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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深深宮闈虐戀恩 223 文 / 阿襲

    223

    珺婉不回答,他又用力扳過她的身體,他的眼中燃著慾火:「你居然愛上當年親手殺死你母親的仇人?」

    他那麼用勁,聲音充滿著不可置信:「你母親死餓時候甚至被懸在城門示眾,那般恥辱,你竟然愛上了他?」

    珺婉被他掐的透不過氣來:「我……我愛他。」

    看著勝叡,她忽然瘋狂地想念朱勝文,她這才明白自己多麼需要他在自己身邊。

    眼淚洶湧了整張臉。

    「你愛他?你說你愛他?」勝叡怒極,原來他發起火的樣子跟朱勝文差不多,甚至,比朱勝文更凶狠,他將珺婉抵到牆壁那裡,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問,「他那麼對你,你居然說你愛他?難道是你因為你那嬌蠻無理的女兒嗎?」

    「娘!娘!」太初慌慌張張從外面跑進來,看到珺婉被勝叡緊緊掐著,一下子衝過去使勁全力推開勝叡,「壞人!放開我娘!壞人!」

    她的粉拳不斷打在勝叡的身上,見他仍不鬆手,不禁氣極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啊!」勝叡吃痛,一下子鬆開了掐著珺婉的手,一把揪住太初推倒在地。

    珺婉的嗓子痛得難以言喻,但還是驚叫出聲:「太初!」

    太初摔地渾身都疼,眼淚唰唰唰地落下來。

    但這一次她並沒有哭,而是用一種仇恨的目光看著勝叡。

    勝叡還要上前,卻被珺婉搶先一步,她緊緊地護著太初:「你想怎麼樣?」

    看了眼在珺婉懷裡瑟瑟發抖的太初,勝叡撇過頭,歎了口氣:「這個孩子,一點都不像你!」

    他總以為珺婉生的孩子,應該和她小時候如出一轍,很懂事,偶爾任性一下,十分惹人喜歡。

    而不是像這個太初一樣,嬌蠻地很。

    太初在珺婉的懷裡憤憤地又罵了一句:「壞人!」

    勝叡緊盯著她,十分不屑:「來人!」

    立刻有幾個沾著血漬的侍衛進來,恭謹行禮:「王爺!」

    「把太初公主帶出去!」

    一聽說要把自己帶走,太初立刻叫起來:「壞人!壞人!」索性還哭得傷心,「爹!我要爹爹!爹!」

    珺婉亦淚盈於睫:「誰敢帶走太初試試?」

    果然,勝叡的的屬下不敢輕舉妄動了:「王爺……這……」

    勝叡看了一眼珺婉母女倆,冷沉道:「把太初公主帶走!」

    「娘!我不要和娘分開!」

    珺婉亦撲上去去抓:「太初!你們要把她帶到哪裡去?把太初還給我!」

    勝叡牢牢地鉗制著她:「那是他的種,你為什麼要那麼在意?」

    珺婉簡直暴跳如雷:「那是我的孩子!我歷盡千辛,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勝叡站在她跟前,那深情的眼眸一如既往般:「如果你要留下她,也可以。」

    珺婉倉惶卻步:「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要留下她也可以?」

    「你還不明白目前的情況麼?」勝叡一聲嗤笑,「現在這個宮裡,是我在做主。」

    他真的做了驚天動地的奪位之舉!

    他又對珺婉解釋一番:「現在這宮裡每一個人的性命都在我的手裡,包括你的太初。」

    「你以為你能夠安穩地坐上龍椅?」珺婉輕蔑一笑嗎,「單憑你帶人湧進皇宮大開殺戒,皇位就會給你?」

    勝叡呵呵一笑:「你錯了!」繼而一下子抓過珺婉的肩膀,「我除了要皇位,還要你!」

    珺婉的心已經寒得徹骨:「放開我!」

    握著她的肩膀猶如將她整個人都擁在懷裡是的,此時此刻,勝叡再也忍不住,一把扯過珺婉的綢衣,卻被她用手死死守護著,她看著他:「我是皇上的妃子。」

    她到底氣力小,一下子被勝叡抱在懷裡,他的手在她身上搜尋著,繼而將他寬大的手掌覆在她隆起的小腹上,輕輕一笑:「如果是我,不會只讓你做一個妃子,我要把世間最好地一切都給你。」

