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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219章-220章 不用償命 文 / 蝶兒蝶兒舞

    219章-220章不用償命

    就在大妞出去不久太子就打發人送來了上好的傷藥,之後就是康王、柔妃及麗妃、福王等都著人送來傷藥;而柔妃那裡更是讓人送來不少的補品,送東西來的是位六品的內人女官,詳細的問了紅鸞的傷勢後才離開。

    兩天後紅鸞可以起床走動走動,是得益於馬公公送得金創藥;其它貴人所賜的傷藥她都沒有用,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天知道太后是什麼用意:她沒有想明白,不代表這些在宮中生活多年的貴人們也想不明白。

    貴人們如果明白太后的心思,對她們無害倒也罷了,如果對她們不利她們會等著紅鸞明白過來,在太后的支持下發難?換成是紅鸞也是要先下手為強啊。

    防範起貴人們並不是很費心,因為貴人們能光明正大用得的手段有限,她要提防的還是尚勤局裡的人:天知道那裡都是誰的人,又奉了哪位貴人的命來暗害她。

    明天就是良娣等人入東宮的好日子,也就是說太子後天就要大婚了。當然,這些同紅鸞沒有關係,除了盼著拿些賞賜外她對此事沒有半絲上心;這天一大早她收拾停當,扶著杏兒的手,帶著招娣和小順子、小平子去尚勤局。

    在床上無所事事的躺了三天,紅鸞還真是悶壞了;宮奴院裡並沒有什麼事兒,自她平安回來後宮奴院的人都老實的不能再老實了:無人敢不全力當差。

    紅鸞的確是被太后降罪了,但是宮奴院的人看到的並只是這些,尤其是掌理宮女們看到的是紅鸞成為慈安宮勤侍一事:女史算什麼,能成為太后宮中的人那才當真是一步登天呢。

    在大講孝道的天朝,太后宮中的阿貓阿狗都比女史地位高,皇帝都待太后身邊的人都極為客氣:雖然紅鸞不是太后身邊的人,可是她卻得了太后青睞,以後步步高陞那是指日可待啊。

    宮裡向來都是迎高踩低,幾乎人人都喜歡做錦上添花之事,卻極少有人能雪中送炭。

    到了尚勤局門前,兩個老宮人看到紅鸞後對視一眼還是站了起來,雖然沒有巴結奉承她卻也沒有敢對她使臉子,比起她第一次來時當真不錯了。

    紅鸞也不理會兩個老宮人直接去尋李司工,也沒有什麼事兒不過既然來總要請個安的;剛轉過一個彎就看到前面行來一群人,紅鸞帶著人避到一旁很是恭敬。

    是楊典工帶著人行過來,走到近前看到是紅鸞她停下腳步冷笑:「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我們的掌院女史——,不對,現在是勤侍宮女啊;恭喜你了,步步高陞啊。」

    紅鸞正要給楊典工行禮,不成想她劈頭蓋臉就是這麼幾句話,很是意外:「謝大人,奴婢定會用心當差的。」

    「你是要用心才成,要比原來更用心才好,說不定下次我再看你時就又是宮奴了,打回你的原形。」楊典工滿臉的譏諷,和原本她見到紅鸞微笑的樣子相去甚遠。

    她身後一位女史上前:「大人,紅鸞勤侍被打回原形的話大人是看不到的,宮奴而已哪能見到大人的面。」她話音一落,跟在楊典工身後的眾人都露出譏笑:「不過宮奴院是極適合她的地方,只不過現在的身份還不太適合,等她被打原形她就會明白她倒底是個什麼東西了。」

    紅鸞抬頭看向楊典工:「奴婢是要用心當差,到時候大人要看到了奴婢還真要費些事兒,只能請大人移動才成。」

    「好大的口氣,你以為你是誰大人那麼願意去看你?」立時就有人代楊典工開口說話,引起一片的附和之聲。

    紅鸞站起起來,平靜的看著楊典工及她身後的人:「大人就是願意也怕未必能見到奴婢,要知道慈安宮可不是誰都能進的。」她說完微一蹲身:「奴婢還有事兒要去見李司工,就不陪大人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根本看也不看楊典工等一行人,更是把頭仰得高高的:什麼叫目中無人?紅鸞現在就是了,完全一副不把楊典工放在眼中的樣子。

