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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 文 / 慕容千淚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不要再糾纏我了,就算我求求你,不要再糾纏我了!你放了我好嗎?」見不他久久不語,深月將淚水逼留在眼眶,可那熾熱的淚水,幾乎要將她的眼球給灼傷了。她此時的視線一片模糊。

    他心疼的凝視著她痛苦的表情,「好,如你所願,你自由了!我會簽下離婚協議書!」他的聲音猶如輕風般撫過她的臉,在暗底,卻猶如一陣強大的龍捲風,席捲了她所有一切的思考與思緒。

    是的,得到他的應允這一刻,她自由了,她終於得到她想要結果。可她卻比失去了什麼都要痛心。

    因為她,真正的失去了他。同時也失去了兒子!

    「折騰了一天,我想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他猶如以往般揉揉她的頭,聲音帶著許些冰冷。話落,他轉身要走出房間,手卻是被捉住了。

    「拜託你,一定要救出蝶君。」深月的眼神裝著無盡的乞求。這算是她最後一次求他了吧。因為她跟他的關係再不是以前那種關係,所以她只能這麼求他了。

    「放心吧,這事因我而起,我會盡我的能力將她救出來。」他深深的凝視著她,眼底裝著數不盡道不出的不捨與眷戀。

    他不捨得放開她的手,卻不得不痛心地推掉她的手,轉身大步走出了房間,因為,他怕在房間裡呆多一秒,他的自持力就會減少一分,到時候,他不保證他不會抱住她,說什麼都不肯放開她。

    留下深月一個人在房間內,怔怔的看著被他關上的房門。腦海裡還殘留著他的背影。整顆心,頓時空蕩蕩的裝不下任何情緒。

    夜深沉。臘月中旬,漆黑的夜空高掛著一個圓月,因為薄雲飄浮,月光顯然有些朦朧。

    好冷!

    好餓!

    馥蝶君在心底哀叫幾聲,便詛咒起綁架她的人。將她扔在這裡一整天,不但沒有毛毯蓋一下,連飯也不給吃。這什麼徒匪,這分明想餓死人就此滅口嘛!

    掙扎了下一直被綁在身後的雙手,發現繩子好像磨破了皮,發出一陣陣磨擦著血肉的疼痛。

    她還要加上兩個:好痛!

    這周圍已經沒了任何動靜,除了一陣陣打鼻鼾的聲音外,就再也沒其他聲音,安靜得讓人突然感覺到害怕。

    這裡是哪裡?若是她想辦法逃出這裡,恐怕也逃不出這種鬼地方吧。

    突然,『唔唔唔』幾聲蚊子細聲飛過的聲音,馥蝶君感覺蚊子好像要停留在她的臉上了,急忙連甩了幾下頭,無意地發現,蒙在她雙眼上的黑布條有些鬆動。她的後背是牆,腦袋靈光一閃,她便小心翼翼的將身子靠在牆上,感覺牆壁好像些掉灰,可還是不會影響她的計劃。

    蒙住她雙眼的黑布條死結在她的後腦袋,馥蝶君用後腦袋的死結磨蹭著牆壁,小心翼翼的磨擦來回十幾次,終於。黑布條漸漸的滑落在她的眼底。

    視線終於恢復成正常,有些模糊,馥蝶君眨了眨眼,小心翼翼的審視了周圍一眼。發現自己被綁著呆了差不多十個小時的地方是一間潮濕荒廢的房子。

    房子空間不大,但因為只有沙發與木桌的關係而顯得空蕩。兩張破爛的沙發上裹著兩團棉被。估計是那兩個綁自己回來的男人。

    透過照射進來微弱的月光,馥蝶君審視了周圍一眼。她附近好像沒什麼東西可以割斷的繩子。對了,她牛仔褲後袋的信用卡……

    不過,信用卡可以割斷猶如拇指般大的繩子嗎?想必希望肯定很小吧。

    甩了甩頭,讓眼底的黑布再向下滑。馥蝶君看著沙發上那兩團被子沒有動靜,便小心翼翼的試著站起身。可是卻不能動,雙腿也因為彎曲得太久而麻痺。

    改死的!

    馥蝶君看著周圍漆黑一片,不禁低聲咒罵一聲,隨後便被一道光芒給刺到眼了。那是……

    玻璃瓶的碎片!

    上天,我相信您老人家的眼睛睜著的!

    馥蝶君剛興奮完,過沒幾秒。臉上的神情又垮下來了。那玻璃片那麼遠,她該怎麼走去撿,在他們沙發的後背。難道要她跳著過去撿?那她寧願滾著過去!

    對,就是滾!

    想著,馥蝶君鬆了鬆腿,盡量讓麻痺的感覺漸漸褪去,躺下身子捲縮起來。看準了附近沒有什麼東西後,就地打了一個滾。目標是沙發後面。

    連續打了好幾個滾。到了目標地了,甚至拿到了玻璃碎片了,可她的腦袋居然磕到沙發背,發出細小的『咚』一聲。

    馥蝶君立即僵硬著身子動也不敢動。

    只聽見沙發的鼻鼾停頓了一下,雖然更加大聲猶如打雷般的響了起來。

    這是什麼人?

    也不知道是哪個人打的鼻鼾聲,另一個人居然還睡得著?不過,謝天謝地,幸好另一個人睡得著,否則她就不用想著逃跑了。

    撿到了玻璃碎片,馥蝶君的手指還被割傷了一道小小的口子,但她沒多理會,因為這足以證明這玻璃碎片能割斷繩子,只是時間的問題。所以她要好好磨割。

    一分鐘過去了……

    兩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接著過去了!

    馥蝶君因為飢餓與寒冷,所以雙手有些僵硬。硬割劃了那麼長時間卻是割不斷。還是這繩子太堅固了?

