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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098 旁觀者清(2更 萬更) 文 / 你懂我的空白

    翌日,四殿下率領鎮遠將軍容嘉文,第一軍師聞典,還有前京畿衛長,現在臨西將軍桑釗一同出發邊境,百姓們自發的排成兩排,目送軍隊出城。()

    當然,不少女子也是因為想一睹四殿下的似仙似妖的絕色容顏這才紛紛定了大路兩旁的酒樓,都抻著個脖子老遠的觀望,真是一點淑女風範也無。

    「你倒是沉得住氣。」

    一個約莫三十餘歲樣子的中年男子看向對面的小丫頭,舉手投足都帶著無比尊貴的王者之氣。

    那對面的小丫頭眉目清冷,眼中是一如既往的冷傲,卻毫不與中年男子客氣:「老爺也很沉得住氣。」

    「哈哈,你這個丫頭。」中年男子正是永璋帝,他將容熙寧約到酒樓,看著帝宗玦出征。他方纔還看到自己那素來都不會看人一眼的兒子竟然將目光準確無誤的投注在了眼前這個小姑娘的身上。永璋帝不由得要深思這兩人到底已經發展到什麼情況了。

    容熙寧卻是有些無奈的,她本不想來送帝宗玦。可不想這個狡猾的永璋帝竟然將自己約了出來,這可好到了。帝宗玦發現了自己,又驚又怒又喜……容熙寧當真覺得這皇帝一大家子每一個省油的燈!

    永璋帝方纔還在早朝的時候宣佈了皇子妃待選的那些名單,她也收到了宋德全刻意傳來的消息,容蕪也在側妃名冊之內。容熙寧並不知道這到底是永璋帝的意思還是容郡王的意思,但容蕪若是能接近帝宗閻自然也是好的。不用她費心去策劃那兩人的相遇,也免得她出手了。

    皇子妃以及側妃的人選大多都是朝堂之上那些個大臣的女兒,還有一兩個郡王的女兒,所幸的是她並不在永璋帝的名冊之內。這個消息她倒是十分開心的,只是不知道帝宗玦知道了是什麼心情。

    「老爺每日事務繁多,還有此等雅興到酒樓品酒。」容熙寧收回自己的目光,對著永璋帝低聲道。

    永璋帝倒也不介意容熙寧這麼無禮的態度,他不知為何對於容熙寧,他總是想將容熙寧當成自己的女兒一樣寵愛。故此也就因為如此,容熙寧在自己面前倒也顯得有些無禮。但讓永璋帝驚訝的是,容熙寧似乎早就知道這一點。在自己面前放肆的時候,只有她一人。

    「老爺我看看兒子,你這個小丫頭倒是管得這麼多。」永璋帝呵呵的笑著,真的就好像只是一個簡單的中年人一樣。但是週身的貴氣和深入骨子裡的優雅卻能讓人一眼看出他的不同來。

    容熙寧微微頜首,像是同意永璋帝的話,自顧的說道:「老爺來看哪個兒子?」

    永璋帝被容熙寧有些無恥的話梗的有些氣結,他好笑的看著容熙寧,卻說:「你和老四的關係,你說我來看哪個兒子?」

    容熙寧一愣,心跳猛然失了一拍,臉色也變了一下,但隨即又恢復過來。永璋帝將容熙寧的神色變化看在眼中,她的情緒變化不過只有一瞬,若是不注意看的話,只怕是沒有人會發現的。

    永璋帝見容熙寧並未說話,嘴角便揚起一絲得意的笑容,對容熙寧說道:「我想知道的東西自然有人會說。」

    聞言,容熙寧猛然抬頭看向永璋帝,眼神倏然變冷:「老爺這是什麼意思。」

    「老爺我的意思丫頭你當明白。」永璋帝不打算把話說明白,他相信容熙寧的悟性很快就能知道他在說什麼,有些東西若是他說的太清楚了的話,也就沒意思了。

    容熙寧沉默不語,永璋帝的意思她大概是明白了——帝宗玦每每來找她的時候行蹤已經被永璋帝掌握了。而帝宗玦只怕並沒有想隱瞞的想法,否則的話以帝宗玦的警覺又怎麼會不知道有人跟在他身後呢。很明顯這就是帝宗玦故意的。

