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宮心為上奪君寵:啞女皇后

第四卷 深深宮闈虐戀恩 207 文 / 阿襲

    207

    太初在朱勝文的懷裡不斷反抗著,哭著,鬧著,珺婉的心都揪起來了:「皇上!把太初交給臣妾吧!臣妾一定好好管教她!」

    一直到連雲宮,宮人見朱勝文將太初抗在懷裡,珺婉急碎的步子跟在後面,俱不敢言。

    見太初哭得咳嗽不斷,朱勝文才讓珺婉奪過去,她抱著太初哄著:「太初乖,太初不哭。皇上不要動怒,臣妾一定不會再讓太初使性子的。」

    朱勝文呵呵一笑:「誰要太初改性子了?朕要的,就是這樣的人做朕的女兒。」

    這一次,連珺婉都懵了:「皇上?」

    朱勝文看了看太初,太初像是討厭他之極,躲在珺婉的懷抱裡連頭也不抬。

    「小傢伙!」朱勝文拍了拍太初的小後背,也不管她懂不懂,就教育道,「朕這個做父皇的,總不會虧待你。但太德是你哥哥,你這樣使性子,難怪淑貴妃心裡不痛快了。」

    但凡為人父母的,總是最喜歡像自己的孩子。

    朱勝文也不例外。

    珺婉抱著太初:「皇上既然心疼太初,也不必一路凶著來。」

    「朕這麼做,是為了太初好。」朱勝文道,「總不能讓淑貴妃覺得太德吃大虧了。」

    太初的整張臉都哭得紅彤彤,還不斷抽噎著,珺婉只覺得喉嚨裡堵著,難以言語。

    縱然明白他所謂的苦衷,但是先前的嫌隙與隔閡又怎麼會輕易釋懷?

