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冷月果然又有了大發現,這發現確是絕對的偶然。冷月無意間用手觸及山壁,發現同樣地兩個地方,溫度並不一樣。錘子敲擊發出脆響的地方,溫度更高一些。
「太好了!」冷月大喜,「下午你繼續,我要去做炸藥,也許,天黑之前,我們就能拿到守山人說的份量的礦石了!。
午日的陽光溫暖熾烈,即使在溫度凜冽地雪山腳下,也依舊是一副暖人地樣子。
冷月捧著藥箱忙活著,年九齡根據冷月的安排,在那山洞裡礦質脆弱地地方打著洞。虧得這一帶地質奇特,讓冷月發現了許多硝石,也虧得出宮時把藥箱子裡裝滿了東西,這才讓冷月備足了硫磺,天黑之前,終於成功製造出了十幾個份量足夠的大傢伙。
踏進山洞的時候,年九齡也剛好完成了冷月交代的工作,洞裡寒氣逼人,年九齡卻因為一直保持運動,額頭上都還帶著汗珠。
「好了!你出去歇歇,這裡就交給我了!」冷月抱著那一捧炸藥進了山洞,年九齡打的洞正和她意,但是山洞裡面冰冷潮濕,她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放好炸藥並且聯好所有的導火線,為了防止引線不燃燒,冷月還在那引線上特意抹了一層油。
片刻之後,冷月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安置好了那些東西,出來的時候,手已經紅腫淤紫,眼眉和睫毛也掛上了一層冰霜。
「阿九,你退遠一點,我要點火了!」冷月掏出火折子,顫抖著雙手去探那導火線,成敗只在這一下,無論如何,都一定要成功呢!
年九齡退來幾步遠,看冷月火捻子點燃了引線。
導火線慢慢燃燒著,冷月也跟著後退開來,導火線發出「孜孜」的聲音,向山洞裡蔓延開去。火線進了洞之後,就沒了響動。
「再等等!」冷月的心是焦慮的,這次,千萬不能失敗啊!
可是又過了片刻,依舊沒有動靜。
「怎麼回事?難不成是導火線滅了?」冷月喃喃出聲,無論如何,那炸藥今日一定要成功爆炸,「我去看看。」
冷月不待年九齡說話,已經甩著步子前行,當走到山洞口的時候,忽然聽見裡面傳來忽然巨響。
「冷月!回來!」年九齡眼睜睜看著那冰洞冒出一片白色的冰塵,眼睜睜看著冷月瞬間被那巨大的石塊覆蓋。
礦石是弄下來了,可冷月……
「不——冷月……」
想像中的效果如期而至,可是,想像不到的意外,也跟著來臨了。年九齡看著那轟然倒塌的冰礦石,心裡驀地揪緊,狂奔著向那礦石過去了。
「冷月!」年九齡不顧那石頭的冰冷,不顧還未散盡的冰沫,已經開始尋找起來。
「冷月!冷月!」年九齡的心滴血了,宛若被千斤大石砸中,無休止的疼痛瞬間糾纏。
「冷月!你在哪?」年九齡手忙腳亂地在那冰塊裡翻來翻去。
「喝!還真做到了!」被巨響引來的守山人看著那一片宏偉的景象,驚在那裡。
「冷月!」年九齡大驚。那一襲白衣在冰藍色地礦石中不是很顯眼。可他還是一下子看見了她!
「冷月!冷月!」年九齡一把上前。挪開壓在冷月腿上地大石。觸目驚心地紅。立刻現了眼前。
冷月兩隻手護著腦袋。鞋子、小腿出地褲子都滲出了殷紅地血。整個人已經暈了過去。年九齡立刻出手點了冷月的穴道以防止血外流。然後迅速抱起冷月下山。
到了客棧,冷月一睜眼便是腳邊傳來地疼痛感。
「月!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年九齡忽然一把抱住了冷月。摟得緊緊得。讓冷月吃驚。
「阿九?」冷月一驚。腿腳更是疼痛。不禁一皺眉頭。「腳踝和小腿骨破碎性骨折?」
「嗯。」年九齡這才鬆開冷月,臉上被一片自責與心疼充斥。
「月,對不起,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年九齡抓著冷月地手,止不住地心疼。
「礦石怎麼樣?礦石!!!」張開口,冷月首先關心的。卻還是那礦石的問題。
看見年九齡眼睛裡一掠而過的焦慮、擔心和不安。冷月忽然低下頭去:「我,我沒事的,真地沒事,快告訴我礦石怎麼樣了!」
看見年九齡默默點了點頭,冷月才定下心來,緩緩出了口氣,忽然反手抱住年九齡,輕輕呻吟道:「好痛。」
這一聲似撒嬌,又似歎息的「好痛」。驀地讓年九齡心酸,他們從相識到現在,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他心裡清楚的很,眼下這一句疼痛,讓年九齡止不住撩開冷月額前劉海,輕輕在冷月額頭上印下一個吻,「謝謝你。」
這一切。盡收屋內另外二個人眼底。
「酸,真酸!」守山人忽然口無遮攔地說道,驚得冷月和年九齡一陣臉紅,眼裡卻還是說不出的溫存。
「丫頭!考驗是通過了!」守山人以一副不可思議的臉孔看著冷月,「真是想不到,你這丫頭還真是集智慧和運氣於一身。」守山人灌了一口薑湯,緩緩說道,「不過。這考驗是過了。可是你的腿傷成這樣……」
「那我也要上山!」冷月打斷守山人的話,回的斬釘截鐵。
「可是。」一旁地年九齡一臉愁容,「月你現在這個樣子……那山上又那麼多危險……不如我自己上去,你在這裡……」
「不!我要上去!」冷月搖頭,倔勁兒又上來了。
其實,冷月又何嘗不想讓年九齡上去找呢!只是,一路走來,早已經聽說了山上的恐怖,只怕此去真的是凶多吉少。況且,通過這考驗,也是因為自己投機的聰明才智所致,山上還有多少未知的危險,誰也不知道。
所以,這次,倘若拿到那火蓮,兩個人就可以高高興興下來,倘若拿不到……就……死在一起吧!
「阿九……原諒我這一次的任性妄為和自私吧!」冷月忽然附上年九齡的肩頭,小聲地說道。
年九齡搖了搖頭,親暱地對冷月說道:「你好好養傷,明天一早,我就背你上山。」
「嗯。」冷月點了點頭,還是年九齡最瞭解她了,不求生而同時,只求死而同穴,阿九,真的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