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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118 大開殺戒 文 / 你懂我的空白

    118大開殺戒

    陳暮靄一怔,沒有想到容熙寧竟然是如此不客氣將話說出來。但聯想到了程國公府和容郡王府的關係,又想到了自己所知道的一些東西,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好的消息,否則的話容熙寧也不會這樣說。

    容熙寧睨了陳暮靄一眼,不甚在意的說道:「不過是一個想藉著容郡王府往上爬的東西罷了。」

    「此番前來必定是又鬧了一回。」陳暮靄說。

    「自然是的。只是,程國公府啊,真是讓我失望。」容熙寧點點頭,卻是一目蕭然的失落。原本以為程國公府好歹是外祖家,多少也會幫襯這一點兒。卻沒有想到前世今生也罷,程國公府從來沒有打算放過在她和她母親哥哥身上下點兒心思。容熙寧想的偏遠些,只怕這個林氏也是多多少少和程國公府有點關係的。

    「如此的話,郡王妃……」

    陳暮靄欲言又止,這樣一來的話,郡王妃的身份豈不是十分尷尬。程國公府乃是郡王妃的母族,若是與母族的關係發生破裂的話,豈不是會招人話柄?!

    容熙寧扭頭看了陳暮靄一眼,輕聲說道:「你以為,程國公府會把這種事到處宣揚麼?」

    陳暮靄一怔,容熙寧繼續說道:「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我那位小姨奶奶一回到程國公府就回被禁足起來,至於那位樂兒姑娘不管是不是程國公府的小姐,最後都不可能再出現在我面前了。你知道當中的原因麼?」

    「是因為程國公府如今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倚仗的了?」陳暮靄揣測了一下,說道。

    「是啊。程國公府如今就剩下個空殼兒。比起如日中天的容郡王府,她程霜霜到底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用『恩賜』這兩個詞?我倒是很好奇,我的外祖父會用什麼樣的方法來懲罰程霜霜呢。」

    容熙寧的眉眼之中透露出一股子狠戾,她從來就沒打算要輕易的放過誰。程國公府……還真是個意外的發現呢。想不到,帝宗閻,你的手竟然會這麼長!

    雲舒在一旁靜靜的聽著容熙寧的話,末了,上前一步,說道:「主子,送小姨奶奶過來的人是個青年男子。」

    「哦?」容熙寧饒有興趣的看向雲舒:「青年男子?」

    「是。」雲舒堅定的說道。

    容熙寧沉吟一會兒,帶著陳暮靄走進了閣樓,聲音好似從風中傳來一般:「來吧,把那人的相貌畫出來。」

    雲舒一愣,隨即小跑上前:「是,主子。」

    容熙寧打開了窗戶,風聲呼呼直接吹到了房間之中,燭火幸好有燈罩,否則的話,如此強勁的風必定會將燭火熄滅。陳暮靄一下得冷風吹清醒,目光落在窗子邊的容熙寧身上,她有些不解,今日分明就是不大太平,她竟然絲毫不為所動。

    容熙寧絲毫不著急,今夜已經注定是無眠了,她為何不找點兒事兒來自己做做呢?她可是記得雲舒的丹青無比出色呢,要畫一個人的容貌簡直是就是手到擒來的小事兒。

    陳暮靄上前,站在容熙寧身邊,涼風不甚溫柔的迎面撲來。陳暮靄幾乎覺得有些難以睜開眼,卻看到容熙寧不動如山的模樣,心中漸漸平靜起來。

    「若是我的話,也許做不到的。」陳暮靄低聲說道,若是她的話,可能做不到容熙寧這樣冷靜,這樣目光長遠。她會退卻的。

    當陳暮靄以為容熙寧會說她一定會做得到的時候,容熙寧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畢竟,我還沒有贏。只是還沒有輸。」

    陳暮靄覺得今日她怔住的時候太多了,都是容熙寧給她的驚訝。她發現在容熙寧身邊的時候,她總是不經意間的時候被容熙寧教會了一些什麼,這些東西或多或少都幫助了她。這些東西,也許有的是她曾經不曾認可的,有些是她看不明白的,但她不可否認的是,她真的開始一步一步的成長。