    也是為著這個孩子,她才會低下頭,拔下一身的刺,面對朱勝文。

    她可以配合朱勝文,完成共同的謀略,但是兩顆心,怕是很難再在一起了。

    亦或許,驕傲如他們,兩顆心從未真正地交融過。

    見太初熟睡了,朱勝文伸手去抱,珺婉不肯,他低聲不滿:「朕可是她的父皇。」

    珺婉稍稍猶豫,才將太初小心翼翼地交到他懷裡。

    看著太初和珺婉幾乎如出一轍的模樣,朱勝文刮了刮她的鼻子:「朕喜歡太初這孩子。」

    珺婉沉下心思:「臣妾替太初謝皇上的疼愛。」

    她現在時刻保持一個妃子和一個母親該有的儀態,這多少讓朱勝文不自在。

    懷念曾經的她,清冷的舒珺婉,獨一無二。

    但是自從他們無休止的爭吵,冷戰之後,自從她生下太初以後,曾經的她彷彿一去不復返了。

    兩人沉默半晌,珺婉揖了揖身:「臣妾叫人把太初抱下去。」

    奶娘進來從朱勝文手上抱走太初,朱勝文一直看著她離開,再回過身來,正好迎上珺婉沉靜的眸子。

    兩人都有剎那的無措,忙避開了目光看向別處。

    連雲宮外面傳來不間斷的蟬鳴聲,朱勝文沒由來的感到一陣燥熱。

    珺婉明白他覺得熱了,忙問:「皇上覺得熱嗎?臣妾命人端一碗酸梅湯給皇上解解渴吧。」

    她剛要走出去,朱勝文一把拉住她的手。

    珺婉頓時有種說不出地意味,回頭看著朱勝文。

    像是有千言萬語,朱勝文卻怎麼也開不了口,到了嘴邊只變成生澀的一句:「朕一定要保你和太初的周全。」

    見珺婉眼底的訝異,他終是鬆開了她,淡笑:「酸梅湯也好,給朕端一碗來。」

    珺婉這才走出去吩咐宮人端來了酸梅湯。

    酸梅湯一碗落肚,朱勝文才覺得渾身舒爽了很多,扭了扭脖子:「這天說熱就熱了,教人懶得動彈。」

    珺婉問:「皇上若是累了,不如在連雲宮小憩一會?」

    「也好,省的朕再回乾寧宮了。」說著,朱勝文站起來就往內殿走。

    珺婉睡得床榻上總是瀰漫著屬於她獨特的淡淡的幽香,那種熟悉的感覺頓時油然而生。

    朱勝文睡得很熟絡,也很安穩。

    倒是珺婉,見他睡著了,也不好躺上去歇著,一個人去了太初的寢殿。

    她睡得恬靜,小嘴兒緊抿著,叫人愛不釋手。

    整個連雲宮,因天氣炎熱而變得異常安靜,甚至有幾個宮人都開始睡意朦朧。

    珺婉也抵擋不住席捲而來的睏意,靠在太初的搖籃床邊,睡了過去。

    太初醒來的時候,看見珺婉靠在自己的小床便,也不哭,也不鬧,搖搖晃晃要從小床上站起來。

    正巧,朱勝文走進來,看到太初醒了,忙將食指放在唇中央:「噓。」

    太初一下子愣了,呆呆地看著她。

    朱勝文走到她邊上,張開手,示意要抱她。

    太初對他的印象顯然不好,不理會他,看了看珺婉,像是明白她在睡覺似的,又不敢去動她。

    朱勝文招了招手指,悄聲道:「來,父皇抱抱。」

    太初又等了一會,見珺婉仍是沒動靜,無奈地任由朱勝文抱走自己。

