感覺到他投向她的目光,卻並不曾轉身,因為她明白,若是她一轉身,只怕到時會被這個狡猾的皇上認為是串通好的,此刻她也只能希望羿凌軒能小心回答,不要節外生枝。
看到心凌的樣子,羿凌軒的雙眸中劃過一絲失望,卻也隨即明白了她的意思,遂定定地說道:「昨夜我跟往常一樣,沐浴過後就回到了房間,好像是喝了桌上的茶就暈倒了……」
羿凌軒話未說完,只聽撲通一聲,眾人順聲望去,只見剛剛等在門外的那個小宮女直直的跪在了地上,邊磕頭,邊輕顫著說道:「王爺饒命,茶是奴婢準備的,但是奴婢真的沒有下毒呀。」
羿凌軒自然知道不可能是她,她已經跟在他身邊差不多五年了,他的飲食起居都是她照顧了,她斷然不可能會做出傷害他的事,「好了,本王知道不管你的事,你先起來吧。」
「王爺…奴婢真的沒有…」那個宮女似乎仍就怕羿凌軒不相信般,仍就不斷地重複著那句話。
「本王已經說過了,不管你的事了。」羿凌軒略略含糊的聲音中終於有了一絲不耐,那個宮女這才停了聲,起了身,輕顫著立在一邊。
羿凌冽微微蹙眉,「如此看來,那人對軒的習慣似乎很熟悉,或者是有人告訴了她軒的這些習慣。」他思索的眉頭越皺越緊。
「嗯。」皇上也微微點頭,「只是這皇宮中除了服侍軒的宮女,還有誰會這麼熟悉軒的習慣?」
那個宮女再一次跪在地上,「真的不是奴婢,請王爺明查……」
「好了,你先出去吧。」羿凌軒不耐在揮手道,那個宮女猶豫著望著羿凌軒,看到他雙眸中的不耐,遂急急地起身,向外走去。
「等一下。」羿凌冽看著那個宮女離去的背影猛然開口喊道,那個宮女一滯,腳步亦僵住。
「最近可有人問過關於軒王爺的事情?」羿凌冽冷冷的聲音有著一種讓人驚滯的恐怖。
「沒….沒…沒有…」那個宮女瞬間僵滯,聲音亦因著害怕而輕顫。
「你想清楚了再回答,到底是有?還是沒有?」皇上亦冷聲說道。
那個宮女渾身瑟瑟地抖著,雙眸下意識地望向皇后,看到皇后那冷冷的目光,心中一寒。
當初皇后裝似關心地問起軒王爺的習慣,當時她沒有多想,以為皇后真的是出於關心,沒想到會出了這種事。
遂小聲地說道:「皇后娘娘曾問過軒王爺的一些習慣。」
皇后的身軀猛然一僵,卻又隨即憤憤地說道:「你這奴才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想誣陷本宮,本宮就算問起軒王爺的一些事,那也是因為關心,難道本宮還害軒王爺不成。」
看著態度明顯有些過激的皇后,羿凌冽微微一愣,「她也沒有說皇后不是因為關心呀?皇后緊張什麼?」
皇后一怔,「這……本宮沒有緊張,本宮只是生氣,那些個奴才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竟然連本宮都想誣陷。」
皇上輕輕地掃了她一眼,「皇后似乎沒有必要生氣呀,她只說皇后問過一些關於軒王爺的事,那跟誣陷扯得上關係嗎?皇后何必急著爭辯的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皇后是心虛呢。」風淡雲輕般的話,卻直直地擊中了皇后的要害。
「這…….」皇后一時氣結,片刻之後似乎才順過一口氣,臉上也恢復了平靜,「這個奴才的話單純的聽起來,的確沒有誣陷本宮的意思,但是連起上面的事情,她是什麼意思,相信大家都能聽的明白,竟然事情扯到了本宮的頭上,本宮今天定要將事情查個明白,為自己討向一個清白。」
心凌微怔,皇后的話讓她突然感覺到害怕。
看到心凌微微的害怕,皇后的唇角扯過一絲若有若無的淡笑,「既然王爺是喝了茶暈倒的,為何不讓太醫來查一下,茶杯中下的是什麼毒,這應該會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雙眸別有深意地望向心凌,看到心凌猛然僵滯的身軀,她唇角的笑意慢慢地淡開。
心凌剛剛沒有繼續逼問皇后,也正是害怕這件事,卻不料還是被皇后抖了出來,若讓太醫查出那是春yao,他與軒只怕是跳起黃河都洗不清了,而且她剛剛與軒的話也都會成了謊言。
羿凌軒顯然也有些慌亂了,他也明白事態的嚴重性。只是此刻,他與她都不能阻止,也阻止不了。
看著太醫進來,心凌絕望地閉上眼睛,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還敢奢望羿凌冽會相信她嗎?
