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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完結篇 :把每天當做末日來相愛(5) 文 / 紀烯湮

    完結篇:把每天當做末日來相愛(5)

    「顧琰深是你和沈冰把我和他推進了地獄。舒鉿碕尕是你開啟了我所有不幸的道路……」

    殷慕玦眸子一怔,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顧琰深,你是我見過的最噁心的男人。」沐晚夕淡淡的開口,想到當年自己竟然喜歡過這樣的男人心口堵的喘不過氣,「這一生我最後悔的就是喜歡過你!」

    「沐晚夕!」顧琰深一字一度低吼。她竟然說他噁心,竟然說最後悔的就是喜歡過自己。

    沐晚夕從信封裡拿出一張照片,舉起讓他看清楚,「你怎麼會有這張照片?你知道什麼?」

    顧琰深露出陰森的笑容,「怎麼樣?看起來是不是很刺激也很困惑?我這裡還有一堆這樣的照片,需要我一張一張的讓你看清楚嗎?」

    他從大衣裡拿出一個信封,有些厚,拆開遞給沐晚夕,陰翳的眸子裡充滿冷冽與猙獰:「好好看看你是怎麼在仇人的身下淫_蕩,好好看看你到底跟了一個什麼樣的惡魔!沐晚夕,這就是你的報應!」

    那些話沐晚夕充耳不聞,手指捏著照片,看到第一張時臉色慘白,渾身上下冰冷無比,眼眶泛著紅絲,不由自主的搖頭。

    不相信!

    她不相信!

    不相信殷慕玦會開車撞死媽咪!

    她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身子不斷的顫抖,眼眶的淚不停的打轉,卻遲遲不肯落下。顧琰深猶如是勝利者的姿態看著她痛苦的神色,嘴角的笑越發的詭異與盎然。

    「現在你還覺得自己很幸福嗎?夜夜躺在殺死自己親生_母親的兇手的身邊,肚子裡懷著他的野種,滋味很好對不對?哈哈……」

    猙獰的笑容在冷風中飄蕩到遠方,聽的人膽顫心驚。

    「你閉嘴!」沐晚夕臉色往下沉,手指緊緊的捏著照片,深呼吸,努力的將腦子裡的雜念驅趕走,冰冷的眼神猶如刀子割著他,「你以為拿這些假照片來就會讓我相信你嗎?你以為這樣就能挑撥我和殷慕玦之間的關係?顧琰深,事到如今你還是這樣卑鄙無恥!」

    「假的?」顧琰深此刻絲毫也不惱怒,譏笑,「是不是假照片你找專家鑒定一下不就知道了……」說著他上前一步,手指緊緊的捏住她的下顎,眼神同情的看著她,「沐晚夕,不要再天真了……想要知道是不是真的你親口問他,你看他到底敢不敢承認不就知道了……」

    「慢慢欣賞這些照片,後面還有更精彩的……反正他也快來了……哈哈……哈哈……」

    殷慕玦甩開她的下頜,猙獰的笑容猶如是從地獄裡釋放出來的惡魔,要毀掉一切的美好。

    背影在夕陽的環繞下,漸行漸遠。

    下頜隱約的痛意沐晚夕緊緊的捏著手裡的照片,身子僵硬的坐在沐玨的墓碑旁邊,一張一張的翻看著照片,越看心便會越冷。

    照片裡殷慕玦開車車子直接撞死了魏湘,每一張照片拍的很清晰,清晰的讓她看到自己的丈夫是如何開車如何撞飛自己的母親,又是如何用自己的母親去救了他的兒子傲劍蠻荒。

    想起那時,突然說找到可以救小嘉的人,她只是鬆了一口氣,卻從來沒有想過用來救小嘉的人會是自己的親生_母親。

    殷慕玦,這就是你做噩夢的原因嗎?

    *****

    殷慕玦接到保鏢的電話說沐晚夕在試衣間消失了,心猛的往下沉。不好的感覺攸然而生,下意識的想到了顧琰深。

    那個瘋子,該不會又想傷害沐晚夕!

