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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217章-218章 金字招牌 文 / 蝶兒蝶兒舞

    217章-218章金字招牌

    麗妃聽完福王的話呆愣了半天:「不會吧。」她雖然言語間有些不信,其實心中已經相信了。事實勝於雄辯啊,如今的東宮裡不是沒有她的人,只是太子身邊再也沒有她的人了;她沒有對太子動過疑心,就是那些因為刺殺吃罪的人不是太子除去,是皇帝下旨殺掉或是逐走的。

    且太子在幾次刺殺中要麼極為狼狽,要麼十分危險,顯然受到的驚嚇不是一星半點,東宮之中還有幾人死在了刺客的手中:其中當然也有麗妃的人;太子那麼「仁厚」之人,怎麼也不會被人懷疑是太子下的手。

    「可是,太子身邊並沒有什麼人,更不要說是什麼高手了。」麗妃看向福王,她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福王笑著抬起頭來看向屋頂,彷彿要看穿屋面看到藍天般:「母妃,所有的刺殺不可能都是皇兄所佈置的,有人想混水摸魚吧,所以才有那天晚上東宮捉刺客的好戲;至於前面的刺殺,有人看到刺客動手嗎?而且,刺客之後東宮的侍衛們被問罪的不少吧,可是東宮侍衛之首、那位皇兄的跟班孟副統領可有被父皇問罪?」

    「我實在是傻的可以。」福王低下頭,手指敲在桌面上:「高手,太子今天都能把應該死去的米女史活生生的帶到慈安宮,怎麼能說他身邊沒有高手?沒有高手,只怕他當真就被人刺死,而我們母子就要給人背黑禍不知道會被圈到那裡去呢。」

    麗貴妃張口結舌半天後道:「東宮的人是有數兒的,那個姓孟的本事不錯但每次刺客出現時他都在,絕不可能是他;那,東宮裡還有誰?」她沒有說出口的話就是,如果太子能安排高手扮成刺客,那麼哪天他心情不好或是想起什麼來要和他們母子算帳,豈不是要他們死很容易。

    她執掌後宮只要固寵就可以,但是後宮當中她想弄個身手高強的人就很難了;宮中不是沒有身手極好的太監,但那都是跟在皇帝身邊的,並且誰也不知道是哪個近身伺候的人是高手。

    福王不是太子,他現在居於宮中所用人手相比太子來說少很多,且人手都要經由皇帝同意才成,想要安排高手進來不是沒有法子,而是不能那樣做:就如東宮的刺殺,萬一在福王宮中發現身手不錯的人,就真得說不清楚了。

    麗妃母子這些年來行事可以說是極為謹慎的,這樣授人把柄的事情他們不會做;福王盯上的是大位,行事及身邊人不能讓人指出什麼不妥來,有身手不錯的人跟在他身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

    「高手就應該在東宮裡,只是我們不知道罷了;也許是太后給的人,也許是父皇給的人,也許是皇兄自己尋到的人,誰知道呢。」福王長長吐出一口氣,看向麗妃:「母妃不用擔心皇兄會對我們下手。」

    他的目光閃了閃:「就如母妃所說,我們並不想要太子的性命,而皇兄同樣也並不想要我們的性命;不然,那一次我落水皇兄萬不會下水救我。」

    麗貴妃的柳眉一豎:「聽你說了這些,那天落水的事情……」

    「不是皇兄安排的,應該是另有其人;」福王微微皺起眉頭,腦中閃過了一抹紫色:「紫玄的身份絕不能讓人知道。」說這話的時候他的頭深深低下,就算是麗妃也看不到他的臉。

    麗妃點頭:「這個不用你說,你外祖、舅父他們知道厲害;紫玄那個時候來得極巧,除了她的奶娘及幾個人之外並無人知道此事,而知道的人現在都不能開口,你放心就好。」

    福王沉默好久才道:「多做些準備吧,如果輸了眼下還可以爭將來的。」

    麗妃一驚想說什麼,福王輕輕擺手:「如果我和皇兄有一人能斷手兄之情,那麼我們就能爭個你死我活;但是我做不到,皇兄也做不到,所以要看天意了。」他握了握拳:「現在還不到最後的時候,我也只是說說以防萬一罷了。」

