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8心有千千結(1)
顧曉楠一直在提醒自己要離開江毓仁,卻總是不能付諸行動最新章節。《純文字首發》她的確是愛戀他,離不開他,以前是精神,現在連**都無法分離了。然而,她深知自己現在處在極其危險的境地,站在道德的懸崖邊上,稍微往前再走一步便是粉身碎骨。
怕嗎?曾經他這麼問過她。
在那件事爆發之前,她可能還是有勇氣的。在她和他的關係發生質的改變之前,她可能還是可以自欺欺人的。然而現在,那件事讓她體會到了環境的殘酷和人心的險惡。她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他,想起聶瑾,想起自己的父親。
顧曉楠啊顧曉楠,你不能再這麼下去了。當初你不是說只要和他一晚嗎?不是說一次就好了嗎?為什麼總是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和他糾纏不清呢?
可是,該怎麼做才能徹底和他斷絕關係?難道又要搬家嗎?還是說,徹底離開柳城?
搬家,一次次搬來搬去的,她已經感覺有些厭煩。可是徹底離開這裡,她又總是捨不得。且不說這是自己從小生活的地方,這裡還是他在的地方。因為他在這裡,柳城對她而言又有了完全不同的概念。
現在要是離開,相信爸爸會理解,爸爸一直都是信任她的。可是,問題在她自己身上,她真的捨得嗎?
很多事情,不管你平時再怎麼想,都不一定可以下定決心去做。而那個誘發你行動的因由,很有可能就是別人的一句話,或者一個暗示。
他是天之驕子,含著金鑰匙出生,不管是仕途還是婚姻,早就是被家裡人安排好的,只要循規蹈矩就好了。他有足夠的本錢遊戲人生,選擇他的伴侶,可她偏偏就看上他了,也許就是從初遇那時候他幫她開始。他完全符合了她對於一個完美伴侶的想像,不管是相貌還是內涵。
想像歸想像,可她終究是個二十幾快要奔三的大齡未婚女青年,她還是想要很現實的尋找一個結婚對象。而他,就在她以為自己一定會和曹文康結婚的時候,突然重新闖進了她的視線,連個招呼都不打,就那麼一次次固執地鑽進她的心裡。等她意識到的時候,一切都晚了,她早已成為了他的俘虜,想逃都逃不掉了。
這算是什麼?戀愛嗎?不對,戀愛不是這樣的,他們雖然一次次發生了關係,可連一起走在陽光下的資格和勇氣都沒有。哪裡算是戀愛?
這是一場遊戲,你追我逃,或者相互吸引——遊戲的過程不同,結果卻是一樣——她輸給了他,從一開始就輸了,輸的一無所有。輸就輸在她根本沒有抵抗住他的誘惑,輸就輸在她對愛情還存在著那麼單純的幻想,輸就輸在他是那麼出眾的一個男人。她的心底,總是盼望著可以和他談一場戀愛,即便是沒有結果,也不枉此生。
可是,一旦開始和他交往,直至後來發展成那樣的關係,她才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停止自己的腳步了。他就是個超強的磁場,就那麼輕而易舉地將她吸引過去。不對,不是磁場,而是黑洞,她看不見他隱藏的危險,只感受到那超級強大的吸引力,等到她靠近他,才發現自己的靈魂和**已經被他徹底撕裂。
想要離開他,有可能嗎?
