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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百二十一章 文 / 慕容千淚

    第二百二十一章

    新娘子的妙曼身段一現,立即奪去了眾賓客的空氣與目光,微垂的臉龐,在教堂高掛的十字架後面,細碎五光十色的玻璃,灑進金燦的陽光,照射在新娘子身上,為其籠上一層朦朧,令眾人如身在夢境般。

    此時,星那握住父親的胳膊下重了力道。在她身旁的星那真一一震,隨即如給予勇氣般輕拍了一下她的手背。

    白紗面的容顏,顯得有些無力與蒼白,柳眉微蹙,紅唇抿緊。

    優美的旋律蕩漾,在教堂內瀰漫,星那卻連一絲聲音也聽不進耳,耳邊從父親挽著自己的手走進教堂裡,都是周旋著在化妝間,與父親交談的那一段話。

    ……

    「有沒有想過當年他為何跟你離婚?」輕握住女兒一雙纖白的小手,從未幹過粗重活的雙手,保養得修長纖細,白瑕瑩麗。可因長年握筆的緣故,在右手無名指上的最後一小骨節微凸。他從未仔細留意過自己女兒的雙手,如今認真一瞧,明明是該彈琴或是拉小彈琴的纖手,卻是選擇了執筆畫設計圖。

    心一緊,未想過父親會問出這個問題,僅是一句話,便勾起了她當年的畫面,掀起她心底深處的傷疤,別過小臉,「他說,他的情婦懷了他的孩子,他必須給一個名份她……」所以,就這樣,他拋棄了她!

    「可你聽過日本媒體報道出他與那女歌手結婚的消息沒?」

    抬眼,凝視著眼前父親的俊顏,星那眸底掠過一絲訝異,「爸,你是來當他的說客?」今日,是她結婚之日,現在說這個,有何用?

    「我是來為我女兒的真心當說客。」伸手撫摸上女兒盤起的烏髮,星那真一在心裡輕歎,「傻孩子,他當時說,你就信了,不過也難怪了,你心思單純,又深愛他。當深愛的人說出這麼傷人的話時,你怎能冷靜細想他話中的目的。」

    雙手微掐緊,星那的臉色微變,眸底疑光流動,「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在你離開東京後,諾的父親便逝世了,之後諾再也沒在電視報紙上露過面,星月集團一直處於雖然步步升高,可傳言卻說,掌管星月集團的其實是另有其人,而不是月詠諾,孩子,你好好想想,他當年是為何選擇你。」輕拍女兒的粉肩,星那真一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時表,眉頭微微靠攏,「時間到了!」

    「爸……」星那抬眼,眸底滿著疑惑。

    ……

    他說,酒井倩子懷了他的孩子,所以他必須給一個名份她,可與她離婚後,卻沒迎娶她,那他……當初又是為何還要堅持與自己離婚,還有,現在又何纏著自己,但,卻沒來阻止她結婚……

    他真的是還愛自己嗎?還是,他根本就是沒愛過自己……

    瞬間,她的腦袋又空白轉換為混亂。

    「七泉讓先生,你是否願意讓星那竹妍小姐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站在倆人前的神父,面帶慈笑,沉嗓宣問。

    「我願意!」深深的凝了身旁的女人一眼,七泉讓毫不猶豫的應下。

    星那一震,隨即抬眸睨他,隔著一層白紗,她依稀瞧見他那清俊的臉龐,清澈眸底的那一股堅定。

    滿意的點頭,面善慈祥的神父將目光落在美麗的新娘子身上,「星那竹妍小姐,你是否願意讓七泉讓先生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我……」吸了一口冷氣,星那的這一停頓,讓賓客席上的滿席賓客隨之而緊張起來。

    七泉希的身子也不禁直了起來。而藍蝶與深月一群更是握緊了雙手,目光緊張的緊鎖在紅毯中央上的一對新人。

    「我願意!」短暫的遲疑,星那一頓,隨即綻開一朵笑花,柔聲應道。

    賓客席上的親戚好友也隨著這三個字而鬆了一口氣。

    緊接著面善慈祥的神父點頭,朝賓客席的眾人問道:「你們是否都願意為他們的結婚誓言做證?」

    「願意!」賓客席上的親戚好友齊齊應著,嘹亮的嗓音帶著澎湃與激情。

    「我不願意!」驀地,教堂的大門口,出現一副頎長的身軀,一把略帶急促喘息的聲音硬生生的打斷了婚禮。

    頓時,教堂內的目光驟落在站在大門口的身軀上。星那與七泉讓猛地同時回過頭,大門外刺眼的光芒,讓他們無法看得清楚來者是誰,不過星那卻認得出那身形。

    心猛地跳漏一拍,他真的來了!

