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凶悍,王爺太難纏,121陰謀的醞釀
121、
說著這話,無雙公子便撩起長袖,露出一小截白皙細緻的手臂。舒愨鵡琻
之前準備好的兩小包藥粉被他緩緩倒進去,那浴桶裡面的水瞬間便的清澈見底鈮。
容耀警惕的上前了兩步,瞧見裡面的水清澈見底,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梵—
容耀合著中衣便跨進了浴桶之中。
無雙公子緩緩的走到了浴桶邊緣,修長的指尖在邊沿上輕輕敲了敲,「左手。」
容耀微微一愣,卻還是聽話的將左手伸了過去。
他一雙鷹眸因為之前的折騰而帶著幾分疲憊之色,這會兒,卻還是不依不饒的定在無雙公子的臉上。
這個少年五官極其精緻,臉型極佳,特別是那雙眸子。
燦爛若星辰,時而忽閃,時而璀璨,就像裡面藏著一眼清泉……
柔膩的指尖觸上他手上的肌膚,叫他生出一股奇異的感覺。
望著無雙公子認真替自己把脈的摸樣,容耀一時間竟看的有些怔了。
倒是無雙公子突然抬起頭來,不解的看向他,「可是我臉上有髒東西?」
容耀望著他清澈疑惑的目光,面上浮起一絲尷尬。
他扭過頭去,「沒有,我只是覺得你給我的感覺跟一個人有點像。」
聽到這句話,無雙公子似乎一點兒也沒有意外。
「世界這麼大,總有相似的人。只要世子爺不要認錯就行了。」
容耀疑惑的看了無雙公子,似乎沒有拎清楚裡面的含義。
「無雙公子,我這蠱毒已經除盡了麼?」
無雙公子緩緩的收了手,面上露出了輕鬆的表情,「你體內的蠱蟲已經除了,但是剛才我用的是以毒攻毒的辦法,所以你的身體會有些受損。這幾日,床笫之間需禁止。」
此話一出,容耀面上神情一凝。
他有些尷尬的看了無雙公子一眼:明明看上去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少年,可說到床第之間的事,怎麼如此風輕雲淡?
「世子爺記住了麼?」無雙公子見他沒有回應,抬頭又認真的問了一遍。
容耀面上泛起一抹詭異的紅色,僵硬的點頭,「記住了。」
「記住了便好。」
無雙公子說著,便開始收拾自己的醫藥箱,「泡一刻鐘,然後去一樓結清診金便行。」
交待完這些話,他拎著自己的醫藥箱便打算離開。
只是他腳下的步子還沒有邁開,身後便傳來了容耀有些急切的詢問。
「無雙公子,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請教!」
無雙公子腳下的步子微微一頓,回頭看向容耀,卻見他臉上似乎流露出一絲懇求。
這個紈褲驕橫、自視甚高的南陵戰神,經過剛才的修理,似乎已經對面前這個文質彬彬的少年佩服到了五體投地。
這會兒,他彷彿已經忘記自己是閔親王府世子爺一般,對無雙公子說話亦是愈發恭敬起來。
「說說看!」
容耀抿了抿唇,原本溫和的臉上漸漸陰沉了下去。
那雙鷹眸亦變得冷冽起來,裡面似乎還帶著一絲噬人的殺意。
「這蠱毒下的不知不覺,甚至連我都沒有發現。公子能否從這蠱種裡面,瞧出一些蛛絲馬跡?」
