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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文 / 茗末

    沒有硝煙的戰爭(二)

    「皇后娘娘的話說得好,是賽多感情用事了,最後一局娘娘請。」

    「多謝將軍禮讓,你方兵攻來,我方定是全力抵抗,保守戰法,採取拖延戰。」

    「我方出兵是風國的四倍,如果採取拖延,必定是風國吃虧。」

    「我方只派北國四分之一的兵力抵抗,是因為你方作為入侵方,傾巢出動,那我風國就派剩下的兵力,繞至你方後方,並將人馬分為兩股,一股斷你後方資源,一股攻你虛軟皇城,賽多將軍,你方腹背受敵,且中斷中間聯繫,沒有糧食沒有水源,不知皇城情況你要如何應敵?」蕭寒月聲色俱厲,拍桌而起,以全然的傲視俯瞰著賽多。

    賽多在蕭寒月的氣勢與完美的戰術中,被壓迫的一時頭腦空白,怎麼也想不出應對策略,支支吾吾:「我……我……這……」

    蕭寒月咄咄逼人,再接再厲:「天時地利人和,你全然不佔,這種全是弊端的情況下,將軍你是戰,還是降?」

    賽多頃刻間一頭冷汗,衣襟汗濕,臉色蒼白,如同上了戰場脫力一般,攤坐在椅子上,虛弱的出聲:「輸了,徹底的輸了。」

    這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戰爭,沒有硝煙,沒有死傷,她初進屋,光是見到那擺放在房中央的所謂仿真陣型地圖時,他就輸了士氣,這個女人的想法太獨特,太生猛,殺敵對她來說就是義無反顧和破釜沉舟,可退兵時她又乾脆利落絕對不會拖泥帶水,不禁開口。

    「娘娘今日將戰術傾囊而出,他日就不怕我軍能破你計謀?」

    「賽多將軍,那蕭寒月等著您出兵那日的到來。」

    蕭寒月狂妄的不可一世,讓賽多不禁低笑:「也對,等我能破你計謀,難保你又想出其他對敵之策了。」

    「勝敗乃兵家常事,還希望賽多將軍大人有大量,也別惱,傷了身子。蕭寒月確實是一介女子,如此跟將軍對弈,不過也是紙上談兵,若是真刀真槍上了戰場,估計也是一刀斃命的主。」蕭寒月衝著手邊的滾茶,將之放到一身冷汗濕了後背的賽多面前。

    「今日輸就是輸了,賽多心服口服了。」賽多單膝落地,致於蕭寒月北國最高的尊禮。

    蕭寒月趕緊上前扶起賽多:「將軍行如此大禮,可是折殺了寒月。」

    扶起賽多,蕭寒月繼續:「打戰靠的是計謀和經驗,靠的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靠的是眾將一心共同對敵。今日,你我相聚於此,拼的單單只是對敵陣法這一項,剛好寒月也就精通一項而已。今日可以稱聲朋友,但若他日戰場再遇就勢必是敵對。將軍,敵國好樹,同盟難求,北國何不把假和親變成真友好。」

    賽多站起身來笑的虛弱,敗在女人手中,無論她多麼面面俱到的為自己鋪好台階下,那衝擊都無法輕易的在胸口消散,吶吶的開口:「你為女子可惜了。」

    「是世俗將女子看的太低了。」

    蕭寒月的話震驚了賽多的認知,這樣高傲的女人難道是想要翻覆男人的江山嗎?

    卻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小喜子的通傳:「皇上駕到!」長音斷了賽多的思量。

    趕緊同蕭寒月出門迎接,行了禮,慕容殤朝蕭寒月走去,開口就問:「玩夠了?」慕容殤長臂圈過蕭寒月,在賽多和盧比面前,做出不合時宜的親密,簡直就是赤(和諧)裸裸的挑釁。

    慕容殤的一句話三個字,差點讓賽多和盧比暈過去,傳言中的聖女出招差點要了他的老命,換到風國皇上的嘴裡,倒成了玩了,怎麼能讓人不氣。

    蕭寒月心底默默聚起如同江面的晨霧,濃且冷,迷茫的看不見前方,更看不清慕容殤的感情走向。

    她是一個人,一個有感情的人,一個會動心的人,在北國使者面前如此動作的慕容殤是因為愛而佔有還是因為爭奪而宣戰?!!

