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御花園的秋風凜冽如刀,狠狠刮過臉頰,蒼蒼涼涼的,夜瀾止甚覺不舒坦,而且方纔那詭異之人不見後失去了會瀾昕殿的興致,心口一陣窒,搖搖頭,莫管他人如何想的,「回詔闕殿吧,今兒莫回瀾昕殿了。」
她音兒輕柔,被一陣凜冽之風吹散開了些音波,讓人聽不真切,覺得那是否是幻聽,其中那個開朗活潑的宮娥確有些愕然,眼兒閃過什麼,勉強的笑道:「娘娘,你方才說什麼,這不是才出來麼?而且王上還沒回詔闕殿呢,先行散散心也不錯啊。」
夜瀾止輕輕晃首,不知為何她現在就是不想再去哪裡了,只想好生的在詔闕殿呆著,她揚眸,露齒勉強一笑:「先行回去吧,今兒沒心情了。」輕然夜而。
其餘幾個宮娥不知她為何突然如此,但也只得點點頭,跟在她身旁,好生的照料著,生怕除了差錯。今兒首次在詔闕殿辦事便得王上重賞,可見瀾妃娘娘甚是得寵,可不能怠慢了。
那個話兒多,面如粉飾的宮娥臉兒皺了起來,嘟著嘴兒道:「娘娘,奴婢不懂,娘娘方才明明很想去瀾昕殿看看的,難道是遇上不開心的事兒了?」
其她宮娥不敢如此問,她偏盛大膽,其餘宮娥不禁對她多看幾眼,卻頗感陌生,一個宮娥笑笑道:「靈兒姐姐,臉兒塗那麼多粉作甚?該不會是脂粉味兒重嚇著我們娘娘了吧?」
被喚為靈兒姐姐的宮娥聞言一怔,眼兒閃過什麼,嬌聲呵斥道:「哪裡話兒,這可說不得,要是被王上知曉我影響了娘娘心境,可不得將我給宰了!」
「噗——」前面的夜瀾止走得很慢,慢悠悠的行走著,這風大,她裙擺過長,搖曳於地,衣袂隨風飄飛,樣兒美得像個仙子似的,但她走起路來卻也不方便。她本是專心走路的,然而她們的對話有趣,夜瀾止沒有多想,直覺得有些好笑,便忍俊不禁。
「娘娘……」靈兒聽聞夜瀾止有趣的笑聲,仍不死心,粉臉漲紅,「呵呵,娘娘開懷回來了,甚好,甚好,那我們是否還去瀾昕殿,輕子姐姐常說守著空蕩蕩的殿宇無聊呢!」
夜瀾止聽聞此言,心底微蹙,眼兒似是不經意的睨她一眼,將她臉上表情盡收眼內,盯著她好一會才邊往詔闕殿走道:「你和輕子感情倒好,那丫頭進來如何了?」
她繼續往詔闕殿走,靈兒也碎步跟上,笑道:「還不是那樣,就是有點念著娘娘了。」
「是麼…….」夜瀾止眼神輕悠悠的,冰澈深瞳流動著睿智,她不動聲色的巧笑倩兮的繼續道:「你和輕子相識多久了,如何認識的,她可曾和你道過我和她相處之時的趣事?」
今兒天氣陰深,,整個帝闕籠罩在暗暗淡淡的光線中,御花園各類植物身上的晨霧不得退,水意空濛,秋風刮的滿庭落葉,花瓣委地,一庭院冷殘的秋意。
在這秋意中,靈兒顯得格外靈動,她面對夜瀾止的細細輕問臉上竟有笑意,「娘娘,輕子和奴婢是同一天進宮的,大家都是無依無靠的,相互照應著便好起來了,而且輕子在經常和奴婢說娘娘待她很好呢。」
這話兒沒答到點子上,夜瀾止可以肯定,這讓她對眼前這個宮娥有了戒備,她也不多說什麼,只是笑笑道:「那你可知若她們想見本宮可以前往詔闕殿來的。」
從一開始這個靈兒的話語便錯漏百出,先莫說方纔之言,就她住在詔闕殿的事兒吧,此乃涅寒帝之密詔,誰也不准說開去的,最多輕子是內奸,不然她是不會隨便與人提她居住在詔闕殿而非禁錮在在詔闕殿的。
而這個靈兒首次見她卻能準確無誤的說輕子很念著她,而且還要她一道前去看看。
其實平時她不想多想這些的,然而今兒被李公公如此一說,心裡有個疙瘩,便總要對說話人的言辭進行一番揣摩,她有些累,但又不得不如此,因為她不知那些人想作甚,心底有個聲音要她好好的保護自己…….