    麗妃沉默下來,過了良久之後道:「到時候再說吧,有些事情不是我們母子想如何就能如何的。」人生在世太多的身不由己,其中的苦楚也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了。

    永樂宮中的沉重同宮奴院無關,宮奴院裡氣氛有些古怪。

    紅鸞已經敷上了藥,打她的人很有分寸,雖然看上去血肉模糊很嚴重其實當真是皮肉傷,並沒有動筋骨,相比上兩次的挨打可算是輕多;傷勢最重的地方反而是她的手,被花掌工咬得見了骨,傷到一隻手指上的筋,好在沒有咬斷,不然手指就要廢一根了。

    看到被包像個饅頭樣的手,紅鸞想起了太子和李司工的話,喃喃的道:「是要去看看掌工大人,好好的報答她一番才成。」

    屋裡的或站或立卻沒有人說話,於大妞來說情形尷尬並不下於古安平和雙福;她和紅鸞原本是好朋友,一起同甘共苦的走到現在,是她受到紅鸞的照應比較多,但是眼下她成為掌院就彷彿是奪了好姐妹的位子般,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讓她舒服。

    杏兒等人也沉默著,她們也不知道宮奴院自今日開始會如何,對大妞她們沒有怨恨或是誤會她什麼,可是卻打心底裡有著不喜: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她們幾人就是不喜歡大妞。

    大妞對她們可沒有不好,應該說是極為不錯的,也是看在紅鸞的面子上;但是杏兒、二丫和招娣依然不喜歡大妞。

    現如今大妞接了原本她們大人的位子,幾人心裡的不舒服自然是有的,不過三個丫頭經歷了許多事情,沒有誰再把心裡的想法帶到臉上;只不過讓她們對大妞表現出親近來還真是不容易的。

    不喜歡一個人就和喜歡一個人是同樣的,都沒有道理可講;杏兒三人知道大妞和紅鸞情如姐妹,卻還是不能讓自己喜歡上大妞。

    其中最不喜大妞的是常跟在她身邊做事的二丫。

    紅鸞真得不想說話,因為古安平在讓她心不斷抽動的疼痛;但是她不開口屋裡就沒有聲響,越來越有點詭異了;想到古安平其實也是有難處的,想到古安平第一時間趕來看自己,她合了合眼輕聲道:「我沒有事,你們不要擔心了。」

    古安平是沒有苦衷的,他是可以和自己在一起的,這是紅鸞再看到古安平時的想法;而現在認為古安平也有為難之處、也身不由己,他並不會害自己依然關心自己的想法,也是出自於紅鸞。

    兩種截然相反的認定,全在於轉動的心念,紅鸞的心念:她怪古安平和她為古安平開脫,卻都緣於一個理由。

    古安平看看紅鸞起身:「你無事就好,好好調養,過些日子得空了我再來看你。」他的話有些**的,可能是因為有雙福在的原因。

    雙福也跟著起身,把手中的東西放在床頭上:「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鸞兒妹妹多少能補補身子,沒有多少妹妹不要嫌棄。」很溫婉。

    紅鸞笑笑:「倒讓安平哥和嫂嫂費心了。」一句嫂嫂已經刺穿了紅鸞的心,根本再多半個字她也說不出來。

    古安平的眼角抽動聲音卻平平的道:「鸞兒你好好調養身體,我們就先回去了。」

    紅鸞維持著臉上的笑容:「我身上有傷不能送安平哥和嫂嫂了,杏兒,代我送送。」又是一支利箭把心刺出透明窟窿來,她卻不肯讓疼痛達到眼中,也不肯讓疼痛化作淚水。

    古安平和雙福微微一施禮轉身走了,只是古安平的身體挺得有些僵直,每一步邁出好像都極為費力的樣子。

    杏兒送他們夫妻到院門外就轉回來了,她的心思全在屋裡的大妞身上,連自己身上的傷痛都不在意了。

    雙福看著古安平的背影:「鸞兒妹妹不只是你鄉親、你一同長大的玩伴吧?她,應該是你心中的那個人。」語氣很肯定。

    古安平的背部更見僵硬,他卻沒有回頭。

    屋裡紅鸞正吩咐眾人出去:「你們敢快扶她們幾個去上藥,我這裡有李女史就足夠了。」她提到大妞稱其為女史。

    二丫等人都愣過後才反應過來,看看紅鸞默不作聲的行禮告退;有些事情她們再著緊也幫不上忙的,好在她們大人雖然被降為宮女卻又變成了太后宮中的人,李女史多少都會給自己大人面子的。

