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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9 金陵情事,容景被迫(1W) 文 / 秦歌婉婉

    「唔……」

    秦沐歌微微蹙眉,唇間溢出一聲叮嚀。

    容景那熟悉的聲線響起在耳畔鈐。

    睜開雙眸便是那張熟悉的俊顏洽。

    眉間少了前兩日的厲色,那妖冶的桃花眼底帶著幾分涼薄。

    這是秦沐歌第一次如此認真的探入容景的眼底深處。

    裡面,似乎隱隱約約的泛起了一絲心酸悲涼之意。

    「景……」

    秦沐歌一驚,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只不過,她才剛剛動了身子,便覺腰間酸痛難忍。

    容景不悅的蹙起了眉頭,伸手便將她按了下去。

    「別動。」

    秦沐歌抿了抿唇,有些怯怯的看了容景一眼,還是乖乖的躺了下去。

    不知道為何。

    興許是因為發現自己往日對容景的疏忽;

    又或者是因為如今滿心的愧疚……

    此刻的秦沐歌甚至是連覺得跟容景頂嘴,都是一件很不應該的事情。

    而且……

    想到昨夜的容景,秦沐歌心中隱約還有一絲絲的陌生感。

    昨夜的容景不同以往的他。

    以前容景也會做到差點叫她暈厥過去。

    但,這一次,秦沐歌的身體明顯有些負荷不來了。

    昨夜的他瘋狂的讓她有些害怕。

    在床第之間上,秦沐歌雖然不用他容景小心翼翼,憐香惜玉一般,但還是希望容景能夠憐惜一些。

    昨個兒,秦沐歌差點要被那極致的感覺逼瘋了。

    時時刻刻被推到浪尖,還沒來得急緩一緩,便叫他更為激烈的送上更高的浪峰……

    那個時候,秦沐歌甚至有一種自己腦中的弦隨時都要被崩斷了的感覺。

    若是他在繼續下去,她真的會瘋了。

    只是,那個時候的容景已然是聽不進去秦沐歌的哭叫求饒。

    因為,從最開始的克制憐惜,到後來逐漸的放縱。

    容景驚奇的發現了一個秘密。

    自家小媳婦兒雖然看起來纖細,但是在這方面還是能有很大的提升的。

    每一次,進一步。

    直到昨夜,自己那般瘋狂,她竟是沒有像上回那般暈厥過去。

    不過事後,每每瞧見秦沐歌那哭的紅腫的雙眸,容景總是有些不捨。

    此刻的他凝了雙眸,望著臉頰潮紅、羞澀的秦沐歌,腦中思量著——

    「怎麼樣才能夠不哭呢?」

    聽到容景莫名其妙的話語,秦沐歌下意識的應聲。

    「呃?什麼……」

    容景眼簾一扇,眼眸裡面的寒意褪去。

    抬眸之間,已然是恢復了往日的妖嬈魅惑。

    他微微頷首,一口咬在了秦沐歌細緻的耳珠之上。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叫她身子一顫,下意識地想躲。

    不過容景哪裡會讓?