    隨著逐漸逼近,星那的心就加快跳速。一張俊美的臉龐逐漸映在眼底,捧住玫瑰花的雙手不禁下重了力道。

    而七泉讓的眸底閃過一抹欣慰的光芒,可拳頭不禁微微握緊。

    「星那。」直到他站在她跟前,蒼白而毫無血色的俊臉在她眸底漾起一抹柔和的微笑,她的心,被某種東西狠狠地撞擊了一下,視線立即模糊一片。

    賓客席的人紛紛站起了身子,目不轉睛的看向在教堂中央的三人。七家的人更是認出來者就是新娘子的前夫,屏住呼吸,就看他到底要說什麼。

    「不要嫁給他!」微略一頓,他俊美的臉龐,蒼白愈顯然露出,「我想了很久,還是捨不得放手將你推向別的男人。」

    晶瑩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滑落而下,而身旁的男人卻是伸手將她推向他。星那一震,抬眸看向七泉讓那清俊的臉龐,他清澈的眸底滿是給予自己逃婚的勇氣。

    「我不要。」她垂眸,站離月詠諾遠了一些,「即使你是我前夫,但也沒有權利說不同意我再嫁,我就不能再嫁的。月詠諾,是你當年將我推開的,現在為何還要來招惹我?」

    她沙啞的聲音讓他的心一緊,隨即一抹刺痛襲來,腳步顛簸了一下,身子一晃,他伸手向拉住她的手腕,伸向半空中卻突然間使不力氣了,虛弱無力的迸出三個字,「對不起……」

    對不起……

    這三個無力的字,彷若一股巨大的浪潮,將她整個人給淹沒。星那深深的閉上雙眼,紅唇輕喃,「我不想聽到這三個字,我希望你是來祝福我們的,而不是來攪亂的!」

    「星那……」這一刻,他全身的力氣被抽光,身軀不聽大腦使喚而癱軟倒地。耳邊蕩漾起她緊張急促的喚聲,還有周圍倒抽冷氣與議論聲。

    「他……」看著夜神翼急忙從外面跑進,扶起已倒在地紅毯上的男人,星那此時的腦海裡的空白一片,胸臆間空蕩蕩的,根本裝不下任何思緒。

    直到白車的笛鳴聲從教堂外傳入,賓客議論紛紛的雜吵音中,她不知所措的被深月與馥蝶君拉離教堂。

    「跟上去啊,難道你不想知道真相嗎?」

    因為這一話,她回頭看向站在教堂中的新娘官,他修長的身軀顯得無比落寂,他身旁還站在著他大姐,他的家人。

    而他清澈,黑白分明的眸,卻彷彿在告訴自己:去吧!

    心一狠,星那最終選擇了離開教堂!

    醫院

    她不知道,從來有那麼一件事,他瞞了她這麼一件事!

    當年,他說出那麼傷人的話,她根本來不及作任何思考,帶著被傷得傷痕纍纍的心和好友遺留下來的嬰兒離開了東京。

    那時,她根本沒想過他父親的病與他有關係……

    她一趕到醫院,還來不及詢問任何話,當即就被一個高貴的婦人重重的甩了一巴!

    乾脆嘹亮的耳光聲迴盪在長而冷清的走廊上,在一旁的深月與夜神翼一群人呆愣住,隨即反應過來,卻沒上前插話。

    「星那竹妍,我還真不知道,你究竟是哪點好,竟然將我兒子迷得連他到快死的那一刻還想著你!」話落,她瞪圓的美目瞬間紅燙起來。

    星那一震,腦子嗡嗡作響,根本沒從她的那句話反應過來。

    他……他到快死的那一刻……

    「月詠夫人……你這話……」她難以置信抬眼正視著眼前的貴婦,低喃一句。

    騙人的,這根本就是他的計謀,他怎麼可能說快死?方纔的那一切都是他使出來的苦肉計,他怎麼可能……

    「他跟他父親一樣!」伊籐島子的話落,悲愴的別過臉,晶瑩的淚水從她眼眶裡蔓延落下。

    這一瞬間,她全身的力氣被抽離,身體無力的癱軟而下。

    「星那……」在一旁的深月急忙上前扶住她。

    「不……這不是真的……」喃喃一句,星那的眼中含著一絲希望看向站在一旁的夜神翼,見他別過臉避開自己的眼神,一股絕望的劇痛捉住了她的心,淚水毫無預告的溢湧而出。

    冷清而微暗的醫院走廊,一抹雪白的身影頃刻癱軟坐地。

    深月與馥蝶君見狀,想伸手扶起她,卻被夜神翼捷足先登。

    「你現在明白三年前,他為何堅持要和你離婚的原因了吧。」他眸色微暗,扶住她光潔的雙肩的手下重了力道。面對她絕望的眸光,他的心一沉,「當時,他發現自己遺傳到父親的病時,寧願一個人承受所有的痛,都不願將事實的真相告訴你。拜託了酒井倩子在你面前上演了一碼戲。為的就是逼你對他死心,可你偏偏不肯離婚,堅持要見他,那時……」

    「他跟我說過,他幾乎不顧一切衝到家門口擁你入懷,可心臟的絞痛讓他保持著理智。然後看著你消失在他的視線裡……」微略一頓,夜神翼的眼眶微微泛紅,「這些,都是他在美國接受治療的時候,我去看他,突然間聊起的!」

    看著夜神翼一張薄唇一合一啟,星那移開空洞的目光,落在手術室的那兩扇大門,一時無法抽離這乍到的恐懼,一股寒意自心間竄起,凍住她的四肢百骸,也凍住了她的淚。

    夜神翼的話,她還沒消化過來,在她身後的伊籐島子站上前來,冷凝著她,一雙犀利的眸子幾欲要將她射死,「在美國治療的那三年,每一回他陷入昏迷的時候,嘴裡念的總是你的名字,半年前,他經過一個手術後,身體逐漸恢復起來,可為了你,他現在幾乎快死了!」

    「伯母!」夜神翼急忙出聲打斷她的話,歎了一口氣,拍了拍星那的雙肩,「沒事的,上個月他還在回美國那邊檢查了一遍心臟,大致上沒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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