這一夜,她無眠,而江毓仁也是同樣。
該怎麼面對自己和聶瑾的關係?這是個很麻煩的事。
和聶瑾交往的這近三年的時間,在私生活方面,他做到了絕對的忠誠,從來沒有和任何一個異性有過曖昧,更加沒有直接的關係。當然,這是在和顧曉楠開始之前。
和她怎麼開始的,他似乎也有點說不清。總是覺得她身上有種淡淡的沉靜,安靜的似乎讓他不能發現,可是一旦他的注意力落在她的身上,就再也難以將視線轉移分毫。她笑起來很好看,那笑容讓他感覺很踏實,讓他恍惚之間有種在經歷狂風巨浪後找到平靜港灣的感覺,那種平靜,似乎讓他再也沒有力量離開。
他知道自己不該和她開始,不該一次次和她見面,不該吻她,更加不該這樣離不開她。[`小說`]可他竟然也有無法控制自己情感的時候,見她一次就想見第二次,吻一次就想吻第二次,要她一次就想要第二次,睡一夜,就想夜夜同眠。
她是毒藥,讓他上了癮,而他更加清楚,她會讓他的前途面臨更大的風險。他的前途,正是全家人的期待,正是他人生唯一的目標。
是的,唯一的目標。
自從父親出事之後,他的人生就沒有了自己,他每一步該怎麼走,父親已經給他計劃好了,該和什麼樣的女孩子交往,家裡也早都安排好了,就連聶瑾,也是千挑萬選出來的,而做選擇的人,並非他自己。
事實上,他和聶瑾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關係更好,雖然沒有路子風和嚴輝那麼鐵,至少也算是朋友了。當初兩家也有心要促成他們的,只可惜兩個人都對彼此無感,最後只能做了朋友。而常書記就把自己那個藏起來的女兒介紹給了他,一直到現在。
他對聶瑾還是有感情的,他深知這一點,即便那不是他認為的愛情,卻是真實存在的感情,甚至是一種責任。
細究起來,聶瑾是很不錯的女孩子,不濫情,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否則,他也不會和她在一起這麼多年。儘管聶瑾也有各種缺點,最大的一個就是不夠關心他,可是他似乎不是很在意這個,除了有些時候。也許是因為他本身對自己和聶瑾的婚姻沒有任何的期待,沒有新鮮和刺激的感覺,這才讓他變得越來越沒有「追求」。而這一切,竟一點點被顧曉楠給改變了。
現在,再讓他想像和聶瑾婚後那靜如死水、冷冰冰的生活,他就有種要窒息的感覺。他該怎麼辦?
顧曉楠帶給他太多不同的感覺,讓他的感官重新開始發揮功能,讓他重新開始對生活有了憧憬,可這一切,終究是偷來的,他和她,根本不會有結果。
父親的經歷,父親的期待,早就浸入了他的骨髓,根本離不開了。
腦子裡,少有的煩亂。
沖了個涼水澡,躺在床上,一閉上眼,卻是顧曉楠那恬靜的笑容。
他想她了,竟然!
清醒清醒,你有更要緊的事要做,不能這樣沉溺於兒女私情了。
這一夜,他輾轉難眠,一閉上眼,就感覺她在身邊,一睜眼,卻發現床上只有自己。
人,果然是不能享樂,一旦享受過了,就很難再回到孤寂的狀態。
第二天上午,約了路子風一起去打了場球,竟然在球場碰到了常佩和她丈夫韓志國。
「怎麼這麼悠閒?不去陪你女朋友,倒和子風混在一起了?」常佩見著江毓仁就笑問。
「你們夫妻感情還真不錯,這都結婚幾年了,還如膠似漆的?看來,志國把你伺候的不錯嘛!」路子風替江毓仁答道。
「我們夫妻的事,你啊,還是少操點心。」常佩笑道,「路子風,你可別老霸著毓仁,他回來一趟不容易,省得有人找他麻煩。」
常佩酸酸的話語裡說的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
江毓仁卻依舊是笑而不答。
「毓仁,改天你回來,提前通知我們一聲,佩佩和我請你喝酒。」韓志國道。
「沒事,等你們來柳城,我做東,好好款待你們。」江毓仁道。