    他乾脆翻身壓上了秦沐歌的身子。

    「別動!」

    這突然覆上身的重量叫秦沐歌週身一僵。

    這個大妖孽一舉一動,都帶著勾魂攝魄。

    此刻即便是勾唇一笑,也能將秦沐歌帶入昨晚的情境中去。

    那危險的氣息叫秦沐歌緊緊的咬住了牙關,登時就開始掙扎了起來。

    「不要,你要幹嘛,不要壓著我!」

    容景眸色一暗。

    身下的人兒不動倒也罷了。

    望著她如同一尾美人魚似得扭動,容景只覺得週身又熱了起來。

    全身的血液也是快速的朝著一個地方奔湧了過去。

    呼吸微重,容景低聲警告。

    「再動我就不敢保證,是不是會在這裡履行丈夫的職責!」

    一邊說著這話,他還惡劣的伸手將馬車矮窗的簾子撩開了一些。

    外面熙熙攘攘人群,嘈雜的人聲瞬間便湧了進來,撩撥著秦沐歌的神經。

    想到昨夜容景的瘋狂,再抬眼撞上他眼底漸漸染上的谷欠色……

    秦沐歌像是突然被人點了穴道一般,再也不敢動了。

    因為,她明顯的感覺到了身上鉻人的小容景正虎視眈眈。

    想到昨夜那種可怖的感覺,秦沐歌身上一熱,但是更多卻是驚羞。

    若容景當真在這裡履行了丈夫職責。

    那她的尖叫哭泣聲豈不是要被整個鎮上的人都聽了去——

    見自己的話成功的震住了的秦沐歌,容景桃花眼滿意的笑彎了。

    他甜甜的在小媳婦兒的臉上印了一個吻。

    望著如同一隻受驚了的小兔子一般的秦沐歌,容景只覺得心頭暖暖的。

    他那白皙修長的指尖輕輕劃過秦沐歌精緻絕倫的五官。

    從眉間到鼻樑,最後落在瑩潤的雙唇之上。

    指尖輕輕摩挲著……

    容景歪著腦袋,低聲呢喃道。

    「唉,我還是得想個法子呢——」

    秦沐歌叫他曖昧的動作鬧的臉兒紅紅。

    下意識的身子往被褥裡面縮了縮,細聲細氣的問,「什麼法子?」

    容景凝眸一笑,「就是在我抱你的時候,不會哭的法子。」

    「不、會、哭……」

    秦沐歌募得瞪圓了雙眸。

    容景甚至能夠清清楚楚的看見她整張臉迅速漲紅的樣子。

    「啊——容景你混蛋,你欺負人!」

    秦沐歌尖叫一聲,又羞又憤地縮進了被子,任憑容景怎麼叫她也不肯出來。

    馬車一路前行,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之後,容景蹙眉終於是使了蠻力將被子給扯開了。

    望著那紅呼呼的臉蛋,他佈滿的蹙眉。

    「別憋壞了。」

    秦沐歌作勢又要去拉被子。

    「要是憋壞了,也是你害的!」

    容景眸光微微一冷,唇角微微一抿。

    緊接著他竟然是一把將被褥給掀開,伸手就要去抱秦沐歌。

    這一舉動將秦沐歌嚇得魂飛魄散。

    她驚呼著開始掙扎,「你、你要幹嘛?」

    她的話還沒有落音便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騰空而起,叫他打橫給抱了起來。

    「我們已經到了,你卻不願意起來,我只好抱你起來了咯!」

    無賴的說著這話,馬車的矮門已然是被人從外面打開。

    耀目的陽光從外面照射進了車廂,灑在秦沐歌的身上。

    「不要,你放開,我會自己走!」

    容景才剛剛躬身探出車廂,半跪在車轅邊上。

    他微微歪著腦袋,嘴角掛著高深莫測的笑容。

    「你確定?」

    秦沐歌漲紅小臉,用力且認真的點頭。

    「嗯!」

    容景無辜挑眉,從善如流的雙手一鬆。

    秦沐歌只覺得身子一重。

    雙足才剛剛觸到地面,便覺得腰間腿間一陣酸麻,壓根兒就使不上勁——

    「啊——」

    一聲嬌呼,秦沐歌整個人便朝著一旁的容景身上栽了過去。

    這一幕似乎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所以他只是坦然的伸出雙手,輕輕一勾,又將小人兒抱在了懷中。

    「這次可不是我勉強你,而是你自己主動投懷送抱的!」

    說著這話,容景緊了緊懷中的人兒,雙足輕點,躍下馬車。

    秦沐歌又羞又氣,望著他絕美的側臉氣的都快要說不出話來了。

    她會渾身酸軟的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那是誰害的?

    還不是這個大妖孽?

    若非他昨夜跟禽獸一樣索求無度,她至於連站都站不起來嗎?

    秦沐歌委屈又害羞的輕咬下唇,將小腦袋埋在容景的懷裡,氣呼呼的不再開口。

    倒是容景瞧了她這副模樣,只覺得十分可愛。

    作業那一場又欠愛,從入夜持續到了晨光微曦。

    容景壓根兒就不給她任何入睡休息的時間。

    幾乎是將她所有的體力都掏空了。

    這一次還不叫她在床上躺個三天三夜?

    這樣一來,在他處理公務的時候,她應該是不會到處亂跑了吧?

    這個教訓,她該是刻骨銘心了吧?