    容熙寧教會她的東西,她會記得一輩子。

    「可你卻不知道,你在別人眼裡是什麼樣子。」陳暮靄聲音很輕,卻十分堅定。讓容熙寧有些驚訝。

    容熙寧目光直視陳暮靄,勾起嘴角,笑:「我在你眼裡是什麼樣子。」

    陳暮靄迎著容熙寧的目光,認真的說道:「手段凌厲的人,卻帶著一份渾然天成的自信和傲氣。我以為你會退讓的時候,你卻勇往直前了。這是我這半年多來,和你在一起的時候的感覺。」

    「那麼以前呢?」

    說到這個的時候,容熙寧轉過身去,很顯然,她對於以前的評價比起現在要在意一些。

    「囂張跋扈,不知禮數。」

    陳暮靄輕笑,她未曾接觸過的容熙寧,單憑外面的流言蜚語來判斷她的話,的確是這樣的人。囂張跋扈,不知禮數。

    「那麼,你知道現在的我也不過是在囂張跋扈和不知禮數之上加上了些手段和必勝的決心而已麼。」容熙寧輕笑,卻讓陳暮靄也笑。

    「不管是什麼樣,你永遠都是容熙寧。」陳暮靄堅定的說,而窗外的天色則是越發的黯然了。

    容熙寧走回窗前,看著那已經暗下來的天色,神秘一笑,說道:「看,要變天了!」

    「轟!」

    似乎為了證明容熙寧所言不假,話音剛落的時候便聽到了一個足矣讓心臟都停止跳動的響雷,而屋內的三人卻沒有絲毫反應。

    容熙寧笑了笑,沒有關窗,而是直徑走到雲舒那邊,一邊走一邊說道:「暮靄,來瞧瞧,雲舒畫得怎麼樣了。」

    「嗯。」陳暮靄應了一聲便也在容熙寧身後頭走了過去。

    雲舒很是認真地在描繪著她見到的那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等容熙寧和陳暮靄過來的時候,雲舒差不多已經將那人的模樣描繪完畢。容熙寧和陳暮靄不過在雲舒身邊站了一會兒,雲舒就停了筆,走到一旁,請容熙寧和陳暮靄兩人上前觀看了。

    兩人上前一步,卻發現雲舒所畫的男人很是陌生,更加是絲毫沒有印象。兩人對視一眼,陳暮靄率先發問:「會不會不是程國公府的人?」

    「怎麼會不是呢。」容熙寧冷冷一笑:「我外祖父可是個精明的人。既然程霜霜已經來了容郡王府,他又怎麼會讓程霜霜獨自前來呢?」

    「可這人的確是未曾見過的。」陳暮靄繼續看了看那畫像,她的確沒有在任何一個場合曾經見過這樣的一個人。

    容熙寧招招手,示意雲舒上前來:「去把這張畫像拿出去給他們,好好查查這個人,千萬要小心。」

    「是。主子。」雲舒點點頭,小心翼翼的將畫像捲起來,動作輕巧的退了出去。

    容熙寧卻突然間有些站立不穩,陳暮靄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扶住容熙寧,問道:「熙寧,怎麼了?」

    容熙寧擺擺手,低聲到:「有些頭疼罷了,沒什麼大礙。」

    陳暮靄卻是不怎麼放心的,將容熙寧扶到了貴妃榻上,讓她坐在上面,神色擔憂的看向她,問道:「會不會是上一次的舊傷?」

    容熙寧一愣,這件事陳暮靄也知道了?

    「誰告訴你的。」

    「我是問了珊瑚。」陳暮靄歎氣說道。

    「不會的。已經沒事了,不過是有些頭疼。又不是什麼大毛病。」容熙寧莞爾一笑,方纔的痛感不過是一瞬而已。她今夜說不好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你困了麼,不然的話休息會兒吧。」容熙寧倒是覺得岳昭有一點沒有說錯,三人相比,陳暮靄的確是最容易受到攻擊的人。幸好,她今日早有防備,否則的話,又怎麼會敢把陳暮靄也帶到容郡王府來呢?