容耀若是不提這事,無雙公子倒還忘記了。
剛才從容耀的泡過的浴桶裡面,他尋到了一隻僅存的活的百足蠱蟲。
那種蠱蟲身體極細,而且只能通過人體皮膚最為薄弱的地方鑽進體內繁殖。
能夠在容耀的體內種下,而又讓他毫不發覺,那必然就是……
「世子爺最好多多留意枕邊人,此蠱毒須在人最為興/奮之時,種入皮膚。一般來說,通過眼、唇進入體內的可能性最大。」
說完這些,無雙公子便輕輕頷首,轉身離開了。
留下了容耀一個人怔怔地坐在了偌大的浴桶之中。
「枕邊人?」
容耀一個人低低的呢喃著——
倏地,腦海裡面靈光一現,叫他整個身體的肌肉都因為憤怒而猛的繃了起來。
「該不會是她吧?」
腦海裡突然出現的一抹倩影,叫容耀的眸子裡面閃過複雜的情緒。
這一刻鐘看似很短,可對於如今的容耀來說,卻像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他恨不得即刻就飛奔出去,找那個女人質問清楚。
好容易等到這難熬的一刻鐘過完,容耀的體力似乎也恢復了不少。
原本還站在外面打算替容耀更衣的丫鬟們,還來不及動作,手裡的衣物就已然被他劈手給奪了去。
那丰神俊朗的世子爺一個旋身便將長袍套上了自己的身。
那早早就守候在「臥龍商行」大門口的胡蒼,見容耀安然無事的走出來,還來不及高興,便瞧見他週身都散發出一種駭人的怒氣。
胡蒼硬著頭皮上前,附在容耀的耳邊說了一句什麼話。
容耀腳下的步子一頓,那張俊臉之上,倏地浮起一抹陰鷙的冷笑,「好啊,我正要找她呢,沒料到她竟然送上門來了。」
說完這話,他高大的身軀一閃,便躍進了刻著「閔」字的豪華馬車之中。
胡蒼亦是飛身躍上了一邊的馬匹,朝著閔親王府那邊一路疾馳而去。
而另一邊的閔親王府後院,鳥語花香。
閔親王妃經歷過上次「閔親王傷了未央王」的事件之後,一直就鬱鬱寡歡。
而就在剛剛,卻得到了閔親王從宮裡帶回來的消息,說是經過皇后的勸說,未央王已經答應將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容耀沒事了。
一聽到這個消息,閔親王妃當即便樂的合不攏嘴了。
「王妃,我早就說過世子爺吉人自有天相,您瞧您急的。」
立在一邊,乖巧地攙扶著閔親王妃的不是別人,正是「洛陽明珠」秦暖心。
這些日子,聽說閔親王妃身體不適,她常常以晚輩的身份過來探望,還不厭其煩的開導勸慰。
這一番作為,叫閔親王妃看在眼底,喜在心中。
自從這陣子自己兒子得罪了未央王之後,平素那些個兒親近的達官貴胄瞧他們的眼底免不得多了一絲輕蔑。
可秦暖心卻壓根兒就沒有露出一星半點兒的嫌棄之意,反而是來的愈發勤快了。
有時候,自己要聽聽佛經壓壓驚,她一個小女娃兒也是一併陪著。
有時候一坐便是一整天,她也沒有半點怨言。
都說「洛陽明珠」德藝雙馨,品質良善,如今看來,還得加上一個性格沉靜,真正的大家閨秀。
「我瞧著啊,可都是因為你這幾日陪著我燒香念佛,感動了上蒼才求了這個結果。」
閔親王妃慈愛的望著身邊的秦暖心,對她的喜歡又多了幾分。
她甚至有時候還在想:若是自家耀兒娶這樣一個媳婦兒也是可以的呀!