    不過,眸光一閃,瞧見了秦沐歌那委屈不已的表情,容景惡趣味的心思又升了起來。

    「不過,不要以為昨日穿了那衣服,你私自外出的事情就可以揭過去。這個問題很嚴重!」

    說完這話,容景便低垂了眸子。

    秦沐歌依舊能夠感受到他的心有餘悸。

    原本還窩著一肚子委屈的她登時就洩了氣。

    她抿了抿唇,像是犯了錯的小孩子,憋了半響之後,才甕聲甕氣的道,「對不起!」

    秦沐歌沒有辦法,這一路之上只能是任由容景抱著自己。

    當兩人下了馬車之後,秦沐歌抬頭,面前是一棟古色古香的對襟門大宅子。

    大門巍峨高聳,深紅色的門框端莊肅穆。

    橫樑之上掛著一塊巨大的匾額。

    那是由先皇御筆親提的「金陵行宮」四個大字。

    這個行宮是當年太上皇下江南的時候興建的。

    規模宏大,巍峨華麗。

    所以這一塊就成了皇帝或是皇子們巡視金陵的時候,落腳的地方。

    這一次容景到了金陵,照例也是宿在了這裡。

    屋前屋後均有官兵把守,雖不及在洛陽那邊陣仗,卻也是莊嚴肅穆了不少。

    而容景風風火火的離開,歸來之時竟是抱著一名如花似玉的美人兒——

    這一幕不由的是讓眾人看的傻了眼。

    他們都知道遠在京城的未央王府裡面,有一位能叫未央王寵的天上有地下無的小王妃。

    卻不知道,這位王妃竟然是這般貌若天仙。

    而就在容景邁進後院的那一刻,一道淒厲的聲線便劃破了行宮的上空。

    「啊啊啊——」

    秦沐歌叫這突然驟響的公鴨嗓子唬的一顫。

    待她抬起眸子的時候,卻瞧見一抹五彩斑斕的顏色,誇張的扭動身軀,風風火火地朝著這邊撲了過來。

    「小沐沐,人家好想你啊,都擔心死了!」

    秦沐歌滿臉黑線的望著一臉浮誇的花無漾,嫌惡的皺起了眉頭。

    容景腳下步子未動,一雙冷眸裡面泛起了寒光,朝著花無漾那邊就射了過去。

    眼看著就要撲到秦沐歌身上,卻在接觸到容景那一記冷冽的眼刀之後,驟然踩住了腳步。

    花無漾小心翼翼的瞅了容景一眼,抿了抿紅唇。

    「王爺,後院那些大人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得,你若是還不去,蘇牧和巴陵恐怕就要被他們生吞活剝了。」

    秦沐歌一聽這話,當下有些著急。

    她知道容景這次來是治理洪水來了,可是卻因為要去找自己,耽誤了整整兩天的行程。若是叫哪個有心人給抓住這個把柄,免不得又要生出事端來。

    想到這裡,秦沐歌連忙動了動身子。

    「景,你趕緊去處理公事吧,我自己可以的。」

    容景頷首定定的看了秦沐歌一眼,雙臂依舊沒有鬆開的意思。

    他睨了一旁的花無漾一眼,「熱水什麼的準備好了嗎?」

    花無漾連忙點頭,「後院都有現成的呢!」

    「待會兒叫丫鬟把熱水送到我臥室。」

    說完這話之後,容景也不搭理花無漾,逕直將秦沐歌給抱進了自己的臥室裡。

    原本花無漾那個湊流氓還打算探頭探腦的跟進去。

    卻是在邁開腳步的時候,差點叫容景用掌風震上的門給夾了腳。

    花無漾驚恐的揉著自己的心口,望著差點就要被夾斷的腳踝,沒好氣的嘀嘀咕咕。

    「真是的,這麼凶幹什麼嘛,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而另一邊的臥室裡面,容景動作輕柔而緩慢地將秦沐歌放在了軟榻之上。

    秦沐歌能夠感受到他動作的溫和還有小心翼翼。

    心頭微暖,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一抬眼卻又瞧見容景那仿若蒙著一層寒冰的俊臉。

    一時間,滿腹的話語她便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雖然知道容景心中依舊像以前那般將她看的比性命還要重要,可秦沐歌就是覺得心口悶悶的。

    像是有什麼東西壓著,不得紓解。

    「好好休息,我還得去處理公事。」

    容景聲線微涼。

    在低頭吻上秦沐歌額頭的時候,連雙唇也是微涼的。

    秦沐歌動了動眸子,抬眼便能瞧見容景眉眼間的疲累。

    心頭莫名一酸——

    昨夜自己雖然耗盡了體力,但是他也是一宿未眠。

    這一路自己休息了那麼久,卻還是迷迷糊糊,更甭提一路都繃緊神經的他了。

    這才剛到金陵行宮,他還沒落座,便要去應對那些大臣。

    秦沐歌心疼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甚至在剛才看到容景眉間疲累的時候,秦沐歌都開始懷疑起自己的決定了。

    她這一次任性的來尋找容景,到底是能給他幫忙,還是帶來了拖累?

