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好奇地伸長了脖子探望,卻都不敢靠近。
只因羿凌冽此刻僵滯在門中央的身軀,宛如一塊冰封在極地冰層最深處的那塊最硬,最冷的寒冰。
源源不斷地散發著瞬間可以將人冰結的寒氣。
就連皇上也在離他幾步遠的距離停了下來。
剛剛靠向前的皇后,此刻不斷的打著冷顫,身軀也不由的向後退去。
羿凌軒亦不由的僵滯,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二王兄,雖然他有想過二王兄可能會有的表情,但是卻沒有想到會是這般的恐怖。
隨手扯過床角的長衫穿上,也順勢遮住了他手臂上的傷,擔心地望了心凌一眼,然後有些緊張地下了床,隨手扯下床幔,隱住了身後的心凌,他下意識的動作只是想要盡可能地保護到心凌,但是他的動作卻讓羿凌冽那本就冰如堅石的面孔愈加的恐怖。
「二王兄。」此刻如仇人般的相對,還能說什麼,他的一聲低低的稱呼,是尊敬?是試探?或許還帶著一絲求饒。他所要求的不多,他只希望二王兄不要傷害到心兒。
羿凌冽的雙眸中閃過嗜血般的暴戾,冷冷地望了一眼隱在床幔下整理著衣衫的心凌,身軀僵硬的微轉,對上略略有些緊張的羿凌軒。
「你還知道本王是你的王兄?」一字一頓的話語,咬牙切齒的聲音,隱在他那快要爆發的憤怒中,透著讓人驚顫的殘酷。
羿凌軒微微一怔,雙眸亦微微的躲閃,似乎在害怕著什麼,或許是害怕羿凌冽會看穿他刻意製造的假像。
看到他的沉默,羿凌冽的雙眸中的冰凍愈加的冷硬,「怎麼?敢做不敢當?」
而那難以置信的憤怒此刻便宛如那猛然爆發的火山中,猛烈噴射地岩漿,事間萬物只要微微碰觸就會瞬間化為溶液,何況是凡人**。
「我………」唇微微輕啟,似乎要解釋著什麼,有一刻,他想把真像說出,不是因為此刻羿凌冽的恐怖,而是他看到羿凌冽眸子深處那無法掩飾的沉痛,有些不忍。
但是話到了嘴邊,卻終究沒有說出,就算二王兄是在意心兒的,但是以二王兄的性子,以心兒的倔強,兩個人在一起,根本就不合適,到頭到,心兒終究還是會被他傷到遍體鱗傷。
所以此刻,他只能堅持到底。
「二王兄,你所有的怒氣都對著我來吧,不要傷害心兒。」一臉凜然的無畏,聲音亦變得堅定,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心兒受到傷害。
只是這樣的話卻愈加激起羿凌冽的憤怒,雙眸直直的盯著他,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此刻羿凌軒只怕早就化為灰燼了。
心凌仍就待在床上,薄薄的床幔多多少少還是遮掩了一些不應該被看到的尷尬,她知道此刻,她不能下去,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她知道一旦她下去,一旦她就那樣呈現在羿凌冽的面前,只會愈加激怒他,那時候,只怕羿凌冽就成了發狂的野獸,沒有了理智,可能亦沒有了人性。
羿凌冽雙眸不由的再次掃過隱在床幔下的心凌,雙眸微微瞇想,微瞇的眸子卻掩不下
那讓人不敢忽略的傷痛。
「你不應該給本王一個解釋嗎?」冷冷的聲音帶著讓人發顫的殘酷,卻不知,他是在問心凌,還是問羿凌軒。更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想要一個什麼樣的解釋,此情此景,還需要什麼解釋。?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一個什麼樣的解釋,或許在他的心底,還存在著一個奢望,那就是一切都非他們的本意,而是被人陷害。
否則,他無法接受這樣的傷害,一個是他最親愛的弟弟,一個是他最愛的女人,想要守護一生的女人。
心凌驚滯,她明白,他的話是在問她,但是她此刻卻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本來她可以說是別人的陷害,但是想想羿凌軒那一臉的期待,還有自己心底的那一絲深深的嚮往,