    陳暮靄搖搖頭,容熙寧卻是爽快的笑道:「今日注定是一夜無眠了。你現在不休息會兒,怎麼有精力呢。」

    見容熙寧態度如此強硬,陳暮靄倒也沒有推辭了,便與容熙寧一同躺在床榻上休息。好一會兒,容熙寧聽到身邊傳來平穩的呼吸,容熙寧微微皺眉,還是伸手迅速將陳暮靄點了昏睡穴。在容熙寧點了陳暮靄的穴道之後,珊瑚便一身夜行衣從窗戶外面越了進來。容熙寧也迅速起身,走到珊瑚面前。

    「怎麼樣?」容熙寧低聲問答。

    「都已經佈置好了。老爺夫人那一處有大少爺看著。」珊瑚冷靜的回話。

    容熙寧點頭:「既然如此就好。」

    說完之後,珊瑚便是變戲法一般的變出一套女式簡裝,容熙寧也不囉嗦,接過這一套衣裳便走到了屏風後開始更換衣裳。穿在身上這套衣衫華貴低奢,卻不適合今夜這樣的氣氛。她要大開殺戒,又怎麼會把自己變成人肉靶子呢?!容熙寧換裝的速度很快,走出來的時候珊瑚目光一亮,上前對容熙寧說道:「主子不管穿什麼都好看。」

    「少貧嘴了。今夜好看的人可不是我。」容熙寧想必也是心情不錯,在這一場刺殺來臨之前,便是和珊瑚開開玩笑,說說笑話。

    可是很快,就進入了備戰的狀態!

    夜,靜寂陰森。風聲呼嘯,整個西京似乎已經陷入一種安靜的安眠狀態,唯有大戶庭院才燈火通明的一夜。

    「聽聽,這風聲可是大著呢。」

    容熙寧嘴角微彎,風聲越大就證明來的人越多,來的人越多就證明今夜的容熙寧的確是需要大開殺戒了。容熙寧走到了書桌前,書桌上放著一把軟劍。這柄劍,是小的時候她自己從師尊的手上搶過來的。容熙寧懷念的摸上了那把劍,低聲說道:「今夜起,我又會變成那個沾滿血腥的自己了。」

    「主子您說什麼?」珊瑚隔得遠,聽得不甚清楚。

    「讓珊玉好好照料暮靄。」容熙寧毫不猶豫的將那軟劍抽出來,劍光一閃,眉眼間瞬間變得冷冽如風。

    「是。」

    珊瑚應了聲兒,而站在床邊的人,正是珊玉。同樣也是一行夜行衣,讓容熙寧十分滿意。

    「走吧。」容熙寧帶著珊瑚往閣樓之外走去,她今夜最多會讓水榭的水染紅,卻不會讓任何來到閣樓一分地界!

    珊瑚跟著容熙寧往下走去,更加是敏銳的察覺到了附近多了不少的人。珊瑚神色警惕,而容熙寧卻是慢慢的笑意,甚至連步伐都是十分輕鬆的。

    「既然都來了的話,露面吧。被我一個一個的打出來,太丟臉了。」容熙寧一出了閣樓便高聲說道。

    容熙寧話音剛落,便是齊刷刷的落下約莫有四五十個黑衣人。當中一個黑衣人手中還有一條紅色的綢布,「容熙寧,好高的功夫。」

    「所以,就憑你們,還殺不了我。」

    容熙寧話音剛落,便是一個瞬步,上前將那黑衣人的劍要打落,卻不想那黑衣人的動作也很快。迅敏的往後退了一大步,其餘的黑衣人也瘋狂的蜂擁而來,珊瑚自然也不會坐視不理,上前與那些黑衣人們打鬥起來。

    當聽到了這邊刀劍相向的聲音之時,容熙寧的而過靈敏的聽到了一些異動,容熙寧眉頭一蹙,一劍挽開了那黑衣人的劍,順手將他抹了把脖子,了結了一個。

    「切莫異動!」

    容熙寧不想暴露自己背後的實力,這一場廝殺,不管是帝宗玦派來的暗衛還是鐵衣衛都不得插手。她只好用密室傳音,而安和則是被容熙寧這般強硬的態度給鎮住了,也知道容熙寧並不希望他們插手,想起了那一次容熙寧露出來的武藝,安和也就安安心心地窩在一旁開大戲了。

    「小看我!」

    為首的黑衣人似乎能察覺到容熙寧還在和別人密室傳音,當下就十分憤怒的說道。更是毫不留情的一個劍花就劈了過去,狠毒的招式正中容熙寧的面門。而容熙寧卻是輕蔑一笑,輕輕鬆的一個錯手將他的招式擋了回去,順手在他胳膊上狠狠的劃了一個口子。

    「技不如人,卻還要別人高看你?」

    容熙寧帶有些侮辱性的話傳入那黑衣人的耳朵之時,那人明顯變得有些狂躁,很顯然,此番必定是被容熙寧給激怒了。頓時就不管不顧的將全身的內力都聚集的右手,十分迅速的往容熙寧的身上不要命的砍!

