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身子已經好多了,照做便是!」莫若蝶聲音溫柔,完全沒了昨日的孱弱。
「是!」如容應聲退下,但她心中卻很疑惑,皇貴妃不是病的很嚴重嗎?為何看起來一點事也沒有?
此時的武陽宮是難得的一片和諧,皇甫絕灝一本正經的批閱著奏折,秦絮不能動,則是靜靜的躺在床榻上,她清澈靈動的星眸鎖緊皇甫絕灝戴著銀色面具的臉,緊抿下唇,未有言語。
心中卻不禁想著,他大張旗鼓的大設婚宴,看似對莫若蝶寵愛有加,不去和她洞房,反而待在這武陽宮批奏折?他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若是沒有晴雪之死,沒有莫若蝶,他沒有那數不盡的妃子,他不是帝王,或許會更好。
正想著,不知何時,皇甫絕灝已經坐在了她的身旁,她一抬眸,便對上了皇甫絕灝那雙深邃的雙眸。
她微怔,皇甫絕灝不去批閱他的奏折,看著她做什麼?
她欲將視線調向別處,皇甫絕灝卻幕地低下頭,他的鼻尖緊挨著她的鼻尖,他呼出的氣息噴灑在她的唇瓣上,令她極為的不適應。
她還未出聲,皇甫絕灝低沉的聲音溢出,「若絮兒能與我一直」
皇甫絕灝的話未說完,殿外候著的太監稟告道:「皇上皇貴妃來了。」
聽到「皇貴妃」三個字,秦絮心中像是被壓了塊大石,沉痛起來。
而皇甫絕灝聽到莫若蝶竟然來了,他劍眉輕蹙,臉色冷魅幾分。
「灝」
這時,莫若蝶已在兩名宮女的攙扶下走進來。
此時的她仍是一身的大紅衣裙,畫著妝容,十分的妖艷。
秦絮清冷的目光睨向她,見時隔七年,她的容貌卻一點未有半點變化,只是今日的她少了七年前那脫俗的氣質,多了些妖艷,或許是她一身紅的緣故。
「灝她是」莫若蝶的視線落在秦絮身上時,不禁也被秦絮那驚人的容貌所怔,但隨即,她心中升起了妒意,有種不好的預感,武陽宮自武陽絮兒失蹤後,便禁止任何人進入,這名女子是誰?為何在這武陽宮?而她的灝,為何也在此?還將奏折移至這來批閱。
越是睨著秦絮那張令人心動的臉,莫若蝶心中越是妒意滿滿。
「若蝶為何來了?」皇甫絕灝凝眸睨著莫若蝶,語氣雖不冷,但也十分生疏。
「灝我我來給你送些吃的。」莫若蝶見皇甫絕灝對她生疏,她心中一痛,對秦絮產生了恨意?
秦絮目光清冷的睨向莫若蝶,見她似乎對她有些敵意,她輕蹙眉,睨著她說道:「你就是皇貴妃?麻煩你向我家夫君傳句話,就說我被他皇兄綁架了,讓他來救我。」
「你家夫君?」聽到秦絮的話,莫若蝶一驚,睨向皇甫絕灝問:「灝,她是誰?」
「禹王妃!」不等皇甫絕灝回話,秦絮已經率先出了聲。
而皇甫絕灝見她自稱禹王妃,他琥珀色的冷眸中劃過悲痛之色,雙拳握了起來。
他目光冰冷的睨向莫若蝶,聲音冷了下來,「退下,沒有朕的旨意,誰都不許擅自進入武陽宮半步,抗旨不尊者,殺無赦!」
「殺無赦」三個字,皇甫絕灝說的極冷極寒。
「是!」莫若蝶聽後,心中猛的一痛,暗自握拳,在宮女的攙扶下離開了武陽宮。
見莫若蝶離開,秦絮冷冷勾唇,「還不去和你的皇貴妃洞房?」
皇甫絕灝凝眸睨著秦絮,聲音冰冷,但語氣十分堅決,「武陽絮兒,你休想朕離開你半步!」
「你」
皇甫絕灝的這番話令秦絮心中有些動容,他聽似冰冷的話語,卻給她一種像是在宣誓的感覺。
他不離開她半步,難道她要一輩子躺在床上,而他就這樣一輩子這樣看住他嗎?
