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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五章 新婚之夜 文 / 藍幽若

    「裳兒?」靖王皺眉,望著在睡夢中面容仍舊十分痛楚的女子,輕聲叫了一聲,手搖了搖她的身子。

    雲裳猛地直起身子來,睜大了眼,卻半晌沒有回過神來,身邊傳來一個低沉好聽的聲音,「可是魘住了?」

    雲裳無意識地轉過頭,望向聲音發來的地方,只呆呆愣愣地瞧著,好半天,才轉了轉眼珠子,恢復了幾分清醒,「皇叔?」

    靖王點了點頭,「咱們到了。」

    雲裳仍舊有些迷糊,抬起眼來望了望周圍,才發現自己似乎實在一輛馬車之中,意識緩緩回籠,今日是她的大婚之日,可是,母妃早產,她急急忙忙去了皇宮,後來,靖王帶了穩婆來,保下了母妃和她肚子裡的孩子的性命。

    雲裳緩緩吐出一口氣,「到王府了?」

    靖王頷首,推開馬車車門,現下了馬車,雲裳才緩緩從馬車中鑽了出來,將手搭在靖王伸出的手上,跳了下去。

    「那穩婆說的身上的香味有異,煩勞皇叔待會兒讓人拿了我早上用的脂粉盒子去讓信得過的大夫,或者對香料研究比較多的人瞧瞧。」雲裳輕聲道,喜服她已經換下了,而且又是母妃送的,一直也保存在自己瞧得見的地方,應當是沒有問題的。

    靖王低低應了一聲,兩人一同朝著新房走去。

    淺音站在門口,不時地往院子口張望著,瞧見雲裳和靖王一同回來,便連忙迎了上來,「公主,錦妃娘娘如何了?」

    「暫時無事。」雲裳隨口回應著,又吩咐了一聲,「吩咐人準備浴湯吧,我要先沐浴。」

    淺音看了眼靖王,雖然覺著有些奇怪,卻也沒有說什麼,應了聲快速的去準備去了。

    浴湯備好,雲裳便去沐浴了,又換了一身輕便的常服,因為是新婚的緣故,顏色都是喜慶的紅。

    「我還是有些不放心,要再進宮一趟,皇叔你今兒個喝了太多的酒了,現下定然正難受著,我讓淺音再去弄些醒酒湯來,你喝一碗,早些歇下吧。」雲裳剛穿好衣裳便抬起眼朝著靖王道。

    靖王轉眼瞧了瞧雲裳,沉默了片刻,才道,「現下時辰已經晚了,宮門只怕早已落鎖,你終歸已經嫁了,若是這個時候又出現在了宮中,只怕會落人口實。你母妃住的,可是棲梧宮,皇后時刻都盯著。」

    雲裳的腳步微微頓了頓,她自然知曉這些道理,只是,她實在是放心不下,一想到,母妃極其可能是因為聞到了她身上的被人動過的帶著催產藥的味道,才遇險,她便覺得極其的自責。