    朱勝文不禁暗暗發笑。

    太初雖說只有一歲出頭,但她人小鬼大,鬼主意倒是不少。

    「嗯……」太初滴溜溜的眼睛看到有蜻蜓停在一朵花上,立刻起了濃郁的興致,「要……要……」

    她只會簡單的語言,但卻會很好的利用起來發號施令。

    朱勝文本想去捉蜻蜓,但等到他靠近,蜻蜓倏地一下走了。

    「飛走了,抓不到了。」他佯裝很遺憾的模樣,抱著太初就要走。

    可太初不幹了,當即在他懷裡瞪了瞪,用手指著蜻蜓飛去的方向:「嗯……飛!飛!嗯……」

    她這是執意要朱勝文給自己捉到那蜻蜓了。

    朱勝文看著蜻蜓飛走的方向,見它停在高高的宮牆上,太初忽然呵呵笑了,又示意他看過去,要他去捉。

    「太初……太高了……」

    太初顯然很不滿了,立刻哇的一聲。

    朱勝文立刻捂著她的嘴巴,看向裡面,生怕吵醒珺婉,哄著太初:「小祖宗,你等著,父皇這就給你去捉蜻蜓。」

    這麼一說,太初果然不鬧了。

    珺婉醒來的時候,看到小床上並沒有太初的人影,奶娘也在一邊支著腦袋熟睡了過去,心裡一驚:「太初?」

    連忙走出房間去尋找太初:「公主呢?公主人呢?」

    原本幾個昏昏欲睡的宮人都被她的聲音驚醒了,茫然:「啊?公主?」

    珺婉喊了起來:「太初!太初!」

    也沒個回應。

    走過長廊,她聽見聲音:「蜻蜓不吃花朵,喜歡吃蟲子。太初認識蟲子嗎?」

    繼而傳來太初咯咯咯的笑聲。

    她順著聲音尋覓過去,只見朱勝文抱著太初坐在膝上,兩人逗玩著一隻蜻蜓:「同樣歇停在花朵上,太初你怎麼就非讓父皇去追蜻蜓而不是蝴蝶呢?」

    又傳來太初的笑聲。

    這一笑,珺婉也跟著笑了。

    朱勝文回頭一看,此時他滿頭大汗,心情卻是極好:「太初,母妃醒了呢。」

    見到母妃,太初再也不要朱勝文抱著自己了,要從他懷裡掙脫出來似的:「娘……娘娘……」

    口齒不清,音調混雜。

    朱勝文見她如此迫不及待地要奔到珺婉身邊,更是抱得她緊了:「父皇累死累活給你捉了蜻蜓,沒你倒是一點都孝順父皇,眼裡只有你母妃麼?」

    太初不耐煩了,發出不滿的聲音。

    珺婉過去抱她在懷裡:「太初和父皇玩得開不開心啊?」

    朱勝文微微抱怨地說:「在你沒來之前挺開心的,你一來她就不要朕這個父皇了。」

    珺婉呵呵一笑:「太初一直很怕生,現在願意跟皇上一起玩耍,已經很不容易了。皇上總得給她點時間適應。」

    「朕見她欺負太德的時候倒是不怕生的很嘛。」朱勝文意味深長一笑,「看來為了讓太初適應朕這個父皇,今後朕得三天兩頭跑連雲宮教育教育她。」

    珺婉自然知道他所指的教育,不過是個借口而已。心想,讓太初逐漸習慣有個父皇在身邊,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幾乎一整個下午,他都和太初黏在一起,逗著她,哄著她,極盡所能讓她開心的笑。