    楊掌工氣得哼了一聲臉色微變,立時有她的人開口喝斥紅鸞:「當真是不懂規矩,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不讓我們大人先行?」

    紅鸞聞言轉身看向開口的人:「我就是要先行一步,你想怎麼樣?不服嘛,」她看一眼楊掌工再看看那開口之人笑了,那笑容和福王的邪笑倒有幾分相像:「不服你可以過來咬我。」話說完她再露齒一笑轉身繼續走人。

    楊掌工氣得臉色漲紅,沒有想到紅鸞降為宮女之後會如此猖狂,她忍不住喝道:「你給我站住。」

    紅鸞還真是聽話,說讓站住她就站住了,再次轉過身來:「我站住了,大人你想做什麼?」她伸出手掌一指一指的屈起說道:「掌嘴?綁起打板子?還是罰我到那邊去跪著?對了,還可以送我去尚宮局的。」說到這裡她忽然面露驚容:「大人你不會是想咬我吧,其實我還是很怕疼的。」

    做過乞兒的紅鸞,曾經把一個胖財主氣得當街吐血暈倒在地,站著說幾句話還真讓她有大材小用的份兒:因為楊掌工的口才實在是不佳,讓她不能發揮出自己十成十的功力來。

    紅鸞看著楊掌工的臉由漲紅變得鐵青,收起驚容來搖著剩下的一指手指:「按照宮規大人你除了不能咬我想怎麼做都是對的,只是奴婢問大人一句,你敢嗎?」

    楊掌工的臉由鐵青再轉為紫脹,狠狠的盯著紅鸞:「你、你囂張!」

    紅鸞微一欠身:「謝大人誇獎,能成為慈安宮的人怎麼也不能墜了太后的威名不是?你說我如果不囂張一點兒,豈不是對不起慈安宮三個字。大人想說『小人得志』四個字嗎,唉,沒有辦法,小人就是得志啊,大人您也只能容讓幾分不是;奴婢在這裡謝大人的容讓了。」

    她站直了身子:「如果大人沒有其它的事兒,『不想』賞奴婢幾板子的話那奴婢就真走了。」

    楊掌工氣得全身直哆嗦,看著紅鸞當真轉身就走,嘴角都抽搐起來;她身邊的人立時喝斥紅鸞:「你好大的膽子,還不跪下來向大人賠罪。」

    紅鸞這次沒有轉身只是側身看著那喝斥之人:「我不跪下,要不你代我跪下、要不你就過來咬我好了,我都不介意。」

    楊典工終於被氣得開口了,伸出手來指著紅鸞哆嗦道:「你、你……」除了這個字她卻再也說不出其它的話來。宮中什麼樣人她都見過,可是卻沒有見過如此憊懶的宮女——就是太監憊懶也不會到此等程度。

    慈安宮裡的人要被責罰是要稟明太后、皇后的,沒有太后或是皇后的話了,也沒有皇帝的話,整個宮中有哪個敢責打慈安宮裡的人?被皇帝知道不扒了那人的皮才怪:孝道啊,太后身邊養得貓狗在宮裡那都是聖物,更何況是人。

    皇帝現在病重,宮中沒有皇后,要責罰太后的人只能去回稟太后,但是這又牽扯到另外一件事情:怎麼能讓太后為點小事就勞神生氣,這也是罪過;如果被皇帝知道——皇帝現在知道的可能性不大,但是還有太子啊,說不定就會亂棍打死。

    太后是頤養天命的人,所以最好是她老人家天天都笑,哪裡能拿小事去煩她老人家?再說了沒有一個貴人是不護犢子的,因為你不護著自己人,那還能有自己人嘛;在此事太后當然也不能免俗。

    除非是大是大非大錯,否則哪個敢去找太后告狀,絕對是她的人兩分錯,其餘八分錯全是狀告人的;這還是在太后宮中,出了太后的慈安宮還要面對皇帝的責難——他母后的人你也敢動,豈不是壞了他仁孝的名聲?

