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平用手電筒在門鎖上照了照,鎖上沒有一點灰,又照了照門邊和門框,上面沒有蜘蛛網。
水隊長用手電筒照了照旁邊兩間禪房的門框,上面有一些蜘蛛網,這些細小的地方,如果不特別留意的話,很容易被忽略,當然,特別留意也是需要特定背景的。
歐陽平讓李文化和水隊長把至真帶進了東6號禪房。
「至真,今天晚上——就是在剛才,你是不是進過這件禪房?」
至真木然地望著歐陽平的臉,一言不發。
跟至真說話,在目前這種情況下,得用事實。至真一時半會還不會放棄聾子和啞巴的角色。
至真可以不說話,但歐陽平該說的還是要說的:「你說說看,這幾把鑰匙是你自己偷配的嗎?」歐陽平將鑰匙在至真的眼前晃了晃。
至真就像沒有聽見歐陽平說話。
「這幾把鑰匙是哪幾個門的鑰匙呢?」
至真雙唇緊閉,兩顆像黑豆一樣的眼珠直愣愣地望著歐陽平的臉。
「你現在可以不開口,但不能保證一輩子不開口。」
至真低下了頭。
此情此景,多說無益。
歐陽平大手一揮,四個人將雜物逐一翻了一個個。
至真的眼神由地上轉移的那堆雜物的身上——轉移的非常迅速。
兩三分鐘以後:「這裡有一個破櫃子。」李文化指著一個缺了兩條腿的櫃子道。
水隊長打開櫃子的門。櫃子裡面掉出來一個帆布口袋,看大小,應該就是至真手上拎著的那個包。包掉在地上的時候,顯得比較沉。
帆布口袋長六七十公分,寬二十公分左右,高四十公分上下。
再看看至真,他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很多細密的汗珠。他後退幾步,貼靠在牆上,就像一個突然發病的高血壓病人一樣,一時間,整個身體失去了依托。
包口紮著幾根布帶子。
郭老解開布帶子,
包裡面有一個長方形的木匣子,打開木匣子,裡面有三個卷軸——應該是畫——畫是捲起來的。每一個卷軸上都繫著一根黃顏色的布帶子。
郭老用手指輕輕地,慢慢地解開布帶子。然後將卷軸展開。
果然是畫,其中一幅畫上除了幾個印章之外,還有「道玄」兩個字,畫的內容是山水。「道玄」應該是作者的名字,大家對畫知之甚少。
第二幅畫,大家比較熟悉,這是鄭板橋的繪畫作品,畫的內容很簡單,也就是幾根長短不一,疏密有別的竹子,在竹子的旁邊有幾塊假山石,外加幾根小草。
第三副是書法作品,作者是十全老人,十全老人就是乾隆。
面對三幅子畫,大家興奮不已,這三幅畫原來的主人應該是高德順。
歐陽平還從包裡面拿出兩個木匣子,一般大,木匣子長約二十公分,寬越十五公分,高約十公分。打開木匣的蓋子,大家都驚呆了:一個盒子裡面裝滿了珍珠瑪瑙,另一個盒子裡面有九隻蟾蜍,週身黃燦燦的。郭老拿一隻放在掌心上,挺沉的,蟾蜍和嬰兒的手差不多大,造型為跳躍狀,蟾蜍的嘴巴是張開的,口中含著一個圓球。
大家真有一種」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
至真則癱坐在地上。
清水師傅手裡面拿著一串佛珠,佛珠在清水師傅的手中不緊不慢地運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