    太初難得玩得這麼起勁,對朱勝文好感頓生,臨走的時候,還招招手示意他別走。

    朱勝文見她這般,不禁玩笑似的說:「嗯,到底是太初好,知道要留下父皇。你母妃可從來沒這麼熱情過。」

    傍晚霞光滿天,珺婉的臉瞬間也變得跟朝霞一樣通紅:「皇上可別當著太初的面說這些。」

    朱勝文看了她一眼:「當著太初的面,朕從來都不說謊話,太初是嗎?」

    她肉鼓鼓的小手拉著朱勝文,不捨得讓他走似的。

    有這麼可愛的孩子,朱勝文的心都融得像蜜糖一樣,但他到底拿開了太初的小手:「太初乖,父皇明日再來看你。」

    珺婉站在連雲宮的殿門口,抱著太初,一直目送著朱勝文的聖駕離去,漸漸消失在一片宮燈旖旎裡。

    她與太初,一直都有相依為命的感覺。

    但是今天下午的相處時光,第一次讓她有一種……家的感覺。

    她低頭看著趴在胸口的太初,這是她的血,她的肉,甚至是險些搭上命誕下的孩子。

    說什麼都要讓太初好好地長大,至少不能像她一樣,在沒有體會到生命的快樂就開始去承受一次又一次的滿目瘡痍。

    此後朱勝文倒是幾乎日日都來連雲宮,美其名曰對太初進行教育,實際上卻是陪著她胡鬧。

    在朱勝文的恣意寵溺下,太初倒是挺樂於接受他的,漸漸的開始會喊:「爹……爹爹……爹……」

    一聲一聲,脆脆的聲音,喚得朱勝文心都快化了。

    有好幾次,珺婉在單獨面對朱勝文的時候,都忍不住輕聲抱怨:「皇上還說臣妾寵著太初,可如今看起來,倒是皇上自己寵得更多了。這樣下去,太初還了得?」

    「好不容易才讓她接受了朕這個父皇,你難不成又要打破這樣的關係嗎?」朱勝文閒閒地道,「人家都巴不得朕多寵著自己的孩子一點,你倒好,自己寵可以,朕寵就不行?」

    「臣妾是擔心太初將來長大了,養成驕奢的性格就不好了,會遭人厭地。」

    朱勝文神色一凜:「朕的太初,誰敢厭惡她?」

    「總有人的。」珺婉低頭刺著繡,「每個人,都有劫數的。」

    她這麼一說,朱勝文突然有種淡淡的感觸,每個人,都有劫數。

    他不知道他自己是否已經經歷過劫數,但他知道自己已經遇到了很久很久。

    沉默須臾,他佯怪地說道:「沒由來地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朕不愛聽。」

    珺婉「噢」了一聲,繼續手頭的活計。

    朱勝文見她仔細的很,看了看:「你繡的荷花,倒是栩栩如生,標緻的很。」

    針線在珺婉的手上一上一下穿著,她仍舊低頭說:「前兩天珺婉看到池中的荷花喜歡的很,因而特地給她做一件繡著荷花的肚兜。」

    朱勝文伸手扶著她的後背:「你對這孩子,著實上心的很。」

    殿內雖擱置著冰塊,仍驅逐不了燥熱的暑氣。

    尤其是當朱勝文的一隻手攬著珺婉的後背,她更感覺到一種黏黏的熱感。

    珺婉停下手裡的針線活,放在一邊,回頭看了看朱勝文:「皇上也是疼愛太初的呢。」

    朱勝文輕輕一笑,將她翻在身下,看見她的脖頸上早就出了一層汗,黏著髮絲:「為人父母,哪有不疼愛自己子女的道理?」

    珺婉的身子明明很輕,但是她此刻覺得很是沉重,彷彿渾身上下都黏上了一層汗似的。

    朱勝文輕輕一拉,她腰間的佩帶頓時鬆開了。

    捋開珺婉的外衣,隔著褻衣,朱勝文先是吻了下去。

    珺婉莫名地一顫:「皇上……」

    朱勝文繼而覆上她的嘴唇,順手解開了珺婉的內衣。

    爆滿汗水的身體在受到這樣的對待後,更是狂熱起來。

    撫著珺婉的身體,朱勝文一次次感到洶湧澎湃。也是她做了母親後,從未跟他爭執過,慪氣過,一直都是心平氣和的。

    朱勝文不知道是她真的變了,還是為太初而變。

    但是他知道,她對自己不迴避,不反抗,卻是因為太初的緣故。

    蟬鳴聲下,在昏昏欲睡的時刻,愈演愈烈。

    直到外面傳來急碎的腳步聲:「皇上,文妃娘娘,太初公主在御花園裡哭得厲害,誰也哄不好。」

    這一番話,驚擾到了內殿的兩個人,紛紛停下來。

    朱勝文看了看珺婉,問外面的人:「太初怎麼了?」

    宮人在依舊站在外面,聲音傳進來:「偏生不湊巧,今天遇到了大皇子也在御花園。公主看見未熟的海棠果,一定要去摘,大皇子告訴她海棠果不熟不能吃,公主不依,大皇子又不讓,就哭鬧開了。」

    朱勝文用手支著頭:「你說得對,寵她厲害,麻煩事也多。現在倒是跟太安鬧起來了。」

    珺婉推開他的身子,起身穿上衣服:「臣妾這就去看看。」

    朱勝文喊道:「你等一等,朕也去。」

    等到兩人冒著烈日趕到御花園的時候,太初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任是靜兒和奶娘一群人怎麼哄都哄不好。

    太安也覺得委屈,低著頭淚盈於睫。

    眾人見皇上和文妃趕到了連忙跪下請安。

    太初彷彿看到救星,連忙撲到珺婉身上。

    淑貴妃和德妃都是在邊上的,一見太初這般恃寵而驕的模樣,相互看了看。

    德妃賠笑:「原是沒什麼事,都是小孩子鬧著玩罷了。」

    淑貴妃明顯是衝著太初的,說道:「我倒是覺得奇怪,怎麼太初就是這麼盛氣凌人呢?莫不是文妃就是這麼教育孩子的?這若傳了出去,別人會怎麼看皇子皇女?」

    珺婉抱著太初在懷裡,朝朱勝文看了一眼。

    他皺著眉,頗為無奈道:「朕也頭痛得很,這孩子怎麼教都教不好。」

    太初顯然沒料到朱勝文會這麼說她,用手戳著他:「壞……壞……」

    眾人更驚。

    淑貴妃正好抓著把柄:「豈有此理!太安也太不像話了!」

    珺婉被鬧得揪心:「太初,不許對父皇無禮!」

    朱勝文轉頭看了看太初,眼神很是冷靜:「這丫頭也不知像誰,脾氣這麼倔。」

    淑貴妃半是抱怨地說道:「這麼個大熱天,看著太初哭得傷心,臣妾也於心不忍。只是臣妾以為,太安身為公主,年紀雖小,但她的一言一行畢竟是表率著皇家的,時常恃寵而驕的模樣,如何服眾?」