「就你這麼小氣的人,還會請我們?」常佩笑道,「還是路總比較有盼頭。擇日不如撞日,路子風,請我們吃個飯唄。你這大老闆,好歹也支援一下我們這沒脫貧的?」
「常大小姐真能賞光?」路子風笑問。
「我常佩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常佩道。
路子風看了江毓仁一眼,道:「好吧,咱們就近,樓上的醉江南,怎麼樣?」
「也好,這個點上走遠了堵車。」常佩說。
路子風便打電話讓人給他安排了一個包廂,四個人又打了會球,就一起乘電梯去了。
「毓仁,上次那個女孩子,對你還真夠義氣的,什麼時候介紹我認識認識?」常佩道。
江毓仁不解地望著她。
「裝什麼啊?就那個叫什麼名字?和你鬧緋聞的那個?」常佩道。
「顧曉楠!」韓志國在一旁給妻子提醒說。
常佩連連點頭,道:「就這個名字,就她!嗯,真是有魄力,對我的胃口。改天去柳城,你可要把她給我約上。」
「常佩,你什麼時候對女人也有興趣了?我剛剛還誇你們夫妻感情好呢!」路子風笑道。
「你這邪惡的思想怎麼滋生蔓延的?你爺爺是不是最近沒空教育你啊?」常佩道全文閱讀。
江毓仁始終不說話。
就在常佩和路子風你來我往爭鋒相對的時候,江毓仁接到了聶瑾的電話,他看了常佩一眼,笑了下,退出了包廂,走到外間。
「什麼事?」他問。
「你大概什麼時候回來?我媽讓我下午就過去你家。」聶瑾問道。
「哦,我早上剛回來,正好碰到常佩他們,我們在吃飯。」他說。
聶瑾一聽常佩和江毓仁在一起,就說:「那你們吃飯吧,等你回家了告訴我一下。」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江毓仁將手機收起來走進包廂,聽見常佩那很洪亮的笑聲。
飯吃完了,路子風叫來服務生簽單,結果被韓志國搶了先。
「毓仁剛剛恢復名譽,我們夫妻本來要為他洗塵的,今天就讓我們來,改天你再做東。」韓志國對路子風道。
路子風一直對這個有點缺乏男人氣概的韓志國看不起,現在聽他說這話,感覺這人還算是夠義氣的。
「那謝謝你們夫妻了,改天我在柳城設宴接待你們!」江毓仁道。
「客氣什麼?我啊,剛剛就是跟路子風開個玩笑才說是要宰他的。你能沒事,就是最大的喜事了!」常佩起身對江毓仁說。
「謝謝你!」江毓仁伸出右手,笑著說。
「握手幹嘛?那麼見外的,擁抱一個!」常佩笑著,抱住江毓仁,然後鬆開。
「好了,你去見你岳父岳母吧,我們就先回家了。」常佩背起包包,對江毓仁說。
路子風和江毓仁都愣住了,望著常佩。
常佩挽著丈夫的胳膊,走到門口又停下來,轉身對江毓仁說:「毓仁,咱們是老朋友了,你的難處,我們都知道。只不過呢,我想勸你一句,你愛聽不聽,我要是不說,心裡過不去。」她望著江毓仁:「聶瑾她不適合你。」
江毓仁笑了下,說:「謝謝你,常佩。」
常佩淡淡一笑,轉身擺擺手揚長而去。
「你打算怎麼辦?萬一人家逼婚呢?」路子風問江毓仁道。
「暫時先拖,以後再慢慢想吧。」江毓仁歎道。
路子風拍拍好友的肩,不語。
江毓仁回到家中已經快三點鐘,他給聶瑾打了電話,半小時後,聶瑾按了江家的門鈴。
葉桂芝一如既往地熱情,拉著聶瑾問長問短,問她的工作,問她媽媽的身體。在葉桂芝面前,聶瑾還是很有大家閨秀的內秀氣質,一一禮貌作答,並向葉桂芝轉達了聶小鳳的問候。
「伯父伯母,這是我前段時間去北京學習,給您二老買的禮物。」聶瑾道,便將兩個手提袋款款地放在茶几上。
江家夫妻連看都沒看,就讓保姆收起來了,葉桂芝拉著聶瑾的手,笑著說:「你還真是有心啊!」
聶瑾本來是想要把禮物的來由說一番的,可是見人家連看都不看一眼,心裡難免不舒服。隱隱的,她有種感覺,葉桂芝對她雖然看起來很熱情,可是,江家對她的態度和過去已經有了些微的改變。
難道是因為上次那件事的影響?