想起羿凌冽對她的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便退縮了,她不知道那樣的生活還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或許只要她留在羿凌冽的身邊一天,那樣的生活就永遠不可能結束,而她的折磨便也無休無止。
她不想再過那樣的生活,以前她或許可以與他針鋒相對後,還能泰然處之,但是現在她發現,自己似乎已經沒有了以前的灑脫,她發現,他已經可以傷害到她,不止身體上的傷害。
所以她必須要離開,因為她不會給任何人傷害自己的機會。
請原諒她吧,原諒她的這一次的自私。
所以她仍就隱在床幔,不曾出聲,也不曾移動,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
「二王兄,是我的錯,請二王兄不要為難心兒。」羿凌軒的坦誠與關心,讓他無法保持沉默。
邁動著略帶僵滯的步子,羿凌冽一步一步地走向羿凌軒,,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他的步子有多麼的沉重。
來到羿凌軒面前,還不待羿凌軒有所反應,他隱在衣衫下的緊握的手,猛然揮出,直直地擊向羿凌軒的臉上。
眾人一陣驚呼,心凌亦猛然僵滯,那如風,如電般快速的揮擊,任何人都看得出他用了多大的力道,這一拳打在羿凌軒的臉上,只怕,,,,,,,,,
只是羿凌軒卻沒有絲毫的避讓,或許知道自己避不開,亦或許是為了心底那份愧意。
所以,羿凌冽的拳就這樣直直的擊在了羿凌軒的臉上,
一時間,根本沒有任何防備的羿凌軒竟然這那樣直直地被他打倒在地上,頓時,唇角的鮮血亦毫無徵兆地逸出。
心凌一驚,再也顧不得放多,快速地下了床,連鞋子都來不及穿,急急地撲到羿凌軒的面前,手亦下意識地去擦拭著他唇角的鮮血。
只是心凌這樣的急切,這樣的動作,看在羿凌冽的眼中,卻成了一種諷刺,直直的刺痛了他的眸,深深的擊痛了他的心。
「怎麼?心疼了?」手臂一伸,一個用力,狠狠的將她扯了起來,心凌一時不備,就那樣直直地撞在了他的胸膛上。
羿凌軒伸出的想要拉住心凌的手直直地僵在半空中。
整張臉被撞的生疼,鼻尖更是酸痛的禁不住想要掉眼淚,竟是忍都忍不住,眼眶不受控制地變得濕潤,心凌刻意的將臉垂在他的胸前,不曾抬頭。
他的手猛然嵌上她的下巴,用力抬起了她的臉,她眸中的濕潤快速地凝成點滴,迅速地摔在房間的某個角落裡,隱落的是她那不算是流淚的晶瑩,還有她心底那無人探知的心痛。
似乎感覺到那絲快速閃過的晶瑩,羿凌冽微微一怔,只是看到她那雙倔強的蛑子,他的雙眸中的憤怒快速的蔓延,「你竟然連軒都不放過。」
心一滯,原來不管如何,所有的錯都是她,呵!這一點,她不是早就清楚嗎?此刻還需要驚訝嗎?此刻還需要心酸嗎?
「不要,王兄,這一切…….」剛剛被侍衛扶起的羿凌軒急急地為她解釋。
「『竟然王爺都已經看到了,又何必多問?」心凌快速地打斷了他的話,一切都無所謂吧,他既然一切都認定了,她就隨了他的意吧,這不也正是她想要的結局嗎?
雙眸微微地在她身上掃過,看到她略顯凌亂的衣衫,看到她赤露的雙腳,他眸中閃動著嗜血般的恐怖,嵌著她下巴的手亦猛然用力,「本王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給本王一個解釋。」如此憤怒的他,卻仍就想要一個她的解釋。
或者他的心中還有著一絲希望,他不相信,她會做出那樣的事,他也不相信,軒會做出那樣的事,在這皇宮之中,什麼樣的陰險,什麼樣的毒辣都有,所以他想知道真正的答案。
心凌一滯,沒想到在這樣的情形下,他還給她解釋的機會,以他的性子,此刻應該直接撕裂了她才是,雙眸微側,卻恰恰對上皇后那略顯慌亂的眸子,原來真的與皇后有關。
心凌略略地思索著,此刻她若說是有人刻意陷害,只怕皇后能打出一百個理由說她是為了替自己脫罪,而故意誣陷別人。
一邊是一向溫柔,嫻熟的皇后,一邊是勾引皇上,到處招蜂引碟的她?眾人會相信誰?答案已經很明顯。
而羿凌冽會相信她,還是會相信皇后?在他的眼中,她一直都是水性揚花的女人,那她能奢望他會相信她嗎?