    大妞看著人都走了出去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坐下來,看著紅鸞道:「你叫我女史還不如打我兩巴掌呢,不是因為你我不可能會成為女官的,就算是最末等的女史。」

    紅鸞伏在床上,把眼中因為古安平而要流出的淚水逼回去:「宮裡最講規矩,你現在是女史我當然還要稱你為大人;再怎麼說宮奴院能交到你手裡是最好的,至少我們姐妹都能有個安身立命之地。」

    她的淚意消失,努力的把心思全用在當前的事情,她抬起眼睛來:「姐姐,宮奴院就給你了,不要想太多是太后親口下得旨,不會有人敢來動你;只不過各宮娘娘那裡你還要小心應對一番;你我姐妹,就不需要說那麼多了吧。」

    大妞聽到紅鸞要把宮奴院真正的交到她手中,心中極為感動:「宮奴院是你用了極多的心思才有今天的,就要到好時候……」

    「用多少心思也不過是想找個能容身的地方,現在由姐姐執掌有什麼不同?而我正好可以偷懶不做事,由姐姐去操心。」紅鸞笑著瞇起眼睛來:「累了這麼久真想好好的歇歇,以後要偏勞姐姐了。」

    大妞看著紅鸞的笑顏忽然生出愧疚來,她緩緩坐下來:「你就不怕以後宮奴院成為我的?」

    紅鸞笑的沒心沒肺:「姐姐的不就是妹妹的?」

    大妞認真的看著紅鸞過了好一會兒道:「不要說笑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她不清楚古安平和紅鸞的事情,只認為是紅鸞是因為宮奴院的事情不快:「但是我們姐妹的確不用說太多拐彎抹角的話。」

    「姐姐是個什麼樣的人,妹妹你是最清楚的,我哪裡能打理好宮奴院;如果宮奴院裡的人都只有幹活的心思,那我還能應付得過來,可是現如今的宮奴院把姐姐吞下去連骨頭都不會吐出來。」大妞歎氣:「我做不好的,所以我應著名頭還是妹妹來做事,這差事也不會當得有錯被人拿住。」

    紅鸞搖頭:「姐姐能行的,就讓妹妹逃懶一回吧,我真得很累呢。」

    大妞笑著捏她的鼻子:「累也要給我起來做事,要知道這裡可是我們姐妹安身立命之處,我如果把宮奴院弄得雞飛狗跳的,到時候可不止我們姐妹兩個人的事情了。」

    她收起笑容來:「做掌院你比我合適,我啊還是管好你交給我的事情,把授課的事情看好、安排的妥當讓你不在此事上分心,保證宮奴們越來越能幹;其它的事情,還要你來才成。」忽然想到什麼她歪頭:「各宮娘娘那裡,我們姐妹要一起去才成,不然就我自己還真怕說錯什麼招來大禍。」

    紅鸞看她說是誠摯伸手握住她:「姐姐,這樣不妥的,我也並不是把宮奴院看得多重,我有我要做的事情,心根本不在此啊。」

    「就這樣說定了;」大妞說著話站起來:「我要去看看她們的傷勢如何,你給我好好的養傷;以後院中的事情由你打理,唉,剛剛可把我愁壞了,有妹妹的人就是有福啊。」她笑著眨眨眼挑簾當真走了。

    紅鸞伏在床上想了好一陣子才合上眼睛,她也是被折騰的極慘很需要好好的歇歇。

    宮奴院就是紅鸞安身所在,相當於紅鸞的後院,堅決不能起火的;因為尚勤局裡不只是有花掌工,聽米女史的意思還有其它人,她需要做得就是把那些人找出來除去,不能再給那些人機會來害她。

    要全力對付那些奸猾之人,紅鸞當然不能讓宮奴院再來分神,大妞能想通、想明白是極好的,倒真省了極大的麻煩:看來慈安宮還真是金字招牌,非常的管用。她不是不相信大妞,但是自大妞的話中聽得出來,大妞之所以做出如此決定和她是慈安宮的人有些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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