    母妃為了參加她的婚宴而來,她定成親的日子也從未與母妃說過,母妃卻從沒抱怨,自己卻連保護好她都做不到。

    「我悄悄入宮,就看一眼,如果母妃已經完全無事了,我便回來。」雲裳喃喃道。

    正說著,便聽見一聲輕響,似是誰在敲窗戶的聲音,靖王轉過眼,走到窗邊,將窗戶打了開來,雲裳望過去,便瞧見一個黑衣男子站在窗外,神色恭敬。

    「王爺,錦妃娘娘已經無事了,已經醒了過來,也喝了藥了,現在一切都好,皇上一直在錦妃娘娘床邊守著。」那黑衣男子拱了拱手道,目光一直盯著靖王的胸前,不曾挪動一分。

    靖王點了點頭,關上了窗,「可安心了?」

    雲裳遲疑了片刻,沒有出聲。

    過了會兒,幾聲鳥叫聲在窗外響起,雲裳身子這才鬆了鬆,這是她的手下與她聯絡的方式,這幾聲叫聲告訴她的事情,與方纔那黑衣男子並無不同。

    「經此一事,皇兄只怕也嚇得夠嗆,等你母妃的身子稍稍好些,他便應當會帶著你母妃會來鳳行宮,穩婆的事情,我會盡力安排的,你母妃不會有事的。」靖王輕聲細語地安慰著。

    雲裳咬了咬唇,好一會兒才低下頭道,「皇后竟然會想到通過我來對母妃下手,母妃最不會防備的人便是我,她倒也是個十分精明的,我卻什麼都不知曉。」

    靖王攬住雲裳的肩,動作有些僵硬地輕輕拍了拍道,「此事怪不得你,我們都不曾想到的,而且,你今日用的所有東西我提前便讓人檢查過了,也不知道皇后究竟是怎麼下的手,你不必自責,等事情查出來之後,便知曉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雲裳點了點頭,問道靖王身上還有這十分濃的酒味,神色微微一頓,連忙道,「皇叔你喝了多少酒呀?」言語間帶著幾分嫌棄的意味來,說著便連忙吩咐著淺音準備浴湯和醒酒湯。

    靖王微微一愣,嘴角抽了抽,這小傢伙,自己好心安慰她,她倒好,還竟然嫌棄起自己身上有酒味來。也不想想,今兒個那些個屬下趁著他高興,灌了他多少酒。靖王翹了翹嘴角,是的,他娶到了她,即便這場親事並不是那麼的單純,他的心中仍舊是十分高興的。從今兒個開始,她便是他的妻子了,即便她還是很小,即便她也許對自己並沒有多濃厚的愛意。但是,她終究是他的妻子了,並且,已經漸漸開始對他依賴起來,這便已經夠了。

    靖王依照著雲裳的吩咐,喝了醒酒湯,又從頭到腳全都細細的洗得乾乾淨淨,才從淨房走了出來。

    雲裳在發呆,淺音被她打發下去了,她只點了一盞琉璃燈,坐在桌子前發著呆。其實,她那般膽大妄為,嫌棄靖王身上染有酒味,只是因為,她竟然有些緊張。雖然前世她也曾嫁過人,但是,當面對靖王的時候,卻仍舊忍不住的有些緊張。

    靖王望向雲裳,便發現,她的身子似乎微微有些顫抖,靖王挑了挑眉,這樣的發現讓他覺得有些有趣,她不是向來都是鎮定自若的嗎?又怎麼會緊張呢?

    「今日你也累了,這般鬧了一天,便早些歇了吧。」靖王走到雲裳身旁站定,望向雲裳。

    雲裳連忙低下頭,輕聲應了一聲,站起身來,走到床邊坐下,因為方洗了澡的緣故,她只穿著一件常服,只是這件常服卻也讓她有些犯難,脫衣裳倒是無妨,因為她裡面還穿著一件裡衣。只是,在這樣昏暗的燈光下,在靖王的注視之下,並且,還是他們二人的新婚之夜,她若是在此情此景之下脫衣裳,實在是有些……

    靖王挑了挑眉,自然瞧出了她的窘迫,只是卻覺得十分有趣,心中竟生了幾分逗弄她的心思。

    「嗯?還不困?」靖王輕聲問道。

    雲裳咬了咬唇,快速的脫了鞋子便躺倒了床上,靠著最裡面的牆壁躺了下來。

    靖王的眼中帶著一抹難得的笑意,望向床上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女子,又開了口,「你平日裡睡覺也是這般?穿這麼……厚?」

    雲裳這下將他話中的戲謔聽得一清二楚,面色通紅,從鼻子中出了一口氣,哼了一聲,坐了起來,三下五除二的將身上的衣裳脫了,又迅速的躺下,掀開被子蓋上。

    「哈哈……」靖王見狀,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搖了搖頭,卻不急著睡覺,從一旁取了乾淨的帕子,將頭髮裹了起來,細細的擦著。

    雲裳等了半晌也沒有聽到聲音,心中好奇得緊,又等了好一會兒,才悄悄轉過身來,從被子中露出眼睛來,望向靖王。

    昏暗的燭火之下,靖王穿著一身白色裡衣,面色沒有了白日裡的冷硬,倒是柔和了許多,手中拿著一張白色帕子,裹著長長的髮絲,輕輕的擦著。

    雲裳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卻是愈發的移不開眼來。這個男人,長得還真是好看。雲裳在心中想著,嘴角微微勾了起來。