但是,她卻因著他那最後的那個機會有些心動,竟然他給她機會,是否代表著,,,,,
她微微側眸,轉身羿凌軒,看到他唇角仍就不斷逸出的鮮血,微微蹙眉,這個男人,他根本就不會想到,若他與她承認昨夜發生了曖昧,羿凌冽可能會毫不猶豫地取了他與她的命,他把一切都想的太過簡單,或者他把羿凌冽想的太過和善了。
雙眸直直地望向羿凌軒,帶著她認為他可以看得懂的決定,羿凌軒一怔,雙眸瞬間黯然,微微垂下眸。
心凌知道,他已經懂了她的意思,也明白現在再讓他改變心中的決定,對他而言,是一種多麼艱難的割捨,但是,她太瞭解羿凌冽,太瞭解他的殘忍,有幾次,她都險些死在他的手中,此刻,她又怎麼能讓自己與羿凌軒的性命去博得她所謂的自由呢,
她真的能那麼自私嗎?自私到不顧羿凌軒的性命,那個一心只想著為他付出的陽光大男孩的性命。不,她做不到。
而且,她的心中也因著羿凌冽那最後想要的解釋有了一絲奢望。
何況讓那些害她的人逍遙法外,以她的性子,也不能容忍。
所以此刻,她不得違背自己剛剛對羿凌軒的承諾,但是,她希望他能理解,能同意,能支持她。
羿凌軒並沒有讓她多等,更沒有讓她失望,片刻之後,抬起雙眸時,眸中便重新換上了他那特有的陽光般的微笑。
其實羿凌軒的本意就是為了保護心凌,想要帶心凌離開,一是為了怕二王兄那盛怒之下的傷害,二也是怕那隱在暗處的小人的暗算,但是他卻絕對尊重心凌的決定。
而且剛剛他也看到了二王兄的表情,他也明白若真的按他剛剛地意思去做,只怕根本連帶她出宮的機會都沒有,只怕下一刻就會,,,,,,
所以他還能說什麼呢?怪也只能怪自己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她。
如今心兒竟然已經有了決定,他能做的便只有支持她。
而且看到剛剛心兒的神情,她似乎心中已經清楚是誰要害她了,相信以她的聰明,應該可以將事情順利解決。
看到羿凌軒臉上的微笑,心凌暗暗鬆了一口氣。
看著她與羿凌軒之間的互動,羿凌冽更是火冒三丈,嵌著她的下額的手猛然用力,將她的臉轉向他,「阮心凌,你真把本王當死人嗎?」這個女人不僅僅背著她做出那樣的事,還當著他的面明日仗膽在傳情,而他竟然還懷疑她是被人陷害的,想要聽她的解釋。
雙眸憤憤地盯著她,嵌著她下額的手也不斷用力。
強忍著鑽心的疼痛,心凌卻也暗自慶幸沒有沿著羿凌軒的方法去做,若真的承認她與羿凌軒發生了關係,消除了他最後的一絲疑惑,她與羿凌軒可能都會當場化為灰燼。
心凌微微蹙眉,對於那徹骨的疼痛,心凌不再倔強地忍著,反而刻意發出細細的痛吟。
有時候,適當的示弱,是必需的,可以為她爭取更多的機會,或許還能探知到她平日裡看不到的結果。
羿凌冽猛然一滯,第一次,她在他的面前放下了那讓他痛恨的倔強,痛吟出聲,是示弱?是求饒?不管是因為什麼,都不能不讓他驚愕,嵌著她下額的手亦猛然鬆開。
心凌一怔,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變樣輕意地鬆開了她,抬起盈盈的眸子,望向羿凌冽,帶著一絲希望,帶著一絲猶豫,低聲問道:「王爺想要怎樣的答案?」聲音中有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輕柔,或許是因為,他給了她一個解釋的機會,或許是因為他剛剛的鬆手。
她想探知,他心底的真正想法。
羿凌冽一怔,因為她那不同與平日的輕柔,每次她與他都是針鋒相對,她似乎從來都不曾用過這樣的語氣跟他說過話,他也不由的在心底暗暗問自己,他到底想要什麼樣的答案?