不,不可能了,若是剛剛他的信任是因為他早就想到她是被人陷害的,那麼現在所有的一切可能都變成了她的謊言,她的陰謀。
心猛然揪起,窒息般的疼痛讓她明白了一件事,她害怕羿凌冽的誤會,換句話說,她在意羿凌冽對她的看法,那代表著什麼,她心中很清楚,可是現在一切都不是她所能挽回的了。
太醫細細地檢查過後,猶豫著說道:「回皇上,茶杯中是春yao。」
「你說什麼?」羿凌冽的雙眸猛然一寒,冷冷地盯著太醫,攬在她腰上的手猛然收緊,他以為,她與軒只是被人迷暈了放在了一起,沒想到竟然是被人下了春yao,那麼她與軒,想到此處,心是竟然猛然劃過一絲沉痛。
「怎麼了?」心凌心中一沉,他所說的相信到底是指什麼?只不過剛剛聽到軒被人下了春yao,他竟然就有如此強烈的反應。
「你與軒都中了春yao?」雙眸一寒,聲音中亦有著微微的輕顫,既然軒被人下了春yao,那麼她……
「是。」明白他心中在想什麼,心凌卻仍就點頭應道,此刻已經無法再隱瞞了。
「然後呢?」嵌在她腰上的手猛然收緊,聲音中也隱著一絲難以控制的憤怒,不長的指尖已經狠狠地嵌進了她的肉中。
忍著鑽心的疼痛,她定定地開口,「我與軒王爺是清白的。」卻不知此刻她的執著的解釋在他看來是否還有意義。
她第一次不敢再去倔強,因為她不想再被他誤會,她明白面對這樣的情形,有這樣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所以她想要解釋。
「清白?到現在你還敢告訴本王,你與他是清白的?」狠狠地盯著她,雙眸中閃過嗜血般的陰戾,看到她那一臉的堅定,他的確很想相信他,可是面對這樣的情形,要他如何相信她。
「你與軒根本就沒有昏迷?」想到她剛剛的話,他心中的憤怒愈加的升騰,雖然是在問她,但他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剛開始………」心凌有些急切地說道。
只是羿凌冽卻更快速地打斷了她的話,「如此說來,你剛剛的話都是假的。」疑問的話語,卻是肯定的語氣。
心凌一驚,「不是…….」心凌急急地否認,只是此刻卻沒有了了說服力,她本來以為先把事情簡單地掩過去,待到事後再慢慢的查清楚,卻萬萬沒有想到會又出了那麼一個宮女,還當場指證皇后,逼得皇后狗急跳牆。
「不是?你還敢對本王說不是?昏倒?中了春yao會暈倒?還是你所謂的暈倒是…….」狠狠的話語猛然頓住,羿凌冽的雙眸閃過一絲深深的傷痛,一想到她與軒在一起的情形,他就憤怒到抓狂。
「王爺到底想說什麼?說我與軒王爺因為別人陷害而做出越軌的事?」心凌直直的盯著她,眸子深處亦劃過一絲傷痛,「若我昨夜真的與軒王爺有過……那麼錯也不在我們。」她想知道,若所有的事真的如那個人設計的那樣,他會怎麼處理.