    『啪』

    突然發出細小的一聲,馥蝶君的雙手就在這個時候自由了。

    太好了。

    無聲地歡呼一下,她鬆動了一下雙手,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的微弱月光,發現自己手腕的佈滿了乾涸的血跡。

    好恐怖!該死的徒匪,我逃出去的第一時間就叫人來捉你們!

    朝沙發上無聲的呸了一下。馥蝶君繼續解掉自己的雙腳的繩子。

    站起身,扯掉了在脖子上的黑布條,審視了一眼周圍,大門已經被鎖。那麼……

    窗戶……

    小心翼翼的走到窗邊,窗戶關了,有玻璃窗門,但卻沒有鐵絲網。

    儘管讓拉開窗戶的聲音放小,馥蝶君費了幾分鐘終於將窗戶打開了。頓時整個人翻躍過窗戶,誰知道,窗戶下居然是一個池塘!所以當她跳下池塘的那一刻就發出『撲通』一聲。聲音不大也不小,但足以讓在沙發上的倆人驚醒。

    王安第一個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第一時間就望牆角看去。便發現在牆角的人不見了?

    接近不知所措的搖著身邊的男人,「傑斯,快醒醒,人不見了!醒醒……快醒醒,錢不見了!」見他睡得像死豬一樣,王安將嘴湊近正在克傑斯的耳邊,放聲大吼一聲。

    「什麼什麼,錢不見了?」效果果然顯著,一提到錢,只見克傑斯猛地被驚醒過來,腦子還沒轉換過來,就被王安重重的拍了一下腦袋,「該死的,人不見了!」

    在池塘外的馥蝶君聽他們的聲音,便快速地游上岸,也不顧自己身上是否髒濕。就往一片樹林裡奔跑而去。

    「該死的女人,站住!」王安的咒罵聲剛落,便再一次響起了一陣『撲通』的落水聲。

    ……

    今晚是一個難眠之夜。

    深月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翻起身,下了床。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

    臘月的夜晚特別的清冷,風特別的寒冷。深月走向房間開了床頭燈,透過微弱的燈光,深月在衣櫃裡拿出一件外套套上。

    走到窗邊,凝望著只亮著街燈的街道。

    無人的街道,只有一排排街燈亮著,照耀著黑夜的路。

    無辜的街燈,守候明天。

    這話好對!

    在客房睡的雷少翎和尹澈也不知道睡著沒了?

    其實她一個人留在這裡也沒關係的。深月不明白雷少翎和尹澈在擔心什麼?竟然蝶君被他們以為是自己,被綁走了。那他們也應該不會在回來了。可他們幾個卻是要留在這裡保護她。因為深月不肯回雷家,所以他們就留了下來,就連雨夜也是一樣。

    幸好星家的客房多,要不然,他們就得一起到客廳睡沙發!

    今晚,他終於答應跟放開她了,等蝶君救回來,這事告一段落後,她也可以功成身退,離開台北,離開台灣!回到她想去的地方。

    就讓那件事,永遠地埋藏起來。世人永遠的不會知道!

    『咕咕咕……』

    突然,深月的腹部傳出一聲飢餓的喚聲。

    今晚她因為擔心馥蝶君,所以一口也吃不下,現在夜深了,倒開始覺得餓了。

    那就到廚房看看,就有什麼東西好填飽肚子。

    好像應該沒有吧,她很少吃杯麵,所以一般都不買,今馥蝶君被捉了,沒人會燒菜。他們一群人都是叫外賣。外賣吃得完就吃,吃不完也就扔了,所以根本沒有任何剩飯和剩菜。

    深月皺著眉頭,揉了揉平坦的腹部,走出房間。卻在斜對面的房間門口看到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你也睡不著嗎?」雨夜輕聲的關上了房間門,輕聲問道。

    「嗯。」也……那就說明,他也是睡不著。「你為什麼睡不著?」

    「我從小有個壞習慣,會認床!」雨夜微微揚了揚唇,聲音低沉,「你呢?還在擔心蝶君?」

    『咕咕咕……』深月還沒開口說,她肚子發出的聲音就代替她回了話。

    深月頓時唰了一下,臉便紅了。

    「呃……那個……」

    「走吧!」他走上前帶路走向樓梯。

    「嗯?」深月不解的看著他,只見雨夜俊美的臉龐上盡帶著柔和光芒。

    「現在凌晨三點了,附近有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嗎?」他細聲的問道。就是怕太大聲,驚醒了這房子裡的人。

    「嗯,對面街有一間。」她記得對面街就是有那麼一間便利店。二十四小時都在營業的。

    「那走吧!」

    ……

    這已經是第二次和他這麼晚在二十小時便利店坐著吃東西了。

    「先喝口熱茶暖暖身吧,現在這個時候蠻清冷的。」遞給深月一杯熱茶,雨夜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謝謝!」朝他點頭,深月便用吸管了吸了幾口熱茶。熱茶的溫度通過咽喉,緩緩的流入她的體內。

    就這樣沒有話體題了,周圍除了一些經過的車聲外,還有收銀台收銀員在鍵盤上打字的聲音。

    漸漸地,深月眼前的杯麵已經開始飄散出一股香味。那是海鮮干蝦的味道。

    「對了,前些日子,你幫我隱瞞病,又幫我查攝像頭的錄影帶的事情,我還沒感謝你。」深月抬眸凝視著他,發現他柔和的目光閃過一絲異樣,微略一頓,深月垂低眼簾,真誠的道:「謝謝你雨夜,謝謝你一直以來幫了我這麼多事。」

    聽到她的感謝,雨夜的心彷彿被某種東西重重的一擊,一股落寂帶著一股刺痛在自己體內逐漸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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