此情此景,事實擺在面前,他到底還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答案,為何,他的心底總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他現在親眼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想。
皇后的身軀微微一怔,她身邊的青兒亦不由的輕顫,遂不加思考地脫口說道:「難不成王爺想要什麼答案,你就有什麼樣的答案不成,事實就是事實,再多的強辯都沒用。」只是她卻忘記了,這兒不是坤寧宮,在場的不止皇后一個大人物,還有眾大臣,還有王爺,甚至還有皇上,何時輪到一個小小的宮女說話。
皇后亦一驚,「這兒那有你說話的份,一個奴才,竟然敢管起主子的事了。自己掌嘴。」皇后如此懲罰她,亦是為了救她,青兒自然也明白,皇后話一說完,她便揚起自己的手掌狠狠地向著臉上摑去。
「等一下。」心凌卻在此時突然出聲,止住了青兒的動作,在羿凌冽詫異的眸子中,慢慢走向青兒,「皇后先別急著懲罰她,聽她的意思,好像很更清楚這件事的真像呀。」
青兒一驚,身軀也禁不住開始輕顫,「王妃恕罪,奴婢一時口快說錯了話,請王妃處罰。」
「都是本宮平日裡對她太多放縱了,讓她們無法無天了,妹妹想要怎麼懲罰她,告訴本宮,就由本宮來替你出氣。」皇后一臉陪笑地說道。
心凌一個轉身,面對上皇后,一臉不解地問道:「皇后為什麼要懲罰她?」
皇后一滯,不解地望向心凌,在場的眾人亦紛紛疑惑地望向心凌。
「她說錯了話,惹怒了妹妹,當然要受到懲罰,本宮也知道妹妹性子隨合,只是這種奴才是不能姑息的。」皇后隨即解釋著。
「她說的沒錯呀,我倒是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不是嗎?本來,事實就是事實呀,不能任著我來隨意狡辯呀?」心凌反倒是一臉真誠地說道,那一臉的真誠,讓人看不出絲毫的虛假,更無法看懂她心底的想法。
皇后再次愣住,看到心凌望向自己時那別有深意的笑,不由的僵滯,難道她知道了?不可能,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個蒙面人精心安排的,她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識破了。
穩穩了心神,皇后重新換上一臉的平靜,「本宮相信妹妹的為人,相信妹妹是清白的。」此刻,皇后也不得不順著心凌的意思,她知道此刻若是執意要去誣陷心凌,只怕反而會暴露了自己。
心凌一怔,皇后倒還算聰明,知道以退為進,遂輕輕笑道,「謝謝皇后娘娘的信任,只是聽剛剛那個宮女的意思似乎與皇后娘娘的意思並不一致呀,我倒很想知道,那個宮女所謂的事實,到底是什麼?」
皇后再次驚滯,雙眸中快速地閃過一絲慌亂,「她說的自然跟本宮是一個意思,自然亦是相信妹妹的清白,無需爭辯。」
「是,是,,,奴才正是這個意思。」青兒亦是極聰明的人,自然會意皇后的意思,連連地點頭稱是。
「是嗎?」心凌別有深意的掃了她一眼,「沒想到在這樣的情形下,皇后娘娘竟然還如此相信我的清白,就連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女都這麼為我證明,我真的是萬分感激呀。」
「是妹妹為人正直,又隨合,所以才會…….」皇后的話微微頓住,顯然是自己都感覺到有些諂媚的過頭了。
誰都知道那日,心凌在後花園親了皇上,她勾引皇上的罪名可是傳的紛紛揚揚,如今皇后的話,顯然是太過蹩腳了。
「哦……」心凌恍然大悟地喊道,刻意的誇張讓皇后的臉上不由的漫上淡淡的紅暈,雙眸中亦閃過隱忍的憤怒。
而更讓皇后難堪的是,心凌突然話鋒一轉,故意略略思索地問道:「只是我有些不明白,我到底做了什麼事,竟然讓皇后娘娘,還有皇后娘娘身邊的人這麼相信我呀。?」
皇后頓時無語,臉上閃過一陣白,一陣紅,隨即惱怒地說道:「妹妹這是何意?,本宮只不過是想為妹妹說句話,不想妹妹被王爺在盛怒下誤傷了,妹妹不領情也就罷了,還如此的咄咄逼人,難不成還懷疑本宮另有目的?」