羿凌冽的身軀猛然僵住,「這麼說來,是真的?」
「若是真的,是否在王爺看來,我與軒王爺就是齷齪,就是可恥的?」忍著心中的傷,心凌的聲音中亦隱著微微的輕顫。
羿凌冽再次僵滯,這個問題他沒有想過,或者他也不敢去想,只是事實擺在了面前,卻讓他不得不去面對。
他也知道若真如她所說的,被人陷害,的確不是她的錯,但是,,,,,
看到羿凌冽的僵滯,皇后的雙眸中劃過一絲緊張,遂故做迷糊地說道:「本宮很奇怪,這皇宮之中怎麼可能會有春yao,而宮中的宮女怎麼可能會有那麼高的武功,能將妹妹神不知,鬼不覺得從祥寧宮抱去軒雨宮?」
皇后的話,讓心凌一驚,羿凌冽也猛然一驚,望著心凌的眸子中也多了幾分不同的情緒。
「太醫,到底是什麼春yao?」皇上的雙眸中更多了幾分疑惑,其實從一開始,他就懷疑心凌。
「是…是洪湖上一種十分獨特的藥——**散。」太醫猶豫著答到,似乎有著些許的顧慮、。
「**散,若是朕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魅月盟的毒娘子殺人專用的法寶吧。」皇上似笑非笑地望向心凌。
心凌猛然僵滯,怎麼到了最後,竟然會成了魅月盟的東西,那麼她……
羿凌冽攬在她腰上的手猛然摔開,雙眸冷冷地盯著心凌,「被人陷害?還是你自演自導的勾引手段?」
「你不相信我嗎?」心凌的眸子亦直直的望著他。
「相信你?本王一次又一次地相信了你,但是你卻一次又一次地騙了本王。」狠狠地盯著她,他的手再一次地嵌住她的下額,「怎麼?你就那麼離不開男人,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勾引軒。」
心凌的心猛然一寒,頓時連解釋的力氣都沒有了。
「二王兄,這件事真的不關心兒的事,而且昨晚我與心兒也真的沒有做過什麼。」羿凌軒忍著臉上的傷痛,急急地解釋。
「你們把本王當三歲小孩?」羿凌冽微微一滯,雙眸中卻隨即燃起更多的憤怒,此刻在他看來,羿凌軒這麼做完全是想為心凌狡辯。
羿凌軒一怔,知道二王兄不可能那麼輕意地相信他,遂挽起衣衫,露出臂上的傷,「昨夜我與心兒的確中了春yao,而且當時我似乎失了理智般差點……不過心兒當時用我放在枕邊的匕首刺傷了我,也刺醒了我,昨夜我並不在房中,而是在後花園的水池中,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回房間,而心兒,我只能把夏日裡用的冰枕幫她解去身上的燥熱,若王兄不信,可以去問昨晚當值的侍衛,他可以為我做證。」
心凌微怔,昨夜他的傷會是她刺的嗎?她分明記得自己迷糊中不受控制地向他貼近,怎麼可能會刺傷他,猛然恍惚,他這麼說,只是為了更進一步的向羿凌冽證明她的清白。
羿凌冽一怔,眸中的憤怒似乎淡了一些,事情真的如軒說的那樣嗎?不過知道她與軒並沒有發生什麼,他終於鬆了一口氣。
皇上一直緊緊地盯著羿凌軒,細細地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變化,待羿凌軒說完,他緊接道:「既然如此,為何你回來時不將她送出祥寧宮,明知是圈套,還會傻傻地跳下去嗎?」
