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淮楠毫無顧忌的對自己露出狡黠的本來面目,蕭寒月沒再理他,閉著眼,腦子裡卻沒閒著,把自己和秦淮楠從初識開始一一仔細的想過了一遍。
可是她發現自己無法確定秦淮楠是不是有意接近自己的,如果是有意,那他為什麼接近,又為什麼不再掩藏,故意讓自己發現他隱藏的性格。
想著想著,蕭寒月因為幾天的疲憊漸漸陷入睡夢中,和同樣睡著的小珠依偎在一起。
秦淮楠看到兩人都睡著後起身,小心翼翼地走到蕭寒月身邊盤腿坐下,伸手輕輕的把坐靠在小珠肩上的蕭寒月放到自己的腿上,手撫上因睡著而沉靜如水的嬌顏。
「丫頭,不要把我想的太複雜。」最初他確實無意中見到她,驚為天人,可他知道皮囊終會衰敗,所以很快平靜了心中的驚艷。
可平靜了驚艷,卻平不了她對自己的吸引,致命的!!
第一次,她命人扒了他的衣服,而且是真扒了,用他的原話威脅他就範,他從來沒見過女子如此果斷囂張,連男子的衣服也敢脫,身為皇后卻根本不在意她的舉動會被人說到如何的不堪。
第二次,她毫無顧忌的撲倒他,動作粗魯,行為乖張,卻依然那樣的理所當然只為尋藥,他從沒見過女子嬉笑如同地痞流氓,眼中卻是風輕雲淡的瀟灑。
第三次,她在慕容殤的懷裡,虛弱的奄奄一息,如此的她和他記憶中的她完全不同,慕容殤擁抱她的手在他心裡滑下不舒服的印記。
第四次,是和第三次同一天,前一刻她如同病入膏肓的人,可再到他車廂內討藥的時候,腫著半邊臉還能笑的沒心沒肺的樣子,讓他心疼的週身發麻。所以他裝瘋賣傻的把柔娘娘的事告訴她,她的反應讓他鬆了口氣,因為她根本不愛慕容殤。
心,無論再堅定也在她獨特的性格中動搖開,本來他的遊戲計劃中從來沒有料到會出現蕭寒月這麼一個異數,可她突然的出現打亂了他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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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天亮了。」桌上的茶已涼,香爐中的燻煙,也寥寥燃完熄滅。
小夏子這一夜看著皇上在龍椅上,雖然手握書卷卻是一頁未翻動,眼光透過書冊裝滿了疑思,小夏子明白,皇上心裡正裝著皇后,雖然心裡有自責對皇后的傷害,可讓一名帝王低頭談何容易!
唉!兒女情長總是比陰謀詭計更讓人傷神,當年的太后還是德惠妃,先皇還在時,看似恩愛和睦的夫妻間不也暗藏了太多的殺機和權斗麼。
只是和先皇不同的是,皇上應該已經把心丟在了皇后身上,而先皇是恨太后的。
這後宮中,人人都有一腔傷心斷腸淚,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時,是非對錯已經說不清了,地位才是最重要的,權利才是最可靠的。
當了這麼多年的差,他小夏子也算是歷盡千番,現在的皇后總帶著一股不屬於後宮的疏離感覺,對皇上的態度也是看似親暱,卻有禮的排斥,皇上雖然先愛了,可帝王的愛總是短暫而凶殘的,如果皇后一直如此,當哪一天皇上被傷夠了,不愛了,厭煩了,以皇后是凌越天的人,他無法預想皇上和皇后會走到什麼地步,難道又要重蹈覆轍,走先皇和太后的舊路,至死才能方休?!
揉揉太陽穴,慕容殤放下手中的書:「小夏子,交代下去,做點鹹粥給皇后送去,準備些雞翅雞腿讓皇后午膳用,還有叫秦御醫把藥開妥當。」慕容殤記著蕭寒月的喜好,抱歉的話埋在心底說不出口,決定用食物來彌補自己的歉意,而他,更不想再看到蕭寒月暈車難受的樣子,他的印象裡她該笑,一直開朗的笑,即使挨打也能對著他譏諷,笑不達眼底的假裝甜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