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她快皇上還是去看看娘娘吧!」宮女說著大哭起來。
聽宮女的意思,珍妃應該是不行了。
秦絮立即進入了景荌宮。
「絮兒」皇甫絕灝見狀,隨後跟進。
剛踏進珍妃的寢宮,秦絮便聞到了一股極濃烈的血腥味。
她只覺一陣反胃,乾嘔起來,「嘔嘔」
「絮兒,你怎麼樣?」皇甫絕灝見狀,立即走近秦絮,雙眸擔憂的睨著她。
「我嘔我沒事!去看看珍妃!」秦絮深吸一口氣,她睨著皇甫絕灝說完,便摀住嘴,走近珍妃。
此時,兩名太醫正在全力營救珍妃,而珍妃臉色蒼白,額際滿是細汗,只是此刻的她雙眼閉著,就像是死了一般的毫無生氣。
她的下身早已是鮮紅淋漓。
太醫院專門負責接生的穩婆見珍妃已沒了力氣,大喊著,「娘娘,用力啊!娘娘娘娘」
秦絮走近時,見床榻上的珍妃似乎已沒了氣色,她上前,探了下她的呼吸,卻只剩一絲氣息。
「你你是」太醫院的穩婆見到秦絮,一陣驚訝。
兩名替珍妃把完脈的太醫面露難色,似乎珍妃已經沒救了。
秦絮見兩名太醫臉色不對,蹙眉問道:「她怎麼樣了?」
「你你是」兩名太醫看了看秦絮,見皇甫絕灝來了,這才跪地行禮,「參見皇上正妃娘娘她」
「直說!」皇甫絕灝睨了眼床榻上臉色蒼白的女子,沉聲說道。
「珍妃娘娘難產,只能保一個,皇上是保大還是保小?」太醫問道。
「不能兩個都保住嗎?」秦絮凝眸睨向兩名太醫問著,竟握住珍妃的手,輸送內力給她。
「絮兒,你做什麼?」皇甫絕灝見狀,擔憂的上前,將她拉進他懷中,雙眸不敢置信的睨著她,她竟然給珍妃輸送能力?她已經有了身孕,若是動了胎氣怎麼辦?
秦絮不解的睨向皇甫絕灝,珍妃都快沒氣了,他竟然一點也不擔心她?難道他就不想看到他的孩子出世嗎?
雖然她對這件事很介懷,很心痛,但畢竟是一條生命,她秦絮與珍妃沒有大的恩怨,若是她輸送內力給她,能助她有體力生下她的孩子,就當她是在為她肚子裡的孩子積福吧!
這時,太醫又說道:「皇上,保大人還是保小孩,皇上快做決定啊!再晚就來不及了。」
聞言,秦絮推開皇甫絕灝,坐在珍妃身旁,便再次為她輸送內力。
她不是聖人,但她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一條小生命就這樣消失了。
或許是因為她也懷孕了,才會這樣的珍惜小生命。
「絮兒你」皇甫絕灝雙眸動容無比的睨著秦絮,他的絮兒竟是這樣的仁慈,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女人,她竟然施以援手。
他雙眸動容的睨著秦絮,抿唇說道:「絮兒,你有孕在身,不宜運功!讓我來!」
說罷,他握住珍妃的手,輸送內力給她。
秦絮見狀,睨向太醫與穩婆,說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過來看看她怎麼樣了?」
秦絮的氣勢懾人,兩名太醫與穩婆聞聲,這才上前。
而原本只剩半口氣的珍妃因為皇甫絕灝為她輸送了內力,她漸漸醒了過來,見皇甫絕灝坐在她身前,她心中一陣欣喜,卻緊皺眉,咬住下唇,連說話都虛弱無力。
「皇皇上皇上」她的聲音極其的虛弱,蒼白無力,並且嘶啞的就像是七八十的老太婆的聲音一般,沒有了年輕的朝氣與活力。
太醫見珍妃醒了,替她把了脈,仍舊面露難色的說道:「皇上,珍妃娘娘她失血過多已經」
珍妃聽到太醫的話,無力的看向皇甫絕灝,聲音十分的孱弱,「皇皇上保保」
珍妃的話沒說話,雙眼一閉,去了。
太醫見狀,立即把脈,大驚失色的說道:「皇上,珍妃娘娘她她已經去了。」
秦絮見珍妃死了,心中替她惋惜,她若是生在現代,就憑現代的醫術,她絕不會因為生小孩而死。
皇甫絕灝見珍妃死了,劍眉深蹙,他停止了為她輸送內力,心中卻極度擔憂起來,他害怕她的絮兒也會因為生產而離他而去。
若是那樣,他寧可這一生無兒無女,也不要他的絮兒受這種苦,他的絮兒才十五歲,她如何過的了這一關?