    容熙寧冷嗤,將右手的劍猛然間喚到了左手,那黑衣人似乎沒有想到,容熙寧竟然是個左撇子!一瞬之間,容熙寧便是將左手狠狠往後一翻!眼看這就要將那黑衣人就地正法,卻不想那黑衣人竟然身子奇異的一扭,錯開了容熙寧那一招狠戾的殺招。更是反手,抬腿狠狠的燒向容熙寧。容熙寧反應極快,在黑衣人躲開自己手中的劍之時,便做好了下一步的準備。容熙寧將內力匯聚到一點,反身,一躍,躲過了那黑衣人的橫掃一腿,反而是一腳就踢中了那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不敵容熙寧的狠戾,狠狠噴出一口血來!

    容熙寧見勢更是欺身而上,準備一劍了結那黑衣人,卻陡然竄出兩把劍狠狠逼嚮往下俯身,準備直接一擊的容熙寧後背!容熙寧感覺到身後又有兩道劍氣逼來,頓時就一個連續翻轉的橫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左邊的黑衣人一劍擊斃!如此漂亮的招式讓一旁隱匿的安和忍不住叫好,但是將目光轉向珊瑚的時候,卻被嚇住了!

    這丫頭哪有容熙寧這麼婉轉啊!她簡直就是砍人啊!招招直接斃命!一刀一個!

    安和頓時就縮了縮脖子,這怪不得丫頭用刀,原來是方便砍人啊……

    珊瑚比起容熙寧更為簡單些,容熙寧好似逗弄著人家玩一般,到了一個沒有後路的招式的時候卻突然將人殺了!

    「喝!」

    那為首的黑衣人很是不甘心敗在容熙寧的手上,方才站起來就往著容熙寧的方向殺去,速度之快全然都不是方才能夠比得上的。容熙寧自然能感覺到那股凌厲的一股子殺氣。容熙寧反身迎上那人的劍,軟劍靈敏的纏住了那人的劍,容熙寧著手狠狠一扣,『啪嗒』一聲,那為首的黑衣人只覺得虎口一麻,那把劍便是脫手而出!

    「身為殺手,劍都掉了,你還活著幹什麼?!」

    容熙寧聲音冷冽的好似地獄修羅一般,血腥的問道更是讓容熙寧毫不猶豫的將那人一箭穿心而死!

    「噗!」

    這是容熙寧甩開了他的劍,那把劍刺入他肌膚時傳來的聲音!為首的黑衣人很是震撼,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死在自己的劍下!容熙寧卻沒有這麼多的時間給他震驚,狠狠的一劍劃過,那人的雙眼便已經被容熙寧給劃瞎!而心臟也就在這時候停止的跳動!

    「老大!」

    其中有人發現了為首的人已經死了,企圖想逃離容熙寧這兒,連老大都死了!他們這些人難道還不死麼!?如此一來,便是有些殺手竟然企圖逃跑!容熙寧眉頭一皺,喝道:「抓住他們!留一個活口!其餘人全部殺無赦!」

    「是!」安和和一直守在琉璃水榭的鐵衣衛首領莫飛原本就是忍不住了,這番得了容熙寧的指令那還不是狠狠的殺啊!