    立刻撥尉遲恆的電話吩咐人全城去找沐晚夕,接著拿車鑰匙一邊走,一邊撥塚的電話……

    塚沒有隱瞞他,還告訴了他地址。

    殷慕玦趕到的時候,夕陽剛落下,夜幕剛剛降臨,灰濛濛的一切,墓園裡格外_陰森與冷清,只是站在門口看也會覺得壓抑與恐怖。

    他沒空去找塚算賬,而是飛快的去沐玨的墓碑,還沒走到墓碑前便看到旁邊坐著的身影蜷曲成一團。風揚起她的髮絲,只是低著頭讓人看不清楚她是什麼表情。

    「晚晚」殷慕玦溫柔而低聲的喚她,視線落在她手裡一疊照片,劍眉立刻緊擰起來。

    沐晚夕沒有回應他,低著的頭緩慢的抬起,冷清的眸光落在他峻寒的容顏上,乾澀的唇_瓣抿了好幾次,才牽強的吐出一句話,「殷慕玦,告訴我

    這些全是假的不是你做的你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殷慕玦的心不斷的往下沉,一直往下沉,沉到萬丈深淵的最低處,低眸只是掃了一眼足看清楚上面開車的人是自己。

    她到底還是知道了。17oxh。

    這件事他以為能隱瞞一輩子,她永遠不會知道終究是還是知道了。

    他一直很害怕她知道這件事,害怕她知道後會離開自己,想盡辦法隱瞞,當年用盡辦法將這件事隱瞞下來,幾乎沒有人知道。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也許這就是命,該來的始終都會來。

    這幾年他也為會這件事心裡不好受,因此他比任何時候都害怕沐晚夕離開自己,患得患失,這份感情始終是如履薄冰。

    事到如今,他已經不想在隱瞞了。

    「是。」薄唇艱澀的抿出一個字,像是把一切都放下了。

    在他來之前,沐晚夕一直在心裡期盼這一切都是假的,是顧琰深在搞鬼,她甚至期盼就算是他,只要他說不是,只要他不承認,自己願意相信他。還能自欺欺人,能當作一切沒發生,繼續與他過下去。

    剛剛他淡然的神色,堅定的一個字,瞬間將她打入萬丈深淵。

    啪!

    一個耳光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狠狠的甩在了他的臉頰上。殷慕玦沒有躲,硬生生的挨了她這一個耳光,疼的卻是心。

    手臂僵硬頹然的垂在身邊,近乎絕望的眼神落在他的臉上,聲音含_著腥血的味道。「你怎麼能這樣做?殷慕玦,那是我的媽咪,你怎麼能夠親手殺了她?」

    「晚晚」猩紅的鳳眸凝視著她,聲音裡夾雜著痛苦,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欲言又止地主婆的發家史。

    「我知道她害死了你母親,我知道她不是什麼好人,我知道你恨她可是你再恨她也不能親手你有想過我嗎?你要我怎麼面對你?你要我怎麼面對小嘉?你要我以後怎麼告訴我的孩子我的丈夫親手殺了她的外婆?」

    沐晚夕每一句的控訴都讓殷慕玦心如刀割,不可否認她說的全是對的。

    「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偏激?你為什麼就不能留一下一點餘地給我們?我媽咪害死你的母親,你那麼厭惡我們母女,可現在你親手殺了我的母親,你要我怎麼辦?你說啊……」

    她以為終於可以放下過往的一切,可以與殷慕玦有一個很好的開始,可以留下美好的回憶;只不過是片刻間的時間,他再次的將她打回地獄。

    殷慕玦深邃的眸光凝視著她,看著她痛苦、崩潰,真恨不得死的人是自己。如果死的人是自己,她便不會這樣為難與痛苦!

    「晚晚,我知道你恨我沒關係可你不要激動醫生說你的情緒不能太激動,你那麼愛孩子,你也不想孩子有事對不對。」殷慕玦低沉的嗓音嘶啞而無能為力。

    比起她恨自己,他更希望的是她能平平安安的。16640507

    是啊!自己還有孩子,心裡再恨再怨也要忍著,受著,因為她還要保護好孩子的安全

    眼淚無聲無息的垂落,沒有歇斯底里,沒有怒不可遏,清冷的眸子被淚光佔據,看著他的眸光是心如死灰的失望與冰冷。

    她和他一樣深愛著彼此,因為是深愛著所以無法容忍他近乎冷血的行為,無法接受他殘忍的行徑。

    恨他害死母親,更恨他為什麼不能為他們的愛情放下心中的仇恨,為什麼不能給他們的愛情留下一點餘地?

