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個傢伙還想再說什麼,劉洋眼裡的神色一下子冷了下來。本來今天晚上挺好的心情,一下被這滿嘴噴糞的傢伙敗壞殆盡。
許攸娜本來今天的心情就不好,尤其是感覺到自己和劉洋在一起,還算是個正常的女人之後,她的心情就更加的不愉快了。
為什麼自己見的那幾個相親的對象沒有他這麼英俊,這麼風趣,這麼會討人喜歡呢?
現在劉書.記要結婚的消息幾乎傳遍了整個湖陵縣,自己單單和他處得來算怎麼一回事兒?好男人都死哪去了……
好男人沒死出來,壞蛋倒是冒出來這麼一兩個。
聽了這傢伙的話之後,許攸娜更氣的說不出話來,銀牙咬的咯吱咯吱的響,往前走了一步,一抬腿,穿著高跟鞋的小腳就踹了過去。
劉洋這邊正想著,以自己的身份,要是在舞廳裡揍了人,是不是算欺負他呢,哪知道許攸娜兩個粉拳攥的死死的,卻是一腳就踹了過去?
「哇……好疼啊?」也不知道是不是許攸娜學過女子防狼術,這一腳踹的那叫一個准。中年男人大叫了一聲,雙手護著蛋就算在了地上。
許攸娜這個時候又飛起一腳踢過去,就聽著『呃』的一聲,那傢伙再次中標,身子一抖就蜷倒在了地上,像只蝦一般側臥在哪裡。
剛才被許攸娜砸了兩酒瓶子的另一個中年人,這個時候也顧不上腦袋疼了,也許是暴怒之下忘記了疼痛,他猛地竄起身子,上前伸手就要扯許攸娜的頭髮。
劉洋哪容他得逞,跨步一伸腳就將他踹的摔了個屁股墩。
你個混蛋,本小姐可一向是淑女,今天你們當著劉洋得面居然敢這麼侮辱我,這淑女的名號我也不要了,今天就當一回小太妹給你們看看,我讓你說我……
許攸娜憋在心裡的那股子怒氣這下子全都發洩在了縮在地上的那個傢伙身上,發了瘋似的一腳連著一腳,狠狠的往那人的身上踢去。
「啊……」和這兩個人坐在一起的那個女的一開始的時候是嚇傻了,等她回過神來之後,不由啊得大叫了一聲,扯著嗓子喊叫:「來人啊,打死人了……」
舞廳裡面的音樂聲嘎然而止,全部的大燈都明亮了起來。
「怎麼回事?」
「誰喊什麼呢?」
「那裡打死人了?」
大家舉目觀望,沒多長時間,目光就全都聚焦在了許攸娜的身上。這妞實在是太彪悍了,劉洋絆倒的那個傢伙正要爬起來呢,許攸娜衝上去就是一腳,正中那小子面門。
那傢伙慘哼一聲,捂著臉仰面就倒。
現在劉洋算是看出來了,這妞肯定練過。她的進攻意識很強,雙腿也很利索,瞅中空襠就飛起了連環腳,記記踹襠,三兩腳下去,那傢伙就意識糊乎了,躺在地上口吐白沫,雙手無意識的在地上亂劃拉,也不知道他在劃拉什麼。
看到這一個徹底的失去了戰鬥力,她轉過身又尋開始倒下的那一個。可憐那傢伙挺大的個頭,被他踹的蜷著身子側臥在地上,到現在都沒有要爬起來的意思。
許攸娜鞋尖挑起,還打算繼續踹呢,劉洋上前一把拉住她,大聲道:「夠了……再踹就會出人命了。」
許攸娜還掙扎著想過去呢:「你鬆開我,我非踹死這個王八蛋不可……」
劉洋翻了個白眼,把她緊緊的摟住:「行了,再踹的話,這兩個人進醫院,你進拘留所。」
「蹲監獄我也不怕,你放開我……」許攸娜的雙臂被劉洋緊緊的箍住,兩隻腳掙扎著怎麼也夠不著地上的那兩個人。
此時不少人停住了舞步,全都往這邊圍觀過來……
……「怎麼回事,這怎麼回事?」一個三十多歲的豐滿女人,這個時候分開眾人走了進來,一看她塗脂抹粉的樣子,就像極了風月場所的老鴇子。「想在我的地方鬧事兒,也不打聽打聽我劉三姐是誰……」
劉洋一看到她就不由的一下子愣住,倒不是因為她自報「劉三姐」這個名頭,而是這女人劉洋認識。
要論起來,她還真的是劉三姐,這一點都不會出錯。當然,此劉三姐非廣西那位會唱山歌的劉三姐。
劉猛那傢伙上面三個姐姐,他是最小的一個,在家排行老三,不是劉三姐又是劉幾姐?
自己小的時候和劉猛在一起玩,可沒少在他們家吃飯,那個時候劉三姐還是個十七八歲的俊姑娘,現在也不知道嫁了個什麼樣的男人,怎麼成了這副模樣?