    而那些黑衣人完全沒有想到容熙寧這個小小的院子裡竟然還埋藏著這麼多人!並且個個都是高手!一時間,殺手和容熙寧等人的交手更是狠戾無比!安和等人做了暗衛多年,自然是深知如此擒住人,很快便已經制住了一個人。容熙寧見安和已經制住一個人,便是飛身過去,將那人的下巴狠狠的卸掉!在安和震驚的目光中,容熙寧淡淡的說道:「把他下頜的毒藥取出來!」

    隨即便又下了一道命令:「不留活口,刺瞎雙目!」

    「啊!」

    「啊!」

    在容熙寧的命令下達之後,便聽到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容熙寧面不改色的看著鐵衣衛和暗衛將人一一斬殺。四五十個黑衣人,直到最後一人倒下的時候,容熙寧這才一個輕巧的轉身,走到那被擒住的黑衣人面前,冷冷的看著他。

    「看到了麼?你同伴的下場。」容熙寧輕聲問道,但是卻是無比的森冷可怖,那人就算被暗衛制住,卻還是忍不住發顫。容熙寧的氣場太強大,連安和和莫飛都有些畏懼的站在一旁。

    「珊瑚。」容熙寧道。

    珊瑚會意上前,掏出一個小瓶子給容熙寧,容熙寧便讓安和把小瓶子裡的藥都倒在掌心。安和照做,容熙寧卻是就這安和的手將那藥直接送入了那黑衣人的口,在他沒有反應的時候,就被容熙寧一按咽喉,那丸子就已經下肚。

    黑衣人驚恐的看著容熙寧,容熙寧卻是冷冷一笑,說道:「滾回去,告訴你們主子。下次殺我的時候,一定要探清楚我的底細。」

    那黑衣人被暗衛鬆開,卻是止不住的摳喉,想要將那丸子吐出來。容熙寧清麗的笑聲讓那人陡然停止了動作,抬頭看向容熙寧。

    「有用嗎?」容熙寧冷笑:「這麼容易讓你吐出來,我何必餵你吃下去。」

    「解藥!解藥!」

    那人猛然跪在了容熙寧跟前,容熙寧紋絲不動,看著那人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個死人一樣。而語氣卻是輕柔無比:「放心。你回去給你們主子報信兒之後,你們主子自然也會醫治你。」

    那人將信將疑的看著容熙寧,很不相信容熙寧的話。容熙寧卻是陡然一笑,看著那人的目光無比的不屑:「若是不相信我的話,你就等死吧。」

    容熙寧的話毫不猶豫,這一點也讓那人有些相信了容熙寧,便是看了幾眼周圍的人。容熙寧擺擺手,暗衛和鐵衣衛全部都讓出一條路來,那人便是慌不擇路的跑掉了。容熙寧看著那人跑掉的方向,頓時笑靨如花。

    「翁主……」安和擔心的看著那人離去,有些擔憂。

    容熙寧不為所動,好一會兒了才問安和:「你看,他走的什麼方向?」

    方向?!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方纔那人走的方向,安和深知西京的佈置,當然知道那個方向!

    「桑……」

    「你知道就好了。不必聲張。」容熙寧笑,卻帶著十足的把握:「我倒要看看,她還有什麼招數使。」

    「主子,如此太冒險。」莫飛上前一步說道。方才好幾次驚險,他險些沒有跳出來!

    容熙寧卻看了莫飛一眼,問道:「若是不驚險,這兒怎麼能成為西京呢?」

    容熙寧的言下之意有兩個,一個是西京本就是個驚險之地,第二就是西京如今不管怎麼樣也需要警惕了。莫飛得了容熙寧的意思,也聽出了容熙寧的決心,當下覺得自己就算勸告也沒有用了,便是果斷的閉嘴了。

    掃了一眼莫飛,容熙寧滿意的點點頭。她做事,需要問什麼理由麼?

    「安和。」

    「屬下在。」

    「去看看哥哥那邊的情況。」容熙寧說道。

    「是。」安和領命帶著一小群人就過去了,其餘的人還留在原地等著容熙寧吩咐。

    容熙寧微微蹙眉看著當下屍橫遍地的模樣,濃厚的血腥味直衝鼻腔:「莫飛,把這些人都解決了。」

    「是,主子。」

    莫飛一個眼神,鐵衣衛們紛紛掏出了化骨水將那些屍體融化。而不過是眨眼的功夫,那些死了的黑衣人便連灰都沒有剩下了。容熙寧卻還是緊皺眉頭,鼻息之間還是濃烈的血腥味道,若是聞不慣的,只怕就要吐了。一旁的珊瑚臉色已經有些難看了。

    莫飛見容熙寧依舊皺眉,便是即刻就想到了這些血腥味尚未除去。莫飛從懷裡掏出一個瓶子,走到水榭的走廊,莫飛將那瓶子打開,瓶子裡的水約莫是到了一半兒的去那走廊下的流水中。不過是一會兒便傳出一種淺淡的蓮花香味,很快這些蓮花香味便將那些血腥味絞殺的一乾二淨。