靈兒不知是真的不懂得夜瀾止這句沈言還是佯裝不懂,聞言臉兒平靜無波,笑得璀璨若離花,「娘娘,瀾昕殿是娘娘的,相信娘娘和那裡也有感情,娘娘這番她們前往是可相互見面,但是味兒恁是會變的。」
夜瀾止聞言,笑道,「你這丫頭夠靈活的,也懂人心。」
靈兒聞言如獲賞賜,笑瞇瞇的,還正經八百的福了身子:「謝謝娘娘誇獎!」
夜瀾止眼兒瞇了瞇,看著她這樣兒總覺得有股霧裡看花的感覺,,倒也不想盯著她看,皺眉想到:「罷了,我沒有什麼值得她們如此花心機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想到此,心情也好些,眼看也快到詔闕殿了,心裡的不安被瞬間摒除了。她細想,原來這裡還能找到安定的心境,彷彿只要在這她便何等事兒也沒…….
然而,就在夜瀾止即將踏上階梯之時,一個低沉好聽的嗓音自身後緩緩傳來——「呵,瀾妃,這番進殿,方才去哪了?」夜瀾止聞言,心情大好,頭一次覺得那邪魅慵懶的嗓音從輸進耳朵會是這般的舒服,頓住腳步,不想動作過大扯到腿間,帶了點撒嬌味兒,遂如天鵝姿般腳尖傾立,伶伶旋轉,拍著緋色華袍,姿態纖巧輕盈如鳳凰于飛,令看呆了幾分。
風宇涅雖驚艷於她的動作,但想到她有孕在身俊臉當下暗了下來,負手而立,一言不發。
在場的莫覺徵非首次見夜瀾止,此次不禁也深深一怔,宦海多載,還是這言辭——未曾見過這般女子。
美女如雲,繁花似錦,不是妄言,西闕最不缺的就是美女繁花。西闕獅王雄霸萬里,各方多以美人贈之,珍寶敬之。
先不說南口、西窖、北匈三大部落,光是東晉和北翰送來的和親的美人,再加上西闕臣子進獻的女兒、孫女、或親戚就有幾百人。但是她這個南口奴隸倒是命兒好,不但沒有被驅逐,沒有被送往邊境,遣送給大臣,還這般得寵……
陛下文治武功,韜略滿腹,一心繫之江山社稷卻從不為美人花心思,贈之即收,連拒絕的心思也不屑花,來了直接再送掉便好,而待她倒是獨特。
夜瀾止沒觀看前景,自然不知曉前面有幾人,心裡無由的湧起甜蜜,唇兒淺笑,佯裝乖巧的頷首斂衽,靈巧的道:「······妾身見過陛下,陛下萬安。」
風宇涅見此,挑眉,眉眼閃過一絲好笑,一抹寵溺,頓首抬眸:「免禮。小瀾兒果然乖巧多了。」風宇涅看似滿意一笑,他晉錦色帝袍大氣利落,隨著緩步,衣袂飄然,神秀姿容媲美神人。說時攬過她的纖肩,長指輕佻起她的下頜,毫不避忌的在她的如美酒香醇的櫻唇輕酌一記,刮了刮她纖挺的鼻尖,才笑問:「小瀾兒,一得自由便不安分了是吧,不過……玩得可開懷?今兒什麼時辰起床?」
他的動作可以說是毫不避忌,親密寵溺,在看道她穿上他命人裁的華袍樣兒甚是俏麗,如想像那般美好,一雙眸子便溢滿笑意。
今兒他出宮外的驛館前去送行了,他國使者在驛館裡住了十多天,他全部將他們遣送回國了,危險解除了,對她的禁足自然也解除了。
「啊——」記起身旁還有其他宮娥,夜瀾止臉兒染上紅霞,旋出他的懷抱,容顏變色,霍的想拍掉他的獅爪,嗓音有些輕顫:「王上,現在·······」
只是她的話尚未說完,手也還沒揮出去餘光就瞥見兩抹高挺身影,一個是風宇璟,另一個便是莫覺徵。看到風宇璟,夜瀾止心裡還是不舒服,撇過頭,佯裝沒看到他。
然而,有外人在,夜瀾止不好多說什麼,銀牙暗咬停住了所有動作,改而玉顏微露笑意,垂眸慎言:「陛下,這恐怕不妥,妾身尚未梳洗怕有辱聖尊,還請陛下見諒。」
當然她早便吃了早膳,梳洗妥當識時務者為俊傑,好漢不吃眼前虧這些道理她還是曉得的,他是帝王若失了面子,那她可沒好果兒吃!
