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的冷傲,她的機智,她的不畏權勢,才八歲時的她身手就那般敏捷,他不禁深感疑惑,她究竟是誰?太后當初為何執意要他冊封那時才八歲的她為皇后?而她離開的這七年,她又去了何處?她所中的血孃子之毒又是如何解的?
七年前她那般決絕的離宮,七年後又為何會突然回宮?
她就像是一個謎一般的女子,令他想要走近她,想要去解開她身上的謎,卻是那樣的艱難。
他深睨著她,心中不免想著,絮兒,你究竟是誰?究竟隱瞞了我什麼事?你就像一團霧一般,讓我看不清看不透。
秦絮見皇甫絕灝大手緊緊箍住她的手,卻一瞬不瞬的睨著她,她語氣清冷,「看夠了沒有?」
聽著秦絮清冷的話,皇甫絕灝目光微凜,勾起的嘴角浮出冷笑,「呵呵如此絕色的女子」
說著,他傾下身,菲薄的雙唇湊至秦絮耳後,呼出熱氣,「朕如何看的夠?」
耳後溫熱溫熱的,皇甫絕灝的靠近令秦絮頓覺壓迫感又襲來,他身上屬於他的氣息籠罩在她週身,令她覺得極其的不自在。
她輕移步子,欲後退,但皇甫絕灝察覺到她的舉動,卻將她攬緊懷中。
不等她做出拒絕的反應,他已經將她抱起,壓在了床榻上。
身上傳來重量,秦絮略驚,抬頭,星眸染上憤怒的睨著皇甫絕灝,「你瘋了?這是太后寢宮?」
「絮兒言下之意只要不是在太后寢宮,便可以」皇甫絕灝輕抿唇說著,低下頭附上了她粉嫩的雙唇。
頓時,秦絮只覺心中頓起漣漪,她玉手握拳,很討厭她自己。
她目光清冷的睨著他,「夠了,我不是你的新娘。」
「但已是朕的女人!」皇甫絕灝冷眸鎖緊她嬌美的玉顏,勾唇說著,再次低下了頭。
而秦絮見狀,衣袖下鋒利的匕首一揚,動作極快的抵著皇甫絕灝的喉嚨。
「不想被刺破喉嚨,最好給我滾開!」秦絮視線清冷的睨著皇甫絕灝,聲音冰冷毫無半分情意。
隱藏情緒是一個特工最基本的技能,在皇甫絕灝面前,她隱藏的很好,皇甫絕灝在她那雙清澈的星眸看不到半分的情意。
他琥珀色的雙眸中迅速的劃過一抹悲痛,卻不顧秦絮的匕首還抵在他的喉嚨處,慢慢低下頭。
而秦絮手中的匕首十分鋒利,他只微微一低頭,喉嚨處便被鋒利的匕首劃出一條血口。
見他頸間白皙的皮膚被劃破出血,秦絮清冷的眸中劃過一抹驚慌,緊睨著他問:「你是不是很想死?」
「朕只想知道絮兒是不是真的很想朕死!」
皇甫絕灝緊睨著秦絮說完,再一低頭,秦絮手中的匕首便刺進他喉嚨半分。
「你你這個瘋子。」
秦絮一驚,立即收回了匕首,她秦絮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像皇甫絕灝這樣不怕死的人,雖然她也不怕死,可皇甫絕灝身為一國之君,難道他就不貪戀他的權勢皇位嗎?
她心中暗自認輸,皇甫絕灝是第一個能令她秦絮認輸的男人,她可以狠心的毀了他的絕美容貌,但卻下不了手殺了他,七年前,她不殺他,她的理由是他是一國之君,他若死了,天下必定大亂。
而如今他若死了,還有皇甫雲軒繼位,可她仍是下不了手殺他
她娥眉輕蹙,原來她竟是這樣的在乎他的生死。
皇甫絕灝見秦絮收回了匕首,眸中的冷意消退幾分,心中升起一絲欣喜,她並不想他死,他看到了她隱藏下的驚慌。
「絮兒你還不承認?你是在乎朕的?」他低下頭,嘶語在她耳邊。
聞言,倔強如秦絮,她依舊目光清冷的睨著皇甫絕灝,唇角勾出冷笑,「呵呵我不殺你,並不是在乎你,而是在乎我家夫君,你畢竟是我家夫君的皇兄,殺了你,夫君會傷心,我也會傷心!」
「你」
秦絮的話令皇甫絕灝心痛且憤怒,他心中湧起的那一絲欣喜消失殆盡。
見皇甫絕灝變了臉色,秦絮冷冷勾起唇角,趁他不備,用力將他推開,一個翻身,動作敏捷的下了床榻,不理會皇甫絕灝,逕直往外走去。
皇甫絕灝沒想到秦絮竟然趁他不備將他推開,他睨著她欲走的身影,聲音冷了幾分,「站住,這寧風宮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嗎?」
秦絮腳步微頓,側眸冷冷的睨著皇甫絕灝,「我想去哪是我的自由!」
皇甫絕灝睨著她,心裡怒氣更甚,他明知道她是武陽絮兒,可她卻一直不肯承認,生死不相見,相見不相認是嗎?