    對於如此迅速的氣味兒消除的法子,容熙寧卻是頭一次見,她有些好奇的看向莫飛,問道:「這是誰給你的什麼東西?」

    莫飛憨憨一笑,說道:「這是鬼蜮,是一個小兄弟給我的。他就喜歡搗鼓這些東西,他還會弄毒呢!」

    容熙寧聽莫飛如此一說,頓時心中便有了個想法,這種東西自然是好東西,而能做出這種東西的人自然也是個聰明的人。容熙寧側目看了珊瑚一眼,珊瑚面色已經好了許多。

    「莫飛,那人是鐵衣衛中的人麼?」容熙寧問道。

    莫飛可勁兒的點點頭:「是啊是啊,他……」

    「你明日讓他明日戌時來見我。」容熙寧毫不猶豫的下了一道命令。

    莫飛一愣,但是隨便一聯想就知道那個小兄弟自然是有機會在鐵衣衛中出人頭地了,當下就十分迅速的點點頭。容熙寧見已經沒有什麼事,而天色竟然也已經漸漸顯白。她微微蹙眉,吩咐道:「各自歸位吧。」

    「是!」莫飛一個抱拳,隨即那些鐵衣衛和暗衛們紛紛隱匿起來。

    容熙寧看著自己手中的劍,劍上沾滿了血,自己的衣裳上也滿是血污。珊瑚快步走了過來,低聲說道:「主子,奴婢給主子備水沐浴吧。」

    「等會上去你讓雲舒去,你也去洗洗。」

    容熙寧點點頭,步子卻是一點也不遲疑的走進了閣樓。容熙寧走進了閣樓,看到了閣樓裡也已經被處理乾淨,空氣中也是淡淡的蓮花香味便是嘴角微微上揚,看來珊玉並沒有什麼苦功。

    果然,在容熙寧走進了寢房的時候,珊玉便立刻迎了上來:「大小姐,一切安好。」

    容熙寧點點頭,那些人都被外頭的鐵衣衛和暗衛解決了,靠近閣樓的黑衣人倒是沒有幾個的。也難怪珊玉的神色比較輕鬆了。

    「去吧。我要沐浴。」

    容熙寧將劍隨手丟給了珊玉,珊玉看到劍上的血便有些驚詫。珊玉緊張的問道:「主子,您……」

    珊玉的稱呼一出口卻得了容熙寧的一個眼神,容熙寧微微蹙眉,說道:「我沒事,這都是那些刺客的血。」

    「你是哥哥房裡的人,別認錯主子。」

    珊玉頓時有些委屈的低下頭去,容熙寧看珊玉此番模樣心中卻是另一番打算。她選擇珊瑚帶在身邊的確有前世原因,可珊玉卻也是她一直跟在身邊的人,這一年卻被她放在了哥哥的房中,想來是有些委屈的。

    「珊玉。」容熙寧輕聲喚道。

    珊玉抬頭,看向容熙寧,頓時覺得這一年多來的委屈都找到了洩口:「主子,珊玉不願離開主子。就算大少爺也對珊玉很好,可是主子,珊玉真的不願離開主子。」

    容熙寧尚且是一身血污,她微微歎了口氣,道:「珊玉,你先起來。」

    「主子!」珊玉還有些委屈的看著容熙寧,但是見容熙寧如此堅定的模樣卻是沒有再說話,緩緩起身。

    容熙寧見珊玉起身,繼續說道:「不管是在哪,你到底還是在為我做事不是麼?」

    「主子……我……」珊玉咬咬唇,很是為難度的樣子。

    容熙寧卻是背過身,低聲笑道:「這有什麼呢。如今在哥哥身邊做了一等侍女,不好麼?若你還不知足,難道是要去母親身邊麼?」

    珊玉一愣,聽出了容熙寧話裡有話的意思。頓時就沒有了別的想法,咬唇低聲應了一句之後,便轉身離開了寢房。容熙寧見珊玉離開了寢房微微鬆了鬆緊繃了很久的神經。往床邊走去,陳暮靄依舊安然沉睡著。容熙寧微微歎了口氣,她還是有私心的。鐵衣衛的存在,暫時不會讓陳暮靄知道,不管怎麼樣。