心凌淡淡一笑,「我怎麼敢懷疑皇后娘娘另有目的,只是剛剛我若是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皇后身邊的那個宮女先說的話吧。」
皇后一愣,「那也是本宮的意思。」只是話一出口,她就暗暗後悔了。
果然,看到心凌雙眸中那絲可恨的笑意,心凌直直的望著她,「那皇后娘娘剛剛為什麼還要懲罰這個宮女呢?」話又重新饒了回來,此刻大家心中雖然仍有著疑惑,卻也不由的不猜測那個宮女說的那種話的深意了。
皇后更是慌亂,心中也不免有些心急,但是她也明白此刻自己絕對不能洩露出半點緊張,遂輕笑道:「本宮是以為妹妹生氣了,才想要幫妹妹出出氣,卻忘記了妹妹有一顆菩薩心腸,不忍看著別人受苦,那怕是下人,竟然這樣,本宮饒了她就是。」雙眸轉身青兒,臉上頓時換上嚴厲,陰沉,「還不快謝謝王妃。」
「謝謝王妃。」青兒連連跪在地上,不斷地給心凌磕著頭,雙眸中卻劃過深深的恨意。
「哦,我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這麼好呀。」心凌略帶誇張地笑道。
菩薩心腸?哼,對待那些害她的人,她有的可不會是一顆菩薩心腸,而是會還給他們一顆魔鬼心腸。
心凌並沒有繼續追問皇后,她明白有時候狗急了會咬人的,這個時候,她無憑無據,根本就不能把皇后怎麼樣,過之不及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她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大家相信自己的清白,剛剛的那一段插曲,只是引導著大家去思索她被人陷害的可能,也是想堵住皇后的嘴,讓她不敢再亂說話,至於查清真像,找到真正的幕後之人,還需慢慢來,那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
以她的觀察,皇后應該沒有那麼深的心計,可以將所有的事情按排的那樣周密,幕後定然還另有他人,,,,,,
心凌轉身,對上羿凌冽那略帶迷惑的眸子,那裡面的寒氣與憤怒似乎已經略略消減了一些,其實所以的事情,一旦冷靜下來,還是有一些漏洞的,但這些漏洞必須要他相信她,相信羿凌軒,才可能存在。
所以此刻羿凌冽那略帶迷惑,卻稍稍有些回醒的眸子,讓心凌感到一絲欣慰。
慢慢地走到羿凌冽面前,定定地望著,「王爺覺得我是怎樣的一個人?」她必須要知道他對她的信任有多少,其實心中也有著一絲期待吧,想知道,在他的心中,是如何給她定位的。
羿凌冽一怔,莫名其妙的望著她,這個女到底想做什麼?在這種情形下竟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想想平日裡自己說過的那些狠毒的話,也只是在自己盛怒之下說的,此刻他還是清醒的,經過剛剛她與皇后的那一番對話,他也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其實他的心中應該有了答案。
但是要他說出稱讚她話,那是萬萬不可能的,遂有些刻意地回道:「一個女人。」
愕然,睜大的眸子直直地盯著他,看到他那一臉的冷冽,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心凌的心中不由的有些鬱悶,這個男人,一本正經的說出這樣讓人哭笑不得的答案,真的讓她徹底無語了。
有些惱怒地瞪了他一眼,心凌繼續問道:「還有呢?」
看著她有些惱怒的表情,羿凌冽再次一愣,今天的她表現在他面前的更像一個正常的女人,一個也懂得溫柔的女人,此刻他的憤怒已經淡去,冷靜下來的他,細細想來,的確覺得事情有太多的可疑之處。
她雖然平日裡會說出一些出格的話,但是他卻下意識地相信她不會做出那麼出格的事。更何況羿凌軒,雖然平日裡有些貪玩,卻也不可能會做出那種事。
而且就算他們會做出那樣的事,也不可能會傻傻地等著這麼多人來捉他們。
所以他現在已經可以肯定,她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只是此刻,他卻還想聽她親口說出,也許那樣,他的心中才會徹底的沒有了絲毫隱晦。
只是此刻這個女人問的問題實在是太過無聊,同樣有些惱怒地瞪了她一眼,「是本王的女人。」這樣的回答,她若不懂,他會…….