他冷冷勾唇,聲音冰冷,「武陽絮兒,你的心究竟有多狠?」
秦絮轉身,目光清冷的睨著皇甫絕灝,嘴角浮出淺笑,「我再說一次,我不是武陽絮兒,武陽絮兒已經死了,實話告訴你,我姓秦,不姓武陽。」
秦?連姓都改了是嗎?
皇甫絕灝目光一寒,大跨步走近秦絮,視線冰冷的睨著她,「朕說過,總有一天,你一定會讓你承認你就是武陽絮兒。」
秦絮揚眉,說的雲淡風輕,「隨你。」
說完,秦絮轉身,還未踏出腳,卻見身子一輕,腳一離地,她被皇甫絕灝抱了起來。
抬眸,她對上皇甫絕灝冰冷的眼神。
「皇甫絕灝,你又抽什麼風?放我下來!」
秦絮目光清冷的睨著皇甫絕灝,不知道他突然抱起她又是什麼意思?
皇甫絕灝冷眸鎖緊秦絮清冷的玉顏,聲音凌厲,「這是你逼朕的。」
皇甫絕灝的這句有頭沒尾的話,令秦絮星眸微瞇,「逼?我逼你什麼了?」
「從即日起,朕就是每日綁著你,也不會再讓你離宮。」
皇甫絕灝語氣堅決,聲音冰冷。
說完,他竟點了秦絮的穴,使她不能動彈,甚至連她的啞穴也點了。
此時不能動,也不能說話的秦絮只能以十分清冷的目光睨著他。
皇甫絕灝將秦絮的憤怒收進眸底,他抱著她,施展起輕功出了寧風宮,卻是將她抱去了武陽宮。
進入武陽宮,皇甫絕灝直接將秦絮抱進她昔日的寢殿內,並將她平放在床榻上。
他琥珀色的雙眸緊睨著她,「日後絮兒就住在這武陽宮。」
話落,他點了秦絮的啞穴。
「你究竟想怎樣?」秦絮見皇甫絕灝解了她的啞穴,目光清冷的睨著他問。
皇甫絕灝白皙的手輕捏著秦絮的下顎,冷眸鎖緊她絕美的玉顏,「朕只想將絮兒留下。」
聞言,秦絮星眸微瞇,「留下?憑什麼?你有什麼資格留下我?你不是已經承認了我是皇甫雲軒的王妃嗎?你不是已經放我出宮了嗎?為什麼現在又要強留我?君無戲言,皇甫絕灝,你不配當這天晟國的皇上!」
「朕不配?在絮兒心中,從未正眼瞧過朕是嗎?既然如此,朕出爾反爾,那又如何?絮兒日後妄想再離開武陽宮半步!」
說著,他白皙的大手輕撫著秦絮嬌美的臉蛋,冰冷的視線緊睨著她。
「你想囚禁我?」秦絮星眸冷睨著皇甫絕灝,此刻她若是能動,她就是不殺了他,也一定會讓他後悔。
皇甫絕灝毫不避諱的承認,「是,朕說過,就是用綁的方式,也絕不再讓你離開皇宮。」
「你皇甫絕灝,你真的瘋了?你這樣做,只會讓我更恨你!」
「恨?呵呵朕寧可讓你恨朕一輩子,也絕不再讓你離開!武陽絮兒,你是朕的女人,今生今世,你都別想逃脫!」
說罷,皇甫絕灝站起身,睨了秦絮一眼,便準備離開。
見狀,秦絮冷聲喊道:「皇甫絕灝,我不會原諒你!」
聞言,皇甫絕灝腳步微頓了下,仍是離開了武陽宮。
眼睜睜的睨著皇甫絕灝離開,秦絮怎麼也想不到皇甫絕灝竟然這樣對她?他竟然將她強行留在皇宮?這還是七年前那個皇甫絕灝嗎?他真的變了。
秦絮星眸露出悲傷,她絕不能就這樣被皇甫絕灝困在宮中。
她目光一冷,再次不顧危險,欲衝開穴道,可這時,皇甫絕灝去而復返。
「你又來做什麼?」秦絮停下動作,目光銳利的睨向皇甫絕灝。
皇甫絕灝冷眸鎖緊秦絮,她的冷淡令他心痛。
他闊步走至她身前坐下,琥珀色的雙眸緊睨著她,「朕來陪你!」
說罷,他沉聲喊道:「把東西都抬進來。」
他話落,進來六名太監,竟將皇甫絕灝甯鳶殿的紫檀木雕龍案桌,金漆鑲嵌寶座以及奏折,都搬來了這武陽宮。
見狀,秦絮星眸微瞇,睨著皇甫絕灝問:「你什麼意思?」
「朕說了,陪絮兒!」皇甫絕灝睨著秦絮說完,低下頭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這才起身坐在了金漆鑲嵌寶座上,一本正經的批閱起奏折來。
秦絮睨著皇甫絕灝那極度認真的樣子,娥眉輕蹙起來,她不明白皇甫絕灝這樣做的用意是什麼?他是想親自看住她嗎?她秦絮值得他這樣做嗎?他不是今天與那個莫若蝶成親嗎?難道他不用去跟她洞房嗎?