    「老爺,這裡說話不方便。不如讓熙寧帶您去另外一個地方。」容熙寧微微歎了口氣,這老狐狸只怕心裡的算盤打得辟里啪啦響了。

    「好。」

    永璋帝起身,容熙寧便推門出去,立刻就有店小二迎了上來,容熙寧低聲說了幾句。店小二的神情立刻變得恭敬無比,點頭哈腰的對容熙寧說道:「貴客這邊請。」

    「老爺,請吧。」

    容熙寧轉身,微微側開身子,讓永璋帝走在自己前面。永璋帝有些詫異的看了容熙寧一眼,見容熙寧面色如常之後便也不說什麼,抬腳跟著那店小二走。

    店小二帶著永璋帝幾人到了酒樓的後院,又從後院拐到了一個更加偏僻也更加隱蔽的小院子裡,對容熙寧微微鞠了一躬之後便離開了。

    容熙寧為了讓永璋帝放心,自己率先推門而入,將屋子裡所有的東西都查看了一遍,才將永璋帝請入屋內。而永璋帝對於容熙寧檢查周邊環境竟然如此熟稔,心生警惕。

    「朕倒是不知道你竟然如此警惕。」永璋帝的話裡帶上一絲絲不確定。

    容熙寧似乎早早就料到了永璋帝會有這樣的反應,心中只覺得帝宗閻都是永璋帝的親生兒子,生性多疑得很。雖然在酒樓外面的時候對自己的態度很是和氣,但方纔看到自己的下意識警覺只怕是心生警惕了。

    「皇上在此,臣女又豈敢不謹慎。若是有個一二,就是我這條小命也不夠換的。」容熙寧對此倒是尋了個簡單的由頭解釋了下,永璋帝雖然並不相信,但很明顯的,他也不打算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

    「朕要你幫朕辦一件事。」永璋帝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這件事關乎岳昭。」

    「岳昭公主?」容熙寧微微蹙眉,忽而記起岳昭前世乃是被送去和親!永璋帝這時候來找自己,應該就是為了這件事了。但容熙寧依舊不動聲色,目露疑惑的看向永璋帝。

    容熙寧不知道是理所當然,永璋帝自然也不會怪罪,只是正了正顏色說道:「朕允諾你的事不會改變。」

    容熙寧點點頭,毫不猶豫:「臣女知道,若是臣女能為皇上盡一份力的話,就請皇上吩咐吧。()」

    「冬青國太子出使大雍,我讓老大,你與成郡主一同接待他。」永璋帝決定將自己的決定和盤托出:「他要求娶大雍的公主,但是朕的公主絕對不可能嫁給他。」

    「皇上的意思臣女不太明白。」既然要裝就要裝得徹底一些,她不應該知道的東西她此刻就要問出來。

    永璋帝得容熙寧這麼一問,臉色便有些陰沉起來:「桑相上折子,讓朕將岳昭嫁過去,以鞏固兩國交邦。」

    容熙寧不禁冷笑,原來讓岳昭去和親的人是桑相這老匹夫!這桑相為了打落其他皇子的勢力還真是不擇手段呢!他也不想想,若是冬青國和大雍的實力差距有多大?前世的帝宗閻在擴充疆土的時候,第一個就是打的冬青國!冬青國雖然武力強大,但是畢竟是個小國,比起大雍來也不過是一個封地的大小,桑相說什麼鞏固兩國交邦這簡直就是在胡說八道!

    但容熙寧卻還是在疑惑,永璋帝為何對於桑相如此忌憚?按理來說,這樣的要求永璋帝必然是不會答應的。但是前世永璋帝卻還是將岳昭嫁到了冬青國。容熙寧微微沉了沉心思,今生又有不同,永璋帝既然今日找自己來商量那麼必然就不會讓岳昭再嫁給的冬青太子!