    靖王早就知曉雲裳才看他,卻也沒有出聲,仍舊旁若無人的將頭髮一點點擦乾了,才站起身,朝著床走了過去。

    雲裳連忙閉上眼,裝出一副早已睡著的模樣來。

    靖王覺著有些好笑,卻也懶得戳破,便掀開被子躺了上去。

    被子被雲裳捂得暖暖的,靖王舒服地歎了口氣,心中卻有一股陌生的暖流湧了起來。雖然在邊關也時常與士兵們一同擠大通鋪,只是,卻是第一次,身邊躺著一個女子,帶著淡淡的香味。

    靖王察覺到身旁的人身子緊繃,卻也沒有點破,手伸出被子,微微運功,桌子上的燈便熄滅了,整個屋子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靖王今兒個道實在是有些累了,白日裡忙著招呼客人,又被灌了好多酒,幾乎醉得不省人事了,因為口渴醒了過來,卻聽見錦妃出事的消息,聽到暗衛的稟報,想著那個小女子只怕著急的很,便也急忙親自去尋了皇城中最好的穩婆,急匆匆的帶入了宮中。

    這一番忙碌,好不容易鬆了口氣,便覺著有些累,閉著眼,很快便睡熟了。

    雲裳緊閉著眼,一刻也難以放鬆,耳朵豎著聽著屋子裡的動靜,聽了半晌,卻只聽到輕微的呼吸聲,呼吸聲綿長,竟像是睡著了?

    雲裳瞧瞧睜開了一隻眼,黑暗之中,什麼也瞧不見,雲裳只隱隱瞧見自己面前有一個隆起的輪廓。雲裳僵著身子瞧了半晌,似乎真的已經睡著了?雲裳心中想著,便小心翼翼地轉過了身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方才在馬車中睡了一覺的原因,雲裳竟覺著沒有一絲睡意。腦中卻一刻也閒不下來,想著若是靖王之前對自己今日的所有用過的東西都檢查過,那麼,自己用過的脂粉中,定然是沒有多大問題的,那問題究竟出在哪兒呢?

    雲裳歎了口氣,腦中卻是混亂一片。自從她從麒麟山受了傷醒了之後,許多事情便似乎脫了節,似乎靖王在自己受傷昏迷期間,做了許多的事情,只是因為她身子一直沒有恢復的原因,靖王也不讓她費神,連帶著,連帶著她的暗衛也無法向她稟報消息了,她知曉,這靖王府中,只怕只有爭得了他的同意,自己才有機會見到自己的暗衛了。

    雲裳歎了口氣,想著等這一兩日錦妃的事情了了,便向他提一提,她的身子已無大礙。

    最近夢到前世的時候倒似乎多了起來,也不知道這是因為何故。雲裳皺了皺眉,想起方才在馬車中的夢來,前世她從未親眼見過夢中的情形,只是她卻相信,這件事情定然是在前世真實發生的。怪不得,她的桓兒身體那般虛弱,都怪她太過大意,輕信了皇后給她的侍女,竟然連她在桓兒的藥中放了東西也不曾察覺,自己卻還親手將那藥餵給了桓兒。每每桓兒不願意喝藥的時候,她還想盡辦法哄著他喝。

    一想到此處,她便覺著心如刀絞。

    雲裳閉著眼,將恨意掩藏在眼中。

    亂七八糟想了許多東西,雲裳竟也隱隱有了一些睡意,慢慢也睡了過去。

    待雲裳醒過來的時候,靖王卻已經不在靖王府中了,雲裳心中微微鬆了口氣,她實在是有些難以想像,自己與靖王在同一張床上醒來的情形。

    雲裳素來貪睡,閉著眼在床上蹭了蹭,不想起床,卻又想起錦妃之事,想著自己還是得進宮瞧瞧才能放心,這才又睜開了眼,哼哼唧唧地翻滾了半晌,才揚聲叫了聲,「淺音。」

    淺音連忙從外面走了進來,面上帶著曖昧的笑意,「嘿嘿,公主……哦,不,現在應當叫王妃了,王妃醒了呀?」

    雲裳嗔了淺音一眼,「王爺去哪兒了?」

    淺音嘻嘻一笑,「公主成了親果真不一樣了,平日裡需要賴床好一會兒了,今兒個卻這般利索的便要起了,還一睜眼第一句話,問的便是王爺去了哪兒?」淺音掩嘴望著雲裳,眼中是滿滿的笑意,「王爺說他去城外營地瞧一眼,讓王妃若是醒了,便先用早膳,用完早膳待王爺回來,王爺與你一起進宮去探望錦妃娘娘。」