劉洋趕緊叫了一聲:「三姐,是你啊?這地方是你開的?」
「你誰啊你?這不是我開的還是你開的?居然敢在我這裡鬧事砸場子,你是不是活膩歪了啊你?」她一邊說著,一邊掏出手機拔打電話:「猛子,帶人過來,姐這裡有人鬧事兒……」
「你叫劉猛過來有屁用啊?還不趕緊打『110』和『120』,報警、叫救護車,不然你這場子可真要關門了。」劉洋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劉三姐沒有認出他來,還在焦急的對她說呢。
要不是自己兩隻手都用上了,這個電話自己來打肯定要比劉三姐打合適。最起碼,不管是警察還是救護車,都會來得快一些。
對劉三姐說完之後,劉洋又把嘴巴湊在許攸娜的耳朵邊說道:「別鬧了,一會警察過來,你實話實說自己被這兩個傢伙調戲了就行了。」
他嘴裡面噴出的熱燙氣體,不由得讓許攸娜渾身一顫,身子頓時就軟了下來,剛才的那一口氣卻也在同時洩了。
看到她不在掙著去踢那兩個人,劉洋也就鬆開了她。
「三姐,你打電話報警了嗎?」劉洋又偏了頭問劉三姐。劉三姐剛給兄弟打完了電話,只覺得底氣硬了不少,冷著臉看著劉洋問:「你誰啊你,三姐三姐的叫得這麼親熱?三姐也是你叫的?」
劉洋呵呵笑道:「呵呵,我這都叫了你二十多年了,不叫你三姐叫你什麼?直接叫你的名字…劉三菊?」
「你……你到底是誰?我看著也有點眼熟……」劉三姐瞇著眼瞅著劉洋,有點疑惑的說道:「喂,我說你誰啊,你趕緊的說啊,不然的話一會兒我兄弟過來,可別大水沖了龍王廟……」
「呵呵……」劉洋再一次笑笑:「你說劉猛?沒事,他從小就打不過我……」
「你、你……你是劉……」眼看著三姐就要喊出自己的名字,劉洋卻對她使了個眼色:「嗯,可不就是我?現在咱們不是說話的時候,你趕緊的打電話報警,叫救護車……」
但是,這個時候許攸娜卻拽了拽劉洋的胳膊:「劉洋……不會有什麼事兒吧?我……我也不知道剛才我是怎麼了……」
自己越是怕在這裡被人認出來,這個許攸娜倒好,一點兒都沒有眼力勁兒。幸好,他說話的聲音很低,大家都離得遠些,可能也沒有人聽清楚。
「沒事,實話實說就行,發生的事情我可全都看著呢。」劉洋出言安慰她,但心裡卻也知道,讓自己出面作證的可能性不大。
不是自己不願意,而是就算自己想出面作證,黃德成那些人也不會讓自己去的。
許攸娜輕輕的答應:「嗯,我知道了……」
但隨即,她一眼看過去,發現被踹的那兩個傢伙全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又有點擔心的問:「怎麼辦啊?好像挺嚴重的,那兩個傢伙怎麼都不動了呢,不會真的死了吧?」
劉洋往兩個人的方向瞥了一眼,低聲道:「死不了,最多殘廢……」
「啊?」許攸娜吐吐舌頭,一把抓住了劉洋的手:「那……那我也會負刑事責任吧?這可怎麼辦啊,你一定要幫幫我……」
被她柔軟的手抓著,劉洋心裡不由就是一漾。心說看你平時挺聰明的啊,怎麼這一會兒變傻了?你這個話讓我怎麼說?教你鑽空子規避法律的懲罰?我可是縣委書.記啊,怎麼能這麼做呢?
「那個……這也不一定。剛才燈光太暗,我也沒有看清楚,如果你是被人非禮的話,那就是正當防衛……」
剛才燈光太暗,我離你這麼近都沒看清楚,別人就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了,你說是不是?……如果你是被人非禮的話,那就是正當防衛……你是被人非禮了,是吧?你明不明白?
「咳咳……哼……」許攸娜咳了兩聲,緊跟著又從小鼻子裡面發出了一聲悶哼。心說剛才我是被人非禮了,可非禮我的不是那兩個人,就是你這個最大最大的滑頭。你說你拉架使這麼大的勁兒幹什麼?兩隻手臂箍的人家現在還漲疼漲疼的呢。
「哦,我……我剛才被摸了……」
「我看著好像也是……」
劉洋心說你就信口開河的瞎說吧,反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只有你自己知道,你怎麼說都行,這種事情比較難分出理表的,不用和我商量……
兩個人這邊正打啞謎呢,那邊劉三姐已經把電話打完了。「兄弟,警察馬上就到,不會……不會影響了我做生意吧?」
劉洋笑著說道:「只要你的生意是合法的,警察不光不會怎麼著,還要保護你的正當利益呢,你怕什麼?」
「嘿嘿,那是……那是……」劉三姐跟小雞啄米似的一個勁兒的點頭,心說你這麼說就好,要不然的話,那些警察才不管你做的是什麼生意呢。
沒事兒的時候他們還找上門來找事呢,現在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他們訛起人來就更有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