    「桑相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越來越高了。」容熙寧不禁譏誚的笑道:「看來哪一日臣女要去向桑相大人取經才行!」

    「哼。」

    永璋帝冷哼一聲,不悅的說道:「朕絕對不會讓岳昭嫁到冬青小國!」

    「皇上放心,這件事必定讓桑相大人自食其果。」容熙寧嘴角一彎,道:「皇上別忘了,桑相家中可是還有幾個人比花嬌的小姐呢。」

    永璋帝一怔,隨即大笑道:「你這丫頭!」

    容熙寧微微低頭,狀似害羞,心中卻下定決心一定要桑相的臂膀卸下一隻來!這老匹夫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既然送上門來了,那就先收拾你好了!

    「皇上,臣女還有個請求。」容熙寧乘機向永璋帝說道:「臣女與陳元帥家的小姐交好,此事若是有陳小姐相助必然會如虎添翼。」

    永璋帝若有所思的看了容熙寧一眼之後,思考了下,說道:「既然你開口了,朕又豈有不答應之理。」

    「臣女代陳小姐謝過皇上。」容熙寧起身,對著永璋帝謝恩。

    永璋帝卻伸手擋住容熙寧,容熙寧不解的看向永璋帝。永璋帝說道:「既然你應下了這件事,朕也允諾你一件事。」

    「皇上要允諾臣女何事?」容熙寧不解,她方才似乎沒有提什麼要求才是。

    永璋帝狡黠一笑:「等老四回來,朕就給你們賜婚!」

    容熙寧大驚失色,沒有想到永璋帝說的竟然是這件事!

    「皇上請收回成命!」容熙寧的動作比她的反應更快一些,當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永璋帝已經是怒容滿面。

    「朕的話,金口玉言!」永璋帝怒視容熙寧,怎麼也沒有想到容熙寧竟然敢反駁自己的話。難道他兒子還配不上她麼?

    「皇上!臣女記得皇上答應過臣女,臣女的婚事由自己做主!」容熙寧迎著永璋帝盛怒的目光:「難道皇上那一次說的話就不算數了嗎?皇上,有聖旨為證!」

    「朕的兒子難道配不上你!」永璋帝見容熙寧竟然如此決絕,自然也覺得顏面無光。且,他分明看見了那個冷肆的老四對容熙寧投去的目光,若是兩人並無情愫,他怎可能相信!

    容熙寧跪在永璋帝跟前,搖搖頭:「四殿下身份尊貴,又是人中之龍。是臣女配不上四殿下。」

    「你真的當朕是好糊弄的嗎!」永璋帝拍案而起,顯然是被容熙寧氣的不行!

    而宋德全和珊瑚兩人在外面也是著急的要死,珊瑚幾乎就要衝進去了。幸好宋德全將她拉住,小聲的呵斥道:「你這個侍婢瘋了嗎!要是這時候進去才會害了翁主!」

    珊瑚有些瘋狂的眼神聽到宋德全的話這才稍稍冷靜下來,但是又擔心容熙寧在裡面是不是會被永璋帝懲罰,著急之下,眼淚就在眼眶中打轉兒了。

    宋德全見小丫頭這麼衷心為主,無奈的小聲勸導:「翁主聰明過人,皇上也是個明君,你家翁主會沒事的。你若是在此鬧出什麼動靜來,這才是讓翁主為難。」

    珊瑚覺得宋德全言之有理,倒也沒有繼續鬧,只是目光一直死死的盯著那扇門,恨不得穿透那門。宋德全看著珊瑚執拗的樣子,無奈的搖搖頭,心中也為容熙寧覺得值得。

    而裡面永璋帝和容熙寧的氣氛依舊僵持不下,容熙寧仍舊跪在地上,永璋帝看著容熙寧倔強的樣子,心中怒氣不減半分。

    「老四心中有你,朕不是瞎子,朕看得出來。」永璋帝決定平靜自己的怒氣與容熙寧好好說,他曾經也有過那樣的眼神,他也曾經深深的愛過一個人,只可惜紅顏早逝,他最後還是落得孤身一人。老四是那四個孩子裡最像他的,他若是心中只有容熙寧,只怕這一輩子都不會放開容熙寧的手。