    仇恨真的那麼重要嗎?重要的要讓自己的雙手沾滿鮮紅色的血液?

    為什麼是誰不好,為何偏偏要是他親手斷送了他們之間的所有可能!

    魏湘再不好,再惡劣,始終是她的母親。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唾棄她,鄙夷她,甚至是傷害她,只有沐晚夕不可以。因為那是將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母親,小時候也給過她疼愛與溫暖……

    那些少的可憐真心母愛,讓她沒有資格去記恨母親。

    殷慕玦是瞭解她,所以無法解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恨自己。那些淚水像是洪水般要將他淹沒,心撕裂破碎的一地鮮紅。抬起的手臂想要擦乾_他的眼淚,指尖還未觸及到她的臉頰時,沐晚夕抬起手猝不及防的狠狠的推開他的手……

    「不要碰我。不要拿你沾滿我媽咪鮮血的手來碰我……」

    沐晚夕抿唇,一字一頓,艱澀的擠出來的聲音,淚光閃爍著看到他眼底的痛楚,心更加的難受與疼痛。

    他也會痛嗎?如果他知道痛為何當初不能有一點點的仁慈,一定要把他們逼上絕路。

    「孩子是我的,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殷慕玦,這一次我不會再原諒你,不可能了……」

    說出這句話時,心底是無盡的哀涼與痛徹心扉。

    不可能了三個字將他們的未來徹徹底底的堵死來。

    或許早在他開車決意要撞死魏湘的那一刻,他們之間早就沒有了可能。後來的一切深情繾倦,不過是讓此刻的痛苦更加的沉重。

    黑壓壓的天空不知道何時飄起了雪花,猶如白色的柳絮在天空不斷的飄舞,阻擋在他們之間,漫天的冰冷瀰散,將這個城市推進了冰封世界我是木匠皇帝。

    今年的冬天來的似乎格外早。

    *****

    沐晚夕回了黎回,只不過沒有回的不是殷慕玦和她的家,而是塚的房子。

    從回來的一刻她就一直在發燒,高燒不退,整個人陷入昏迷中,不斷的重複念著殷慕玦的名字,又喊著媽咪,痛苦的夢囈著,眼淚毫無意識的往下落。

    她愛那個惡魔般的男人,可是她又該怎麼過自己心底的那一關?

    因為過不了所以苦的只有她自己。

    八個月的身孕無法吃藥,為了孩子只能靠著大人的意志力抵抗,可就算大人能靠得住,孩子又怎麼能受得了?

    殷慕玦默不作聲的坐在床邊用紙巾輕輕的拭去她眼角的淚,額頭上的汗水。鳳眸幽邃,流動著的儘是自責與無助,恨不得殺了自己。

    自己怎麼就一再的讓她陷入痛苦的旋窩裡,無法走出來。

    她說的對,他們之間再也不可能了。

    當年魏湘害死他母親,他連同沐晚夕一起厭惡;如今自己親手害死魏湘,她怎麼可能再接受自己?

    沒有想到最終將她推開自己身邊的人竟然是自己。

    塚將毛巾和一瓶酒拿過來放旁邊,低眸冰冷的眼神看殷慕玦的側臉。這個男人在外界的傳言中,陰晴不定,手段殘忍,不可一世;可以說現在江城幾乎沒有人敢和他做對,一手遮天形容不為過;可偏偏在這個女人面前,他平凡的像個普通男子,沒有脾氣,沒有原則,沒有張狂,卑微的像是低進塵埃中。