顯然在皇上看來,羿凌軒說的一切都是在為心凌掩飾,他很明白軒對她的感情,所以為了保護她而說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羿凌軒一愣,「這……」雙眸猶豫著望向心凌。
羿凌軒的猶豫,看到皇上的眼中卻愈加有了幾分肯定,「你臂上的傷根本就不是她刺的?」
羿凌軒一驚,雙眸錯愕地望向皇上,卻也讓皇上明白,事情真的如他所猜測的那樣。
「軒?你竟然與她一起來騙本王?」羿凌冽的雙眸中漫過狠狠的暴戾,有些難以置信地望向羿凌軒,那個他一直以來最疼愛的弟弟,竟然會騙他。
「我沒有,二王兄,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與心兒……而且心兒也真的是被人陷害的。」羿凌軒急急地解釋著。
「朕相信你說的話,不過至於那個女人?哼,朕就很懷疑了,身為魅月盟的人竟然會不懂武功?就算真的不懂武功,也不可能就那麼輕意地中了別人的道吧?以朕看來,只怕真的如冽所說的,一切都是她自編自演的,而軒只不過是被她利用了,或許軒那麼做並不是幫了她,而是壞了她的計劃。」皇上不緊不慢地說道,卻是字字讓心凌心顫。亦讓羿凌軒心驚。
羿凌冽望向她的眸中亦多了幾分疑惑,「你還有什麼解釋的?」皇上的分析其實也恰恰驗證了他心中的害怕,但是他還是想要聽她的解釋。
心凌微微一愣,「我若說我沒有那麼做,你會相信嗎?」同樣是一句話,剛剛她說的堅定,但是此刻再一次的說出,她卻說的很無奈。
「你一次一次地欺騙本王,要本王如何相信你?」雙眸微微黯然,聲音中亦有著一絲無力的傷痛。
心凌的心猛然一沉,卻仍就解釋道:「你為何不仔細想一直,我為什麼要那麼做?我那麼做對我根本就沒有一點好處,而且我若真的要那麼做,還會等著你們來捉嗎?」
羿凌冽微愣,似乎在思索著什麼?的確以她的聰明,不可能會做出那樣的事。
皇上的唇角扯過一絲冷冷的譏諷,「魅月盟的人做事,有時候根本就不按理出牌,就像夜魅影竟然會將一個不懂武功的女人送進宮中。」他可不相信,夜魅影只是單純地送個女人給他那麼簡單。
「王爺,這是南宮先生讓人送來的急函,說必須要王爺親啟,還說是萬分火急。」一個嘯王府的侍衛恰好在此時有些急切地走了進來,將手中的信函遞到羿凌冽的手中。
羿凌冽微微蹙眉,雙眸中也不由的染起幾分疑惑,南宮會有什麼急事?
思索中打開信函,羿凌冽只草草看過一行,臉色瞬間陰沉。
「南宮有何事?」看到羿凌冽突然變黑的臉色,皇上不解地問道。
羿凌冽身軀微微一滯,快速地收起了信函,故做隨意地說道:「沒事。」只是那聲音中的沉重卻讓人無法忽略。
「怎麼?有什麼事竟然連朕都不能知道?」皇上的臉上亦漫上一層不悅。
羿凌冽一驚,卻仍就回道:「這件事臣弟會處理,皇上不必太過操心。」話雖說的恭敬,卻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皇上一愣,雙眸中快速劃過一絲不快,卻也清楚他的個性,便沒有再繼續追問,只是別有深意地望了心凌一眼,淡淡地說道:「那這個女人你想如何處理?」
羿凌冽一滯,雙眸中快速地漫上陰陰的狠絕,卻又快速地隱了下去,「他既然是臣弟的女人,還請皇上將她交給臣弟處理。」
皇上微微一笑,「好吧,就這麼辦吧。」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羿凌冽冷冷地掃了心凌一眼,然後轉身對向身邊的杜言說道,「將她帶回嘯王府。」