    「可你卻拒絕朕的要求,你來說說這是為何?」永璋帝努力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帝家的男子多半都是情種,若是可以他必然也不會讓老四失去容熙寧:「還是,你心中並無老四?」

    容熙寧未曾想到永璋帝竟然如此執著這件事,可她早已經……

    「臣女與四殿下兩情相悅。」容熙寧闔上眸子,隨即睜開:「但臣女早與四殿下有過約定,若是臣女接受皇上的賜婚,既違背了臣女當初讓皇上允諾臣女婚事自由的事,也違背了與四殿下的約定。」

    「你……」

    永璋帝幾乎要被容熙寧氣得暈過去,但是他強大的自控能力卻是下意識的強迫自己去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容熙寧的話。良久之後,就在容熙寧以為永璋帝會讓她滾出去的時候,永璋帝竟然說道:「也罷。兒孫自有兒孫福。朕不管你的婚事,朕說道做到。」

    「多謝皇上!」容熙寧深深磕了個響頭,一直叩在地上不肯起身。

    永璋帝想不到此番出來解決了女兒的問題,又被兒子的問題煩惱住。他索性不管:「你答應朕的事也要做到。此事最遲不過一月之後,你好好準備。」

    「臣女遵旨。」容熙寧仍舊跪在地上。

    「哼,固執!」

    永璋帝大步走開,推門之後,拂袖而去。宋德全看看拂袖而去的永璋帝,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容熙寧,最後對著容熙寧飛快的說了句話之後,便小跑的趕上了永璋帝的步子。

    而珊瑚在看到容熙寧跪在地上的時候,趕緊衝進去將容熙寧扶起來:「翁主……」

    容熙寧被珊瑚扶起來,珊瑚看了看容熙寧的臉色反而被嚇了一跳,大驚失色,想要喊人。容熙寧卻一把拽住了想要往外跑的珊瑚:「珊瑚!」

    「翁主,您怎麼了?」珊瑚看著容熙寧臉色慘白如紙的樣子真真是被嚇得不輕,她從來未曾見過這樣的容熙寧,臉色竟然蒼白至此!

    容熙寧只覺得心頭一股氣都被抽走,她方才不是不怕,而是覺得她若是因為此被永璋帝惱怒,以後的下場堪虞。而方才與盛怒之下的永璋帝對峙,她也覺得心力難以承受。不管是前世今生,永璋帝都是個讓她捉摸不透的人,她想不到什麼樣的話來形容這一位君主。若說他是善良,他手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的鮮血;說他惡毒,卻又是個廣施仁政的明君,為大雍的繁榮昌盛做了很多貢獻。

    所以,方才永璋帝甩袖而走,她才覺得鬆了口氣。只是額頭有些疼痛,方才磕頭的時候太過用力了而已。容熙寧的臉色漸漸恢復,珊瑚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翁主,方纔你嚇死奴婢了。」

    「無礙。這是必然之事。」容熙寧不是沒有想到過永璋帝會知道這件事,但是沒想到竟然來的這麼早,這麼突然。

    珊瑚卻還是有些躊躇,容熙寧見珊瑚一定是有話要說,便輕輕拍拍她的手:「你想問什麼。」

    「方纔奴婢聽到了四殿下這幾個字,皇上跟翁主說四殿下?」珊瑚忍不住好奇,她只知道四殿下傾慕翁主,卻不知道這件事竟然連皇上也知道了。珊瑚擔心的是只怕也永璋帝以為翁主水性楊花勾引四殿下,若真的是這樣的話,真是一萬張嘴都說不清了。

    容熙寧點點頭:「你知道就好不必向人說。這件事若是洩露出去,你我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珊瑚點點頭,也明白這件事必然是個秘密。若非如此,皇上也不會動怒,翁主的臉色也不會這麼慘淡了。