    容熙寧微微屈身,將陳暮靄的穴道解開,見陳暮靄已經有些鬆動。容熙寧便走到了屏風後,褪去了自己的外套,卻發現竟然在手臂處有一處劃傷。容熙寧走出屏風,卻看到陳暮靄怔怔的站在窗前,看著自己。

    當陳暮靄看到手臂上還在流血的容熙寧之時,瞳孔猛然一縮:「熙寧!」

    容熙寧有些無奈的看著陳暮靄,她以為陳暮靄還會沉睡一會兒,卻沒有想到竟然這麼快就醒了過來,還被她看到了自己受傷。

    陳暮靄小步跑了過去,看著容熙寧傷口,關切的問道:「哪兒有金瘡藥?」

    「梳妝台第二個盒子裡。」容熙寧自顧自的走到了桌子旁邊,既然陳暮靄已經過去幫自己拿藥的話,便是安心的坐著了。

    —

    「已經處理好了麼?」帝宗玦神色冷然的看著前來報信兒的暗衛,聲音冷得能凍死個人。

    「是。翁主已經處理好了,讓爺不用擔心了。」那暗衛似乎有著極為強大的心態,在帝宗玦如此強壓之下還能穩妥的說話。

    「下去吧。」

    帝宗玦一個霸氣的揮手,暗衛便快速退了出去,末了還抹了一把的汗,看來還是十分懼怕帝宗玦的。

    「爺。」孤雲上前一步。

    帝宗玦微微側頭,看向孤云:「何事?」

    「前些日子,有人行刺了陳紀。」孤雲一到西京就收到了消息,卻因為容熙寧的意思遲遲未報。

    「此事不需要管了。」帝宗玦冷然的說道。

    孤雲不知其中內情,卻也知道帝宗玦此番冷然的態度便是已經有了打算。只是孤雲卻不知道,這不是帝宗玦有了打算,而是永璋帝有了打算。這件事陳紀必定會上報永璋帝,永璋帝也一定會知道是誰在背後下了手。他帝宗玦就算不知道也沒關係,可若是插手了這件事,那麼只怕永璋帝的疑心就會被轉移到自己身上了。所以,當知道了容熙寧阻止孤雲將這件事說出來的時候,並沒有什麼責備。

    「退下。」

    「是。」

    孤雲深知此刻帝宗玦的心情是一點兒都不好的。宣寧翁主已經得知今夜會有人夜襲容郡王府,卻不讓主子爺前去,主子爺這會兒必定是怒氣騰升的。況且,宣寧翁主還將陳家小姐帶在身邊,主子爺就算是想去看看宣寧翁主也不能,還需避人耳目。

    而孤雲卻是的確猜對了。帝宗玦此刻倒是真的怒不可遏了。

    「孤雲!」

    「屬下在!」

    帝宗玦當下就改變主意,就算她帶了陳暮靄在身邊,他也要去看!

    「去容郡王府!」

    「爺!」孤雲目瞪口呆,他的爺什麼時候這麼隨心所欲了?!這可是快要天大亮了啊!

    「怎麼?」帝宗玦一個回眸,狠狠的瞪了孤雲一眼。孤雲剛剛放在嘴邊想要說出來的話就被這一瞪給瞪回肚子裡了。面對帝宗玦凶殘的眼神,孤雲明智的學會了配合啊!

    「沒事兒!我的意思是,爺可以快點兒。」孤雲十分奴性的對著帝宗玦笑了笑。

    帝宗玦頓時覺得他身邊這個侍衛怎麼就一下變得這麼大的奴性了呢?!帝宗玦搖搖頭,即刻就離開了蘭陵宮。

    當帝宗玦到了琉璃水榭的時候,容熙寧恰恰好是沐浴完畢,方才著上裡衣,而陳暮靄正在身邊給容熙寧著衣,見到帝宗玦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驚呼:「四殿下!」

    容熙寧聽到這聲驚呼的時候,頓時就愣住了!心中莫名驚駭!他竟然這麼大膽!?容熙寧有些僵硬的轉過頭去,看著帝宗玦一步一步的走進自己。而陳暮靄和珊瑚等人更是知趣的退了出去。