她垂眸,聲音不似剛剛那般冰冷,「你這又是何必?」
皇甫絕灝聞言,冷眸鎖緊她嬌美的玉顏,聲音依舊冰冷,但語氣依舊堅決,「朕願意!」
說罷,他睨著秦絮,眸色柔和幾分,「武陽絮兒,你知不知道朕七年前放你離宮,朕有多後悔?朕不管你願不願意留在朕身邊,這次,朕不會再讓你離開。」
聽完皇甫絕灝的話,秦絮輕要下唇,雖然她不承認她是武陽絮兒,但她知道皇甫絕灝早就確認了她的身份,既然如此,她若不與他說清楚,他一定不會讓她離宮。
她娥眉輕蹙,揚唇說道:「皇甫絕灝,我再說一次,我不是武陽絮兒,武陽絮兒七年前已經死了,你要留的是七年前的武陽絮兒,而不是我秦絮!」
「秦絮?」聞言,皇甫絕灝雙眸鎖緊她,抿唇說道:「不管你是武陽絮兒還是秦絮?你都是絮兒。」
秦絮抬眸睨著皇甫絕灝,目光清冷,她輕抿唇,態度十分冷淡,「我困了,睡了!」
說完,秦絮閉上了雙眸,不再看皇甫絕。
離宮的事她也只能慢慢找機會。
皇甫絕灝見秦絮閉上了雙眸,他伸手撫上她嬌美的玉顏,琥珀色的雙眸緊睨著她,劍眉緊蹙,儘管她將他傷的很深,儘管她對他很無情,儘管他心痛,可他依舊無法做到真正放棄她。
他大設婚宴,真正的目的,只是希望能有一個正當的理由讓她進宮。
此後,一連五日,皇甫絕灝都待在武陽宮批閱奏折,幾乎是寸步不離,連用膳都是命人傳進武陽宮,而秦絮被點穴躺在床榻上,皇甫絕灝便親自餵她。
只是皇甫絕灝連續五日不上朝,不召見任何大臣,留戀後宮,這倒是皇甫絕灝自繼位以來從未有過之事,不止是後宮議論紛紛,朝中不少忠於天晟國的大臣更是議論紛紛起來。
加上朝中有部分大臣乃是安平王麾下的,更是添油加醋的散播謠言,說是皇甫絕灝寵幸妖妃,不上朝,不理朝事。
秦絮原本只是被迫躺在床上,卻莫名其妙成了妖妃。
安平王府
書房內,時隔七年,臉上已經刻上歲月痕跡,但卻仍舊蒼髯如戟,威武霸氣。
這七年,他幾乎一直稱病不去朝中,但他對朝中之事可謂是瞭如指掌。
七年的時間,他暗地裡已經發展了不少的勢力。
此時他聽聞皇甫絕灝連續五日未上朝,一直留戀在後宮,不見任何大臣,他冷冷的大笑出聲:「哈哈皇甫絕灝那小子正是年少氣壯之時,留戀後宮實屬正常。」
安平王大笑著眼神狠唳的看向他身旁微微頷首的管家,說道:「這對本王來說真是天大的好消息,皇甫絕灝最好是從此留戀後宮,不再上朝,到時本王便可以順理成章的登上皇位。」
管家吳銓說道:「王爺別忘了,現在還多了一個禹王。」
管家的提醒令安平王眼神一冷,他冷哼,「哼一個沒有兵權的王爺,成不了大事。」
管家輕點頭,問道:「那王爺接下來準備如何做?」
安平王眼神一冷,「明日,本王便去上朝,利用這打好的計劃煽動群臣,到時就是本王奪了皇位,這朝中大臣也無話可說。」
「王爺準備何時動手?」吳銓說著,眼神也狠唳的一抖。
安平王語氣狠唳的說道:「再過一個月,便是祭祀大典,到時」
吳銓連連點頭,「王爺英明!」
御花園
一身紫色衣袍的皇甫雲軒傲立在這御花園中,就像是為這御花園中添上了一道美景。
他的身後,一白衣女子緩緩走近。
白衣女子正是莫若蝶,她讓攙扶她的兩名宮女退至一旁,她則是輕步上前。
聽到身後細微的腳步聲,皇甫雲軒這才轉身。
「不知皇貴妃差人讓本王來這御花園何事?」皇甫雲軒聲音溫潤,但卻透著一絲冷意。
莫若蝶抬眸略打量了下她眼前俊美邪魅的男子,這才說道:「本宮有要事與禹王爺商談,這才冒昧差人請王爺來此。」
皇甫雲軒葉眉輕佻,「皇貴妃有何事與本王商談?」
說著,皇甫雲軒打量著莫若蝶,見她雖有傾城之貌,但卻讓他覺得她似乎藏著心機,不像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他聽他皇兄說過,她是他皇兄的師姐。
莫若蝶輕抿唇,聲音溫柔,「不知禹王爺的王妃可在府中?」
聽到這話,皇甫雲軒葉眉深蹙,妖眸中一抹落寞劃過。
他睨向莫若蝶,語氣冷淡,「本王還有事,告辭!」
說罷,皇甫雲軒冷著臉,轉身欲走。
莫若蝶見狀,心中一急,說道:「本宮聽聞禹王妃被囚禁在了宮中,莫非禹王爺就不擔憂?」
聽到莫若蝶這話,皇甫雲軒頓住腳步,轉眸睨著她,有些不明白她這樣說是何意?
莫若蝶見皇甫雲軒停下,心中暗喜,上前一步,繼續說道:「皇上一連五日不上朝,想必禹王爺也知曉,若長此以往下去,勢必會引起朝中大臣對皇上的不滿,王爺與皇上乃是親兄弟,若王爺出面勸諫皇上,想必皇上一定會聽,為了天晟國,本宮希望王爺能出面勸諫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