珍妃的死帶給了他極大的影響,原本快要為人父的喜悅卻被這擔憂與害怕所替代。
此刻,他非常後悔,他不應該讓他的絮兒懷孕,不應該讓她將來受這種痛苦。
他收起思緒,起身雙眸心疼的睨著秦絮,雙臂一伸一把將她緊摟進懷裡,抿唇說道:「絮兒,我們不要孩子!」
聞言,秦絮一怔,抬眸睨著他,「你說什麼?」
她纖手撫上她平坦的小腹,星眸怒睨著他,他竟然說不要孩子,為什麼?就因為懷孕的是她秦絮是嗎?他不要和她生的孩子是嗎?
在秦絮心痛與憤怒時,傳來穩婆的聲音。
「頭頭孩子的頭出來了。」
聞言,秦絮一驚,立即走近珍妃身前,穩婆正在想辦法讓孩子出來。
這是她第一次親眼見到女人生孩子,她沒想到珍妃已經沒氣了,那孩子卻還能生出來。
穩婆急忙喊道:「快熱水」
宮女聞言,立即將早已準備好的熱水送到穩婆跟前。
秦絮見兩名太醫與皇甫絕灝還站著,便說道:「你們還不迴避?不知道女人生孩子,男人在場不吉利嗎?」
「絮兒」皇甫絕灝睨著秦絮正欲說話,卻被秦絮硬是給推了出去。
見皇甫絕灝都被推出去了,那兩名太醫也主動的退下。
秦絮則是留了下來,看著穩婆與宮女忙著,她的心卻提了起來,珍妃已經死了,那個孩子
她纖手輕撫上她平坦的小腹,心中因為剛剛皇甫絕灝說的話悲痛起來,他竟然說不要孩子?他竟然不要他們的孩子?她無法接受。
秦絮正悲痛的想著,突地,嬰兒的哭聲響起。
「哇哇」
「生了,生了」穩婆欣喜的喊著。
聞言,秦絮雙眸好奇的睨向了穩婆手中抱著的嬰兒。
「是男是女?給我抱抱!」
秦絮因為聽到嬰兒的哭聲一欣喜,已經忘了那孩子的身份,她欣喜的問著,從穩婆手裡輕輕的抱了過來。
奇怪的是,剛剛還在穩婆手中哭著的嬰兒,被秦絮抱著竟然不哭了。
懷裡的小人不哭了,秦絮輕輕一笑,星眸緊睨著她懷裡的小人。
這時,穩婆回話道:「是小公主!」
「是女孩?」秦絮欣喜的睨著她懷中的小人,見她全身皮膚紅紅的,四肢捲曲,尤其是兩隻像蓮藕一般的小手捏的緊緊的,頭髮很黑,濕濕的貼在小小的頭皮上,兩隻小眼閉著。
秦絮仔細打量著,發現她懷裡的小人雖才剛出生,但可以看出她的小嘴,小鼻子像珍妃,只是卻在她那張比巴掌還小的臉上看不出半點皇甫絕灝的影子。
秦絮蹙眉,這孩子長得一點也不像皇甫絕灝,莫非是要等長大後才能看出?又或者是孩子剛出生,沒有洗的緣故。
她將懷裡的小人動作溫柔的交給穩婆,說道:「替她洗洗!」
「是!」穩婆雖不知秦絮是何身份,但見他們皇上似乎很聽她的話,於是對她很是恭敬。
「絮兒」這時,聽到嬰兒哭聲的皇甫絕灝走進,直接走到秦絮身前,握住她的雙手,雙眸緊睨著她。
秦絮抬眸睨著他,掩下了心中的痛意,勾唇說道:「是女孩,恭喜你,當父皇了。」
說完,秦絮抽出被皇甫絕灝握住的手,轉身便直接出了景荌宮。
「絮兒」皇甫絕灝見狀,神色一慌,立即追了出去。
他疾步追上秦絮,拉著她的手,將他扯入懷中,「絮兒,你聽我說,其實」
「臣妾參見皇上」
突地,他們的身後響起這道聲音,打斷了皇甫絕灝將說之話。
聽到身後響起聲音,秦絮從皇甫絕灝的懷裡出來,卻見出聲的是雲懿妃,她身旁站著的是蘇貴妃。
她們兩個怎麼來了?
蘇貴妃與雲懿妃二人聽說珍妃難產,特來看看,卻正好碰見皇甫絕灝與秦絮兩人擁抱在一起,她們二人心中是既妒忌又充滿了恨意。
皇甫絕灝見到蘇貴妃與雲懿妃,神色冷魅,聲音冷了下來,「你們怎麼來了?」
蘇貴妃,雲懿妃二人見皇甫絕灝面對秦絮時就溫柔如水,對她們就冷冽如冰,她二人皆都心中充滿恨意的握緊了雙拳,面上卻帶著溫和的笑。
「皇上,臣妾聽聞珍妃難產,特來看看,不知珍妃此時可是生下小皇子了?」說話的是蘇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