    —

    大軍前行,速度不慢,邊疆告急,將士們得知都心頭激動著,這趕路的速度自然也是夠快了。

    帝宗玦和容嘉文幾個將軍都在前邊兒策馬前驅,身後跟著是浩浩蕩蕩的軍隊。聞典自後方策馬上前,容嘉文與帝宗玦使了個眼神之後,兩人便一前一後的在帝宗玦身邊守著。

    「殿下,這個速度過去約莫還有七八天的樣子就能到了。」聞典方才看了地圖,預估了下軍隊的進行速度。

    帝宗玦一張俊顏陰沉著,似乎極為不悅的樣子。聽到聞典的話之後,皺著眉稜說道:「加快速度趕路。蠻夷來勢洶洶,急報到了西京也不知道耽擱了多久,若還要個七八日,只怕邊城都失守了!」

    聞典沉默不語,帝宗玦的話簡直就戳到了聞典的心窩,但是桑釗卻是副將,這人一直拖著軍隊的速度。他如何能說!

    帝宗玦睨了聞典一眼,道:「下令全軍快速前進!」

    「殿下……」聞典故意裝作十分為難的樣子看向帝宗玦,不是很願意配合的樣子。

    帝宗玦一眼就看出聞典的想法,當下就黑了一張臉吼道:「還不快去!難道要等到邊城失守之後才知道要全軍前進麼!」

    「是!」

    容嘉文卻突然大聲的應道,隨後就跑到後方傳令!完全無視桑釗一臉陰沉的看著他的樣子!而帝宗玦不鹹不淡的睨了桑釗一眼,帶著強烈的威壓讓桑釗覺得猶如一座大石壓在他的心口。直到帝宗玦將目光轉移之後,這種強烈的威壓才消失。桑釗有些憤恨的看著帝宗玦的背影,心頭掠過一絲殺意。

    帝宗玦猛然回頭,發現了桑釗未曾收斂起來的殺氣,目光尖銳的好似一把利刃可以穿透人心!桑釗頓時又被帝宗玦那種渾然天成的氣勢壓制住。

    「若你不想被人抬著回京的話,最好不要跟本殿下作對。」

    帝宗玦回過頭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可是桑釗卻是實實在在的聽到了帝宗玦威脅他的聲音!起初桑釗還有些畏懼,隨即之後想了想自家父親還給自己留下了一個殺手鑭之後,那種畏懼之感便陡然之間煙消雲散了。

    聞典武藝不高,卻也知道方才帝宗玦露的那一手就足以證明他是箇中高手,心中對於帝宗玦的敬仰又不知不覺的增加了一層!這樣想著,聞典便策馬前驅,到帝宗玦身邊,十分小聲的說道:「殿下可是記掛著翁主。」

    帝宗玦頓時十分不悅的看向聞典,一張傾城絕色的俊顏更是沉得可以滴出水來!他可沒忘記容熙寧還提到過眼前這人的名字來著!他沒去找他,聞典反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聞典何等聰明的人,見帝宗玦聽自己提到翁主之後臉色陰沉,便知道必然是翁主曾經在四殿下面前提到過自己,且那決然不是什麼好時機。聞典卻也不怕帝宗玦,只是繼續說道:「老三每日都有家書送往,可惜我孤家寡人倒也沒什麼可牽掛的。

    帝宗玦聽完了聞典的話,頓時俊臉一僵,心中恨不得將聞典千刀萬剮!此人是知道他記掛寧兒,刻意來撩撥他的嗎!若不是因為前去邊疆需要他和容嘉文的配合,必然是要宰了他的!

    帝宗玦頓時釋放了自身的威壓,微微傾過身子,對聞典說道:」本殿下不喜歡被人拿捏把柄。這樣的不是死了,就是不見了。「說完之後,便又加快了速度往前策馬。

    聞典臉色一僵,他沒想到帝宗玦竟然如此腹黑,不過是小小戲弄了他一下,竟然還要報復回來!?看著帝宗玦瀟灑離去的背影,聞典忽然想到了自己被報復的原因只怕是他不允許任何人拿翁主來看玩笑吧。想到自己的因為這樣被帝宗玦戲弄了之後,聞典倒也不是很介意了。