    雲裳低下頭,心中微微一動,原來她知曉自己一直牽掛著錦妃。淺淺地笑了笑,便從床上站起身來,「給我穿衣吧。」

    淺音取來一件大紅色衣裙,給雲裳穿上了,雲裳進了淨房洗漱了出來,淺音便又拉著雲裳坐到梳妝台前,拿起梳子,對著雲裳道,「今兒個給公主梳個飛仙髻吧,公主如今成了親了,可不能夠再梳姑娘的髮髻了。」淺音拿起梳子開始梳頭,見雲裳不說話,又道,「公主你可知道,原本這屋中啊,這些個什麼梳妝台啊,還有女子用的東西都是沒有的,是王爺吩咐人專程與王妃準備的。」

    雲裳望了望屋子裡,果然多了許多女子閨房中才有的東西,比如珠簾,比如琴桌,比如梳妝台,還有一些清的擺飾。

    之前靖王這間屋子雖然簡潔,卻總是少了一些人情味,如今這個樣子,卻是剛剛好的。

    淺音飛快地為雲裳梳了個髮髻,又拿了一支金步搖來戴了,才笑著道,「奴婢知曉公主不喜歡這些個步搖啊什麼的,只是公主新喜,還是得妝扮得喜慶一些。過幾天奴婢便給公主換簡單的簪子。」

    雲裳點了點頭,看著鏡子中的女子,微微一笑,心中不無感慨,不知道為何,許是心境發生了變化,也許是自己學的東西多了,所以這一世自己長大了之後的容貌,與前世竟然有很大的不同,更多了幾分大氣,容貌也出色了許多,也柔和了許多。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相由心生吧。

    淺音見雲裳並未多說什麼,便走了出去,吩咐人準備早膳,吩咐完之後便走了進來,似是自言自語地道,「奇怪了,昨兒個明明有丫鬟的啊,奴婢還以為是王爺瞧著王妃進了門,專程找來侍候王妃的呢,怎麼今日卻沒有看到?」

    雲裳心中一動,抬起眼來望向淺音,「你說什麼?」

    淺音連忙走到雲裳面前道,「昨兒個王妃在新房中的時候,王爺不是吩咐了一個丫鬟來為王妃送吃的嗎?當時奴婢還在猜測,這王府中原來是沒有丫鬟的,怎麼突然多了丫鬟,奴婢還以為是王爺專程找來府上侍候王妃的呢,不過從昨兒個到現在卻再也沒有見到過了。」

    雲裳蹙眉,心中隱隱帶著幾分揣測,便急忙抬起眼來對著淺音道,「你去將管家找來。」

    淺音有些奇怪,卻也連忙應了聲,卻將管家找了過來。

    管家心中有些惴惴,想著王妃進門第一日一大早便這般匆忙地找了自己來,莫非是對府中什麼事情不夠滿意。忍不住暗自擦了擦汗,王爺可是專程吩咐了,得好好侍候。

    管家進了屋子,只站在外廳中候著,雲裳走了出來,也不多言,都沒有落座,便問道,「這府上可有丫鬟?」

    管家愣了愣,連忙道,「回王府,王爺不喜丫鬟,所以王府中是沒有丫鬟的。」想到王妃是一個女子,是不是那些個小廝有什麼服侍不周的地方,便又連忙道,「是老奴考慮不周,王妃自然還是需要丫鬟來服侍的,老奴待會兒便去找些丫鬟來。」

    雲裳搖了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昨兒個王爺離開新房去敬酒之前曾說會叫人送來吃食,後來送東西來的,是一個丫鬟,我便是知曉王府中沒有丫鬟,所以才特地問一問。」

    總管微微蹙眉,神色嚴肅了起來,「稟王妃,王府中除了王妃帶來的丫鬟,並未有別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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