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李巖深深歎了口氣,張開手臂,目光憂鬱道:「大叔不怪你,來,丫頭,讓大叔抱抱!」
「大叔!」張悅悅撲到李巖懷中,哽咽道:「我以後一定乖乖聽話,再也不搗亂了!」
李巖抱著這具嬌嫩、誘人的身體,悄悄舒了一口氣,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口中卻感動道:「嗯,大叔相信你!」
張悅悅看不到李巖的表情,依舊有些忐忑,甚至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叔,你真的不怪我嗎?」
感覺到張悅悅的身體,居然緊張的都緊繃起來,李巖愣了下,輕輕將她推開,認真說道:「丫頭,不用自責,這不是你的錯,大叔不怪你,真的!」
張悅悅一邊欣喜,一邊卻困惑不已,可還未等她發問,廖海波就又急赤白臉的衝了進來,喊道:「老大,你快出來吧,外面有個肉山在鬧事兒,實在是擋不住了!」
「肉山?」李巖訝異道:「荊軻也不行?」
廖海波使勁搖頭,有點不敢置信,還有點驚恐的說道:「老大你可不知道,荊軻根本就打不動,我靠,那肉的啊,就像,就像,反正那絕對是個怪物啊!」
見廖海波都語無倫次,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又隱約聽到樓下的打鬥驚呼聲,李巖也頗有些好奇起來,說道:「那我去看看!」
說著,李巖先走到牆角的那個大衣櫃前,打開後,裡面擺放著十餘件,常人一看就知道年限頗久,各種類型材質的古董。
而後李巖從一個瓶底有些破裂的唐三彩中,取出一個晶瑩剔透,形似龍形的明黃色玉珮,戴到脖子上。
可他剛要出去,張悅悅就拽著他的衣服,可憐巴巴道:「大叔,能不能先回答我的問題呀?你為什麼不怪我?」
看到她都是這幅模樣,李巖完全能猜到,徐霓裳、廖海波他們恐怕也是一直在擔心,不禁有些自責,沒想到,在他以為自己想通後,卻又一次自以為是,無意中傷人了。
於是李巖溫聲道:「丫頭,咱先看看怪物是什麼樣的,晚上叫齊人,一起聚個會,然後大叔好好跟你們說清楚!」
「真的?」見李巖點頭,張悅悅一手興奮的拉著他向外拖著,另一手晃動著小手槍喊道:「走,我倒要看看,誰敢來我槍神之神的地盤上搗亂,活膩歪了吧?」
看著轉眼就跟個女土匪似的張悅悅,李巖和廖海波:「……」
……
如果是前幾年,一提起會所,人們第一時間就會想到,這是財富和身份的象徵,是至少處於中產階級以上的傑出人士,聚會、休閒的場所。
可近幾年,不說其他地方,就連在嘉湖市,不但正兒八經的會所都多如牛毛,更別說一些賣個早點,或放幾台麻將機,就敢掛上「會所」的招牌的小店,所以門檻一降再降,幾乎已經成為大眾場所。
但是,若談起錦天會所,至少在本地,都一直是絕大多數人,望不可及的地方,是真正上層人的所在。
可如今的錦天會所,可以說只要到了開業時間,就門庭若市,幾乎可以稱得上,日日爆滿,座無虛席。
不是門檻降低,反而恰恰相反,會費一提再提,門檻越設越高,但還是有數之不盡的人,鑽破腦袋,哪怕送禮、加倍,也想要得到一張最低級的會員卡。
這不是說有錢人突然多了起來,或者是錦天會所,多了某些吸引人的「特殊」服務,而是因為一個人,導致周邊城市,甚至省城、尚海都有一些富貴人蜂擁加入。
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嘉湖市從內到外,各個方面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連退休沒事幹的老頭、老太太都察覺到,因為至少他們看到,治安前所未有的好了起來。
處於商界的人都知道,嘉湖市大部分的市場份額,明面上被廖海波和賴俊各自分佔一半,而且最後整合的事宜已經接近尾聲,幾乎已成壟斷。
處於涉黑,或灰色產業的人都明白,想要混飯吃,就得得到明面上的「地下之王」,廖海波的應允!
處於政界的,更是無比的清晰的瞭解,要緊跟賴季正這個榮升新任父母官的步伐,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
而所有人,不管是哪行哪業,都被或明、或暗示,嘉湖市有一個真正,跺跺腳就地震的「大人物」!
或許他們大多數都不知道,這個大人物的事跡,究竟又做過什麼,但卻都記住了一個名號和人名!
而當李巖三人,從他住的二樓最中央的包廂走出時,正是各個包廂聽聞動靜,人來人往的趕往樓下的時候。
可當看到他們之後,先是一部分人驚呼、停下,接著如同被傳染般,整個樓道的人都停下來,甚至樓梯和一樓的人,都一時間被影響的全部安靜下來。
張悅悅驚了一跳,連忙收起槍,吐了吐小舌頭,剛要解釋這是把假槍,卻見樓道的眾人,接連分站兩旁,或恭敬、或討好、或矜持、或親熱的打起招呼。
「李少!」
「李少!」
「李少!」
「……」
「啊?」張悅悅愣了,看了眼面帶微笑,反過來拉著她向前走的李巖,一臉嫉妒的嘟起小嘴,嘀咕道:「壞大叔,又搶我的風頭,我也想當無冕之王!」
而同樣相當於被無視的廖海波,不但沒有絲毫憤懣,反而滿臉都是自豪的笑容。
是的,李巖是無冕之王,這是一個聽起來很狂妄自大的名號,但是,至少在嘉湖市,他名副其實!