    他這樣的舉止,讓珺婉感到慌張,更怕傷到腹中的孩子,她低著嗓音:「放過我。」

    看著她的臉又流滿了眼淚,勝叡忍不住去吻干她的眼淚:「你不要哭,你哭了我見著心疼。」

    珺婉的眼淚流的更洶湧了,不自覺地喊了一聲:「皇上……」

    朱勝文你在哪裡?為什麼你一直沒有回來?

    為了太初,你也該回來。

    除了太初,我和腹中的孩子都在等你回來。

    回來吧。

    聽到這兩個字,勝叡像是受了沉重的打擊,一下子停止了動作,鬆開手:「你在想他?」

    珺婉急著攏緊綢衣,有些懼怕似的退後幾步,聲音卻十分堅定:「我在等他回來。」

    從沒有想過,如此癡念情深的一句話會從珺婉的口中說出來。

    此時此刻的語態像極了一個普通地妻子在等候的遠征的夫君歸來。

    勝叡的話硬生生地將珺婉的夢都捏碎了:「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

    珺婉驚愕地看著他,半晌才道:「你說什麼?」

    「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勝叡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他身負箭傷,那箭有毒,射中胸口,凶多吉少。」

    「我不信!」她的執拗的性子發作了,眼眶紅紅的,用手撫著自己的肚子,「他不會死的。」

    看著她如此,勝叡一陣心傷,發狠似的說道:「我會證明給你看,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珺婉也隨之倒在地上。

    她用手捂著自己的臉,眼淚自她的指縫中滲出來。

    大風將寢殿的窗戶吹開,冷風吹進殿內,手腳冰冷。

    有些人,有些東西,在身邊的時候並不覺得有多重要,只有等離開了,失去了,才知心有多傷。

    不知過了多久,勝叡又進來了,這一次他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身後也跟著兩個宮女。

    一個人手上端著一碗藥,對珺婉恭謹地說道:「娘娘,請喝下這碗湯藥。」

    珺婉認得這陌生而又熟悉的氣味,她曾經用這藥墮了她的第一個孩子。

    蝕骨的疼痛又像是席捲而來,珺婉猛推了那宮女一把:「滾!給我滾出去!」

    勝叡不容她抗拒,冷冷地吩咐:「喝下去。」

    他不要她為朱勝文生兒育女,即使她恨,也不會遂了她的願望。

    珺婉護著自己的肚子,驚恐地看著勝叡:「我不喝!」

    她像所有的母親一樣,死死地捍衛著自己的孩子。

    勝叡也不逼她,只是淡淡地說道:「總得死一個的。」他看了看外面,珺婉像是料到什麼,奔出了寢殿。

    「娘!」太初看見她就哭嚷起來。

    小小的孩子讓她跪在雪地裡,手腳凍得發麻。

    邊上還有兩個拿著明晃晃的刀地侍衛,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珺婉頻臨崩潰了:「太初!」

    她要奔過去,勝叡一把拉住她,警告她:「要留她還是留下你肚子裡的,你任選其一。」

    「我恨你!」珺婉騰出一隻手,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狠狠地掌摑了勝叡一巴掌,「那是我的孩子!我用命換來的孩子!」

    勝叡被她掌摑了一巴掌,惱羞成怒,揪起她的綢衣提在半空:「她是朱勝文的孽種!你肚子懷著的,也是孽種!」

    他忍了這麼多年,再也裝不下溫潤與和藹,他要報復,要攫取,要爆發!