    就在容景轉身要離開的時候,卻突然發覺一隻小手攥住了自己的衣袖。

    他轉身,瞧見了秦沐歌微紅的眼眶。

    她縮進了被窩,只露出一雙眼睛來,裡面是愧疚和不安。

    「……」

    就這麼看了容景半響,她卻還是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

    倒是容景似乎瞭解了她的用意。

    原本還繃著寒意的臉上微微鬆了松。

    容景大掌包裹住了秦沐歌的柔荑,揉捏了一番。

    然後躬身在她額頭上又印了一吻。

    「處理完了我馬上回來。」

    秦沐歌小心翼翼的點頭,「嗯。」

    待容景離開之後,秦沐歌在丫鬟的服侍之下洗過澡便昏睡了過去。

    昨夜實在是累著了,在加上藥澡浴這麼一泡,緩解了身上的疲累酸疼,秦沐歌沾了枕頭一睡又是兩三個時辰。

    待秦沐歌再次睜開雙眸的時候,天色已經微微暗了下去。

    屋外淅淅瀝瀝傳來了水聲。

    金陵的初秋多是梅雨天氣,顯得有些潮濕。

    一天又過去了。

    秦沐歌坐起來之後,才發現這金陵的藥草果真是比洛陽的要好上許多。

    她睡一覺醒來,便覺得神清氣爽。

    聽說,當初不死島開放做生意之後,對金陵這邊的藥材貿易是最為紅火的。

    甚至有別國的藥材商也會不遠千里來到金陵挑選貴重上好的藥草。

    果不其然,這會兒秦沐歌已經能夠自己下床走動了。

    雖然雙腿還是有些酸麻,但是比上午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了。

    待秦沐歌換上衣裳的時候,卻聽見有人將房門輕輕打開。

    「小姐,你沒事就好!」

    秦沐歌這邊才剛剛起身,那邊就傳來了連翹淚奔的哭喊之聲。

    她欣喜的轉過身去,瞧見連翹俏麗的小臉上還殘餘著傷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秦沐歌眼眶一紅,也是順著連翹的動作,任由她一把抱住自己。

    「好了,別哭了,我沒事!」

    連翹抽抽噎噎半響,這才擦乾了眼淚。

    「小姐,你一走我擔心死了,怎麼也不放心,想著你一個人在外面吃不好睡不暖,若是帶著我,還能照顧你的飲食起居——」

    聽著連翹喋喋不休的嘮叨,秦沐歌非但沒有覺得不耐,反而胸口微暖。

    「傻丫頭!」

    當日容景將連翹救回來之後,便直接雇了馬車將她送到了行宮休養。

    連翹雖然是個丫鬟,但是跟在秦沐歌身邊比一個平頭百姓家的小姐卻是過的好上數倍。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如今遇到那事,嚇的魂飛魄散。

    送回來之後,大病一場,被容景安排蘇牧照顧著。

    今日好容易才能下了床,恢復了元氣,一聽說自家小姐平安歸來,當即不顧一切的衝了過來。

    主僕兩人相互安撫了一陣之後,秦沐歌這才微微正色。

    「以後我再也不會一個人任性的跑出去,但是,你也不許這樣。」

    連翹怯怯的看了秦沐歌一眼,用力的點頭。

    「王妃,其實我這次來不光是來照顧你的起居的,還有另外一件事……」

    只是連翹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口處就傳來了一陣侷促的腳步聲。

    待她們主僕兩個人剛剛抬起頭的時候,一道五彩斑斕的身影便如同一陣旋風似得衝了進來。

    「小沐沐趕緊走,書房那邊出大事了!」

    花無漾公鴨嗓子劃破了臥室的上空,淒厲的刺激著兩個人的耳膜。

    秦沐歌蹙眉,不悅的望著花無漾,「怎麼回事,一驚一乍的?」

    只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叫急忙衝進來的花無漾一把給攥住了手臂,「哎呀,說來話長,你趕緊跟我走!」

    「連翹那邊……」

    秦沐歌正聽連翹說話呢,話才說了一半,花無漾硬生生的便要拉著自己走,秦沐歌自然是不樂意的。

    她作勢就要摔開花無漾的手。

    可是花無漾卻握的更緊了,面上的焦急卻不像是假的。

    「王爺那邊出問題了!」

    「什麼?」

    一聽這話,秦沐歌條件反射地站了起來。

    這次,也不等花無漾伸手去拉她,她急急忙忙就邁開了步子,衝了出去。

    只是,才剛剛走出這臥室,她又不得已停下了腳步。

    回頭望向花無漾,「書房在哪邊?」

    花無漾眼珠子一轉,怎麼會放過這個吃豆腐的好機會?