「二王兄,母后說過,一切要等母后回來再說,你現在將心兒帶回嘯王府,如何向母后交待。」羿凌軒突然攔在了杜言的面前,定定地說道,如今母后不在宮中,他絕對不能讓二王兄將心凌帶回嘯王府,以二王兄現在的樣子看來,心凌被他帶回去,只怕會有危險。
「怎麼?你也敢阻攔本王?」羿凌冽雙眸中那隱忍的冷冽猛然射向羿凌軒,連皇上都不敢阻攔,他現在還敢出面阻攔。
羿凌軒一驚,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二王兄,似乎他再說一字半句,他就可以馬上撕裂了他般,但是為了心兒的安全,他卻不能不說,「並非我要阻攔你,而是母后……「
「別拿母后來壓本王。」羿凌冽狠狠的打斷了他的話,隱在衣衫下的手不斷的收緊,似乎在極力地壓抑著。
「我……」羿凌軒還想說什麼,卻在他那恐怖的瞪視下不得不住了口。
羿凌冽冷冷的眸子這才對上一直立在邊上不曾出聲的心凌,「你呢?怎麼說?」
心凌一愣,雙眸中閃動著不解,剛剛羿凌軒的勸說似乎完全激起了他的凶狠,此刻他竟然還來問她的意見。
心凌感覺到似乎他在看了那封信函後突然變了,似乎在隱忍著什麼,不曾發作,但是心凌卻感覺到那封信中的事似乎與她有關。
帶著一絲猶豫,帶著一絲害怕,她低聲說道:「既然太后……」
羿凌冽的雙眸猛然一寒,手臂突然伸出,在大家的驚呼中,他的手狠狠的扼住了她的咽喉。
「二王兄……」羿凌軒驚慌地扳上羿凌冽的手臂,卻無法移動絲毫。
猛然的窒息讓心凌一驚,心中也不免有些害怕,畢竟生命對每個人來說,都是最重要,也只有一次,而她也算是已經死過一次了,對於重新的生命她也想要好好的珍惜。
但是此刻,她知道,那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她終於還是要死在他的手中。
不想去掙扎,因為她知道掙扎也只是浪費氣力,慢慢地閉上雙眸,隱住眸子深處的無奈,還有傷痛,對自己的,亦有對他的。
本來他與她的相遇就是一個錯誤,而在這個錯誤中她竟然有些迷失了自己,便是錯上加錯,所以現在的結局,她不怨。也沒有資格怨。讓一切就這樣結局了吧。
羿凌冽一驚,望向她的眸中微微一閃,扼著她的頸的手猛然鬆開,狠狠地一揮,「想死?本王不會讓你這麼容易就死。」冷冷的眸中是他理所當然的無情。
經他猛然的一摔,心凌一時站立不穩,直直的摔在地上,腹部猛然傳來的疼痛讓她暗暗心驚。
而羿凌軒本就扳著羿凌冽的手臂,被羿凌冽一摔,也險些摔倒,根本來不及卻扶心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心凌直直地摔在地上,急急地蹲下身,想要扶起她,心凌卻微微搖搖手,示意他不要動她,眉頭卻因著腹部的疼痛微微皺起。
羿凌冽卻只是冷冷地看著她,唇角扯過明顯的譏諷,「還想在本王面前裝?本王輕輕地一推會傷的到你?」
輕輕的一推?這也算是輕輕的一推?愕然,心凌抬起眸子,看到他眸中那讓她陌生的狠絕,不由的滯住,以前,雖見過他無情的樣子,卻也只有他的憤怒,他的冷冽,但是如此這般的狠絕,還是第一次在他的眸中看到。
她現在愈加肯定那封信函絕對與她有關,而且裡面的內容絕對對她很不利,但是他為何不當眾公佈,甚至還隱瞞著皇上?