    而桑釗卻是看見帝宗玦和聞典之間竟然如此融洽之後,嘴角扯出一絲獰笑,你們現在就算看不起我也罷,到了邊境那就不是你們能做主的地兒了!桑釗想到到了邊境之後,自己便可以擺脫這樣的窩囊心情便也好了起來,更是對於加快行軍進度也沒有任何不滿了。反而是有些勤快的在軍隊中策馬前驅。

    很快就到了夜間,直到天黑得無法行路之後,帝宗玦這才下令讓大家摸黑紮營。眾人對於帝宗玦這樣的決定也沒有半分不滿,在離開軍營之前,四殿下就已經說過了。這一切都是為了身在西京的父母妻兒,若是他們守不住邊疆,來不及拯救邊疆的百姓,那麼西京的百姓們很快也就會和邊境的百姓一樣家破人亡!

    這樣的情景必然是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故此,帝宗玦在軍營中三令五申,軍紀十分嚴明也沒有人出來反駁什麼!他們不希望西京的家被敵人的鐵蹄踐踏!

    很快將士們就把簡易的篷子打好了,而帝宗玦的速度也不慢,甚至比起容嘉文的速度更為快一些。將士們見帝宗玦竟然如此迅速,不由得唏噓帝宗玦的實力非凡。同時也將自己手上的動作加快了不少。

    帳子打好了之後,帝宗玦便在帳子裡休息,而孤雲則是守在帳子之外。容嘉文拿著一封方才收到的信在手上,往帝宗玦的帳子處走去。孤雲見容嘉文過來,也就伸手一攔,還沒來得及說話的時候,帝宗玦就發話了。」讓鎮遠將軍進來。「」是。「孤雲對著容嘉文微微鞠了一躬之後,撩開帳子讓容嘉文入內。」殿下。「容嘉文的臉色算不上好,他方才看了信中的內容,沒有想到他們才剛剛離開西京竟然就發生這種事。

    帝宗玦見容嘉文臉色不好,便皺著好看眉頭道:」何事?「」這是熙兒傳來的消息,殿下看看。「容嘉文將手中的信遞給帝宗玦,神色並不見好:」桑相膽子太大了。「

    帝宗玦接過信,拆開之後迅速的看了一遍,本是密密麻麻的信,不過是眨眼間就被帝宗玦看完了。他一目十行的本事是自幼就被訓練出來的。看完之後,帝宗玦的臉色也變得陰沉,手中的信件立馬就被他的內力化為灰燼。」桑烈!「帝宗玦咬牙切齒,他竟然敢打岳昭的主意:」孤雲!「」屬下在!「孤雲立刻就撩了帳子進來,卻看到帝宗玦陰沉得幾乎要殺人的臉色,還有容將軍的臉色也是異常難看。」去傳消息,讓西京的人死死的盯著桑烈的一舉一動!若是他敢輕舉妄動,就把桑家的那個寶貝給本殿下廢了!「帝宗玦一字一句說的十分憤怒,而容嘉文聽著帝宗玦隱忍的口氣只覺得桑相當下已經觸了四殿下的雷區了。」是。「

    在桑家的那顆棋子已經埋下多年,當下爺的怒火滔天,不惜多年的血本也要讓桑相痛失一條臂膀!

    而盛怒之下的帝宗玦完全不知道身在西京的容熙寧也是帶著和他一樣想要卸掉桑相一條臂膀的心思。」殿下,桑釗為人陰險,殿下要小心。「容嘉文提醒道。

    帝宗玦強忍著怒氣點點頭:」他還不敢如此輕舉妄動。到了邊境之後將他囚禁起來,否則的話,桑相的人勢必會搗亂這一場戰爭。「」是。「容嘉文會意的點點頭。」你先退下,本殿下要一個人靜一靜。「帝宗玦冷著臉讓容嘉文出去,容嘉文方才動了一步卻又被帝宗玦叫住。」慢著。「」殿下何事?「容嘉文抬頭。