    他連忙奔了出去,一把握住了秦沐歌的柔荑,抓著就朝著書房那邊跑了過去。

    待到兩人跑到上書房的長廊之後,腳步下意識的慢了下來。

    因為在書房的門口,約莫五六個身著朝服的官員齊刷刷的跪在了門口。

    那淅淅瀝瀝的雨水在他們身邊落下,砸開了水花。

    那幾個官員之中還有兩三個白髮蒼蒼的,不知道跪了多久,已然是有些搖搖欲墜。

    他們幾個人身上無一例外的,都被雨水浸了個透濕。

    「怎麼回事?」

    秦沐歌狐疑的看了

    花無漾一眼。

    花無漾抿了抿唇,也不好直說。

    只是拉著秦沐歌,埋頭朝著書房裡面走了過去。

    許是他們兩個的動靜驚動了那些頷首跪下的官員,一個個紛紛抬頭,將目光投向了他們。

    目光流離一番,最後落到了秦沐歌的身上。

    不過,那些眼神卻是讓秦沐歌有些受不了。

    因為他們的眼神並不友善,相反,好像是帶了一些莫名的敵意。

    秦沐歌一頭霧水,她才剛剛到金陵。

    而且,僅僅是睡了一覺,怎麼就把金陵的這群官員們給得罪了啊?

    就在花無漾想要將秦沐歌領進書房的時候,卻是叫蘇牧給攔住了。

    花無漾瞪圓了雙眸,「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去?」

    蘇牧蹙眉望著他身邊的秦沐歌,然後朝她一指,「不是不讓你進去,是不讓她進去!」

    秦沐歌一聽這話,更是一頭霧水。

    「蘇牧,為什麼?」

    蘇牧撇嘴,將兩人帶到了書房外面的側廳,「若是你聽我說完整個事件的經過,你還想進去的,請便!」

    經過蘇牧的一番解釋,秦沐歌總算是明白了。

    因著這兩日容景撇開手裡的事務,一門心思要去尋秦沐歌,導致這幾日大量的事務沒有辦法拍板下定論。

    行宮附近方圓十里的街道都屬於高地,所以水災沒有禍及此處。

    但是往郊外而去,就會發現水災成難。

    許多災民流離失所。

    最嚴重的是,原本金陵庫存的許多藥草都已經被大水沖走。

    有些沒有沖走的,卻因為被水浸泡而損壞。

    如今,大批量的藥材都是從金陵發往各省。

    可現在金陵都陷入了窘境,更別提別的地方了。

    在這個危難關頭,金陵五大家族之首的方家卻是通過金陵府尹傳達了一個消息。

    他們表示願意將庫存數十萬擔的藥材無償的捐獻給朝廷。

    但是,他們有一個條件……

    秦沐歌蹙眉,「他們的條件是什麼?」

    蘇牧看了秦沐歌一眼,沉思了一番之後才繼續說道。

    「他們拐彎抹角的提出,想讓方家嫡出大小姐作為這次捐贈事件的主導,與王爺一併參與救災事宜的安排統籌,還有藥材的分配。」

    「方家大小姐?」

    秦沐歌蹙眉。

    若僅僅是讓出一個分配權,絕對不至於讓容景為難至此。

    「蘇牧,你的話是不是還沒有說完?」

    面對秦沐歌犀利的分析計劃,蘇牧心中微愕。

    不過片刻之後,他還是說道。

    「女子名聲最為重要,方家大小姐與王爺並肩處理事務,難免會打照面,更加不能不能避免的出現在眾人的面前。等災情過去之後,不管是金陵還是周圍十省,都會傳出方家大小姐與王爺的謠言。損了女子名聲,那麼王爺唯一的選擇就是……」

    「娶她?」

    秦沐歌沒有片刻的猶疑,將這番話給說了出來。

    蘇牧面色一凝,輕輕點頭,

    「那我們可以出資購買他們的藥材啊,或者直接去不死島!」

    花無漾尖著嗓音,義憤填膺的提議。

    蘇牧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你以為你能想到的,王爺想不到嗎?不死島是靠潮汛每季度一次的藥草交換。上一次的交換才剛剛過去不到一個月,甭說潮水無法將我們送到不死島,就算真的走運進去了,也沒有那麼多藥材。那些藥材都是需要一個季度的生長期的!」