    朱勝文沉吟:「淑貴妃所言極有道理,朕回頭一定讓文妃好生管教太初,如若再發生這樣的事,必處以重罰。」

    他又蹲下撫著太安的頭:「太安是哥哥,太初是妹妹,哥哥總得讓著妹妹一點,不是嗎?」

    太安作出堅強的樣子,生生地點了點頭:「兒臣一定好好待妹妹,不惹她哭。」

    原來他哭不是因為心裡委屈,而是看到太初哭得這麼起勁,感到心慌。

    「好孩子。」朱勝文摸了摸他的頭,「到底是朕的兒子,不負眾望。」

    見朱勝文這麼看得起長子,淑貴妃心裡又不痛快了,她睨了太安一眼,這個孩子的生母雖然是曾經貴為皇后的竇梓衾,但他出生的時候母親已經被貶,也算是出生不高貴的。

    而自己的太德無論從她的身世還是別的一切來看,都是比太安好的。

    唯一比太安差的,可能就只有一樣:太安是長子,而太德是二子。

    淑貴妃抱著懷裡的太德,看著抱著太初的珺婉,心裡暗付心思,只要有太安在,太德的希望就是微乎其微的。

    若要有可能,就是太安不在了。

    一場孩子的鬧騰,在朱勝文的三言兩語總算是平息過去了。

    珺婉抱著太初直接回去連雲宮。

    她擺著臉一聲不吭。

    太初從未見過母妃有過這樣的表情,一時之間倒也不敢輕舉妄動。

    珺婉叫奶娘抱走太初,太初抓著她的衣服,不肯離去。

    她是慣於看人臉色的,見珺婉臉色不好,就準備繼續執拗著。

    可是這一次,珺婉沒有依著她,硬生生地拿開了她的小手,鄭重地教育她:「太初不乖,母妃不喜歡。」

    「娘……娘……娘……」太初生怕她會離開是的,不斷喊著娘。

    珺婉是打定心思要挫挫太初的銳氣:「若還有下次,母妃再也不理太初。」

    她知道太初聽不大懂,但卻能明白意思。

    這時朱勝文從外面走進來:「怎麼了?」

    珺婉瞟了他一眼:「都是被皇上給慣的,這才讓珺婉三天兩頭使性子。再不管管,看誰以後敢跟她玩。」

    見太初一副可憐相,朱勝文想去抱她,珺婉忙阻止道:「皇上可別再縱容著她了。到時候害人家受委屈,她還是得自己承擔責任。

    朱勝文輕聲道:「她只是一個孩子。」

    「臣妾也捨不得,」珺婉橫下心,「把太初抱下去。」

    朱勝文不滿道:「你對太生一下子這麼嚴厲,她怎麼受得了?」

    「就得這麼嚴厲起來。不然再跟別的什麼人鬧起來,吃虧是太初自己。」

    朱勝文很是不捨:「或許,真的該忍住,不常來連雲宮,這樣太初也不必受這些委屈了。」

    甚少見到朱勝文因為一件事而這麼在意,但今天因為珺婉冷落了太初,他就忍不住了似的。

    另一面,淑貴妃命人先將太德帶回了去,自己跟著德妃去了碧雲宮,她跟著德妃一起進了內殿:「今兒個倒是讓太安受委屈了。」

    德妃示意她坐下,命宮人砌一壺上等的碧螺春,轉而對淑貴妃說:「太安是長子,受點委屈,也是應該的。」

    淑貴妃用眼睛瞟了她一眼:「你不是他親生母親,自然不知道。我是有個太德當初在太初那丫頭裡吃了虧,一直到現在都心有餘悸。

    德妃呵呵一笑:「太德那麼頑皮的一個男孩子莫非也太初嗎?」

    淑貴妃一臉的不快:「淑妃難道不覺得太初很強勢嗎?見人就欺負,一點都不像皇女,倒像是會撒野的。我們太德是讓著她的,才不會做出無理取鬧的事情來。」