    「為什麼不告訴她真_相?」

    也許告訴她真_相,或許能令她好受些,他們也不會鬧成今天的地步。

    殷慕玦眼睛都不眨一下,面無表情,眸底的痛楚掩飾住。良久後,沙啞的聲音幽幽的響起,「告訴她有什麼用?告訴她也改變不了我是害死她母親的兇手。」

    既然改變不了,說和不說不再重要了。

    塚什麼都沒說,鬼魂般無聲無息的消失在房間裡。

    殷慕玦解開她的衣衫,用酒精給她降溫,再這樣燒下去,大人和小孩都會有危險。

    以前他最害怕的是她離開自己,現在他不怕她離開自己,只害怕她不能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只要她好好的活著,不論在世界的哪一個地方,他能遠遠的看一眼便心滿意足。

    「小阿呆我不怕你恨我只要你好好的活著比什麼都強。」

    嘶啞的聲音裡離散著痛苦,低頭溫柔的唇_瓣在滿是酒香的空間吻住了她乾裂的唇_瓣。眼眶的淚無聲的滴落在她的眼角下,晶瑩閃爍的猶如從她的眼睛裡流出來般。

    翌日,天不亮沐晚夕的溫度降了下來,殷慕玦怕她看到自己情緒過激便離開。

    離開之前只是對塚說了一句話:好好照顧她和孩子,如果你還想活命!

    塚沒說任何話,將熬好的小米粥端進房間。

    「醒了起來吃點東西。」

    沐晚夕睜開眼睛冷不丁的看著塚,薄唇緊抿著沒有感情的弧度重生西班牙帝國。蒼白憔悴的神色很是漠然。

    「我煮的。」他的下意識是讓她不要擔心是殷慕玦煮,現在她不肯能會再接受殷慕玦的好。

    他扶著沐晚夕坐起來,高燒退了,嗓子依然疼,也沒什麼胃口,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她還是逼著自己將一碗白粥吞進肚子裡。

    「以後有什麼打算?」塚放下碗,冰冷的聲音揚起,對於她的遭遇沒有惻隱之心,也沒同情。只不過是為了完成某個人的心願而留在她身邊照顧與保護她。

    「我不知道。」

    「跟我回景寧如何?」塚提議。

    沐晚夕掠眸驚訝的看著他。

    「留在這裡你也不會開心,離開也許會讓你心裡舒服點,你不想離他遠點嗎?」

    沐晚夕還是沒有說話,手指輕輕的揉著自己的肚子,說不清楚這是什麼感覺。只知道心裡徹底的空了,不願意承認心裡空的那一大塊是因為殷慕玦。

    「我想去拜祭我媽咪。」

    只是不知道魏湘死後,殷慕玦究竟是怎麼處理她的後事,會不會連個墓地都沒有?想到這個,心如刀割。

    「你身體還很虛弱,先休息一天。我會去安排的。」塚會去找到魏湘的墓地。

    「謝謝。」

    塚沒說話,拿著碗離開房間。

    沐晚夕摸著自己的肚子,眼神卻落在自己手指上的戒指,猶豫許久想要摘下,只是稍微移動了下又頓住。

    捨不得。

    到底還是捨不得摘下婚戒。

    「殷慕玦你這個混蛋」

    結做見夕你。低啞的聲音裡似痛苦又似思念……

    *********

    尉遲恆的酒吧包廂裡。

    殷慕玦頹廢的靠在沙發上,一瓶又一瓶的灌著自己,冰冷的液體順著食道流進胃裡,冰冷的卻是全身,連血液都凍結成冰。

    只是越喝越清醒,沒有醉意,眼神無比的陰翳與痛苦。

    「別喝了。」尉遲恆一把奪過他手裡的酒瓶。

    「你不要管我。」殷慕玦冷靜的奪回酒瓶,如果不喝酒他怎麼能止住心裡的疼。

    她的話一直在耳畔迴盪凌遲著自己。他們不可能了,她不會再原諒自己……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好好的對過她,後來想要糾正,奈何總是造化弄人。

    他們之間永遠要個橫著很多東西,生死、傷害、欺騙與隱瞞。

    殷黎的死,殷恪迦的存在,魏湘的死,已經將他們之間的可能性徹底毀了。

    這一次連他自己都知道,已經無法挽回。

    她怎麼會原諒一個殺人兇手,那個女人再壞,到底是她的母親啊!

    ——還有一更加更。請不要怪小沐沐,那畢竟相處了二十年的親生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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