在那封信之前,他雖然因為她與軒的些許謊言而憤怒,但她也能夠感覺到他的幾分疑惑,他的疑惑在某種意義上也是對她的信任。
但是看了那封信後,似乎一切都變了,他甚至不再去追究她與軒的事,她知道那絕對不是因為他相信了她與軒說的話,絕對是因為那封信中說的事,比現在的這件事更嚴重。
思索中卻聽到羿凌冽冷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把她給本王帶回嘯王府。」
心凌一驚,這種情形下被他帶回嘯王府?那後果…她根本連想都不敢想。
剛剛才從生死邊緣上轉了一圈回來,難道還要立刻被他帶進地獄?只是此刻,她也明白,她根本就不能拒絕,也不可能拒絕得了,太后不再,沒有人可以幫的了她。
羿凌軒也只不過有心無力。
「我不會讓你帶她回去。」羿凌軒直直的攔在心凌面前,攔住了剛欲向前的侍衛。
侍衛猶豫著望向羿凌冽,只見羿凌冽雙眸一寒,冷硬地說道:「帶她走。」
「只要我有一口氣在,我絕對不會讓你傷害到心兒。」羿凌軒卻仍就定定地攔在面前。
心凌的心中劃過一絲暖意,卻也明白羿凌軒根本就阻止不了羿凌冽,而他那麼做也只是無端的激怒羿凌冽。
剛想起身,卻再次感覺到腹部傳來一陣抽痛,似乎瞬間抽光了她全身的力氣,心凌一滯,身軀也不由的再次跌落回去。
為何她只不過是摔一下,腹部卻突然痛的這麼厲害,就算是羿凌冽太過用力,傷的也不應該是腹部,猛然記起這幾天的反常,常常的嗜睡,吃飯會噁心,難道她真的懷孕了?那麼剛剛會不會傷到…….
心中一寒,額頭也不由的滲出細汗,卻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疼痛。
羿凌冽發現了她的羿樣,微微蹙眉,只是雙眸仍就冷冽,而那絲狠絕也仍就存在,所以他只是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唇角仍就是明顯的譏諷,「收起你那一套,不要在本王面前演戲。」
羿凌軒也聽到了她跌落的聲音,猛然轉身,蹲在她面前,擔心地說道:「心兒,你怎麼樣?」
忍著疼痛,心凌拚命的扯出一絲淡笑,卻因著那猛烈的疼痛倒抽了一口氣。
因著羿凌軒的動作,因著她那比哭好不了多少的假笑,羿凌冽的眸中再次閃過嗜血般的冰魄,「杜言,本王的話你聽不懂嗎?」
杜言一愣,卻不得不走到心凌面前,雙眸中閃過一絲擔心,亦隱著一絲疑惑,小姐不可能被羿凌冽一摔就受傷呀,心中雖有疑惑,卻不敢有絲毫的表露,沉聲說道:「王妃請。」
「二王兄,你沒有看到心兒痛成這樣,你還要帶她回去,難道你真的想要害死她。」羿凌軒看到心凌額頭越來越多的細汗,擔心地喊道,「太醫,快點來看一下,她到底怎麼了?」
羿凌冽一怔,雙眸中的寒氣卻愈加的蔓延,到了這個時候她還在演戲,還想要騙他,只可惜她的那些小巴戲以後也只能騙騙軒了,再也騙不了了他了,因為他再也不可能相信她了。
「她受傷?本王倒是希望她真的受傷。」殘忍的話,毫不掩飾地顯露著他的無情,卻無人知道他隱下的是怎樣的傷痛,他此刻的確希望她是真的受了傷,真的被她那一摔就傷到了,那樣至少可以證明她是真的不懂武功的,可是南宮查的事情,卻絕對不可能有錯的。
他現在也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的演技與偽裝,只是她是用什麼方式掩下了她體內的真氣,為何,他與軒都沒有發現。
心凌的心猛然一寒,似乎徹底了冰了。
「二王兄,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羿凌軒驚愕地望著羿凌冽,似乎不敢相信他的二王兄竟然會說出這麼殘忍的話。
「哼,本王殘忍?好,就當本王殘忍,杜言,帶她回去,誰若敢再阻止,就………」
「就怎麼樣?」太后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起,「哀家今天就要阻止了,你想把哀家怎麼樣?」