    想不通也不明白,根據兩性科學驗證的研究數據,女人會因為失(和諧)身於一個男人而傾斜自己的感情天平,經過實踐,蕭寒月終於體會到獻身科學的感覺,感覺……不太好,因為慕容殤的碰觸,讓她剛才的心跳漏了一拍,不過還能控制。

    這樣心思的蕭寒月表面卻如同驕陽下的嫩芽,新生的嬌艷欲滴,柔荑在寬袖下肆無忌憚的也環住了慕容殤的腰,而且更是過火的將頭靠上他的胸膛,一副平民百姓的伉儷情深模樣,讓賽多和盧比看得簡直連手腳該如何規整都忘了。

    她是聖女,她是沒規矩的風國皇后,所以當風國皇上都不在意禮義廉恥的時候,那麼身為妻子的她,完全可以在大庭廣眾玩一場看誰更丟臉的遊戲。

    「皇上,臣妾這如何是玩了?臣妾與賽多將軍剛可是經歷了沙場對弈。」蕭寒月難得柔順,笑的溫婉得和自己此時的舉動完全背道而馳,貼在慕容殤身上的舉動在封建保守的社會簡直可以用放浪形骸來形容。

    「賽多不才,輸給了皇后娘娘,心服口服。」賽多見慕容殤表情不太好,趕緊接了蕭寒月的話。

    話出,盧比神色有些吃驚,他是沒想到賽多居然會輸,始料未及下居然忘了收起驚訝的表情。

    蕭寒月也趕緊的回:「將軍多禮了,剛才明明是幸得將軍的謙讓,這麼說可是折煞本宮了。」說話間帶著些許誠惶誠恐的意思,好像自己是勝之不武般。

    「哪裡,哪裡。」賽多深知多說不宜,便再沒多話,請慕容殤與蕭寒月一同進屋相敘。

    慕容殤這才點點頭滿意的笑:「看你這還是英雄惜英雄。」

    進屋讓人重新沏壺香茶,蕭寒月親自為賽多和盧比倒上一杯:「皇上,說實話,臣妾也是經常聽聞大人在沙場上的驍勇戰績,今日才跟將軍對弈,說到底賽多將軍和盧比大人才是英雄,臣妾一婦道人家哪敢擔英雄的名號,那還不貽笑大方了。」

    「怎麼今天在使者面前如此謙虛了,平時你可不是這般禮讓的呀。」

    慕容殤品著蕭寒月親自斟的茶,心底想著此茶沒有坤寧宮的好喝。

    話出,惹的蕭寒月一陣嬌嗔,也讓賽多和盧比哈哈大笑。

    如此這般看似夫妻情深熱鬧卻客套的場景,讓蕭寒月心裡的濃霧在催化作用下凝固成冰雹,增添一道又一道的涼,……朗斯烈到底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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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國的使者走了,留下百年內絕不出兵的條約離開,自願沒要求任何代價,只是這條約是在私下而定,知曉的人只有慕容殤一人。

    但雖然如此,蕭寒月還是算說到做到沒有費一兵一卒讓北國的人打道回府。

    第二天瑞祥宮中。

    「太后,太后……」隱姑姑守在太后床榻邊輕輕的喚。

    床上的人睡的向來不實,幽幽轉醒,帶著慵懶問:「怎麼了?」

    太后的聲音有些低,隱姑姑上前一步,更是小聲的說:「北國使者走了。」

    「什麼時候?」

    太后起身,再沒有睡意,隱姑姑取了衣服邊伺候邊說:「今早天未亮就御馬而去,走的冷清,就皇上皇后送到了宮門。」

    太后不再言語,靜靜的穿上了春裝,等衣服打理好,才緩緩的對隱姑姑說:「丫頭,是不是該換夏裝了?」

    隱姑姑說:「太后,這到夏天還有段時間,是太熱了嗎?那我現在就讓人去給您取兩衫。」

    「算了,隱丫頭。」太后叫回說話就想要往外走的人,「你啊!都一把歲數了還說風就是雨,好好站著,哀家有話想跟你說。」

    隱姑姑跟了太后這麼些年歲,早就摸清了自己主子的性子,太后那哪是身熱,是心熱,上火了,因為皇后娘娘上火了。

    太后靠上軟榻:「貞兒好像有段日子沒來了吧!!」

    「有段日子了,皇后身邊那叫小珠的隨嫁丫鬟在外的時候受了傷,現在皇后好像挺倚仗貞兒了。」隱姑姑微微招手,一個手勢就讓在旁伺候的丫頭明白,趕緊出去打水。

    「丫頭,你說那麼多丫鬟,她不用一個小珠,那為什麼不用其他人,偏偏要用貞兒了,貞兒可是哀家宮裡出去的人,她用得放心?」

    「是不是皇后已經決定傾向皇上,所以對貞兒也就沒什麼防心了?」隱姑姑猜著。

    「宮裡的人誰不設防,下一個死的可能就是自己,蕭寒月能好好活著而且還能走到如今這步,絕對不是你說的這樣,隱丫頭。」太后搖頭否決掉了隱姑姑的猜想,「貞兒是哀家檯面上的丫鬟,她皇后若有什麼事,那也有哀家的一份,本來是找個人伺候她,沒想到伺候伺候的,她倒把哀家算計進去了。」

    「可是皇后對貞兒還算重用,而且對貞兒簡直是比家人還親。」

    「她用貞兒是因為她能信的人只有貞兒了,貞兒是哀家的人,哀家是絕對向著皇上的人,這個皇宮誰反了哀家都不會反,蕭寒月已經知道了。」

    「太后的意思是……」皇后已經摸清皇宮內的形式了?那她該如何可怕,宮中腐朽不是一日可鑄,饒是皇上太后也是步步為營,這幾年才摸清了宮裡人的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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