心凌微怔,不由的蹙起眉,脫口說道:「還有呢?「這樣的回答,跟剛剛有什麼差別?這個男人,何時變得這麼……突然對上他那狠狠地目光,心凌一驚,卻也隨即恍然,不自覺地輕輕翹起唇,「那我說的話,王爺會相信嗎?」
看著她那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小動作,羿凌冽雙眸中快速地閃過一絲異樣,這樣的她的確可愛多了,卻故意說道:「那要看你說的話能否讓本王信服。」
心凌不由的微怒,這樣的話,說了等於沒說,遂有些氣惱地說道:「若說我與軒王爺是清白的,王爺會相信嗎?」
羿凌軒的雙眸中快速地劃過一絲黯然,卻又隨即被一絲淡笑隱過。
看著她的惱怒,羿凌冽突然感覺到有些好笑,定定地望著她,唇微微輕啟,「相信。」他早就看清的事實,只不過是想聽到她的一個肯定而已,又怎麼可能會不相信。
「呃…….」心凌愕然地盯著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他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意地相信了,「就這樣…?」
微微挑眉,「要不然你還想怎樣?」聲音中竟然有著淡淡的愉悅。
「可是,我還有好多話都沒有說呀。」第一次,心凌感覺自己的思緒似乎慢了半拍,竟然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她剛剛還在想,要如何來說服他,想了一籮筐的推理,此刻竟然一點都用不上了。
「你還可以繼續說。」他的眸中早就沒有剛剛的冰冷與怒意,反而隱著一絲淡淡的笑,讓那些圍在門外的眾大臣紛紛驚愕,這是他們的王爺?那個冷冽的如冰人,沒有太多表情的的王爺。?可是此刻這表情變化的也太快了吧。
心凌微怔,「你都已經相信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她要說的話只不過是想要讓他相信她,如今他都已經相信了,她何必還要說那些費話。
「不說給本王聽,可以說給那些另有目的人聽。」羿凌冽收起眸中那絲淡淡的笑,雙眸瞬間又變得冷冽,慢慢地環視過四周,雙眸在皇后的身上停頓了片刻,看到皇后微微躲閃的雙眸中一閃而過的慌亂。他的唇邊扯出淡淡的冷笑。
他裝似隨意地攬過心凌,心凌的身軀一僵,感覺到他胸膛間似乎要漫出的憤怒,微微一愣,只好順從在依在他的懷中,他這次滿意地鬆了一口氣,攬著她走到皇上面前,「我想皇兄應該也很想知道真像,心兒,你不防將你剛剛沒有機會跟本王說的話細細地跟皇兄解說一遍。」
心凌微微一愣,疑惑地望向羿凌冽,看到他眸中那別有深意的冷冽,頓時會意,難怪他那麼輕意地就相信了她,原來他也懷疑是皇后設計暗算了她。
皇上是何等聰明的人,怎麼可能會不明白,雙眸略略地掃過皇后,看到皇后瞬間僵滯的身軀,亦明白了一切,「好,你說吧,朕聽著,而且朕也會為你做主。」微斜的眸子看到皇后那輕顫的身軀,雙眸中閃過一絲讓人看不懂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