    帝宗玦凝視著容嘉文,企圖在容嘉文臉上看出什麼來:」你可知道,岳昭的心一直都在你的身上。「

    容嘉文似乎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瞳孔之中反應出的驚訝也不像作假。容嘉文以為帝宗玦就此讓他回去,卻不想帝宗玦卻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我自小就看著漣心長大,她從小時候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將你放在心上。「帝宗玦說到這裡,銳利的看了容嘉文一眼:」只是你似乎並沒有將她這個公主放在眼裡,放在心上。你可知道,她去容郡王府之時路過你的院落都會多停頓一下。「」臣……擔當不起公主的厚愛。「

    容嘉文弓著身子,低著頭,讓帝宗玦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這樣的容嘉文卻讓帝宗玦更加肯定方才容嘉文的驚訝全部都是裝出來的。」那就看著她遠嫁冬青,成為冬青太子妃吧。「帝宗玦的情緒一下轉變得飛快,似乎也鬆了一口氣:」冬青國雖然崇尚武力,但是想必也不會對太子妃動武,她嫁過去應該也是錦衣玉食,不容擔憂。你說是不是?容將軍?「」殿下!「容嘉文隱忍的看著帝宗玦。

    帝宗玦卻冷冷一笑,譏誚的看著容嘉文,毫不客氣的說道:」漣心瞎了眼,你分明將她放在心中卻不肯相告。她每每在宮中哭得不能自已,我只能說這是她的命,她是皇家公主只能由國家社稷來決定她的婚事!你!哼,本殿下真的不知道為何寧兒會有你這樣的哥哥!「」我……「」閉嘴!「帝宗玦怒喝:」本殿下來日回到西京,必然就為漣心尋一門親事,怎麼樣也是金枝玉葉。我怎麼捨得她要嫁給一個不愛她的男人!「

    帝宗玦說到最後突然冷靜下來,嘴角一扯,看著容嘉文道:」你是寧兒的兄長,若是寧兒愛上我,我卻不愛寧兒,你會如何!「」殺了你!「」對!「帝宗玦的手飛快的掐上容嘉文的脖子,神色狠戾的說道:」本殿下現在就應該殺了你不是麼!「」我愛她!「容嘉文閉著眼,似乎喊出了心中的絕望和希望一起。

    帝宗玦這才猛然的鬆開了容嘉文,後退幾步,邪肆的容顏上滿是得逞的笑意,看著容嘉文說道:」方才本殿下忘記說了,寧兒一定會好好護著漣心的。「

    容嘉文看著帝宗玦,神色陰暗不明。帝宗玦任憑容嘉文打量,最後在容郡王開口之前,搶先說道:」姑母會回京。「

    乾安長公主!?容嘉文忽然想到早些日子的時候,就聽過熙兒說乾安長公主要來西京,想不到竟然是真的。」既然如此,臣告退。「容嘉文說完之後也不等帝宗玦的反應自顧自的走了出去。帝宗玦看著容嘉文的背影,心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而容嘉文走出了帳子之後,心頭似乎愈發的沉悶了。往這樹林深處走去,直到沒有聽到人聲,他這才敢將自己慢慢放開。想到還在西京皇宮內那張嬌俏甜美的容顏,容嘉文只覺得自己好像魔怔了……」呵呵……「

    容嘉文苦笑,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了?他似乎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那個香香軟軟的小丫頭,小小軟軟的身子抱在懷裡,有著莫大的滿足感。可是他為什麼會隱藏自己的心思呢?

    容嘉文的思緒恍恍惚惚的回到了年幼的時候……

    他還是大皇子的伴讀書僮,卻聽到了皇后對月姑姑說的話……」岳昭乃是皇族血脈,怎麼能嫁給容王叔的兒子。本宮是絕對不會讓岳昭嫁給他的。「」娘娘,為何如此反對容公子?「月姑姑問道。

    皇后卻說:」程菱悅的兒子,我能讓她嫁麼?她搶了我愛的男人,現在她的兒子還妄想要我的女兒,月奴,怎麼會有這麼不公平的事!「」娘娘!這卻與容公子無關!「月姑姑著急的辯解道。

    可是素來親厚的皇后娘娘卻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冷血無情:」不。本宮絕對不會這樣做的。若是岳昭以後執意要嫁給那個人的兒子,就算是讓她死,我也不會讓程菱悅的兒子娶我的女兒!「

    哄!