太后就是因為擔心著心凌,怕她出事,這才處理完了事情,急急地趕了回來,卻未想到一進宮,就聽到宮女在議論心兒與軒的事,來不及回祥寧宮,她便急急地趕到了軒雨宮。
剛走進軒雨宮就聽到羿凌冽的話,便有些氣惱的接口喊道。
這件事,以她對心兒的瞭解,不用想就知道心兒是被人陷害的,可是這個傻兒子竟然又上了別人的當了,但太后卻不知道羿凌冽這次的憤怒並非因為上了別人的當,而是因為南宮的信。
羿凌冽一驚,沒想到母后竟然這麼快就回來了,只得恭敬地行禮,「母后。」
皇上,皇后與眾大臣也紛紛行禮。
羿凌軒的雙眸中卻快速地閃過驚喜,欣喜地喊道:「母后。」卻因為擔心著心凌的傷痛不曾起身行禮,仍就蹲在心凌身邊,手亦下意識地去為心凌擦拭著額頭的細汗。
太后暗暗歎了口氣,軒的心意,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清楚,也正是因為他那毫不掩飾,毫不顧忌的感情,才招來了今天的麻煩。
「心兒,你怎麼了?」剛剛闖進來的羿凌夢看到跌坐在地上的心凌,急急地跑了過去。
「我沒事。」心凌感覺到此刻腹部好像沒有剛剛那麼痛了。
羿凌冽的唇角的譏諷卻愈加的明顯,哼,母后來了,她便以為了有靠山了嗎?今天,不管是誰都救不了她,母后也不行。
「母后,竟然你已經回來了,今天兒臣就將她帶回嘯王府。」所有的事,回到嘯王府,他會一筆一筆的與她算清楚。
「帶心兒回去?你現在把心兒傷成這樣,還想帶心兒回去?」羿凌軒憤憤地說道,因為現在有母后在場,聲音也有了底氣。
「心兒怎麼了?」太后也發現了心凌的異樣,本來她以為心凌只是被冽兒摔了一下,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但是看到心兒的臉色似乎太過慘白,好像傷的不輕。
雙眸微轉,看到心凌捂在腹部的手,猛然一驚,難道……前幾天,她便發現了心兒的異樣,貪睡,而且經常會噁心,那時她便懷疑心兒可能有孕,只是心兒卻堅持說沒有,她才沒有讓太醫檢查,今天會不會動了胎氣。
太后一驚,也顧不得其它了,快速地走到心凌面前,亦隨即蹲了下來,「太醫,快來,給她看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到心凌那慘白的沒有多少血色的臉,太后愈加的心驚。
眾人紛紛驚滯,雖然知道太后疼愛心凌,卻也沒有想到會疼愛到這種地步,竟然親自蹲在心凌面前。
羿凌冽的眸中卻閃過憤憤的恨意,這個女人也太會裝了,竟然連母后都騙過了。」」不必了,本王帶她回去,若真的有事,本王會給她請大夫的。」無情的話冷冷地從他的口中吐出,驚滯了太醫的腳步,卻冰凍了心凌的心。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太后轉身望向他,眸中是難以置信的憤怒。
「兒臣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這件事請母后不要插手。」羿凌冽忽略掉太后眸中的憤怒,恭敬卻態度堅決地說道。
「你把心兒傷成這樣,還想帶她回府?」太后的聲音中也有了幾分冷意,卻也隱著幾分急切與擔心,若真如她猜的那樣,她怕再耽擱下去,心兒會有危險。
唇角扯出冷冷的譏諷,「她受傷?」在他看來,一切都只是她的偽裝,但是,他卻不曾揭露她,似乎在顧慮著什麼,甚至對太后,都沒有多做解釋。
「難不成,你想看著她死掉?」太后的眸中漫上明顯的擔憂。
「哼,她會那麼容易死?」羿凌冽狠狠地望了心凌一眼,冷冷地譏諷道。
「你哀家倒是可以不管,只不過到時候傷了大的,害死小的,只怕你後悔都來不及了。」太后憤憤地吼道,她從來不知道她的兒子竟然這麼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