在眾人矚目之下,在一片問好聲中,李巖三人通過兩邊自發分開的人牆,來到一樓大廳。
可是,看到場中的情景後,張悅悅霎時再沒有半點嫉妒,瞪大眼、張大嘴,徹底傻了,就連李巖一時間也愣了。
即便是看過好一會兒的廖海波,也不禁滿含震驚的無奈道:「老大,你看到了,我說的沒錯吧?」
大廳中有個胖子,或者準確的說,就像廖海波形容的那樣,這就是一座「肉山」!
他的體形無比龐大,不只是因為他身高近兩米,更重要的是,他身寬居然也絕對有兩米!
他身上穿著一件看起來像是長袍樣式,但已經被撕扯的破破爛爛的,看不出顏色的,窗簾!
對,就是窗簾,而且還是那種落地大窗的窗簾,畢竟別說只是像,就算真是一件長袍,但如此龐大的身材,什麼衣服都得大到匪夷所思!
讓人驚奇的是,這座「肉山」渾身上下,居然除了有兩道雪白色的眉毛外,似乎就沒有一根汗毛。
而那宣騰騰的肉,竟然仿若嬰兒般白皙、嫩滑,連那跟小溪流淌一樣的汗水,都能隨之流淌到地。
更讓人不敢相信的是,正常人的汗水,幾乎都會多少帶點臭味,而一般的胖子那就更別說了,但他的汗水,居然散發出淡淡的藥香,和一股說不出來的馨香!
可以這麼說,只要他不抬腿、抬胳膊,站著不動,一眼看去,再加上那香味,更像一個白宣宣的大饅頭。
如果有人能聯想的再豐富點兒,再把他的大光頭聯想成紅色的,這就是一個身材火爆的女人的,一團傲人資本!
但是,只要看到他的面貌後,所有人都不會再有半點遐念,或者感到厭惡,或者被這種體形所驚恐,而是會震驚,或者是截然相反的平靜。
因為他的神情,尤其是那雙不大,但能看到清澈透底的眼睛,給人一種很強烈的錯覺,彷彿這就是一尊彌勒佛,笑吟吟的,有點憨厚,有點單純,有點與世無爭的超然。
而就是這樣一個只要在這個世界上出現,就是一個悖論的人,居然還有著無比恐怖的戰鬥力。
大廳四方哼哼唧唧的倒著一大堆,不跟他比就算很魁梧的保安,而唯一能活動的荊軻,正在繞著圈的來回轉悠。
說起荊軻,那就不得不提起一件事,其實上次他過去之後,只要裝作被忽悠成功,就有一槍崩了埃洛斯的機會。
可這個性情變態,但智商不低的殺手,卻為了得到李巖的信任,見埃洛斯腿腳不利索,絕對跑不了,便來了一場熱血奮戰,最後慘勝的戰鬥。
可沒想到,卻被智商更高的李巖一眼識破,用針術狠狠折磨了一通,差點崩潰了。
不過他確實對李巖有用,而且還帶回來埃洛斯的人頭,所以李巖後來也抽空給他解毒,又耗費不少精力,用度凡五針為他治療調養,現在恢復的很不錯。
所以說,荊軻的戰力其實又有增加,可是,面對這樣一座肉山,他卻依舊感覺到無比強大的壓迫力,根本不敢出手。
不是打不中,或是這肉山沒有破綻,反而是這麼胖的人,靈活性必定會很低,所以處處是破綻,他想怎麼打都行。
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拼盡全力打一下,也只能讓「肉山」疼得咧下嘴,普通的擊打更是沒用。
更加可怖的是,打過去,是真的會陷進去的。
因為這「肉山」,有著讓人不敢相信的控制力,不但能控制全身的肉,居然就跟波浪一樣,一圈圈的翻騰,直接卸力,而且還能製造出一種詭異的吸力,吸著他不放!
可反過來,就算被擦了個邊,荊軻也立馬會有種被坦克撞上了的衝擊力,若論起蠻力,這座肉山絕對比李巖給他的感覺還要強!
這樣的現象,使荊軻不由想起一個,讓他抓狂而又悲憤的比喻,那就是「老鼠咬刺蝟」!
「麻痺的,爺是見過神的十大殺手啊,爺就是變態了,可這世上咋還這麼多變態中的變態呢?」
正當荊軻心中悲憤不已時,突然被「轟隆隆」的聲響,以及連綿不絕的驚呼聲。
他抬眼一看,霎時頓時下來,因為這座肉山,居然咧著大嘴,邁著那兩條大象般的粗腿,向樓梯口的李巖衝擊過去。
這他不由糾結起來,他是該讓這倆變態中的變態,比試一下誰更變態呢?還是他該去做個不惜為主人去死的忠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