    當時的容嘉文就好像如遭雷擊!他的娘親,他的父親……原來都是皇后憎恨著的對象?

    所以從那時候起,年幼的容嘉文便開始疏遠那個小小的香香軟軟的可人兒,就連心中越發的想念的時候,面對那個甜美嬌俏的可人兒也只當做是不相識。他的心有多疼,就好似鈍刀割肉一般的痛楚。可這些話他卻不能說。事關皇后名節,若是這件事說出來,還有什麼會存在?只怕現在這一切的安寧都會被毀掉!

    容嘉文卻沒有想到帝宗玦竟然會如此決然的逼自己,容嘉文苦笑。他是不是應該去彌補他錯過了那麼多年?帝宗玦說,她在哭……容嘉文頓時覺得心都被揪成一團,痛得無以復加。」漣兒……漣兒……「容嘉文輕聲低喃,心頭卻是止不住的痛楚。原來就算是承認了他對她的愛意,也能這麼痛,這麼疼?

    —」匡!「

    容熙寧驚醒!裡衣上全是方才夢裡驚出的冷汗,她怔怔的看著四周黑漆漆的環境,心頭緩緩舒出一口氣——又做夢了……」翁主怎麼了?「門被推開,珊瑚推門而入,門縫中的天氣已早。

    容熙寧聽到珊瑚的聲音有些晃神,愣了一會,又恢復成往昔面無表器的樣子。珊瑚十分熟練的打了水過來讓容熙寧清洗,又走到容熙寧跟前來幫容熙寧更衣。」不用了,我自己來。「容熙寧看到珊瑚要過來給自己更衣的樣子微微蹙眉,還心有餘悸。珊瑚看到容熙寧蹙眉,有些不解,但是還是沒有多言,只是說了當天的日程:」今日陳家小姐會過來尋翁主,翁主今日就不需出門了。「

    容熙寧皺眉,方纔她心跳好快,好似要發生什麼事一樣。容熙寧猛然抓住珊瑚的手,道:」去通知暮靄,今日不用過來了。在家好好休息,也要多多小心,我心中不安。「

    珊瑚趕緊拍拍容熙寧的背部,安慰道:」翁主不要擔心,珊瑚這就讓人去通知陳小姐。「」嗯。讓雲舒親自去。不然我不放心了。「容熙寧道。

    她夢到文武官員各自立在一邊,偌大的金鑾殿前平地就是重重把守的禁軍。一條通向金鑾正殿的路,被鋪上了紅毯。有一個身穿九鳳宮袍,頭戴九尾鳳冠的年輕女子牽著一個不過是三歲左右的幼童一步一步邁向那尊貴的金鑾正殿。那正殿門口站著的赫然就是年輕時的永璋帝。

    女子面帶笑意,仿若是春風拂面,那幼童亦是十分好奇的打量著四周。女子牽著那幼童的手,將將要踏上階梯的百來步距離,幼童卻突然膽怯了,十分害怕的拉了拉那鳳袍女子的手。女子傲然一笑,帶著一種冷意和倨傲的神情,將幼童抱起,昂首闊步向她目光前方走去。

    一步一步,一階一階,女子距離年輕皇帝的距離越發的近了。

    而容熙寧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帶著畏懼和驚恐,不知身處何方,亦是不得動彈。她企圖看清那人是不是皇后,然而畫面一轉,竟然是陳暮靄渾身是血的躺在元帥府門口,奄奄一息,卻無人敢上前一步!她想要上前摀住那血流不止的上手卻發現自己的手穿透了陳暮靄的身子!愈發的心驚!夢裡陳暮靄的那淒慘模樣太殘忍,她被噩夢驚醒!容熙寧這才覺得十分震撼,才醒來。」珊瑚,給大公主送去拜帖!我今日要入宮!「

    她要入宮去看看,年輕時的永璋帝是否與夢中所見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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