想到這事,秦絮就對皇甫絕灝沒有好態度,她唇角冷冷勾起,「皇甫絕灝,你瘋狗了沒有?今晚可是你的洞房花燭夜,你不去洞房,待在這裡做什麼?放了我,我家夫君」
不等秦絮說完,皇甫絕灝放下奏折,一個閃身便到了秦絮的身前,傾身睨著她,白皙的大手捏住她的下顎,「朕才是你的夫君!」
秦絮目露鄙夷的睨著他,「除了皇甫雲軒,沒有人有資格自稱我的夫君!」
聽她這般說,皇甫絕灝冷眸凌厲的瞇起,「你喜歡雲軒?」
秦絮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只是垂下雙眸,懶得再跟他廢話。
但皇甫絕灝見她不說,誤以為她是默認了。
他琥珀色的冷眸緊睨著她,心中十分沉痛。
他雙拳緊握,語氣凜冽的說道:「只要朕還活著一天,你永遠也別想見到他!」
說罷,皇甫絕灝繼續批閱奏折,再不理會秦絮。
而秦絮也不再理會皇甫絕灝,而是暗自想著如何離宮
昭穎宮
此時的昭穎宮一片紅,一身大紅衣裙的莫若蝶坐在喜床上,眼見那紅燭已經燃了一半,卻不見皇甫絕灝出現,她便有些急的坐不住了。
她睨向站在她身旁伺候著的宮女問道:「如容,什麼時辰了?」
如容頷首,「回稟皇貴妃,戌時。」
「戌時?」聞言,莫若蝶輕皺眉,既已至戌時,為何還不見灝?
原本今日還有許多禮節未進行,皇甫絕灝便命人將她送回了昭穎宮一直等到現在。
今日的莫若蝶精神狀態似乎比昨日好上許多,她紅光滿面,不知道的人怎麼也想不出她會是重病之人。
她的貼身侍婢如容也覺得她今日的精神狀態似乎比以往都好,但她也只當她是因為被封為皇貴妃,心裡高興才會看上去病好了似的。
她睨向如容,吩咐道:「如容,去打聽打聽,皇上在何處?回來稟告!」
「是!」如容應聲,福了一禮離開。
如容這一去就是好半會,莫若蝶在寢宮內等的十分著急。
見如容返回,她便迫不及待的就問:「打聽的如何?皇上在何處?」
如容福了一禮,「回稟皇貴妃,奴婢聽甯鳶殿的太監說,皇上命人將奏折移至了武陽宮,應該是在那批閱奏折。」
「什麼?灝在武陽宮?」聽到武陽宮三個字時,莫若蝶眼神一狠,雙拳緊握,七年了,那武陽宮已經空了起來,武陽絮兒失蹤後,那裡便成了宮裡的禁宮。
今日是她和他成親之日,他卻去了武陽宮,他究竟是何意?
想到這,莫若蝶臉上的陰狠更甚。
「皇皇貴妃,你怎麼了?」如容見莫若蝶突地臉色變得狠唳,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這還是那個病怏怏的皇貴妃嗎?
察覺到如容的疑惑,莫若蝶收起狠色,睨向她,吩咐道:「吩咐下去,準備些吃的,本宮要送去武陽宮。」
「可可皇貴妃身子不好,若是出去受了風寒,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