    「還有心思看別人?!」

    帝宗玦已經走到了容熙寧跟前,嗅著她方才沐浴過後的香氣,卻還是忍不住想要說她幾句。

    「我……啊!」

    容熙寧還沒來得及說完話,就被帝宗玦拉到懷裡,卻不小心撞到了方才被劃傷的地方。她有些害怕的看向帝宗玦,果真看到帝宗玦面色暗沉如黑夜。

    「受傷了?!」

    帝宗玦輕輕的捏著容熙寧受傷的那邊手臂,面色陰沉的問道。

    「我也是方才換衣的時候才發現,小傷。」容熙寧有些縮瑟,想要睜開帝宗玦的手,卻又怕剛剛包紮好的傷口裂開。

    帝宗玦皺著眉頭,不悅的說道:「你不讓我來,你卻自己受傷了?!」

    容熙寧無奈,伸出那沒受傷的手捏上帝宗玦的臉,嘴角彎彎的說道:「你看,這都是小事。若是你來的話,豈不是讓我束手束腳?」

    「你還敢嫌棄我?」帝宗玦不悅的挑眉,卻是任由容熙寧嬌嫩的小手在自己臉上作怪。

    「豈敢啊。」容熙寧嬌聲笑道。

    「小東西,看我不收拾你。」

    帝宗玦被容熙寧氣得不輕,一把將容熙寧打橫抱起,嘴角下沉,面色不悅。容熙寧生怕被帝宗玦丟在哪兒去,只好伸手抱著帝宗玦的頸間,低聲說道:「本就是小傷,你何必如此動怒。」

    「小傷?」帝宗玦怒極反笑,大手放在容熙寧受傷的手上,輕輕一按,說道:「疼麼?」

    雖然是小傷,卻是傷及了筋肉,帝宗玦這樣一按下來,卻還是有些疼的。容熙寧疼的臉色慘白,卻還是咬著牙看著帝宗玦,一雙明眸之中帶著點點委屈看著帝宗玦,帝宗玦真是又心疼又覺得氣惱。

    心疼,自然是心疼容熙寧受傷了,氣惱卻是氣惱她喜歡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獨自解決的樣子。

    帝宗玦到底還是心疼容熙寧,手上不會太用力,最後卻是將容熙寧攬在懷裡,聲音低沉的說道:「寧兒,不要讓我擔心了。西京當前的局勢不穩定,父皇的心思叵測,我是真的怕,怕你出什麼事。」

    容熙寧心中一動,她的確是沒有考慮到帝宗玦的感受,但是這件事她的確能夠自己解決。況且,有些事,她到底還是不會在這個時候跟帝宗玦開口說的。

    「我知道,我會一切小心。你不要太過擔憂,皇上的意思會給幾個皇子賜下府邸,你以後也要小心。」容熙寧索性倚在了帝宗玦懷裡,聲音有些倦色。

    「我要向父皇請旨,就算不能現在娶你,也要把你預定下來。」帝宗玦輕輕吻在容熙寧額頭,帶著無法斬斷的情愫,情深似海。

    容熙寧雙手抵在帝宗玦胸前,她說什麼,她有什麼說的。容熙寧微微抬頭看向帝宗玦,輕聲說道:「那我父親呢?你要如何跟我父親說?」

    帝宗玦吻了吻她的唇,索性就貼著她的唇邊,說得含糊不清:「自然是好好孝敬岳父大人。」

    「帝宗玦……若是有一日你負我的話,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然後挫骨揚灰。」容熙寧的聲音很輕,但是帝宗玦去是在這樣的聲音裡聽出了一種絕望的味道。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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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名:《庶女嫡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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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為東龍國大將軍府中一名小小庶女,過的生活卻連府中最下等的丫鬟都不如。

    雖同為庶女,卻備受庶姐庶妹們的欺凌,姨娘的辱罵,最終被逼得香消玉殞。

    再度睜眼,她體內已是另一個靈魂,鋒芒畢露,才華橫溢。

    姨娘們面孔各個不一,假仁假義有之,狡詐多變有之,陰險狠毒亦有之。庶姐庶妹們更是花樣百出,有人誇:蕙質蘭心?!嫻淑典雅?!鍾靈毓秀?!

    她只能仰天長歎,世人皆醉,卻為何只留她一人獨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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