不過,聶瑾只是那麼想了片刻,根本沒有再深究。
聶瑾提前來江家,是為了和江毓仁一起陪同江啟華夫婦去和她父母見面的。常繼山和聶小鳳覺得這樣比較隆重點,也能促進聶瑾和江家的感情。
再怎麼熱情,聶瑾和江毓仁的父母還是沒多少話可說的,半個小時就是極限。
「毓仁,你和聶瑾上樓去說說話,我和你媽先出去一趟,等會兒就回來。」江啟華道。
江毓仁便和聶瑾上樓了,去到他的房間。
「常佩,和你說什麼了?」聶瑾問道。
「沒什麼,就隨便聊一聊。」江毓仁心不在焉地說。
「她一定在你面前說我和我媽了,是不是?」聶瑾追問道。
江毓仁看了她一眼,道:「為什麼要說你們?」
「你知道的,她對我們根本就——」聶瑾不悅道。
和常佩不喜歡聶瑾一樣,聶瑾對常佩也沒有好感。只不過,這是常家的家事,江毓仁對此根本沒有興趣——即便他要和聶瑾結婚。
「常佩的脾氣就那樣,何況,她也沒必要一天到晚和你過不去,你又何必這樣懷疑她?」江毓仁道。
聶瑾瞪了江毓仁一眼,不說話。
在兩個勢如水火的人面前,替其中一個說話,必然會讓另一個生氣。
「你呀,為了這種事生氣,不覺得沒意思嗎?」江毓仁道。
「以後,你不要在我面前說她好。」聶瑾道。
「今天是你先提起來的,難道我不該實話實說?」江毓仁問道。
「實話實說?」聶瑾冷笑了下,道,「你覺得你還會對我說實話嗎?」
江毓仁瞥了她一眼,不願為了這個話題和她爭執什麼,隨手拿起書架上的一本詩集翻了起來。
「那個女的,你和她,是不是還有聯繫?」聶瑾問道。
「你說的誰?」
「顧曉楠!」
江毓仁面不改色,看了聶瑾一眼,道:「說這種話題有意思嗎?」
「我至少有權利知道吧?」聶瑾道。
他沒說話。
「算了,我也懶得說她。」聶瑾道,深深呼出一口氣。
見聶瑾如此,江毓仁的心裡也覺得有些愧疚,不管怎麼說,聶瑾是他的正牌女友,而他——
心中的愧疚讓他放下書,走到聶瑾身邊,握住她的肩,道:「別胡思亂想了。」
聶瑾望著窗外,深深歎了口氣,沉默了許久才說:「我不是這麼小氣的人,我該相信你的。只是,最近心煩意亂,就莫名其妙的——」說完,她轉過身撲在江毓仁的懷裡,道,「我覺得壓力很大,我想安安靜靜的生活,可以嗎?」
他不言。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誰都不說一個字。
他應該道歉麼?為了自己的背叛?可是,現在聶瑾在他的懷裡,他竟然感覺不到絲毫的溫度。一切都靜靜的,如同死水一般,扔個石頭進去,連個波紋都不會有。
江毓仁沉默不言,他的心,去了何處?
「沒事的,一切都會好的。你工作壓力太大,要不就休息一陣子再說?」他建議道。
聶瑾搖頭。
說到工作,聶瑾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她一把推開江毓仁,抓起包包裡的手機接了起來。江毓仁靠著窗沿站著,望著她。
「對不起,我要趕緊去醫院一趟。」她說著,將手機裝回去,就往門口走。
「糟了,你爸媽那裡,怎麼辦?」聶瑾突然停下腳步,轉身望著他,問。
「我去跟他們說一下就可以了,人命關天,你趕緊去吧!」他說道。
聶瑾深深地望著他,卻很快拉開門下了樓。
很快地,他便從二樓的窗戶看到聶瑾的身影出現在樓下的院子裡,漸漸離開。
江毓仁,閉上眼,揉著自己的鼻翼兩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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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們,抱歉啊,影兒趕了一個星期的稿子,實在累的不行,週末就少更一點,想多休息休息,下周再多更。謝謝大家支持哈,我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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