「王妃,前陣子番邦那邊進貢了一些上好的補品,安神靜氣甚佳。我特意從我娘那邊求了一些過來,給你燉了湯水送過來,要不您嘗嘗?」
秦暖心乖巧的輕笑著,說話的聲音亦是極其輕柔悅耳。
她身邊的丫鬟芳華亦是在這個時候見縫插針的補了一句,「王妃,您可別小看那湯水。那可是咱們大小姐摸黑起床,親自守了三四個時辰燉出來的。」
一聽這話,秦暖心不悅的瞪了芳華一眼,「芳華,少在王妃面前胡說八道。」
芳華突然被呵斥了一句,不由的縮了縮脖子,一臉委屈的閉上了嘴。
倒是閔親王妃笑著拉起了秦暖心的手,「暖兒,我知道你對身邊的丫鬟教訓嚴苛。但你也不是什麼外人,你的這份心意我很感動。」
秦暖心笑著頷首,一副不勝嬌羞的模樣。
閔親王妃見她身姿搖曳的去一旁的隔間去端湯藥,亦是忍不住一直點頭稱讚。
這廂,秦暖心才小心翼翼地將那燉盅從暖箱裡面端出來。
她正打算打開那燉盅試試冷熱,便聽到身後傳來芳華欣喜卻又帶著一絲疑惑的聲線。
「世子爺,您回來了?」
秦暖心眸光一亮,面上瞬間便浮起一抹清甜的笑容,作勢便要轉過身去……
「世子,這是我給王妃準備的——呃——」
秦暖心這廂才剛剛轉過身子,那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突如其來的陰鷙氣息嚇的一哽。
下一瞬,一襲紫墨色長袍的容耀如旋風一般捲進了房間。
那雙鷹眸裡面盈滿了雷霆之怒。
他才剛剛走到秦暖心的面前,便一把掐住了她細緻的脖頸。
順著他勢如破竹的氣勢,秦暖心竟然是被她扼住脖子,生生的拖得朝著連退了好幾步。
最後,嬌軟的身子直到生生的砸在牆壁之上時,容耀才停下了腳步。
此時的秦暖心已然嚇的臉色慘白,原本緊緊攥在掌心的燉盅搖搖晃晃,裡面的湯水因為容耀的動作幾乎灑出去了一大半。
而芳華亦是被這一幕嚇得魂飛魄散。
即便是站在門口,她也依舊能夠感受到容耀那幾乎要生生將自家小姐吞下去的怒火。
幾乎是下一秒,芳華拎起裙擺,轉身便朝著外面跑了去。
「世、世子爺?」
因著喉嚨給人扼住,秦暖心幾乎連呼吸都開始不順暢了。
她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勉強吐出幾個字來,那雙絕美的眸子裡面水霧氾濫,看上去是別樣的我見猶憐。
可偏偏是這副溫婉柔順的模樣,叫此刻的容耀瞧了只覺得心下生厭。
「毒是不是你下的?」
此刻,盛怒之下的容耀也懶得再跟她拐彎抹角了。
他咬牙切齒的望著面前的秦暖心,彷彿只要她敢說個「是」字,他就會立馬擰斷她的脖子。
而秦暖心一雙清澈的眸子裡面是無辜和疑惑。
她空出來的左手拚命攥著容耀的大掌,艱難的開口,「世子、世子爺,您在說什麼?」
「你還在給我裝?」容耀冷冷的上前,那張俊臉猙獰,幾乎要靠上秦暖的臉。
「有人在本世子身上下了苗疆的蠱毒,這種蠱蟲只能由最親近的人送到我體內——」
說著這話,容耀似乎又記起了那日他與秦暖心兩個人在那破敗的別苑糾纏的場景。
那日,兩人到情濃之時,容耀只覺得整個人飄飄欲/仙,恍若置身人間仙境。
那仙境裡面,秦暖心衣不蔽體的與自己行周公之禮。
醒來之後,身邊的秦暖心露著光潔的後背,一臉的倦意。
望著她身下的點點殷紅,容耀的心情極度複雜。
身邊的人兒分明是自己念了三年,想了三年的人,可當兩個人進展到這一步的時候,他內心非但沒有任何的狂喜,反而還多了一絲猶疑。
不過,他容耀卻算是個負責任的人。
在秦暖心哭哭啼啼一陣之後,他拍著胸脯保證絕會對她負責。
他的確也是說到做到了:這一陣子,他沒有再碰過後院任何一個姬妾。
而且,對秦暖心提出的一切要求都是有求必應。
怎麼說,人家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還是「洛陽明珠」的貞/潔就這般毀在了自己手中,他必須要負責。
可,當無雙貴公子告訴自己那些話之後,他一開始還不敢相信。
單純善良的秦暖心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她那麼喜歡自己,怎麼可能對自己下此毒手?
不過再回想一下,有這個機會對自己下毒手的,除了她又有誰呢?