    頓了頓,蘇牧繼續說道。

    「再說出資。朝廷自然是有那個錢的。但是方家身為金陵最大的藥材商,不關是在金陵,南陵,甚至是整個天乾都是有著一定的威望。若是來硬的,朝廷難免落得口實。而且,在王爺勃然大怒之後,方家也是放了狠話。說若是王爺不同意,即便是將方家的藥草全部燒光,也不會留給朝廷!」

    「靠!簡直欺人太甚!」

    花無漾氣急敗壞,那公鴨嗓子也是差點破音。

    「那怎麼辦,難道我們就這麼坐以待斃嗎?」

    花無漾不悅的開口,「要知道這一次上頭可是給王爺下了死命令,若是處理不好,有可能會闖下大禍的。」

    蘇牧沉沉的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秦沐歌,復又扭頭望向了外面那些跪的幾乎要暈厥的大臣。

    「那些官員們理所當然的認為,方家不可能指望王爺能夠給方家大小姐什麼王妃的名分。但是,側妃,夫人的名分空著也是空著。聽說那方家大小姐生的美若天仙,而且才華橫溢,是個溫爾的大家閨秀。即便是王爺當真不喜歡,只需要給個名頭,晾在家裡便是。何必如此固執的拒絕呢?」

    「所以他們才會一直跪在外面,希望王爺能夠同意方家的要求?」

    秦沐歌終於開了口。

    只是,那話語裡面卻是帶著一絲涼薄的味道。

    「沒錯,現在巴陵正與王爺在書房商討其他事宜,閉門不見客。若是王妃此刻還是執意要進去,蘇牧也不會阻攔。」

    蘇牧望著秦沐歌,一字一句的說著這話。

    秦沐歌沉默了半響之後,終於是開口了。

    「不必了。待王爺忙完了,你替我告知一聲,說我備了一些糕點茶湯等他回來歇息。」

    說完這話,秦沐歌便轉身離開了。

    倒是花無漾急的火燒火燎的。

    「喂,小沐沐,這事你就不管了嗎?啊——王爺那邊——」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叫蘇牧從後一記暴栗打了下來。

    花無漾哀嚎一聲,捂著後腦勺,扭頭憤憤的瞪著蘇牧。

    「你幹嘛啊!」

    蘇牧朝著秦沐歌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道。

    「她能管什麼?若不是她任性妄為,也不會耽誤這兩日的時間,王爺也不會叫人逼至如此進退兩難的境地。還泡茶吃糕點?也就她有那個閒情致了!」

    「……」

    花無漾沒好氣的瞪了蘇牧一眼。

    不過待他扭過頭去的時候,面上浮誇的表情微微收斂了一些。

    鳳眸裡面閃過一抹凝重。

    待到夜色深沉之時,秦沐歌已然是躺下了。

    在她昏昏沉沉的,險些要睡著的時候——

    終於是聽到了門外的一陣細微的響動。

    秦沐歌連忙爬坐了起來。

    果不其然的,容景一臉疲累的推開了門。

    更深露重,天色微涼。

    一股涼風順著他的動作湧了進來。

    容景抬眼瞧見秦沐歌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

    那一雙水澄澄的眸子正瞬也不瞬的望著自己。

    他加快了速度將身後的門闔上,朝著她那邊走了過去。

    「還沒睡?」

    「嗯,我替你準備了茶湯糕點,這會兒約莫涼了,我再去熱熱。」

    說著,秦沐歌抓了外套便要從被窩裡面鑽出來。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動作,便叫容景給按住了。

    他褪去外袍,窩進被子裡,將秦沐歌攬進懷中,「我不餓。」

    秦沐歌面色一凝。

    是啊,這麼多煩心事壓迫著,怎麼還能睡得著?

    靜靜的在他懷中窩了半響,嗅著他身上好聞的龍涎香氣。

    知道這會兒那人也睡不著,秦沐歌才低聲道,「那事我聽人說了。」

    明顯的感覺到容景身子一僵,秦沐歌連忙說,「是我路過書房偶然聽見你們說的。」

    半響之後,容景微歎一聲。

    「你且安心,當初我允諾你一生一世一雙人,今日就不會為任何人所牽絆。」

    秦沐歌當然相信容景,只是……

    她不想讓容景難做。

    秦沐歌小心翼翼的窩在容景的懷中。

    心念直轉,暗動著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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