風宇涅知她在想什麼,也不點破,雙手抱於胸前,一臉的富饒趣味,挑眉輕笑,「呵,是麼,小瀾兒總算學乖了。」這丫頭真是有夠機靈的。
「王兄,莫非這位就是瀾妃娘娘?」清爽如一泓溪水的男兒音韻出自海藍華袍的風宇璟。他話語落,另外一旁的莫覺徵唇角勾動,和他一起光明正大的打量起夜瀾止來。
依然是一張素顏,毫無粉黛之色,素光清容尤顯容貌皎然,膚白若羽,眸晶如冰,如緞青絲披散開來,方才一個旋身飄動墨亮,更顯灼灼風情,閒淡的笑,驚世之美。
她比那天更美,很靈動,很有朝氣,唇角彎彎的像月牙,笑時眼兒也彎彎的,像一灣玄月,亮晶晶的,璀璨不已,可比那天咄咄逼人的她可愛多了,不過那天的也不錯…….uucb。
想到這,他驀地打了個冷顫,他為何會如此認真的去打量一個女子?而且眼前此女子還是陛下的寵妃,他腦子被驢踢了麼!
他們是不可能有交集的…….
他心底一直如此認為的,然而當兩人真的有交集之時,有些事兒卻到了不可逆轉的動態,而且他也真的懂得了什麼叫做:無力回天……
風宇涅聽聞風宇璟言辭也不躲避,眸光迥然,摟過夜瀾止纖腰,不鹹不淡的道:「是的。」
呵!假裝不認識自己?夜瀾止在聽聞風宇璟的問話心底閃過厭惡,唇角不著痕跡的勾出冷笑,心暗忖:這人可真會裝呢!