    小太初看到親娘受到欺負,又是哭又是喊:「娘!娘!」

    勝叡厭惡地看了看太初:「你如果要留下肚子裡的,我成全你。」

    「娘!娘!嗚嗚嗚……娘……我怕……」

    一聲一聲,叫的珺婉心碎。

    他提起另一隻手正要下令,珺婉猛地喊道:「不!不!我要太初!」

    她無路可走,也沒得可選。

    太初兩歲多了,已經會開口喊娘,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

    勝叡得到了她的答案這才鬆開手,騰出一隻手:「把藥端上來。」

    他黑乎乎的一碗藥遞到珺婉面前:「喝下它。」

    珺婉看著這碗藥,忍不住去撫摸自己凸起的肚子。

    這個小生命已經在她肚子裡呆了三個月了,一天天過去,她已經能夠感受到一種活生生地生命在靈動。

    他還那麼小,就要深受摧殘。

    想到這,珺婉下意識摀住自己的肚子,心痛如絞。

    太初整個人像冷凍的冰塊一樣撲到她懷裡:「娘,我怕……」

    珺婉緊緊摟著這個孩子,安慰著她:「太初乖,有娘在,你什麼都不用怕。」

    她微笑著,鬆開太初,繼而木然著一張臉接過勝叡手裡的碗,決絕地將湯藥一飲而盡。

    孩子,對不起。我是無能的母親,不能保你和姐姐兩個人周全。在無處可退的情況下,我只能選擇你的姐姐太初。

    這不代表我不愛你,而是,在未知和已知的情況下,我能夠做得,就是保住一個活生生地孩子。

    眼淚從珺婉的眼角滑落。

    喝完後,她再也端不住藥碗,一下子松落掉在地上。

    她用一種仇恨的,冷漠的目光看著勝叡。

    腹中傳來撕心裂肺的痛。

    對不起,吾兒,原諒我這個做母親的。

    太初見珺婉整個人都抽搐著似的,嚇壞了:「娘……娘……」

    繼而她看見大量的血從珺婉的身體裡流出來。

    兩歲多的孩子「啊」的一聲大叫出聲:「娘!」

    珺婉用手去碰那些黏糊糊的,觸目驚心的血,那般傷感,任誰也無法體會。

    她知道,這個孩子就和朱勝文一樣,永遠地離開了自己。

    再也見不到她們了。

    等再醒來的時候,朦朦朧朧睜開眼,珺婉似乎聞到了屋子裡有一股血腥味,太初蜷縮著身子躺在她身邊,她受了風寒,鼻塞很厲害,發出呼哧呼哧的鼻息聲,又似乎睡得不安穩,不斷呻吟著翻來覆去。