    「你這話倒是有點嚴重。」德妃要她收回這句話,「說太初撒野,不就是說皇上這段時間教女無方嗎?」

    淑貴妃這才知道自己失言,忙道:「是我疏忽了,還是德妃提醒了我。不然以我的直腸子,沒準真的會在皇上面前抱怨出來。」

    德妃示意她喝茶:「方纔在御花園那麼久,也該渴了,淑貴妃先喝點碧螺春解解暑。」

    淑貴妃端起茶杯,看到外面太安的身影,不禁抬起頭,嘴角露出若隱若現的笑意,繼而對德妃說道:「依我說,還真應該讓太初多學學太安,太雙和太德。一個公主,總該有些樣子,這樣囂張下去可不行。」

    德妃問:「你的意思是……」

    淑貴妃放下茶杯:「多叫文妃出來多散散步,讓她的太初也見見別的孩子是多懂規矩的!」

    德妃不禁笑了:「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吧。」

    一連幾天,珺婉都對太初冷冷淡淡的,太初知道這幾天她心情不好,果真沒怎麼撒嬌了,規矩了很多。

    到底是母子連心,見她懂事了一些,珺婉早就原諒了她的一切所為,正好收到德妃的邀請前往御花園小敘,稍稍猶豫,便攜著太初前往。

    幾個皇子皇女湊在一起,倒是熱鬧了很多。

    太初顯然沒了前幾日的興致,有點悶悶不樂似的趴在珺婉身上。

    她長高了一點,渾身的認識肉嘟嘟地,趴著的時候像只小瀨,可愛極了。

    德妃見太初跟前幾日簡直判若兩個人,關心的問道:「這孩子是怎麼了?難道有點不舒服?」

    珺婉佯裝不耐煩道:「這孩子都是被我寵得不成樣。前幾日和太安鬧了回去,我說了一通,幾天沒理她,結果就成了現在這樣。」

    「也真是難為你這個做母親的了。」德妃歎了歎息,「太初人雖小,言語也含糊不清,卻聽得懂你的意思。這樣說來,倒是個早慧的孩子。」

    「我只要她乖一點,脾性不那麼倔,就心滿意足了。」珺婉舒了口氣,「像太雙,就是一個乖順的公主。」

    太雙咬著自己的小嘴巴看著太初:「妹妹不乖。」

    太初的眼睛滴溜溜地轉動著,但是她怕惹珺婉生氣似的,倒也沒做什麼動作,仍舊趴在她懷裡,懶得動。

    太安到底是最大的,而且也懂事,他見太初悶悶不樂的,走到珺婉身邊,遞了一顆糖給太初:「妹妹乖,我給你吃糖。」

    太初對他的糖絲毫提不起興趣,理也沒理。

    珺婉解圍道:「太安真是個好哥哥,可是太初人還小,不會吃糖。你自己吃把。」

    太安又拿著一塊糕點遞到太初面前:「妹妹吃這個嗎?」

    太初被他搞得不耐煩似的,用小手一揮,太安的糕點頓時飛了出去。

    「太初!」珺婉生氣了,將太初放在地上任她自己站著,面色沉慍,「你又不乖了?」

    太安怕太初又哭起來,忙說道:「太初乖,我去揀。」

    太初受了委屈,又不敢和珺婉對著幹,伸手去追太安。

    太安走得急,太初跟在後面,眼看前面就是湖面,淑貴妃邊上的碧煙衝上去:「大皇子,二公主小心!」

    她猛地一推,再一抱,將太安生生地推向湖裡,再將太初一把抱在懷裡,大叫一聲:「大皇子!」

    涼亭裡一下子瘋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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