想到這裡,容耀手下的力道又重了一些,「你怎麼敢?」
秦暖心此刻已然是雙唇泛起了青紫,她淌下兩行清淚,掙扎著雙腿亂踢,可是壓根兒就沒法阻止容耀。
眼看著秦暖心這一口氣就要提不上來的時候,門口卻是傳來了一道淒厲的呵斥,「耀兒,你在做什麼?」
這熟悉的聲音叫容耀一愣,他狠厲地望著秦暖心,似乎還是有些猶疑。
「你還不給我放手,會鬧出人命的!」
閔親王妃快步衝了過來,一把抱住容耀的手臂,生生的將他的手給掰開了。
而秦暖心的脖頸突然失去了扼制,整個身子一軟,作勢就朝著地上滑了去。
她劇烈的低咳著,可懷中卻還是緊緊地抱著那個燉盅。
閔親王妃望著這個場景,不由的又氣又急,轉身照著容耀的臉上一巴掌便招呼了過去。
只聽見「啪」的一聲脆響,容耀的臉一歪,面上浮出兩道淡淡的紅色印記。
「之前未央王的事情鬧的還不夠嗎?你爹才剛剛替你善後,你現在又在鬧什麼?是不是非要鬧出人命,把我氣死你才會善罷甘休?」
閔親王妃雙眸泛紅的怒斥了容耀之後,這才轉身小心翼翼的去扶秦暖心。
「瞧瞧這孩子,手都燙的又紅又腫,差點沒命了,還惦記著給我燉的湯藥。真是……叫我說什麼才好!」
閔親王妃眼含熱淚,作勢就要去端那燉盅。
這一幕叫容耀瞧見了,一雙鷹眸頓時一暗。
他快步衝了上去,一掌便將那燉盅打翻了在地上,「不能喝!」
順著他的動作,那精緻的燉盅瞬間被打翻在地上。
隨著那「啪」的一聲脆響,那精緻的瓷盅碎成了幾瓣。
還冒著熱氣的湯藥瞬間灑落一地。
容耀瞪著一雙虎眸,瞬也不瞬的盯著那碎了滿地燉盅,細緻的觀察著那些湯水的變化。
只是,在那些碎片之上,濃郁的湯汁安靜的冒著熱氣,香味兒四溢,根本就沒有什麼別的變化。
容耀微微一蹙眉頭,目光狐疑的看向秦暖心。
秦暖心亦是滿臉錯愕的望著地上的碎片,似乎是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下一瞬,她俏臉便漲的通紅,不敢置信的望向容耀,「世子爺,您、您是在懷疑暖兒在王妃的湯裡下毒了嗎?」
秦暖心的話亦是提醒了閔親王妃,她亦是目瞪口呆的望著自己兒子,「耀兒,你剛才到底胡說八道了些什麼?」
「我——」容耀望著秦暖心那驚愕委屈的樣子,心中似乎也在責備自己剛才的過於衝動。
莫非是那餘毒還沒徹底清除乾淨?
若真是秦暖心下的蠱毒,那這會兒自己愚蠢的行為就是打草驚蛇了。
「世子,這些年月我對你如何,所有人都有目共睹。我最寶貴的東西都給了你,你竟然如此懷疑我,你……
你簡直太令我失望了!」
秦暖心強忍著淚水,亦是在她說完這話的時候,滾落了下來。
她滿腹的委屈,望著地面上的碎片,作勢就要去搶,「既然世子爺這般懷疑我,那這湯藥我便親口喝下去,以證清白!」
眼看著秦暖心一把抓起那碎片,揚起脖子便將那湯水吞了下去。
她紅著雙眼,委屈的將那碎片砸到了地上,朝著容耀哭喊道,「這樣總可以了吧?」
說完這話,秦暖心一抹眼淚,傷心地朝著外面跑了去。
「大小姐,大小姐——」芳華也是驚慌失措的追了出去。
閔親王妃眼睜睜的看著秦暖心傷心欲絕的跑了出去,而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又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追出去。
一時間,她氣得渾身發抖,「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給我道歉去?這些日子,都是暖兒陪著我說話,你怎麼這樣冤枉別人?你們兩個置氣倒也算了,可你剛才差點下手殺了她,若是丞相來找麻煩,你以為你父王還能替你說話嗎?」
閔親王妃的一席話叫容耀眸色一暗。
他抿了抿唇,腦中飛快的將剛才的事情理了理,最終還是轉身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