    珺婉看向外面,見窗紙透亮,料想是一個大晴天。

    那厚厚的積雪想必正在消融中吧。

    她撫了撫太初的臉,卻驚醒了這個小人兒。

    看見娘醒了,太初先是怔怔地發了會呆,然後緊緊抱著珺婉的手臂:「娘……」

    珺婉也叫了她一聲:「太初。」

    她能夠意識到自己的肚子變得平坦了,但始終不敢伸手去撫摸。

    害怕那種傷痛再次席捲全身。

    由始至終,她都沒有告訴太初發生了什麼事,包括肚子裡的孩子沒了,她都沒有告訴她。

    她還那麼小,珺婉不要太初也承受那般挫人的生命之重。

    「娘,我不要在這裡。」太初怕極了那個所謂的二皇叔,「我想要爹爹回來保護我們。」

    一說到朱勝文,珺婉甚至難以對這個年幼的孩子啟齒。

    「太初,」珺婉捧著太初的臉蛋,「你爹爹一定會保護我們的。」

    太初怔怔地看著自己的娘親,她的娘親應該是微笑的,恬淡的。

    而不是像現在一樣老是落淚。

    勝叡走進來,看見她們母女倆抱作一團,皺了皺眉:「太初。」

    太初一聽到他的聲音就感到懼怕,更加緊緊地抱著珺婉不去看他。

    勝叡沉聲:「將太初公主帶下去!」

    因為朱勝文的緣故,他不喜歡這個孩子。

    甚至是厭惡至極。

    聞言,珺婉也不想再讓太初惹惱勝叡,對她說道:「好孩子,你先出去。娘等會再找你。」

    容不得太初說不,就有人將她從床上抱走。

    看著她離開,珺婉的臉一下子變得冷漠,她靠在床頭,一言不發。

    見著她那憔悴的,我見猶憐的面容勝叡不禁走近她,在她床榻邊上坐下來:「你還好嗎?」

    見珺婉沒說話,他又伸手去撫摸她的臉:「世上沒有人會像我這樣對你好的。」

    珺婉睨了他一眼,帶著陰冷的笑意:「沒有人會像你這樣,用這種手段來對我好。」

    如果這是一種愛,那還有什麼是恨呢?

    珺婉不是傻子,她知道,勝叡永遠不是小時候的勝叡,眼前的他只是披著一層記憶的外衣罷了。

    他這樣惺惺對待她,除了所謂的愛,一定還有別的什麼原因。

    勝叡給她蓋好被子,又看了看周圍,對她說:「你要什麼,儘管開口。」

    他以主人自居,珺婉反倒成了客人。

    真是天大的笑話。

    但是令珺婉感到疑惑的是,勝叡將淑貴妃方昭儀以及太安太雙他們帶去哪了?

    由始至終,她就見到了他,逼著她墮胎,沒能知道外面的半點消息。

    見勝叡起身要走,珺婉突然叫住他:「等一等。」

    勝叡有點意外,她會叫住自己,自然停下來。

    珺婉問:「你如何處置其他人的?」

    「你所指的其他人是指誰?」

    「淑貴妃方昭儀以及太安太雙他們。」

    勝叡瞇起眼睛,怪不得朱勝文這麼離不開她了,到底只有她有這般冷慧,不管受了多大的愴痛和委屈,都能吞進肚子裡,重新理出一番新的思緒。

    他問:「你連自己都顧不牢,怎麼管起他們來了?」

    珺婉明白,今時今日,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沒了,朱勝文膝下一共只有四個孩子,一定要保他所有的孩子周全。

    「我……我只是問問。」珺婉淡淡的,冷冷地說道,「你不願說,就算了。」

    勝叡反而一笑:「又不是什麼大不了地事,你問我,我自然會說。我把那些妃子和孩子分開關在兩個地方,每個人都好好著呢。」

    珺婉的腦子快速地轉動著,他既然要謀權篡位,又何必將那些人留著?

    勝叡見她不說話,問:「你在想什麼?」

    珺婉抬起頭,望著他:「那些孩子,都還小。你不要虧待他們。」

    有點意外她會說這些意味深長的話,勝叡擠兌了一下眉頭:「據我所知,太安是前皇后竇梓衾的兒子,太德是淑貴妃那女人的,太雙是陰險的德妃的,這些人都與你有過節,你怎麼替他們的孩子求起情來?」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濫殺無辜。」珺婉沒再看他,「死我一個孩子就夠了。別的人,就放他們一條生路吧。」

    「在我沒拿到我想要的東西之前,他們都不會有事。」勝叡話裡有話,「但如果誰敢隱藏,就休怪我手下無情!」

    珺婉沉靜著一雙眼眸,暗暗握緊拳頭:「我累了,想休息。」

    見她躺下身,勝叡也退了出來。

    險些撞到了站在外面的太初,她怕怕地看了看他。

    勝叡看了她一眼,漠然著一張臉:「你如果敢發一次脾氣,我就把你送走。」

    說完,撇下太初頭也不回地走了。

    太初手一鬆,手裡緊攥的東西請客掉落在地。

    靜兒上來撿起地上的東西:「公主怎麼這會子拿著玉扳指在手上啊?」

    太初看著勝叡離去的背影,取過靜兒遞給她的玉扳指:「這是爹爹給我的。娘說如果我想爹爹了,所以拿出來看看。」

    看著昔日萬千寵愛在一身的太初如今猶如落敗的鳳凰,靜兒歎了歎息,不知該說什麼。

    「太初在外面嗎?」珺婉在裡面說道,「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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