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子接著慕容殤的吩咐,立刻往門口走去,開門卻看見了程鳴一在門外,一時進退都不是。
「鳴一?」慕容殤也看見了門口的人,眼神立刻犀利,輕聲:「小夏子,讓人進來,把門關上。「
小夏子開門,程鳴一立刻閃身而入。
「皇上。」程鳴一單腿跪地行禮。
「站著說話。」慕容殤坐上椅子,心知程鳴一該是有重要的事才會如此貿然出現,可到底是什麼事讓一向謹慎的鳴一會如此失常,居然直接出現在他門前。
「啟稟皇上,皇后,小珠,秦淮楠,還有高僧和芸兒都不見了,閔妃今早被侍衛發現在後山水潭中,已死!而且閔妃的手裡還握著皇后的頭飾,現在外面已經有傳言閔妃是皇后殺的。」
「閔妃的事都有誰知道?」慕容殤問。
「只有屬下,冷楓還有打撈閔妃的四名侍衛。」
「傳言是侍衛傳出去的?」慕容殤漠然的有些冷酷的聲音讓人聽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不是侍衛傳出去的,皇上,侍衛還未發現閔妃之前,冷楓已經得到消息並告知屬下,等侍衛一將閔妃打撈起來,屬下立即把打撈之人都關押起來,他們沒有時間。」
慕容殤的手摸上了書桌上的暖玉:「所以皇后殺人的消息應該是真正的兇手傳出去的。」細密的心思,篤定的語氣,程鳴一心中微怔。
「是的,皇上。」程鳴一回道。
皇上相信蕭寒月,還未調查就這麼相信!!即使冷靜的聲音裡尋不出半絲關心則亂的情緒,可他還是能聽出皇上不同以往的偏袒和信任。
是什麼讓皇上無條件的相信那個他本厭惡的人,程鳴一不願也不敢再想。
其實他早該知道,皇上總有一天會被那個獨特的女人吸引,無論是不是愛,她有著讓人親近探究的特質,她像表面長滿芬芳的泥潭,美麗而深沉,只要接近就逃不開,陷進去就再也拔不出來!!
輕輕放下帶著熱的玉,慕容殤起身從書桌後面踱出了身:「皇后失蹤的事,朕不希望這屋子裡以外的人知道,查清楚閔妃的死因和傳言是誰放出去的,皇后的房間搜過沒有?」
朝拜外出不過就是皇后和四妃,桃妃還留在宮中,人自是沒有宮中的人複雜,閔妃家世單純,且又是大家閨秀,進宮前從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不會有在宮外樹敵一說,所以她一死,嫌疑的箭頭自然就指向了皇后和兩位妃子,而且手中還有皇后的頭飾,看來殺人的人是帶著萬全之策來嫁禍的,那麼會是誰呢?
「娘娘在床頭貼了一張紙。」程鳴一立刻把紙呈交給慕容殤。
翻開,慕容殤見著紙上的字,默念在心:「冰凍非一日之寒!你欠我一個道歉。」
放下蕭寒月留的紙,慕容殤微微帶笑,他知道她去哪了,而至於嫁禍之人,看來也應該知道皇后私自離開的事了,不然也不會在皇后擅自離開之晚殺人嫁禍。
「鳴一,你跟冷楓往北邊境城趕去,在那裡應該能等到她,記得,暗中保護,不得驚動任何人,朕不希望朕的皇后有半點差池,如若她出事,你們就自行裁決,明白了嗎?」慕容殤在話裡宣誓著自己對蕭寒月的所有權,他是故意的,故意把這話說給程鳴一聽的,他要程鳴一斷了對蕭寒月的念想,他的女人永遠都只能是他的,誰也不要妄想,即使兄弟亦然。
慕容殤霸道的話又一次在程鳴一心裡激起驚濤駭浪,可他只是低頭抱拳:「遵命。」然後人就離開。
「小夏子,對外宣稱皇后身體抱恙,朕與皇后會在峰峽山靜養,病癒自歸,快馬加鞭傳令下去各地府衙開倉放糧,賑災之事全權交由方中柏,朕要在半月之內見著成效,若是耽誤依法處置。至於閔妃是因為私通男子,珠胎暗結,所以懸樑自盡,剩下的你該懂怎麼做了。」
「是皇上,小夏子立刻去辦。」
慕容殤已經想到如何讓兇手自己現形,不過需要時間,他相信會有一場好戲的。
待到小夏子出去,慕容殤才放下冷酷的偽裝,滿滿的擔心爬上面頰,眉頭緊鎖,聚成深川,她應該是真的生氣了,生氣到沒等到賑災的聖旨就直接跑掉,她這一走,殺閔妃的兇手很有可能會找上她,若是……
想到兇手可能對蕭寒月不利,慕容殤的眉糾結的更是充滿抹不開的擔憂,心沒來由的刺痛。
為什麼她的所作所為都要與人不同,後宮的女人誰敢跟他發脾氣,最多使使性子也是三分埋怨七分嬌俏的含羞帶媚,她就那麼的肆意,不帶一兵一卒就敢離開她的靠山,自己奔赴災區,簡直是膽大妄為的讓人心悸。
若是被有心人知道皇后未經聖諭私自離開,這就是把柄,是殺頭的罪。
他還真想看看這件事被朝中大臣們知道,自己不保她,她一個女流之輩要如何撼動朝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