    所以紅鸞只是勤侍宮女,卻是慈安宮裡的宮女,這就不同了;當然了能在太后宮中伺候的人當然是妥貼的人,就算是猖狂幾分也不會讓人捉住把柄,更不會對人明說:我是太后的人,我就是囂張你怎麼樣吧。

    因此太后宮中的人得人尊敬的多,把人氣得牙癢都少見;偏紅鸞就是和太后宮的人行事不一樣,明目張膽的對楊掌工及她的人挑釁:不服?不服你來咬我啊。只要是個活人就能被她氣個半死。

    紅鸞很不耐煩的看一眼楊掌工:「大人有事兒就快點吩咐,奴婢也是很忙的,一會兒還要去給太后娘娘請安,如果有時間也要去貴妃那裡走走,當然了太子殿下那裡也是要去謝恩的。」

    這叫什麼,毫不掩飾的炫耀啊;宮中的貴人們可不是什麼人想見就能見的,如楊典工如果沒有傳喚連太后、柔貴妃的宮門都進不去,何況是太子的東宮;可是看紅鸞說得那般輕巧就好像是走親戚串門子。

    楊掌工緊緊的盯著紅鸞:「好、好,你好。」

    紅鸞微皺眉頭:「不是你一個人說過好,不過如此用力連聲誇我的人,嗯,我想想;」她很認真的想過後抬頭看向楊典工:「大人你還是不要如此說話的好,因為那些像大人這樣說話的人,不死的也都殘了。」

    她用很好心的語氣提醒楊典工,卻讓楊典工把牙硬生生咬出了血絲:是可忍孰不可忍也!楊掌工當即咬牙大喝一聲:「我們、走。」三個字都是自齒縫中擠出來的。

    紅鸞卻笑著招手:「大人慢走,大人好走,大人要小心腳下。」隨著她的話楊掌工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卻頭也不回的帶著人怒沖沖走掉了。

    楊掌工能爬到如今的位置當然不是全靠銀子,她雖然被氣得想生吞活剝了紅鸞,卻比誰都清楚她無論如何都要忍下,因為責打紅鸞出一口氣就要賠上自己的性命,她是絕不可能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只能說她高看了紅鸞,沒有想到這小宮奴根本上不得檯面,才沾慈安宮的邊兒就開始不知天高地厚的胡鬧了。

    紅鸞笑著轉身清脆的、大聲說了一句:「我們,走!」做乞兒的,除了會打架之外,當然還要有一張利嘴,再加上滾刀肉的性子——如此才是個好乞兒;紅鸞做乞兒的時候,可是好乞兒中的好乞兒,氣楊掌工不過是小試牛刀罷了。

    楊掌工自然聽得清清楚楚,腳下便又是一個趔趄,她知道紅鸞是故意的,卻也只能假作不知道。

    轉過角杏兒緊走幾步:「姑姑,典工大人差點氣死呢,這樣、這樣……」實在是有些不妥,她自跟了紅鸞還是第一看到紅鸞如此行事。

    紅鸞微笑:「氣死人又不用償命,如果當真能氣死她倒還好了;只是可惜我的功力不足啊,當初……」她忽然住口不語,當初的事情已經遠去了,就好像古安平已經不再是她原來的安平哥一樣,想也無益。

    杏兒不明白紅鸞的用心,不過她卻極為佩服紅鸞最終還是把到嘴邊勸阻的話吞了下去:大人如此當然有她的用意。

    在她和二丫、招娣的心中,掌院大人始終是紅鸞;現在稱紅鸞為姑姑不過是權宜之計。

    紅鸞的眼睛卻在掃來掃去,好像在找什麼一樣;在她看到一行人時眼睛發亮,帶人就迎了上去。

    小平子忍不住開口:「姑姑,這條路錯了。」

    「沒有錯,一樣能走到的。」紅鸞答得很乾脆。

    小平子看看剛剛的路:「姑姑,這邊的路就繞遠了。」他以為紅鸞記不得路了。

    紅鸞卻輕笑道:「這條路卻是近路,你們就跟我走吧;一會兒,聽我的話,讓你們做什麼你們就做什麼。」

    小順子扯住小平子的衣袖不讓他再開口大聲應道:「是,姑姑。」

    紅鸞笑意更盛:「不用擔心、不要害怕,出了事情一切有我;我說你們就要立刻給我做哦。」

    小順子二人不遲疑的答應下來,有什麼可遲疑的:反正紅鸞活他們活,如果紅鸞有事他們也跑不掉;賭了,就跟著紅鸞大人一條路走到黑吧。

    紅鸞看到的一行人已經走到不遠處,前面的是兩位女史,後面都只是普通宮人。

    「姐姐們,你們可是讓妹妹我掂記了幾日呢,今天我們倒要好好親近親近。」紅鸞笑著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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