風宇璟聽聞風宇涅冷淡的話兒眸眼閃過一絲暗恢,他自然也看見了夜瀾止唇邊的笑意,但是神色平靜,上前一步,看似遵瑾的道:「臣弟風宇璟見過瀾妃娘娘。」
而莫覺徵也同時上前一步,垂眸鏘然道:「臣莫覺徵見過瀾妃娘娘。」彎腰聯袂,二人動作、聲線一致的行禮。
夜瀾止見此,淡淡的道:「沒用多禮了,兩位請平身。」
他們才剛行完禮,風宇涅便不耐煩了,擺擺手,摟著夜瀾止的腰兒,邊走邊道:「你們都回去吧,有事兒呈奏折上來便好。」罷了,留一個背影給人頂禮膜拜。
他們快要走進詔闕殿時夜瀾止鬆了一口氣,別人興許沒留意,但是風宇璟看她的那個眼神可真是讓她夠難受的,總覺得那是一種疾嫉,恨不得將她宰了的眼神,讓她感到莫名其妙。即便她搶了她心上人的心上人他也不該如此反應啊,更應該謝過她才對……
她邊走邊出神,風宇涅有些不悅,捏捏她的臉兒,「在想些什麼?」
夜瀾止不答,反而問道:「王上,你和璟王感情如何?」
「不如何,本王與他有隙,雖然小時他愛纏著本王,但母后不喜,被她強烈制止了,之後便甚少出現在本王面前了。」風宇涅神色淡淡的,伴著門外冷風,綿綿入耳,讓人覺得異常蕭索。
「哦。」夜瀾止聞言心頭閃過怪異,想說什麼卻好像沒什麼好說的……只是總感覺方纔的璟王怪怪的。
「罷了,午膳時間也快到了。」風宇涅擁著夜瀾止坐在一旁,方纔那些宮娥在他們進殿後便頓足,遵瑾的候在門外了。「李清基,起膳吧。」
「是!」一直在詔闕殿張羅事兒的李清基見兩人氣氛融洽心裡大喜,樂呵呵的忙碌去了。
夜瀾止見此甚覺好笑,也不含糊,看著風宇涅想起了重要事兒,眼兒閃過落葉般的秋怨,有些哀求的道:「王上,地窖裡的三人……」
風宇涅俊臉還是暗了下來,別過俊臉,悶聲道:「一見本王便只有這等晦氣的事兒要說嗎?」
夜瀾止黛眉輕顰,有些不解他的埋怨,手兒有些膽怯的扯扯他的衣袖,「我也不想說這些事兒,但是地窖黑暗,沒糧食沒…….」
「誒!」風宇涅暗暗的歎一口氣,她時常如此掛懷此時對她身子也不好,罷了,算是他們幾人上輩子燒了好香吧,他莫要她受苦,放了他們便是了。想罷,他俊臉轉過來,唇角抿出一抹輕笑,細細的撫著她細嫩蒼白的雪頰,「本王放了他們便是了,你也不准再為此事掛心了,在詔闕殿好生呆著便好。
他動作溫柔,與冷峻的面容大不相符,一張神祇似的傲容配上溫和語音,像是凜冽狂風中綻放的遺世獨立之花一般,風外令人動容,此時夜瀾止眼兒閃閃,櫻唇上翹,帶了些撒嬌味兒,雙臂勾住他的脖頸,一笑嫣然:「王上,我突然發覺······」
風宇涅為她的動作一顆龍心劇烈顫動,素來平穩無波,冷硬如石的帝王心在飄飄搖搖著,一雙奪人心魄的俊眸深邃似海,似乎蘊含有無限的韻味,直勾勾的看著她,像個急要吃糖的三歲小兒那般看著她的嘴兒,似在盼她快些說出來似的。
而夜瀾止不知想作弄他還是如何,臉兒俏盈盈,小人得志得像朵傲人之花,就只盯著他看,臉頰嘟嘟的,就是不說。
風宇涅等了大概一刻鐘,俊美如斯的臉佈滿陰霾,臉色灰頹,睨她一眼,也沒說什麼,逕自掉過頭,不理她。她竟然耍他!
夜瀾止見此嬌俏的吐吐舌頭,不經意的道:「其實也沒什麼啦,只是突然覺得有些懂王上罷了,」話落,見風宇涅目露盼兮的再度轉臉看她,心兒有些竊笑,不過不敢過多造次,臉兒有些粉紅,輕若似無的道:「沒什麼啦,只是覺得,王上方才是否在為我擔憂?好像唯恐臣妾受到丁點兒苦似的……」
風宇涅聞言,也不多說什麼,他素來冷硬慣的,像塊木樁似的,不懂得如何表達自己,只是俊眸緊緊的盯著她,眸子裡黝黑得不見底,像個漩渦,像瘋狂的想要將她吸進去似的。
夜瀾止被他的眼神弄得心兒狂跳,她不曾愛過人,直覺得涅寒帝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駐進了她的心底,現在彼此凝視一番,四目相對之時,她感覺他已經與她的血肉混為了一體。
兩人相對凝視了半響之久,她的手兒仍舊逗留在他的頸項,她為自己方纔之念而臉兒發紅,羞赧不已,這情緒一來,心兒顫了顫,觸摸到他肌膚的手變得滾燙起來,她立刻想將手兒收回來。
風宇涅哪裡容許她逃離,此刻的她嬌美誘人,像朵盛放燦爛,引人採擷的梨花,讓他胸腔的空氣變得稀薄起來,驀地將健臂置於她的腰間,倏然收緊幾分,將她抱上了自個兒大腿,慢慢撫唇,穩住胸口前香甜的人兒。
當風宇涅的薄唇碰到夜瀾止的櫻唇是,他一向自持自傲的自制力瞬間瓦解,夜瀾止的身子香柔軟和,溫度比自己要高出些,唇兒香馥可口,特別又十分之有彈性的觸感,舌尖滑過時可以感覺到裡面蘊藏的致命吸引力,舔過她時嘗到絲若有似無的甜味。
他們吻了也上上百回了,而他發覺每一次與她唇齒交纏都有一股無法撼動的激情和鮮美,唇舌游移時像可以吮到那鮮活的生命力,讓他屢屢上癮,心心渴求著。
唇瓣微濕,氣息漸促,唇舌纏繞,絲絲芸芸。
風宇涅的唇由於早起,在這秋風的烈刮之後,有些乾裂,而乾裂的唇,粗糲的吻,卻讓夜瀾止更是感到他的存在,她只覺渾身滾燙,頭暈目眩,腦子一片空白,乖順的接受他的吻。
不知吻了多久,二人在分開後,呼吸緊蹙,偌大的詔闕殿飄蕩著急急的呼氣聲,像一道曖昧的旋律,一高一低,相互唱和著。
而李清基身旁擺滿了菜餚,他守禮的背對著他們,躬腰,像個雕塑似的。
好一會兒,待兩人均氣息平復下來,風宇涅心情大好,依舊摟著夜瀾止沒放她會椅子坐的打算,在她泛紅的臉頰上印下一吻才道:「李清基,午時也到了,擺膳吧。」
李清基自知自個兒比夜明珠還亮的礙事,然而王上沒放命令自然也不敢移步出詔闕殿,方纔他們二人毫無避忌的纏綿讓他尷尬不已,瞬時間,如若塗脂,看得夜瀾止想捧腹大笑。
不過夜瀾止倒也不好意思笑他人,自個兒拋棄矜持和涅寒帝當眾纏綿才是羞人的,而且她臉頰滾燙,想必臉兒定然也精彩。忍住笑意,看著李公公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兒來,臉兒上閃過一絲凝重與不安,扯扯涅寒帝的衣袖,她顰起眉兒:「王上,今兒李公公提醒我要注意些人,方才出去之時我留心了些,卻發現有些人甚為不妥……」
風宇涅聞言,俊美驀地陰沉下來,眸子閃過陰狠,冰涼如水的道:「有何不妥?快快說來?」既然發現了自得好好處理,可莫要生出事端了,有些事兒他,承受不起…….
夜瀾止眼兒往殿門外瞟了瞟,好一會才細聲細語的道:「今兒李公公派給我的宮娥當中有一個喚作靈兒的,舉止怪異,甚為不妥。」
風宇涅一聽,利眸一瞥,直刺李清基的方向。
她聲音雖小,但是李清基還是能聽到的,臉色咋變,當下便跪首請命:「王上,此乃奴才之失,奴才見她溫和有禮,安分守己,是個穩重嫻熟之人,定然能伺候好娘娘的,想不到……是奴才失策,容奴才現在將靈兒帶來審查!」
風宇涅瞟他一眼,微微頷首。
李清基為將功贖罪快快的便出詔闕殿門,不想打草驚蛇便想單獨將靈兒叫來這審查。
而他才出去,風宇涅怕夜瀾止餓著,便將她抱到她之前坐的椅子上坐下,才抓起銀箸,想為她夾些愛吃的東西,卻見李清基急急的跑了進來,咚的一聲跪下,臉色肝青,嘴唇發白,顫抖著聲音道:「王上,奴才死罪,靈兒,靈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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